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回到知青点后萧云问:“去哪了?”蚊子笑眯眯地盯着萧云,萧云说:“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写字。”蚊子笑嘻嘻地说:“我看你脸上有仙气没?”萧云斜瞅一眼说:“你要是嫌弃我,咱俩就拜拜了。你去找别人,我看你还能找个七仙女?”蚊子笑道:“你就是七仙女,我还找谁?”说着上来就想抱萧云。
建国推门进来说:“对不起!我把眼睛闭上你们再亲嘴,免得我看了眼馋。”萧云羞怯地推开了蚊子骂建国:“你的嘴是茅厕?尽胡说八道!”问蚊子,“到哪闲聊去了?”
蚊子就把在公社闲聊时江洪林说的话遛了一遍,萧云笑道:“梅姐是美女是公认的,我怎么成了仙女?我身上很特别吗?我跟普通人有什么两样?”建国笑着说:“云妹妹好佛近道,身上自然仙气缭绕,武功不凡,神鬼莫测,我看他们说你仙女一点不错。”
不一会知青们都回来了,吃饭时,建国抱怨说:“又是水煮萝卜,吃的直反胃。”苏雷说:“这个星期天咱们集体杀到野人沟,给我老丈人举行个结婚庆典,咱们也乘机解解馋。”建国高兴地叫唤,“嗷!我举双手赞成。雷哥,干脆你和迎春的事也一起办了,大家热闹热闹。”苏雷说:“闭上你的鸟嘴,少扯淡。”
蚊子想起来了说:“狗日的龚秃子不怀好意,挑唆咱们把叶伯伯揪下来开批斗会。让老子把他捎带了一顿。”蚊子便把龚秃子的话学说了一遍。苏雷皱着眉头说:“你还不晓得来龙去脉,听小雨说他差点把狗东西揍一顿。他这是挟嫌报复。”萧云火了说:“他们把我当仙女,还不知我是侠女,哪天狗东西撞到我手上,看我把他的狗骨头拧碎!”
说来也巧,第二天苏雷他们和队上的男劳力去左营那边背木炭去了。冬闲时也没活干,萧云和梅竹在家里闲聊。龚秃子来了,他是受江洪林的委托前来打探梅竹是不是跟建国在处对象。梅竹讲客气说:“哟!龚主任,您坐。我给您泡茶。”
龚秃子鼓起两只蛤蟆眼盯了梅竹看,见梅竹细嫩的皮肤,白里透红的脸蛋俏丽娇艳,特别是红润的嘴唇,十分性感。见她穿了件紧身的红毛衣,胸部挺挺的格外诱人。龚秃子心想:哎呀!这样的美女能搂着睡上一觉,花多少钱也值了。难怪江洪林神魂颠倒。梅竹怎么会嫁给他?做他的春梦吧!龚秃子的老婆正坐月子,有十几天没干那事了,见了性感十足的梅竹越发拴不住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把梅竹按倒。
萧云见龚秃子不怀好意痴痴呆呆地看梅竹,咳嗽了一声:“嗯!龚主任,来这里有何公干?”龚秃子把目光移向了萧云,这个女人看去没梅竹那么漂亮,却身上仿佛是仙云缭绕,别有风韵,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使龚秃子生出三分敬畏。
龚秃子看着萧云说:“我是来找梅同志有事商量。”萧云站了起来说:“既是找梅竹有事,我就回避一下。正好,我去供销社一趟,买些妇女用品。”说完,神秘地一笑,这笑带些轻佻,有撩人心痒,勾魂摄魄的感觉。梅竹赶紧说:“萧云,等会我跟你一起去。”萧云说:“龚主任亲自登门找你有事谈,肯定是重要事,我多有不便。”说着开门走了。
梅竹忐忑不安地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的龚秃子心里直打疑问,是家里出事了?组织上要找自己谈话?龚秃子干笑了两声说:“小梅呀,听说你和张建国在处对象?”梅竹生气地说:“谁在胡说八道?没那回事!”龚秃子说:“没就好。因为这事关系到你的个人前途。”梅竹局促不安地问:“什么事呀?”
“区里打算调你去革委会搞宣传工作,就是当广播员。江主任说你嗓音条件好,普通话说的标准,这工作很适合你。工作也清闲,早中晚三遍广播,读读报纸,放放音乐。待遇么,以工代干,八块钱的补助。”龚秃子笑眯眯地看着梅竹,“机会难得呀!”
