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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横冲直撞——傅明秀儿

2016-12-14发布 7953字

第五十一章 横冲直撞——傅明秀儿。

一朵花,慢慢开放,慢慢升华。一朵花慢慢枯萎,慢慢消融。从一朵花到一朵花,变得是各种外在,不变的是初心,短的是旅途,长的是人生。

世间万物都有生命,你所经历过的五味杂陈,往往会让你上升一个台阶,蓦然回首,你很庆幸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收获这么多,曾经浅浅的脚印,现在变得很深,很有力,因为每一步都很坦荡很自信。

傅明和秀儿结婚已经有段时间啦,感情好的不得了,傅明属于标准的妻管严,完全是秀儿在说算,家里的大小事物也都是秀儿忙碌着做决定。

可秀儿强势归强势,该小鸟依人的时候也绝不含糊,女人起来比狐妖还千娇百媚,还妖里妖气。

有道是好的生活总是不能平静,上天就像跟他们开玩笑,刻意安排一些障碍在等着他们,就看这姻缘线是否坚固可靠,是天长地久还是一时激情澎湃全得经过考验。

“傅明,你快吃吧,等一下还要去嫂子的农家乐里做工呢!”秀儿给傅明准备好了营养早餐,正在用洗衣机搅着衣服。

突然门外有人一大早就来喊门。

“谁啊?这么早就叫门,真是的,越忙越添乱。”秀儿气冲冲地去开门。

“你好,请问这是傅明家吗?”一个陌生女人在门外探头张望着,很怀疑地问道。

这个人的年纪目测与秀儿相仿,打扮的很俊俏,身着彩衣,色彩缤纷,美极了。戴着一顶太阳纱网的帽子,一副紫色的太阳镜,一条黑色表面光滑的紧箍着腿的皮裤,一双露着脚趾,好像上面还有两根黄色的羽毛的高跟鞋。

秀儿的处理应变沟通能力都极强,特别是嘴皮子溜,十里八村的人随便说一个她都能叫上名字,这个人她是见面都没见过,还装相的架着一副墨镜。

她心里想:“一定是来问路的,前几天就来了一个,这回保证也是,哎呀谁叫我心眼好呢!”

“你好!请问你是想去什么地方,这个地方我熟,你尽管问。”秀儿爽快地说。

这个陌生女子听的是懵懵懂懂,摘下眼镜文雅地说:“我是来找傅明的!”

你别说摘下眼镜的刹那让秀儿有些不淡定了,有些没有自信,实在是很美,双眼像注了水,明亮有神,但隐隐中又透过一丝异样的憔悴。

“你认识傅明?”秀儿怀疑地问。

不得不怀疑,因为现在的社会里天真信任只能让别人吃了,真是被别人卖了还得替别人数钱。信任本是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芥蒂,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渐渐丧失了这种美好,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内心在想什麽,谁又能侦查到他的外在温暖善良,内心心狠歹毒呢?”

“我,我,我是傅明的朋友。”女人言语中有一丝惋惜,脸上也有一丝幽怨。”

“朋友?”可儿半信半疑地哼了一声。

“对啊!你又是谁啊?”女人突然反问道。

秀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本想很热情的,可秀儿总感觉这个神秘女人大有来头,来者不善。

“我是他的老婆!你到底是谁啊!”秀儿态度消极地说。

“我,我…”还未登女人说完,傅明便走了出来。

“谁啊!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衣服都搅好了!”傅明大喊,并逐渐向她们走来。

“吴芳?怎麽是你?”傅明表示关心和讶异。

“是我,是我!”

“这是谁啊?叫得那么亲热。”秀儿醋意很浓地说。

傅明看了秀儿一眼为了不让她有所怀疑,安抚她说:“没,这是,我们是同学,老同学。对了,李老板刚才打电话来了,催咱们赶紧去,你看我这老同学来了,总不能直接推出门外吧!这样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傅明故意将秀儿支开,秀儿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咱家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骗你呢!去吧!”

