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 奇闻录

第四十九章

2016-12-01发布 12693字

果然,短短的几秒后,已经有人一把拽住了刘海的背。

刘海身体一滞,立马松开了钱炎炎的腿:“哥,你快带着她跑,我拖住他们。”

“什么?”刘瞳感到手中一重,一个踉跄,转头一看,才发现刘海已经和那名男子扭打在了一起。

对方的每一拳都重重地奔着刘海的脑门而来,刘海也毫不手软,一脚踹向了对方的裤裆。

“弟,你别疯了。”

“没疯,快跑!”

又有一名男子追了过来,被疯狂的弟弟一把拽住。

刘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多犹豫,整个抱起钱炎炎跑向了远方。

后面追上来的一大堆人都把目标盯在了刘瞳的身上。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觉得浑身乏力,一点也跑不快。

那老大眼见刘瞳越跑越远,只好停下脚步,气得一甩手:“马德,真是见鬼了!”

这么多人还追不上他一个抱着人的伤者。

“都是废物。”黑瘦大哥恨恨地骂道,根本没想到他同时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穿梭在一片树木丛生的乱林中,约七八分钟后,刘瞳也累了,将钱炎炎放到了地上。回头一看,发现后面追赶的人已经都消失了,便一个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然而没几秒钟,他就转笑为哭,掩面流起了泪。

“呜,妈……弟弟……呜……”

钱炎炎被布条蒙着嘴,满是忧伤地靠在一边。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生气还是什么的。

林子不是很密,但里面虫子很多。这些虫子都不是很听她的话,根本就无法调动。否则之前钱炎炎早就调动虫群保护她了,哪还能让对方将她抓到这里来。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她的身上,将她原本微微紫红的秀发映得更深。红色的翅膀虽然美丽,但上面的鲜艳花纹却包含着深深的警告意味。

不过,这种警告意味在人类看来,更多的是浓浓的吸引。

一些变态的蝴蝶标本爱好者,甚至会想着如何把钱炎炎制作成最为完美的标本。

刘瞳哭泣了一会后,才想起了钱炎炎。抬头只看她一眼,就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恼火,忍不住抬拳砸在了她的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妈妈怎么会死,我弟弟怎么会送命?!”

又是一下!

刘瞳越来越气,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地加大。

一拳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毫不留手。

一个成年人尽全力打下的拳头有多少的杀伤力这是不用说的。原本就体弱的钱炎炎,在这疯狂的攻势下毫无反抗之力。

“呜呜~”钱炎炎缩成一团,无辜的泪水噼噼啪啪地掉落。脆弱的翅膀在一拳又一拳的打击下不住地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破裂。

“哭,你他妈还哭,你好意思吗你?如果不是你,会死那么多人吗?”

“呜呜呜……”钱炎炎哭得更难受了,翅膀上已经有了丝丝血迹,隐藏在膜下的破裂血管依稀可见。

“妈的,翅膀还那么硬,还那么硬,你这个妖怪。”

刘瞳愤怒地撕扯起了钱炎炎的翅膀,剧烈的痛苦让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怎么样,你知道自己的错吗,我妈承受的那种痛苦,你能感受到吗?我弟的痛苦,你能感受到吗?”

刘瞳越来越气,干脆狠狠地踢了钱炎炎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钱炎炎,刚刚要爬起来,就又被踩上了一脚。

感受着难受得无法动弹的身子,她突然面色一变,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一瞬间,方圆一公里内的虫子像是发疯一般涌向了刘瞳所处的位置。

地面上,泥土之下隐藏着的黑色蚁群疯狂地爬了出来。各色的甲虫从巢穴中钻出。

“你他妈去死。”

“砰~”又是一脚,重的能将人踹晕过去。

背部的重击让钱炎炎紧紧捏住了拳头。

“怎么样,爽不爽,要不要再吃我一脚!”

