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云雾汇聚着,传来阵阵香风。太白金星举着一根白拂尘小跑着来到了殿中,向着叶珏抱拳下跪说:“陛下啊,老臣来了。”
来得好快啊!你难道是曹操啊?关悠涵抖成了一团。
叶珏看了一眼怀里像是得了帕金森病的肥猫,对太白金星说:“爱卿,把白天的大殿里的景象给调出来寡人看看。”
不要!不要!关悠涵使劲摇头。
叶珏凉凉瞪了她。
某猫虽看不见什么,却抖了一抖。
叶珏忽视了她的那一抖,走上了御座,端起了茶杯,准备着观看那真相。
太白金星十分专业地掏出一面镜子,把镜面朝着天,用拂尘往上面一拂,殿里便出现了个银白的巨大投影。
“小公爵你不要乱动,陛下害怕你揉坏你的眼睛,所以特意的把你地眼睛缠上了白布,说他回来后才能解哦。”
梅花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每个字都十分清晰。
在一旁跪的梅花嘤咛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关悠涵暗暗叫着不妙,如果梅花的八卦被叶珏听到了后,她肯定会死掉!不可以,她必须阻止太白金星!
叶珏正全神地在看重播,却没想到关悠涵居然一口咬了他的手,在他分神的时候跳了出去!
“小白!”
叶珏下意识伸手去抓她,只抓到了一搓毛。
关悠涵啥都看不到,只有凭借自己听到的向太白金星奔去,想扰乱神帝的断案事务。
但,悲剧发生了!
怪叶珏平日太严厉了,使众仙仆干的活太卖力,把地面被擦得太干净。
怪寝殿中有什么台阶,台阶的下面还有什么柱子。
怪关悠涵没修成什么仙身,下去不够稳当。
某瞎眼肥猫一跳下地便无视摩擦力产生的作用溜到了台阶前面,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还偏离了设定好的轨迹,向盘龙金柱撞过去了!
旋转过程中,一根绳子好像断了,某颗珠子刚好跳进了她刚好张得大大的嘴巴里,并从喉管滑下去了。
各位神仙大惊,都使出自己的看门绝技,想阻止悲剧的发生。
但!一加一并总是等于二,法术和法术的相结合居然会产生相反效果,使某猫更快的撞向了柱子!
于是……
“喵——”
“咚!”
完。
话说关悠涵用自己的脑门儿试过柱子的硬度后,就晕倒了。
醒来之后,她发现眼睛能看见了,周围的景色也变了。
大殿没有了,变成了小小的破旧的庵房。
“诶?”
关悠涵发出了个疑问词后,发现自己也能说话了。
转转脖子,抬起了头,看到灰棉袍子和人类的身体。
难到那么一撞,她和那只肥猫交换了灵魂,又变回来了么?她回到了清净庵?那么姵姵与红沙仙在哪里呢?
刚准备撑起身子,就发现手脚都被麻绳捆得很结实,麻绳的另一头,就在躺在她旁边的睡着了的男人的手里。
“啊~~~~!”
具裔被尖叫声给吵醒了,紧皱眉头,睁开了赤瞳。
“死猫,你再叫,就把你变成龙虎斗!”
关悠涵艰难地把棉被拉到胸上,悲愤地叫说:“禽兽!大禽兽”裔裔居然趁她灵魂不在时,对她做出这么禽兽的事,太不人道了!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具裔冷哼说:“你在说自己吧。”说完翻个身,继续睡了……
一会儿,转头看向她,脸上写满惊讶。
“你是……”
“我要跟你拼了!”关悠涵感到羞愤,用头向着他撞去。
具裔把她搂入了怀中,压在自己的身下,低头叫她:“主人?”
“不要这么叫我!我才不是你什么主人!快放开我,混蛋!”关悠涵像条鱼一样扑腾着,一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样子。
具裔压住了她瘦小的身子,把她的双手举在头顶的上方。
关悠涵的脸气白了,把她摆成了这样的羞人姿势,他难道又想对她那样么?
具裔叹着气,“你不用这样瞪我,我真的没对你怎么样。”
“那你为何睡我身边呢?”
“我们俩不是一直睡一起的么?”
