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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如刀割

2016-12-11发布 3574字

门缝处出现的衣角,已经让我断定进来的人便是段新民,只见他匆忙掏出手机,像是要给谁拨打电话,闵晨似乎也看到了段新民,便招呼他往这边走,段新民冲进来就问医生我是个什么情况,着急之下,我在他跟前站着他居然都没发现。

医生一看他这样子,着实有些吓到了,顺势指了指就站在一边的我,段新民这才侧过脸,看到我就站在他的左手边。

见我手腕处包的严严实实,也不敢碰触,就柔声问我,现在好点没有?医生在他背后说没事,就是要做一段时间康复治疗,听到这边他急速扭头看着医生,激动问道,做什么样的康复治疗究竟是伤到什么地方了。

筋脉,闵晨低沉回应,同时一把拽住段新民,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那表情也着实是吓人,这位医生是我朋友,绝对信得过,苏珊就是伤到了筋脉,做一段时间康复治疗就能恢复力量了。

段新民明显是还想问什么,但最后努力克制住,并且向医生道歉,言明自己刚才也是太害怕,所以情绪激动了点,实在是不好意思,医生越过他看向我,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说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方嘴巴下拉,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

也不管人家是怎样想的,既然已经包扎好了,那就该回家去,段新民问那医生大概要好久来复查,医生告诉他需要整整三天,这三天时间,不要让手腕处再次受到牵拉伤害,也不能碰水,所以要分外小心谨慎。

打听好了之后,段新民才想起来要和闵晨道谢,于是就走过去大大方方的说了声谢谢,闵晨扬起嘴角,这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起两家话来了,嫂子的我还能不管吗?

我脸上都成了板栗色,眼眸揪住闵晨就不放了,段新民知道我黑脸是因为称谓的事情,便对闵晨说,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你这样说,她要生气的。

从医院出来,倒真是严严实实的打了个寒颤,冬天眼看是到深处了,山城从未下过雪,但是今年冷的出奇,说不定就会转变气候,下一场雪呢。

坐着闵晨的车子返回的路上,我一言不发的靠在座位上,想着刚才那一幕,要是对方有心偏一下刀锋,我的胃部就可能被直接刺穿过去,想想也真是后怕,但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的身家性命,全在那包上了,我还能不拼命吗?

段新民的心情也显得很沉重,路上基本无话,闵晨会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我,段新民坐在我身边,似乎也注意到闵晨总是有意无意的瞄我一眼,便将我拦在怀中,当时我也没力气去拒绝。

手腕处的痛楚仍旧在持续,那刺痛的感觉几乎要将我整到麻木不仁了,不要怀疑痛到了极限,就会变的麻木不仁,最后是休克。

段新民拧在一处的眉头,说不出的压抑,伸出右手摸了过去,那已经斜斜长出一大截的好几根寿眉,全部飞扬了起来,怎么我的碰触,让他全身都在收紧吗?

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我就假装自己要睡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过好久,我装着装着却真的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段新民摇醒我,告诉我到家了。

缓慢下了车,主要还是要顾及受伤的手腕,一下车我就感觉我整个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烈烈寒风,都要将我的骨头吹散了,段新民慌忙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在我的身上,紧紧抱住我。

总算是感觉到了一股暖意,鼻头却依旧是冷的出奇,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和我开玩笑说,鼻头冷的是狗,我不喜欢这个笑话。

和闵晨道了再见之后,段新民便直接将我抱起来,朝着楼层大门走过去,黑暗中墙角处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隐匿在暗夜之中,整个身躯都埋没期间,要不是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子气息,还真的觉察不到。

段新民顿时警觉的停下了,呵斥一声,那人便从黑夜中走了出来,投以段新民一个不善的眼神,将自己的衣领子竖起,幽灵般朝着外间的人行道上走,段新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这个男人,随后看到他消失在夜幕之下,无影无踪。

神叨叨的!段新民咒骂一声之后,便拐进了大门之中,我注意到刚才那个男子的身形有些隐晦的残疾,暗夜之下,不易察觉,他的腿有些微坡,我注意到他穿的鞋子,鞋底都不一样厚。

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边,直觉告诉我,我们被人盯上了,这个男人便是前来探路的。

段新民进了电梯就按15,我右手伸过去按12,他有些着急起来,顿时气恼问我,就不能乖一点吗?都什么时候了,容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我摇头,其实心里在偷笑,你还真是个木头啊,我这明显是不想回家去,我想去你家,那个地方安全些。

只是我这一番摇头,把段新民给急的不行,他脸色一沉,有些虎生生的望着我,听话不要胡闹了行吗?