傅明在说这话时,那个陌生女子的脸色有些复杂,像是尴尬,又像是无奈。

“那好,我先走了,这,这就交给你啦!”秀儿若无其事地说道。

又怎麽会若无其事呢!每个女人的内心都是敏感而又脆弱,秀儿走了不远突然想到什麽,又猛地调过头,偷偷地躲在大门外,洞悉风声。

傅明将脸转过去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大逆转冷酷地说:“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麽,咱们已经早就离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话说。

秀儿听在耳里,心里默默地说:“好啊!果然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傅明,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我只想告诉你你错了,斌成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吴芳委屈无助地挤着滚烫的眼泪。

“你不要跟我提斌成,一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窝囊气,我真是瞎了狗眼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背叛了我,给我带了这么大一个绿帽子,我是在替别人养活老婆孩子,我他妈窝囊!”傅明捶胸顿足,破口大骂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是怎么样的?我不想骂人的,更不想出手打人,不管怎么样咱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形同陌路,你走吧!我还要去工作呢!”傅明态度决绝道。

“不,我不走,今天不当面同你解释清楚,我就一辈子不走了!”

“好啊!吴芳,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赶紧走,走啊!”傅明将吴芳狠狠地推了一个大跟头。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想听,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不清楚你今天费尽心思找到我是什么原因,我不想见到你。”傅明板着一张包公脸道。

“斌成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不信我这有报告。”说着吴芳赶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单据。

傅明二话不说拽了过来,上面清楚的写着亲子鉴定结果二人是父子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亲生父子。

傅明扫了一眼当着吴芳的面撕的粉碎。

“你这是干什麽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拿到医院化验的,这是证据你怎么能说撕就撕啊!”吴芳蹲在地上用手抓着纸片,泪珠缓缓淌了下来,打湿了亲子报告。

“吴芳你这个人心肠怎麽这么歹毒?故意拿着一份伪造的亲子鉴定给我看,你图什么啊?”

“亲子鉴定是真的,当年你拿到的才是假的。”吴芳反驳说。

“胡说八道,当年那份亲子坚定是我亲自去做的,第一时间得到的结果,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就能保证那份就一定是真的?你怎么就能够确定你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事实?”

傅明沉默了心里想着:“好像她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不对,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当年就被她骗得那么惨,如今更不能相信,对,不能相信。”

傅明刚犟说:“你不要再说了,你再怎么伪装,也只不过是自圆其说,画蛇添足,打动不了我的,再说当年斌成出了车祸医院要求输血,为什麽我们父子俩血型不匹配?

“如果你在为这个纠结那你真就大错特错了,这天底下父母与孩子的血型不符不是成千上万吗?哪个不是亲生的?”

吴芳的话与很朴实,却都是实实在在的有理,这下子让傅明再度陷入僵局。

“傅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有任何隐瞒你,相信我吧!斌成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至于我,身子的确被他人玷污了,当时我一时糊涂,在他人的诓骗下出卖了身子。”

“什么?看来我说的没错,你真的是外面有人啦!”傅明更加恼怒,如同火上浇油,随时都有可能将周围一切吞噬殆尽。

“请不要打岔,让我把我想说的说完,再骂我也不迟。”

“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说个天花乱坠,可不管怎么样,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相信。”傅明有种公鸡叨仗的架势。

“当年我在保险公司上班,遇到了我,就是我出轨的那个人,江浩。对了你记得上回你去保险公司找我正好撞到了我们二人正在亲热的画面,就是他。

我跟他没有感情,纯粹是一时冲动,难以抑制体内强烈的欲望,所以在外面开了房,但这种关系仅维持了一周,我就要强行与他断绝来往,因为我幡然醒悟,我还有家,我有孩子,我老公还在家等着我。“

可他一直单身,始终缠着我不放,每天都要上保险公司闹。

没想到后来你执意要和我闹离婚,任凭我说破了喉咙你就是不相信我,没办法我只好跟你同民政局签了离婚协议。

后来你就一个人远走高飞了,不知去向。我一个人带着斌成真的很难很难。

我完全不知道你为什麽非要说斌成不是你的孩子,你的那份亲子报告为什么上面显示的是没有父子关系。

我很清楚孩子一定是你的,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搞鬼,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于是我就开始了秘密侦查,最后让我查到了真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浩在背后搞得鬼,为了得到我,他就想让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得知你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他买通了医生,伪造了那份报告。

