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票……
一阵寒风轻轻地吹过,有一片枯叶子慢慢地落在了关悠涵的头顶上。
裔裔仍然那么喜欢去绑架别人啊……
佛:“小朋友们千万不要随意模仿。”
安苑姵她站起了身,走到了关悠涵跟前,摸着她的头说:“你现在真的正常了?”
“啊?姵姵,其实……”关悠涵在之后半个小时里面,把这次诡异的事件之起因经过及结果都仔细的跟安苑姵讲述了一遍,最后总结说,“就是这样子,因此我就这样回来了。”
安苑姵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关悠涵站在了她的前面,替她挡住迎面吹来的西北风。
而在一旁坐着的红沙仙却跷着二郎腿,痞笑着说:“娘子,你别听她胡说的,这娃儿八成是疯了。”
安苑姵抬起了手,制止着他后面的话,“相公,你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任何怪事都有可能。”
关悠涵差点没因为叫的那声“相公”给吓吐血了,结果给生生憋回去了。
“我没有说谎!”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很容易解释了。”
“什么很容易解释?”为何现在姵姵现在说话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安苑姵朝着具裔在的屋子看了看,然后把关悠涵和红沙仙叫进她自己的屋中,关上门。
红沙仙用他的弹指的神通点燃了火炉子,三人就在小圆桌子前坐下来了。
安苑姵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那么,我开始啦。首先呢,如果在六千年前,具裔才是真正的神帝,那他很有可能就是被他的亲哥哥给谋权篡位的,那个叫什么宁儿的就是那一次篡位的帮凶了。”
关悠涵呆呆地点头,“这些我都说了啊。”
“而且,具裔这么的想得到那些鈊魂珠,就表明那四颗鈊魂珠对他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可是这个我知道啊。”
“就按具裔所说的,那他的法力就是被给人偷走的,联系着前文来看呢,偷他法力的非常有可能是他所心爱的宁儿。”
关悠涵鼻头发酸,很想对她说:可不可以不要加上那“心爱的”三个字呢?她的心脏可受不了诶……
“假如具裔是一个很有志气的人,他现在特别想做的,就应该是将失去的帝位给夺回来!”
“大概……应该……好像……是这样子。”
“不是大概,本来就是这样。想要夺回他的帝位的话,首先就需要法力,然而鈊魂珠便是他的法力,现在他的目标呢,便应该是收齐所有的珠子了。”
“娘子啊,你好厉害哇!”红沙仙的眼睛闪闪发光的。
安苑姵笑笑,摆着手说:“等一会再夸我,我还没推测完呢。那小管子,我问你个问题,假如你很喜欢有一个男的,他却把你给捅了一刀,然后抢走你的存折,夺走你的家产,把那些献给了别的女人。而只有你知道那存折的真正密码,这时候那个男人又回来勾引着你,而你想报仇,你会怎么办呢?”
关悠涵咬了咬手指头想半天,眨巴着她的眼说:“我会打110。”
安苑姵无语的扑倒在了小圆桌上……
半晌之后又爬起来,继续不屈不挠地问:“要是警察管不了你的事,只有靠你自己去报仇呢?”
“奥……那我就趁他家里没人的时候,去把我的存折给偷回来。”
“……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这些的。相公,那你来说吧。”
小螳螂很是魅惑地一笑,说:“本大爷一定会利用那男的,先去我的存折给骗回来,再把本属于我的家产夺回来,最后再把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踩在自己脚底下,用尽自己全身的力狠狠地碾他们……”
关悠涵和安苑姵便不约而同同远离他的那个方向挪了一挪。
安苑姵举着拳咳了咳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要是我是具裔,我也会这样做的。”
关悠涵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虽然没有太听明白你们,但我感觉你们俩儿说得蛮有道理。”
绿氏夫妇两人同时大囧。
“但是,姵姵,裔裔和存折有神马关系啊?”
“……”
“……”
于是,窗外便响起了一群乌鸦的鸣叫声……
安苑姵表情十分沉重地拍着关悠涵的肩膀说:“小管子,我能够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吧!”
“哦……”关悠涵懵懂的点头.
整整有十天,关悠涵都在琢磨着安苑姵的话,在这整整十天里,她都把具裔当成了个透明人,不过,除了被他给抓住吸取阳气时……
之前一个多月里,安苑姵都以关悠涵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而神志不清,致使攻击力太强为由而拒绝了尘安师徒们的探视。这时关悠涵再一次活蹦乱跳着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的时候,众师太都表示很是欣慰,特意地在斋房里面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来庆祝她的身体康复,并给了她一框子的萝卜去补身体。
倒霉孩子关悠涵再一次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便决定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这儿了。
这天夜里,有月明星稀的天空,她很是心满意足地啃着刚刚洗净的萝卜慢慢地走回斋房,却发现了一脸阴郁的具裔正环着胸斜靠在了门边上,冷冷地看她。
关悠涵下意识地把刚咬过的萝卜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不开灯?”
