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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易州之战

2016-12-18发布 3002字

夜幕降临,余晖落下,那十万大军在幽云外十几公里驻立扎营,营中灯火明亮,外头火盆高挂,一列列整齐地军队行兵放哨,穿插来往,山脚下虽灯火明亮,可山上却只有那轮缺月相伴。

冰轮脚下,一身穿盔甲的男子临风而立,风掠过他乌黑的发丝,发丝下显出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泪光闪闪,遥望冷月,一手叉腰,一手抱着头盔至胸前,好不威风,却不知哪来的多了几分惆怅孤寂与徘徊,不是忧心忡忡的赵逸伦又是何人。

月光下,红色的披风一甩,盘地而坐,将头盔轻轻放置在地,从胸前掏出一把匕首和信,陈旧黄色的信封上没有半个字,逸伦摸着那把精致非常的匕首,从剑鞘中拔出又放下,愁眉紧皱,眼前浮现的是那天急忙找纯鱼的情形:从溯兮那儿出来后,逸伦急速跑到自己房间,发现战袍不见,那放战袍的盘中仅有一把匕首和一封信,无可厚非是纯鱼留下的,可时间紧迫哪还有时间阅看,一把收至怀中就跑了出来。

逸伦手中的两件物品在月光的照明下,很暗很暗,山上,长吁一口气:远方的你们可好?又抬手望两件物品:“鱼兄,此物乃是你留与我,可是是你出征之时,而今我俩身份互换,带来你的匕首与信件该不该看呢?”起身,向下走去,红袍随风抖动,月下英猛的气势:“可明日就要应战,生死难料,我应该怎么办?”低头思索,不知不觉到了营地。

“副将军,你去哪儿了?将军有事找您商要!”逸伦用手摸了摸胸前的匕首和信封点头,战袍一挥,魁梧身影抖动。

战营内,桌前,杨业正于灯下阅书,逸伦双手拱起,叫了声将军。杨业手还僵在那里,头却抬起,一会儿,便放下兵书,起身朝逸伦走去,问他明日之战迫在眉睫,怎能不见他影踪?逸伦拱手弯腰,不好严明事实,只是恭维一番:“回将军,逸伦自知有罪,愿将军惩罚。”

杨业摇了摇头,手搭在逸伦肩膀,两人一同走向地图:“这是什么话,你虽不是主帅,却也位高权重,下次不准再犯此等错误了。”

逸伦点头:“末将领命”

杨业松了手,手持一木棍,指向地图,从东汴梁的位置又移至另一地方:“经一个月后过黄河,澶州,终于抵达了幽云十六州。”杨业木棍停留在幽云十六州的位置:“幽云十六州处辽的东面西夏的东北方,毗邻上京,乃地大物博之地,如今被契丹人占领,实力十分强大,不是一般邻国可敌,我们可以利用地势先攻取易州,再攻领涿洲,然后逐一攻破,不知你以为何如?”

逸伦望着地图,愁眉,点了点头:“将军此计可行,末将曾经也如此分析过。”

杨业却眉头紧锁,告知逸伦对地势陌生的难处,作战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可这地势让他们头疼。

逸伦舒眉:“将军大可放心,逸伦尚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杨业开怀,问他有何良策?逸伦拿起木棍指着地图:“易州,地势险要,难攻易守,因此守卫者甚少,我们可以利用地势险要之利,杀他个措手不及。”

杨业沉思一下问道:“怎么个措手不及之法?”

逸伦点头:“天时,我们利用晚上,月黑风高猛将善于防守,可用五百禁军火攻于山称其混乱时擒其主将,便可一招制敌。”便在杨业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杨业思索一下点头说此计可行,于是二人再一起把关商量如何夺取易州,险设难关。

汴梁城,夜色的迷茫下万物都沉寂了下来,如此安静。

赵府内,有蝉清鸣,一排排整齐的队伍打着灯笼放哨,耳朵甚是灵敏,一有风吹草动便聚精会神,都提着胆子徘徊。屋顶上,一黑衣人穿檐而过,其行人不动声色,不见有半点声响,飞檐走壁到一屋顶停下,注视了四方,然后翻开一张瓦,向下瞧去,见墨姬捆绑在床上,微微作眠,黑衣人眼睛瞪得很大,流露出讶异,而小月在另一侧微侧,也没发觉黑衣人。等队伍离开,轻功一跃飞了下来,开门欲进,却房门紧锁,无法,攢一个小洞,一缕清香拂过墨姬鼻边,是养神花的香郁,墨姬睁眼,一眼看到了窗外的黑衣人,想挣扎起身,却动弹不得,反而微微声响吵醒了小月,小月睁眼,向屏风内走去,恶狠狠的说话:“你干什么?”