我将他上告了法院,法院宣判我的胜诉。”说着吴芳又从包里掏出一张法院的传单递给傅明。

听到这些,傅明火气逐渐被寒冰覆盖,情绪也放缓了很多,他动心了。

傅明接过传单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吴芳:“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已经领结新欢了,咱们已经不可能了。”

“傅明,说实话,我今天来的确是想来挽回你的,可是你…”

话才说道一半躲在一旁的秀儿听到画风有变赶忙冲了上来,见缝插针地挤在他二人中间咄咄逼人地说:“吴,吴芳女士是吧!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现在傅明是我的丈夫,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秀儿,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傅明说。

“你这家伙心真大,我能容忍一个陌生女人与我男人独处吗?万一擦出火花了,我后悔都来不及,”秀儿说。

“你就是傅明的老婆吧!请你听我说,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傅明他已经结婚有了老婆,的确想着和他把旧账全清和他重新认识重新恢复,可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想做出过分的事情,我也不想拆散你们,让别人在背后说闲话,看到傅明过的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吴芳温柔似水地说。

风格与秀儿格格不入。

“哎呦,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你受了欺负,很委屈的样子,好人都让你做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傅明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你可以走了,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啦!”秀儿强势道。说完立刻搂住了傅明的脖子。

吴芳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唇,笑了笑道:“是,我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斌成怎么办?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亲生骨肉,你难道就不管不问了吗?

“喂,你还要怎麽样?是,我们现在是没有孩子,不过我和傅明都很努力地在争取,相信不久后我们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至于你的儿子,就当忘了吧!”说罢秀儿将吴芳推了出去,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用身体倚在门后,很不冷静。

“秀儿,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斌成真的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这个做父亲的至少应该去看看他,我有抚养的权利。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让我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秀儿打开门喊住了吴芳:“等一下,别走!”

吴芳回过头,秀儿与傅明追了出来,秀儿先开口说:“对不起吴芳女士是我太自私了,是我不好,至于你们儿子的事情,你想怎么解决,要赡养费吗?我们愿意支付。”

吴芳很简单地笑了笑:“不,不,我不是来要债的,斌成说想爸爸了,想要见见傅明,他,他,他快不行了。”说完又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掉落豆大的泪珠。

“斌成,斌成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好好的吗,发生了什麽?”傅明神色慌张地说。

“是啊!你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你的。”秀儿善意道。

“斌成,他,他被查出红斑性狼疮,这个病大夫说在他的体内已经潜伏了五六年了,由于没有及时治疗,导致病毒细胞急剧扩散,已经侵蚀五脏六腑,心肺功能也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运行功能,已经逐渐衰竭了。”

“那还不快治,手术啊!是钱不够总吗?钱我有,我有,不管花多少钱我们一定要救斌成。”傅明用一种兵荒马乱地紧张表情道。

“没用的,没用的,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仅仅是因为钱的问题,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让儿子的病好起来。

大夫说目前这种病国际上还在研究,没有根治的方法,只能通过药物来控制毒细胞的扩散,就像肿瘤一样。而且就算一直平稳,得了这种病的人寿命也会比正常人大大缩短。

可现在全都晚了,斌成连呼吸都困难,现在还是每天蜷缩在没有阳光的病床上,嘴里始终念叨着爸爸,爸爸,睡觉的时候都会喊爸爸,爸爸……”吴芳的脑海里全是斌成的样子,被病魔缠身难以挣脱的痛苦模样,感受不到阳光,更感受不到希望。

不是母亲你是永远不会感受到一个母亲此时的心境,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两鬓微霜操碎了心…感受不到母亲的伟大与深沉的爱。

“那你带我去,斌成在什麽地方?”傅明问。

“在渤海医院,你答应了?太好了,斌成一定会很高兴的。”吴芳悲喜交加地说。

“等一下,我也要去,带上我一个。”秀儿插话说。

“你去什麽嘛!李兄那你不去帮忙了?”傅明责怪似的说。

“不去了,多个人好多个照应,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我能出一份力,就是能帮大家伙分担分担,好了,别磨叽了,快走吧!等会儿车就来了。”

傅明和秀儿跟着吴芳一同乘大巴到到达了大连渤海医院。

好气派,好大,好奢华,可他们都无暇看风景欣赏城市风光,病房里的儿子还在饱受疾病煎熬。

傅明和吴芳先行一步,秀儿接到了可儿打开的电话。

“喂嫂子啊!”