具裔哼了一声,不回答反而问:“为何要躲我?”
“我没有躲你啊?”关悠涵全身很是僵硬地走进了屋中,抬手刚要去碰电门……
具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斥道:“你还说没有么?那可是电门。”
关悠涵像触电一样的抽回了手,又躲闪着去摸开关。
具裔却偏偏不让她去摸,用他的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你先回答问题。”
“我并没有躲你啊,我难道每天不是都回来了么?”关悠涵的眼睛到处的乱飘,就是不停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脸上。
具裔用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
“吸吧!”关悠涵乖乖地撅起了嘴,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把好好的一个嘴巴撅成了个鸡屁股,难道是成心想去恶心他的么?
“啊!”关悠涵嘴唇一痛,睁开眼怒说,“你要吸就吸,为什么咬我?”
具裔低低地一笑,抵住了她的额头说:“咬你,那是为了惩罚主人你忽视了我一片真心,连你家姵姵都看得清楚的事情,主人为什么不清楚呢?”
“清楚什么……事情?”
具裔笑:“十天之前,你们在小屋子里面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听完后感到很开心,还以为主人你终于想通了,可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十天,主人还是这般冷淡,让我好难过啊。”
“啊!你居然偷听我们的话!”关悠涵不敢相信地指控道。
具裔叹口气,“我可是妖啊,而且你们的嗓门那样大,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关悠涵小声嘟囔着:“你才不会是妖。”明明就是神,偏偏要装成一只妖,简直就是一个大骗子!
具裔苦涩地笑了,黯然说:“我现在既没有神籍,也没有法力,仅能依附着主人生存,怎么可能还能成为神?我现在连妖都不如,主人如果也不要我,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听完了这话 ,关悠涵没出息的从心底泛起了一股怜惜的感觉。裔裔的身世比她自己更凄惨,不仅被亲哥哥篡了位,还被他所心爱的女人给欺骗了,关在了酒坛子里有六千多年了,出来以后却变得比她自己还穷,而现在却还要被自己欺负……真是可怜呐!
“裔裔,你不要难过了。”
“那主人你是已经原谅我了吗?”具裔执起了她的爪子,十分情深地看着她,就像红宝石一样的双目闪闪的发着光,十分动人。
“没有。”关悠涵摇头。
具裔一头撞在墙上。
“哎呀!裔裔你干嘛啊!”关悠涵吓了一跳。
“我……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我又没说以后不会原谅你!”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裔裔会如此的刚烈,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居然用自己的头去测量墙的硬度。裔裔的头是那么的硬,墙可是会被撞塌的啊!
“为什么还要到以后,为何不能现在原谅我呢,嗯?”
“那是因为你与她的事,是我亲眼所见的并亲耳所闻的,而你利用我和姵姵也是事实啊。现在就凭你几句解释,你就想让我相信你?现在,宁儿的眼睛已经瞎了,你却又来找我,你想让我怎样看你?”
具裔蹙眉摇首说:“有的时候,其实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关悠涵低着头,把他推开一段距离,说:“我的脑子很笨,你再给我留些时间吧,让我仔细想想,好吗。”
具裔退后了一步,静静地看着她,说:“那好,你想吧,在你能想清楚前,我不会找你,也不会吸取你的阳气。”
“哈?”关悠涵一愣,抬头说,“如果你不吸取我的阳气了,你会怎么样?”
“不超过两个月,我就会消失,到时候主人就不必苦恼了。”而他也不用苦恼了。
关悠涵皱着眉,“你就在逼我。”
具裔俯身,把红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对她说:“时间是有限,而我的性命就在主人的手里,主人你可要快点想清楚哦。”说完轻轻推开了她,转身走出了房门。
夜风十分寒冷,白衫如此单薄,惨白惨白的月光洒在了他黯然伤神的背影上,更加增添了一丝寂寥。
不知为什么,关悠涵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却想不出来。
记得她遇见具裔的那天起,就有很多疑问在她的脑里盘旋,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下,挑战她的智商。
比如,为什么裔裔会逼着她当主人,又为什么要去利用她收集那些鈊魂珠,为何无欲师姐老是怀疑她有什么超能力,为何师父老是在看着她的时候会欲言又止,为何她又会穿到肥猫的身上,还碰巧的听到六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裔裔要用性命来求得她原谅呢?为什么好像除了姵姵和红沙仙外,所有人都像是瞒着她什么呢?
而最关键的就是——为什么总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