墨姬很似艰难,挣扎说道:“一言之是,遍于行路,终年誉之,一行之非,掩藏文饰,翼其自改。”

小月一头雾水,让墨姬安分点又出去睡了。而墨姬在说话片刻已向黑衣人使了眼色,让她离开。那黑衣人离开后径直回西厢阁的方向去了,进一房内,屏风后,黑衣全部脱下,紫袂翩翩,娇娆可人:果然不出我所料,赵普那个佞人,竟如此囚禁自己的结发妻子,任她由丫鬟折磨,人可恕,天不可恕矣!溯兮激愤不堪,想到了墨姬讲的颜之推家训,顿时明白几分,可自己怎么帮助纯鱼呢?已经计划好一切身不由己的她又该怎么办?

三更,幽云城外,帐营不再那么明亮,外面的火盆也渐渐微弱,火光的映照下,营帐里逸伦的身影彷徨不定。窗前,桌子上的莹莹灯光下照耀着他不安的眼色,手中将信封捏皱:鱼兄,你这信我该不该拆开呢?一想到纯鱼是因为要出战幽云才留下此信的,于是起身将信放在床铺下,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战火不熄,禁军慌忙而逃,辽军继续追赶,半路,却返回趁胜邀功,宋营内伤病不多,也无多大的死亡,探子来报辽军喜逐颜开,已放松了对我军的戒备。

杨业威风凛凛,见辽军中计很是满意:“逸伦,勇猛堪谓,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这可谓行军论兵之道。”

逸伦点头拱手,说将军之言有理,只见杨业手搭在逸伦肩膀,重重的拍了两下,朝他坚定地点头,战袍一挥,逸伦领命,大步跨出战营。

夜晚,宋军潜伏,将易州军队之地布满木柴。而易州军队虽然勇猛,但是见宋军力量薄弱,于是大摆筵席,吃的兴致勃勃,此处将领又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豪情壮语:“兄弟们,想大宋结束五代十国的局面,统一中国,会有多少勇猛之士,如今看来,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一辽兵拍马屁道:“那些虎贲算的了什么?说的是出类拔萃,哪及将军的万分之一?”

首领沾沾自喜,挥手道不值一提,举杯,为他们出师大捷干上一杯,众人举杯,喝的好不痛快。

忽听得首领又道:“大宋虎贲不会这么容易死心,改日定会大战一番,待我们养精蓄锐,将他们一网打尽,兄几个也就繁荣富贵不尽了!”

众人举杯又喝了个精光,忽而探子来报,匆匆忙忙,说大宋虎贲伤病皆是,满地狼藉。首领大笑:“好,好,若不是这地形有益于我们,他们又怎会匆忙逃跑呢?再探!”

探子应声出去,城里又是鼎声沸天,不久,探子接二连三的报告都是禁军萎靡不振,毫无活力,出师不捷,丧失了信心。首领和辽兵也便没有了戒备,只顾庆宴喝酒,而营地外无几个辽军,仅仅剩几个辽兵看守营帐,火光下尽是伤病的影子。

寂静如死,易州城内,酒罐乱倒。一士兵慌慌忙忙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宋兵杀过来了。”

庆功之人手忙脚乱,甚有不信:“不是都在营帐内养伤么?十几里路程怎么会?”不待首领说完,豁然开朗,原来杨业是在声东击西,眼见易州城内已打杀一片,尸横于地,血溅于窗,战马上逸伦持剑威骋的身影,眼神中坚定的神色,马鞍一踏,剑丢于天,从马项拿弓取箭,一箭如飞鸟之急,迅风之猛,正中首领头顶。剑又回到手中,月光下那矫健的虎盔留下了胜利的姿态。辽兵见主将已亡,仓惶逃窜,忽而无数火箭从天而下,射在柴木上。火光升天,阻挡了辽兵的去路,降的降,死的死,这次战争胜利夺取易州,班师大捷。

五更天明,朦胧的光线入眼,营帐内,逸伦与将军而立。杨业将稻草人一推,哈哈大笑,夸赞逸伦用兵之妙。逸伦含蓄待命,战袍一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营帐内欢乐的笑声传来。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满意的神情。孰知这一战是祸是福?只知道:

尘寰觞樽举,几巡酒过,爇香寐,浅斟嘶呤唱,憔悴孤虚醇浓寞,旋生,罅隙存,涩弦凝冰镇,蛊诫。

温蠖青骢骑,金戈沥垢,青霜泪,兜罗复绵絮,踟躅觊觎栏外寇,旋灭,烟坯净,黄花怜缃艾,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