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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刀法相传 兄弟走马(六)

2016-12-20发布 2007字

杨家父子三人在后院的一片空地上站下,将大刀提在手上,阳光打在刀刃上,泛着凛冽的寒光。杨承林手中的大刀造型古朴,刀身流线自然,通体乌黑,看着刀柄的成色,乃是杨家的家传大刀。志国手中的刀略显沉重,不过虽刀背厚重,但刃口却轻薄,怕是没有年头的练家子驾驭不了此刀。志远手中的刀长些,刀身宽敞,刃口较大,透着一股子卓绝的狂野,但看着重量适宜,一缕红布系在刀柄上,随风摇摆着,仿佛在生命中有节律的呼吸。

杨承林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脸色严肃的抬起头,随手将刀提起一掷,只听噗的一声响。刚才还握在他手上的刀已经准确无误的扎进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那刀在树干上摇摇晃晃,但刀尖没有松动,看样子吃进去不少。

两兄弟看着扎紧树里的刀,,都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父亲,那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惊讶。

“大郎、三郎,今天日子不错,你们所学我杨家刀法也有十几载了,今天舞出来让为父看看,大郎为长,长为前,你先来!”杨承林没有理会兄弟两个的眼神,语气平和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依然一丝不苟。

志国听着父亲的话,提刀在手给志远和杨父分别拱手行礼,志远是同辈,自然要回礼,杨父则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给两人行了礼后,志国提着大刀往前走了几步,他步履稳健,行走时若清风吹徐又如巨石压顶,自有一番力道在其中。在空地站定后,志国脸一下子冷峻起来,他嗖的一声,右手便将刀提起,午后的阳光照在刀刃上,一股寒光映着不远处的竹林,灼人耀眼。

志国没有停留,起身便是一招“大漠孤风”,身体腾挪有律,大刀披空出,仿若有风,发出噗噗的声响。

外行看招式,内行看门道。单就起招来说,这招“大漠孤风”不如“横扫千军”势大威风,也不如“雀鸣朝野”奇妙好看,最是平常不过的招式,但是此招有攻有守,虽是平常,但被志国舞的风声水起,也正是如此,才见证了志国刀法修习的炉火纯青,因为越是稀疏平常的招式,也越是难驾驭。

杨承林看了志国的起招,微微点着头,他心里明了,志国是个稳重的性子,思虑全面,不会贸然出攻招,也不会退其次出守招,攻守兼备才算是一个成熟习刀之人的作风。志远看了大哥的起刀,心中也甚是敬佩,不过他看得出此招的绝妙便是攻守兼备,如果是他,定然不会选这样的招式起刀。

起了刀,志国便脸色严肃的舞出一套刀法,他的刀厚重力沉,连劈空而出的声响也有些沉闷,不过刀在他手上行云流水,随着步法腾挪劈、砍、拨、削、刺、撩招招到位,一套刀法舞弄下来,志国呼吸虽有些急促,但还不足以喘息,他起身收刀站定,稳了一下身行后,来到父亲和志远面前,提着刀,拱手行了礼。

杨父看着志国,颔首点头,将目光看向了志远,“三郎,该你了。”他淡然说着,话语不怒而威。

志远明了,给父兄拱手行过礼后,轻身迈步场中,比起志国的步子稳重大气,志远步子轻巧,却依然不失力道。他来到场中站定,午后阳光西斜,柔和的洒在他脸上,在徐徐吹起的寒风中,志远的面庞愈发英俊坚毅。他目光如刃般盯着前方,眸子里平静若水,却又坚定如冰。一阵破空声而起,志远便身法变幻使出一招“大江东去”,他提的刀宽大厚重,仿如一道道黑色闪电让杨承林和志国眼花缭乱,他们心中都十分惊讶,因为“大江东去”是实属的攻招,习练刀法就是为了与人相斗,出攻招是练刀之人的一大忌,不过很快,他们便改变了这样的震惊,虽然“大江东去”招法华丽势大,也只是前几刀而已,志远没有出完,熟练的挥出几刀就将招法换为了“泣血三哭”,志国身体腾挪,刀声阵阵,将此招舞的熟练到位。

杨父和志国细细看着,脸上都浮现出满意的深情。“泣血三哭”为杨家刀法中最难的招式,当初杨父看着志远聪明伶俐却到处捣蛋惹事,就将刀法中最难的一招教给了他,好让他自小就收收性子,免得日后贪玩成性,毁了自己。如今志远使出此招,倒是让杨父颇感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这“泣血三哭”一哭国破家亡山河悲,举刀挡招万念灰,是实打实的守招,志远左右推举,步法轻盈,怕是再有力道的刀锋压下来,也近不了他的身。二哭国仇家恨何时灭,风卷残云死方休,是拼死的攻招,志远的大刀狂野豪迈,使出这招便像是大漠风卷,颇有气势。三哭春晓水映山河秀,不见故人相聚来,此招如刚才志国使出的“大漠孤风”一样,攻守兼备,却比那招要更难,志远舞出此招跳跃而起,大刀时时劈空,连空里也仿佛有着风声鼓动。

看着志远刀法有致,步法轻盈却实则稳重,杨承林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连一向宠爱自己三弟的大哥志国也苦笑着。他内心高兴着,看着志远的身影,想起了曾经那个喜爱调皮捣蛋的少年,总是在他和父亲从外面回来时都要问他要东西,那时,他满脸的幼稚,像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如今,看着志远的样子,那里再有以前青涩的半分,他的脸庞成熟,刀法也有了味道,早已长成个大人了。

午后的阳光温柔惬意,志远脸色严肃,厚重的大刀仿佛在他的手里变得轻巧起来,一番刀法舞弄下来,虽然额头已有汗珠,但稍微平息后,却并没有喘气。他回身收刀,来到父兄面前,单手提刀给他们拱手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