“秀儿,今天你和傅明都跑哪去了,也不跟我们请假,让我们好有个心理准备,现在我们这都忙不过来了,我还得亲自下厨呢!”

“对不起,不好意思嫂子,我和傅明都没在家,我们现在在医院了,具体的我回家再跟你说,你叫老张小二他们先帮衬着,等我们回来了,一定加倍还给你们,先不说了,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

吴芳带着傅明进了重症监护室,秀儿紧跟其后。

斌成安静地躺在蓝床单的病床上,嘴上架着一个巨大的氧气罩,遮住了半张脸。神色很疲惫,眼睛半睁半闭,无力睁大,从额头到脖子上出现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呈椭圆型的枣红色斑点。

傅明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儿子一下子扑了上去:“斌成,斌成,爸来了,爸来了,你看看爸,是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是一个好爸爸!”傅明攥着也爬上红斑的小手,瘦的成了皮包骨。

“爸,爸,我想你了,你怎么才来看我啊!妈妈一直说你在很远的工作没有时间回来看我,我总在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病床上的斌成摘下了氧气罩用孱弱的声音说着慢吞吞的无华话语。

“不,不,儿子,爸爸要你,爸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的,爸爸爱你。”傅明哭了,溢出了眼泪,将脸使劲蹭了蹭斌成的手背。

吴芳在身后看着也忍不住张着大嘴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落泪,泪如雨下。

秀儿没有掉一滴泪水,泪水夺入她的眼眶,她告诫着自己不能落泪,自己是个女强人,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内心的脆弱。

“爸,爸,你怎么哭了,你不是从小就告诉我一个男人就要像个男人样,刚毅,血气方刚,不轻易落泪,那是一个男子汉的尊严,你看我,我很难受,我很想哭,义无反顾,随心所欲地大哭一场,可是我不能,你告诉我要坚强,所以,所以我不再畏惧疼痛,当我接受它拥抱它时,我相信它也会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傅明擦干眼泪,可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直落微笑地看着斌成说:“好好好,爸,爸,不哭,爸是个男子汉,爸要给你树立一个榜样,爸会跟你一样坚强,坚强。

“爸,你知道吗?上学时同学们总是欺负我,说我没有爸,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我很自卑,我从来不敢反抗,只因为他们说中了我的心坎,我没有父亲。

随便一个同学生气了我就莫名地成了出气筒,他们骂我,打我,欺负我,凌辱我,我一次都没有还手,只因为我没有爸。

好多次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好多次我真想和欺负我的人大干一场,就算我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因为我早已对生活绝望,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

你知道吗?我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星人,我多想会一些超能力,让欺负我的同学得到应有的下场,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像你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耍,去吃大餐…

每次放学我都是最晚走出学校的一个,并不是我学习多么刻苦,只是不想看到其他同学都有父母的陪伴接送,而我只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妈妈上班也没有时间管我,我都是自己躲在角落里和这个静静的世界心灵谈话。

好多次我都梦到了爸爸你,梦到了我们一家三口在海边踏着晶莹的浪花,顶着温暖的阳光一起在沙滩上漫步,抓海蟹,打海浪。

爸,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但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只想在我生命的尽头再见你一面,我就心满意足啦!可当我真正见到了你的时候,我突然就又害怕死亡,我不舍得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我想多和你说说话,我想我们一家三口长久在一起。”

“放心吧,斌成,斌成你不会有事的,爸一直陪着你。”傅明哭的稀里哗啦,踉跄地说着不圆满的话。

吴芳跪在地上,双目肿的像两个鹌鹑蛋大,脸上像刚用盐水洗过似的湿乎乎的用沙哑哽咽的声音哀求着说:“斌成,斌成你是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自己,是妈对不起你,妈该死,只知道工作忽略了你。”