又是一下,翅膀破碎,鲜血溅出。

“哈哈哈哈……”刘瞳疯狂地大笑,趴到钱炎炎的身上,拿出拳头猛往她的头上砸:“还我妈妈,还我弟弟。”

“哇啊……”对方打得太重,钱炎炎再也受不了了,原本捏的紧紧的拳头也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还哭,还哭!叫你哭!”刘瞳抱着她的头猛往地上砸。

头上一阵阵的剧痛和眩晕感让钱炎炎的意识一片混沌。

她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他妈的,哪来的虫子,连虫子也破坏我的心情。”看到一大堆黑虫从四处爬来,刘瞳手上的动作更加的疯狂。她拉着钱炎炎的头发,一把按在了地上。随后抬起膝盖,狠狠地往下压去。

咔拉一声,几乎在同时,钱炎炎的左手骨也在刘瞳的力量下被生生地折断。

随着刘瞳下手越来越重,周围的虫子数量也越来越多。大量飞行蚊虫飞到他周围叮咬起来。

“啊,这么多虫,你果然是个妖怪。”刘瞳护住那只被烫瞎的眼睛,最后打了她的脑袋一拳,然后找了一个方向远远地逃去。

方圆一公里内逐渐变成嗡鸣地狱,无数虫子围向了狂奔着的刘瞳。

过了一会后,钱炎炎踉跄地用右手支撑着身子,抬起头凄惨地看了一眼在虫群间奔跑的刘瞳,眼中不断滚出泪水。

天旋地转,眼中闪过一片又一片的黑点。一股股恶心感席卷着她的大脑。

她找了一棵树靠了上去,抬头望着天空,哇地一下大哭了起来。

身上的剧痛折磨得她难受,尤其是那断掉的手臂和遭受重击的头部。

后脑勺被打得肿胀,嘴巴啃了一地的泥,额头也被一块尖锐的小石头割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她躺了一会后,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甚,最后实在受不了,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

原本身体被捆着的一条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松了。钱炎炎将她扔到一边,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向了树林的深处。

头颅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使她跌倒了许多次,身上的剧痛逼迫得她几次都想晕过去。但也不知是什么力量的支撑,她竟坚持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远方……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整整两天两夜,钱炎炎都在山林中行走着。由于身上的伤太重了,她走得非常的艰难,每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颅的眩晕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了。到最后,她几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

路上的野水果给她提供了少量的能量,支撑着她不断地前进。

直到第三天的早晨……

白色的雾气吞没了整片山林,青山绿水被覆上了一层朦胧之美。

隐约中,他看到一片雪白的宫殿群出现在远方。

“好美啊,那是什么?”她迷迷糊糊地想到。

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那片宫殿逐渐清晰地展现在了眼前。

雪白的大理石石柱支撑着大楼,高耸入云的方尖碑挺立于广场,洁白纯净的玉石板铺成了台阶……

当她一脚踏到那华美的建筑上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来到天堂的错觉。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点一点地迈向高处。

笑声很虚弱,如同轻微的喘息,只有她一人能听得清楚。

整整五段阶梯,好几百级,根本不知道要走多久。她的脚步沉重得如同被灌了铅,每一步都要尽全力,但仍然坚持着向上。

直到走到顶端,她见到了一座“神殿”。

神殿恢宏如传说之物,散发着磅礴的气势,充满了神圣的威压。

大殿中,一座古朴的石台上,摆放着一颗巨大的球体水晶,水晶透明无瑕,纯净且毫无杂质。

一扇科技气息十足的银色金属门立在水晶边,门内绽放着海洋般蔚蓝的光华。

钱炎炎想要靠近那扇门,但她太累了,走了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脑海几乎停止运转,眼前也渐渐地陷入一片漆黑。但她仍然艰难地爬向大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挪动。

十几分钟后,她的手终于触碰到了那道蓝光。

可是,这一刻以后,她就再也动不了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钱炎炎的心中:

“如果让你用亿万年去等一个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的潜意识答道。

“等你的爸爸,可以吗?”

