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天飞舞,落在这晶莹剔透的冰山上,放眼远眺,红袂翩翩,红裙乱舞,红袍扬起,红带飘飘,是锁梦在其冰山之巅练武,在这洁白无垠的纷飞大雪中,手脚顿措,井然有序,忽而飘向空中,两条红带于地支撑着她,尖叫一声,带断袍飞,乌黑的青丝掠过她白煞的面孔,那双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啪的一声震天动地,冰山裂开,冥悲破冰而出,再飞一尺高,接住宝剑,剑拔出鞘,在那一刹那,锁梦的睫毛仿佛凝聚一般,白色眼眉,在这剑影中脱颖而出,剑鞘直立冰上,冥悲却动心忍性,随主人在这冰上之上散发明辉,指天长啸,再一横摆,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冻结了一切。
鹅毛大雪横飞,凝结在空中,如引力一般不下,冥悲一挥,顿做冰切,劈天而来,已将那雪块斩成两截,在这冷艳女子身边飘落下来。再者,飞上一尺,凌空劈来,其响声惊天动地,泣鬼神,冰山已分两半,冰尖乱散,落至于雪地,如此铿锵有力。只见锁梦快剑斩冰尖,眼中恨意十足,俨然而落,不久,剑停下随红袂飞落至地,红袍披身,站在地上,最后一丝发丝拂过,贝齿紧咬嘴唇,眼神里恨意不消,冥悲在手中握的直响,而背后,刚才的冰尖落地,一殺字顿显。欲顾不顾,前走几步,拾起剑鞘,将冥悲放入,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滋滋的响声入耳,是殺字在缓慢破裂。
冰洞中,独孤在寒冰上盘坐,锁梦将竹篮放在桌子上,解了红袍持冥悲走向独孤,战战兢兢:“婆婆,锁梦破了你的第一关,取出冥悲了。”
独孤睁眼,很是严肃,望着锁梦:“梦儿,那冥悲到你手时,你写的第一个字是什么?”
锁梦一震,叫了声婆婆。
独孤起身,手放在背后,一本正经的望着锁梦。
锁梦很是紧张,贝齿紧咬嘴唇,艰难的说道是殺,说罢焦急的望着独孤。
只见她把右手从背后伸出,掐算,时而皱眉紧锁,时而彷徨而行,锁梦很是不安,又唤了声婆婆。
只见那手已搭在锁梦肩上小孩儿般的天性又回来了,笑道:“没事没事,你听婆婆的就对了。”
望了望那四周,走向桌上,拾起竹篮里的竹笋,笑道:“好嫩的笋,你没把我的笋都偷掉吧?”
锁梦摇头:“婆婆,冰天雪地里怎会有竹和笋呢?”
独孤不知道,很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得问你娘。
锁梦听到娘字想烙了火印一般疼痛:“我娘?”忙前去抓着独孤的独臂,道:“独孤婆婆,你知道我娘?我娘到底在哪?”
孤独自知说漏了嘴,想遮挡已来不及:“我去哪儿知道你娘啊?我游云四海,也只见过一两次罢了。”
锁梦盼的希望已成失望,回头走了几步,坐在冰床上,轻轻哦了一声,独孤甚是心疼,可不好说什么,空荡荡的衣袖显露,手提竹篮出了冰洞。
不一会儿,有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来了,坐在锁梦旁,递与她,知道自己当时的顽话让她有了希望,见她这般,也甚是无可奈何:“梦儿,婆婆知道你渴望亲情,婆婆不是在这儿吗?可你要明白你有肩负天下的重任,赵普现在并未入魔,只是受幽冥斧邪性的控制,让他一时迷失心智,可当幽冥斧的真正主人现身,天下可真会大乱的。”
锁梦一脸迷惑的看着独孤,独孤皱眉,让锁梦喝了它。
锁梦端起还冒热气的汤,喝尽,依旧怅惘。
独孤接过碗,放至冰桌,长吁一声:“墨幽宫,紫幽宫,冷幽宫本是一家,同共师祖,三十年前,师祖和你一样,练功走火入魔,可为了尘封幽冥斧,镇压藏王,我们不得不上天山取织素救师祖,可我们没有成功,也不知为何?竟能活着回来,当时,师祖已入魔,三宫血腥散空,尸横遍野,是师祖魔性所至,无奈冷漓子和墨娘双剑合一亲手杀了师祖,而紫姮的师父用自己的生命化作黑色曼陀罗制住了幽冥王,从此便只能用紫姮的血覆盖那贪婪的幽冥斧。”
独孤眼里充满着惆怅,伸手握住冥悲,泪落:“这是神器,可你知道它为何遇冷凝冰么?因为它吞噬了师祖善良的血,而幽泪,汇聚黑毒,则是魔性,或许不能说是邪恶,可它们沾满了人的鲜血,熔铸了人的灵魂,这是无可厚非的,我如此说,你懂么?”
锁梦点头:“婆婆你不必担心,锁梦不会因为魔这个词就否认一切中魔的人,也不会因为善这个词肯定所有性善的人。”
独孤笑了,见锁梦悟性极高,很是满足,锁梦点头,持剑出去,又被独孤叫住:“梦儿记住,风云天下,心善若水。”锁梦知道这是极高的境界,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便出去了。
独孤那只孤影的袖子空虚虚的脸上交织的艰难之色顿显:你虽服食你娘配制的冰中之素,可你的魔性似乎要提前发作了,我该不该再教你更高的口诀呢?那样的话,我制不住你,织素还未到来,那苍生…苦叹一声,摇了摇头:若不教你,藏王出世,你又如何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