斌成抬起颤巍巍的手乏力道:“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妈妈,这怎麽能够怪你呢!你也是想多挣点钱,让我有个好的生活。”说着拉起傅明的手,又伸手试图拽着吴芳的手,吴芳明白儿子的意思,赶紧伸了过去,斌成将二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又将他的小手叠了上去。

坚强的秀儿一下子溃堤了,捂着嘴巴,悄悄地走出门外,在走廊里终于撒开欢地哭了起来,没有别的意义,纯粹是被斌成朴实的话语打动着,看到他们真正的一家三口聚到了一起和乐融融,秀儿衷心的欣慰。

在走廊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秀儿思前想后想了好久,自言自语了好久,最后透过重症监护室那透明的玻璃依依不舍地望了傅明最后一眼,握紧拳头,狠心离开了医院,甩下一串晶莹的泪花。

“爸,我们就这样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傅明在屋里扫了一眼,这才注意到秀儿不见了,他很着急,可斌成没有几天活头了,他的确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不是也有很深的感情,有怎麽会这般无情呢?傅明又望了吴芳一眼答应斌成说:“好好,好,你说什麽爸都答应你,爸都依你,我们三,三个人在一起,在一起不分离,不分离。”

斌成很欣慰地笑了,傅明也笑了,只是他是看到儿子笑了陪着他一起笑,他心里有些放不下秀儿,在两难中抉择他还是相信秀儿的为人,他所了解的秀儿是一个开朗大度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打打闹闹,斤斤计较。

他选择了留下来照顾随时都有可能和他阴阳两隔的斌成。

傅明和秀儿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了,他深爱着秀儿,和秀儿心有灵犀,他心里很清楚,很清醒。

“爸,你看我脸上的大红斑,是不是很难看,我都不敢照镜子啦,我怕被自己吓到。”

傅明亲吻了斌成脸上的蝴蝶斑伏在他耳边说:“斌成,你多俊啊!一点都不丑,这些斑正好为你脸上装饰,它们就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瞧,多美丽啊!”

“真的吗?”斌成怀疑地问。

“当然了,爸爸什麽时候骗过你。”

“拉勾,你永远都不许骗我。”

傅明笑了笑说:“好,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在让人抵触的医院里只能是混日子,更像是一个铜墙铁壁,让人深感窒息。

当天他们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他们想在斌成生命的最尽头带斌成去做他想做的,而不是躺在昏暗的医院里静静地等着死神的到来。

他们带斌成去了当地最著名的发现王国,距离上一次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在五六年前了。

他们去吃了洋快餐,肯德基,麦当劳,他们去拍全家福,照了好多值得纪念的时光相片,带儿子去了游戏大厅,各种各样的游戏随便玩,枪战篮球赛车应有尽有,到了晚上华灯初上,傅明三人一起手牵着手,大手牵小手,小手再牵大手一起去了逛了夜市,买了好多地摊货,都是很稀奇很别致的玩意,切实地体验了一把夜生活。

他们度过愉快充实的一天。

“爸,妈!今天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快乐的一天,谢谢你们能够给我这次难得的机会,斌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开心地说着。

没想到这也是斌成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他在睡梦中安然离去,一直僵持着一个表情,那就是快乐和幸福的完美诠释。

傅明和吴芳为斌成处理了后事,当天傅明便要离开了。

“你上哪?”吴芳追问道。

“对不起,我要回家。”傅明背对着吴芳说道。

“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样答应斌成的,你说过你要陪我的。”

“对不起,当时是儿子病重,我好心成全,不想让他伤心。”傅明说。

“那你就能不讲信用了吗?”

傅明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剩下吴芳含着泪只能望着远去的背影。

“秀儿,我回来了!”

“傅明,傅明,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秀儿喜极而泣。

“怎么会呢?咱们是夫妻,我要是一生不吭的离开了,我岂不是成了陈世美了?就算你不计较,关公也不可能放过我呀!”傅明幽默地说。

“讨厌!”秀儿拍着傅明肩膀,依偎在傅明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

“喂,嫂子啊!我们这就来,这就来!”秀儿接到了可儿的电话,二人恩爱缠绵了一番又开始投入正常的生活。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用心凝望不害怕…

摸爬滚打为了什麽,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和大地回春春暖花开,它们是对比,也是递进,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