关悠涵想了想,也是啊。
“而且如果我对你‘那样’过了,你衣服为什么还穿在你身上呢?”具裔他勾起了三分笑意,眼睛假装在她的身上乱瞟着。
关悠涵的表情十分凶恶,而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具裔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眼睛半眯着,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一样。
“你真的回来了。”
关悠涵皱着眉转过头,眼眶儿偷偷红了。不是喜欢那个宁儿么,为何还这样深情兮兮的看她?不怕她误会吗。
别开眼睛,不能看他,赶紧地转移话题吧!
“姵姵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具裔眯起了眼,叹着气说:“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最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么?”他本来以为她也许会问关于宁儿的事情呢。
关悠涵转头大怒道,“那你说,我该问……唔!”
嚣张漂亮的嘴巴却被他给堵住了。
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前颤动着,扫得她的鼻梁有痒痒的感觉,充满着浓郁的酒香的气息,把她的脑袋熏得晕晕的。具裔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努力散发妖气,引诱着她,让她不守清规。
被他如此的对待着,如果关悠涵还剩一丝理智,肯定会恨得要命……而事实却是,她的确还留有一丝丝理智。
“嗯!”
具裔抬起了脸,舔着唇上鲜红的血说:“这么多日不见了,居然会咬人了啊。”
关悠涵龇出了白牙,怒着说:“还来的话,我还咬你!”
具裔用他的手指扳起了她的下巴说:“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会变成只猫?而现在又为何变了回来?”
他还想问的是,为何她身体里有三颗鈊魂珠呢?那第三颗到底是怎么出现的?难道这些天她都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么?
关悠涵扭过脸,“我不知道!”
“不说是不是?”具裔邪气地眯着眼,白白的大手开始从她下巴滑到了她胸前,慢慢挑开了第一颗棉衣的扣子。
关悠涵瞪圆了眼睛看他,仿佛是在看禽兽一样。
具裔把手挪到她的第二颗扣子,轻声问:“说不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解……
“到底说不说?”
“不知道!”
解……
“还说不说的?”
……
当解到了最后的一颗扣子时,具裔坏坏的凑近了她的脸蛋,邪魅地笑着,说:“其实,主人很想与我亲热吧?”
“滚开!你喜欢的是宁儿,何必来招惹我!”
关悠涵吼出了这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吼完以后,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痛快。
具裔最先是楞了一愣,之后便笑得更加温柔了。
“主人你又在吃我的醋了。”不是什么疑问句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是!我就是在吃醋,我的心里很难受,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一个……一个表里不一的、脚踏着两只船的小人!”
“为什么说我脚踏着两只船?”具裔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赤眸里闪闪的。
“你还狡辩!我什么都看见了!”关悠涵挣开了他的大手,竖起了两根手指指向了后山的山顶方向,“不就是在那里么!你跟她接了吻,还互诉了衷肠!我什么都看见了!”
“你看见了,又怎样?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是真的?又怎么知道我对你是虚情假意的?”
这貌似告白的话语让关悠涵的脸立马红了。
“你……,我……,反正我知道!”
具裔苦笑着摇头,“你真的好不讲理。”
关悠涵愤怒了,红着脸叫着,说:“什么叫我不讲理啊?明明你是为了宁儿而利用我,六千年以前你不就是为了她么,才会……”
说到了这里,心中暗暗一紧。糟糕了!她怎么能把梅花的八卦说出来呢!
具裔的眼睛顿时暗下来了,变得有些深不见底的,有幽暗难明的感觉。
两人就一直这样对视,僵持了好久,长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窗外面的风声好像大了一些,把窗户吹得啪啪作响。关悠涵感到自己的手脚愈来越酸痛了,便咽口唾沫,小声说:“能把绳子解开么?”
具裔垂下了长睫,用他的指尖一挑,那绳子便开了。
关悠涵赶紧从他的身下拱出去了,爬下了床,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之后便连滚带爬跑出了门外。
具裔转过头看她只穿着一只鞋子跑的惊慌失措的后背影,低低地笑了一声,就趴倒在了床上,把脸埋进了她枕头里面,闷声说:“你知道些什么啊……死丫头!”.
关悠涵甩上了门,快步地跑下了石阶,一边跑一边喃喃地念叨着:“我又没说谎,我只不过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难过。”
闷着头跑到了院子门口,刚准备跨出门槛时,便听到了一声十分熟悉的呼唤。
“小管子啊?你现在正常了么?”
关悠涵心中一喜,便转过了头,就看到坐在了她的禅院里的石凳上正下着棋的绿氏夫妇。
“姵姵?红沙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安苑姵把拳举到了唇边轻咳了一下,说:“我们现在……咳咳!成了你的裔裔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