算了,我是憋不住了,我捏一下他的鼻头,也是冷飕飕的,谁说的狗鼻子才冷的,人还不是一个样儿。

这也太木了,想不到真正的段新民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啊,真心让我惊讶,从外表上看,他应当是那种很善于琢磨女人心思的男人啊,但是现在他在我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的纯真,居然还猜不出我的用意。

咬耳朵式的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顿时阴雨转晴,喜上眉梢,电梯在这个时候也很给力的停在了12楼,从电梯出来之后,竟然又遇上一个男人,还是那样穿着卫衣,戴着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的,盯着我们看了一眼,也就消失在楼梯间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感觉今晚上有些怪异的紧,段新民原本想去追那个男人,但是我还在他怀中,所以也就只能听着那个男人慌张下楼的声音,作罢!

进屋之后,我们各自沉默一阵,他只是默然拿出棉拖帮我换上,我见这棉拖色泽亮丽,不是我上次穿的那双,有些狐疑便扫一眼鞋柜,只见鞋柜里边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都是清一色的新鞋子,就连段新民脚上穿的这一双也是崭新的。

竟然将鞋柜焕然一新?之前的鞋子全部都不要了吗?先前我虽然没太注意看鞋柜,但是多少也清楚,那鞋柜里边有多少双他的鞋子,现如今登山靴和军靴都不见了踪影,我有些憋不住,便问了段新民。

他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走到厨房,先把水烧上了之后,示意我到沙发上坐好,他给我端过来一盆温水,用毛巾细致的帮我清洗双手,动作很轻,生怕碰触到我的手腕处。

末了,他才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鞋柜里边那些鞋子已经都扔掉了,对于他而言,那是一段过往,既然是过去,那就要舍得放下,就算是留着那些东西,他以后也不会再用,何必呢。

段新民这一点说的倒是好,只可惜我总是做不到,要是我能洒脱一些,现在也不至于过的如此烦恼。

见我沉默不应声,他便循着我的目光问我,对于晚上的事情作何看法,那两个男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段新民是我万万不能糊弄的存在,他已经问了,难道我还可以假装若无其事吗?其实我和段新民的看法大致相同,这两个男人,一种可能是和渣男有关,另一种可能则是和伤害我的那个匪徒有关。

可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的情况都不是太乐观,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根本不清楚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下手,段新民倒是无所谓,因为三五个人他都放的倒,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纤柔,人家想捏死我,还不容易吗?

这便是段新民最担忧的事情,可是事情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那就只能勇敢面对,即使段新民能二十小时都在我身边,也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算了,段叔叔你也不用特意保护我,不管是哪一方的力量,针对的始终是我,和你是没半毛钱关系的,他们也不敢来为难你,所以……”

我话都还没说完,段新民的脸就已经黑掉了一大半。

他沉声截断我的话语。

“所以?所以什么呢?你现在够了没有?我想知道你够了没有?”

我怔怔的看着他,但是他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话语压上来就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恶意的喊他叔叔,他哪里有那么大岁数,能当我的叔叔,顶多就是一个老大哥。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的事情我管定了,我也不埋怨你现在是不是要利用我,哪怕你最后一句话就让我滚开,我也照样管你,你是我段新民的女人,就算是只有一夜,也一辈子都是。就当我是下贱吧!”

就当是下贱吧!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伸手触摸着段新民的脸颊,其实今晚上看到他那么紧张我,在心里我已经原谅他了,我也相信视频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

将近九点半我们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段新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了两句就挂断,但是段新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之后就跟我说他要出去一趟,我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其实内心里我很想和他一起去的。

但是看样子,这件事,根本就不能让我知道。

只是段新民在穿好了大衣之后,还是不放心的捎上我,出门之后他跟我说,一会儿到了地方之后,你不要吱声,我是去解决事情的,把你一个人搁在家里,我害怕你出点意外。

段新民钻进出租车之后,脸色一直是铁青着的,那天晚上没什么风,但是格外的寒冷,霜下重了,就跟下了雪之后的气温没啥区别,这可能是山城冬天里,最冷的一个夜晚了。

我看此刻段新民的心,也没好到哪儿去,指不定就比这冬夜还要凉的多,因为那第二通电话来的时候,我约莫是听出了事情的梗概。

段新民拜托他社会上的兄弟,帮着查一查舟舟的事情,这肯定是有结果了,一听这是要去宾馆,那就是个傻子也该猜到发生了什么吧。

只是段新民不是已经和她分手了吗?那舟舟和谁那个,段新民还有什么权利管她呢?

我阴沉着一张脸,就等着一会儿到了地方之后,看看他们争吵之下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就从这些话里边,我也能知道个大概。

这个时候我就没必要着急,只需要闭目养神,安静的等待片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