梅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生怕是父亲出了事,组织上来约谈,那时通常是这样。对于区上调她当广播员,梅竹怦然心动。从情感上考虑,她要逃避爱情失意对她的打击。从生存的角度考虑,人们向往更舒适的生活环境无可厚非。梅竹高兴的表示:“那好,龚主任,我去。”
梅竹又有点疑问:“要是我和建国谈朋友,是不是就去不成了?”龚秃子嘿嘿干笑两声说:“这就关系到另外一个人了,单身好调动么。”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另外一个人既可以指建国,又可以指江洪林。梅竹理解成要是和建国谈朋友,两个人就不好调动了。再次重申:“别听他们瞎说,我和建国没有恋爱关系。”
龚秃子奸笑地说:“小梅呀,你是个人才,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走,恨不得留在身边为我所用。可是从革命的大局考虑,我还是向上级推荐了你。”梅竹笑着说:“那就谢谢龚主任了。”
龚秃子色眯眯地盯着梅竹,淫笑地说:“哪,怎么谢我呢?”梅竹笑着说:“我有了工资,给你买两包好烟。”“哎哟!”龚秃子站了起来说:“再好的烟也没姑娘嘴上的胭脂好抽。”龚秃子看着梅竹红红的嘴唇,露出了狰狞面目。他以为梅竹涂抹的口红,其实那是梅竹自然湿润的红唇,非常性感。
梅竹见他不怀好意,豁地站了起来,以求自卫。龚秃子虽色胆不小,这时他还清楚,梅竹是上级看上的女人,他还不敢过分,只想占个便宜,过下干瘾。他凑了过来猛地抱住梅竹说:“小梅,让我亲一下,就算谢我了。”梅竹使劲地推开了他臭烘烘的嘴。
这时,萧云突然出现在龚秃子的背后,揪住他的后领,在腿弯处猛踹一脚,骂道:“王八蛋!你给我跪下!”龚秃子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回头一看,见是柳眉倒竖的萧云,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手扒开萧云打算夺门而逃。
萧云接住了他的右臂,龚秃子是往前蹿手臂往后摆,萧云借力往后拧,左手压住了他的右肩,抬左脚猛踢他的腿弯,同时右手上提,只听喀嚓一声,龚秃子一声惨叫,右臂被摘脱了臼,身子一瘫,跪倒在地。
萧云轻蔑地说:“别叫得那么恶心。你不怕陶奶奶过来看热闹?告诉你,姑奶奶是天女下凡,有能耐把你膀子摘下来,也有能耐安上。你狗东西色胆包天,敢欺负我梅姐。你以为她是屈世兰,任你强奸。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晚你强奸屈世兰,被你侄子撞见,龚新华原本爱着兰兰,他一气之下打青了你的左眼。兰兰反抗时抓伤你的脖子,踢碎了暖瓶。”
龚秃子一听,惊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女人真是仙女下凡,她怎么一清二楚?萧云只是按逻辑推理,得出了符合事实的结论。她见龚秃子冷汗淋漓,嘴角抽搐,冷笑说:“本姑娘好佛,心眼好,不想与人为敌。只是你这狗东西太狂妄了。龚秃子,我警告你:以后多存善心少作恶!不要动不动就想今天揪这个,明天斗哪个。不然——”
萧云摘下墙上宝剑,噌地一下抽出寒光闪闪的剑锋,横在龚秃子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哼!这把闯王麾下玉女剑,曾经斩落下八十颗恶人头,再差一颗就功德圆满了,要不要在你狗脖子上试一刀?”
龚秃子看着眼前晃动着的寒光,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求饶说:“萧姑娘开恩,我以后不敢了。”萧云见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骂道:“滚吧!多看你两眼,我还显恶心呢!”龚秃子忍痛站了起来,抬抬右臂动弹不得,回头蹙着眉说:“萧姑娘,我的膀子。”
萧云对梅竹说:“梅姐,你哭啥。把你的手套拿来,我不想挨这狗东西的臭皮。”萧云戴了手套,右手抓住龚秃子的手腕,左手摁住他的肩头,用力往前一拽,然后一抬,一送,说:“好了,滚吧!半个月别提重物,也别使骚劲,不然造成习惯性脱臼,你就残了。”龚秃子摆摆右臂,能动弹了,仍有些酸麻胀痛的感觉,灰溜溜地走了。
梅竹委屈地抱住萧云,失声痛哭。萧云替她揩了揩眼泪,轻松地说:“好了,别难过。狗东西一来,我看他贼眉鼠眼的,就知道狗日的存心不良,借个由头出去,就看他如何表演,好乘机教训他一顿。梅姐,有妹妹我做你的保护神,你就放心好了,我看谁敢欺负你。”
梅竹破涕为笑,接过了萧云手中的宝剑问:“这剑真是闯王李自成留下的?”萧云说:“不错,这把剑的确是闯王军中使用过的兵器,你看它剑柄处还錾有‘闯’字。不过,它究竟杀过多少人,我倒不知道,那是吓唬龚秃子的。听明辨师父说,这把剑可能是高夫人侍女春梅的。”
梅竹把宝剑插入剑鞘后说:“今的事,你别跟他们讲,怪膈应人的。”萧云调皮地笑了笑说:“不瞒你说,这样的事我也经历过,只是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梅竹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你的一身功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