“嗯……可以,我……还想……等……严……峰……”断断续续的意识,逐渐消逝。

就在她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湛蓝的门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然后渐渐地消失。

……

我坐着灵车来到了山间的殡仪馆中,然后亲眼看着爷爷被送进火化间,变成一堆森森的白骨出来。

当一切完毕后,我们便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但当我们从屋子中走出时,才发现四周起了大雾,雾气几乎遮蔽了整座群山,笼罩了一切所能见到的物体。

“这么大的雾,能走吗?”我忍不住问父亲。

他看上去有点为难:“本来是打算九点之前到家的,毕竟是规定好的。可是如今……”

“等等吧。”这时候叔叔说话了,“我们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也是!”父亲听了他的话后赞同地点点头。

大雾久久不散,我则趁着这个机会四处走动,看看大山的风景。

殡仪馆占地很大,建在一座山上。其背后是一座更大的山。有一条石质小道连接而上,随时能让人前往后方的山顶。

我在小道上走了一会,莫名地感觉雾气消散了一点。

透过白茫茫的雾,我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座庞大的建筑群。

洁白的石台与高耸入云的方尖碑让我觉得无比熟悉。

我忍不住往那个方向走,没过多久就站在了那群建筑的前方。

散发华美的艺术气息,透出亘古不朽的威势,那洁白的建筑外墙如同流动的液体。

看清这群建筑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这不就是我上回从黄色光门中进入后出现的地方吗?一个连卫星都拍不到的地方。

本以为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地方了,没想到如今会再次出现。

沿着广场上的台阶逐级往上走,我来到了建筑群的顶端。那里矗立的是一幢让我无比眼熟的建筑。

我透过大门往里一望,心中顿时一沉:“钱炎炎?”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快速地向前跑去。

那倒在地上的人影,有着一双鲜艳而又残破的红色翅膀,顶着一头紫红色的柔顺秀发。

她的身上染着斑斑血迹,伤口随处可见。

“钱炎炎!”我大声地叫道。

可惜没有反应,钱炎炎如同死了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块,凉飕飕的,说不出的难受。

快步冲到她的旁边,我蹲下身子,小心地抱起她,却见她安详地闭着双眼。

“钱炎炎!钱炎炎!”我一边叫,一边地晃动她的身子。

她仍旧毫无反应。

“你别吓我,钱炎炎!”

她的样子简直叫我崩溃,左手肿大,泛着紫青色,额头上结了一条长长的疤,身上脏兮兮的,全是乌青。

“钱炎炎,你怎么会到这里,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哭腔。

叶璇林这时候提醒我:“她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我呆滞了一下,“叶璇林,你别和我开玩笑!”

“不开玩笑。”叶璇林叹了口气,“你真的很关心她啊,可是……她真的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我大口呼吸起来,低头注视着她的脸,看着她仍旧充满生气的美丽外表,怎么也无法相信。

“不,怎么会死了呢,开什么玩笑?”我大吼起来。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叶璇林赶快提醒我,“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她的声音竟然也有一点哭意了。

“你,你……我……”我一把捂住脸,伤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眼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

“我,突然好想哭!”

“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想想你爷爷死去的时候,你也是那么坚强……没有哭!”

“没哭你妹啊,我爷爷第一次去世的时候我哭得多伤心你知不知道?这会是第二次了……隔了这么多年我哭得出来才怪,可是钱炎炎,呜……你妹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越说越伤心,最后失声哭了出来。

“喂,喂,你别这样,你再哭我也哭了!”叶璇林在我耳边呼喊。

“你哭什么啊?真是……”

“呜,呜~”她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去你的,你脑子有病吧,干嘛学我?”

“为什么不能学你?”

“我喜欢她,所以我哭啊,你哭得真没道理……”

“我……你不知道我心软啊!而且,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你竟然从来没有说过。”

“鬼知道!”

……

我莫名其妙地哭了很久,哭完后才意识到之前的行为有多丢脸,立马擦干了眼泪。

“那个……叶璇林。”我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丢人?”

“没有,如果你哭了都丢人,那我算什么?”

“可我是男人啊,你也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抹了抹通红的眼睛,抱起钱炎炎,想要将她带走。

“把她封进水晶中吧。”叶璇林叹息了一声。

“嗯,什么?”我一愣。

“其实我也挺对不起她的,完全可以让她活下来,可是我……”

我摇头说:“你没必要自责。”

“没必要吗?”她苦笑一声,“其实,我完全有能力让她活下来,但是……”

“够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嗯。”她小声地回答,然后又道:

“把钱炎炎封到水晶中吧,那上面的话不是乱写的。”

“什么话?”我转过头仔细一看,才发现石台上写着一句:将瞬间定格为永恒。

“我不知道这是谁造的,不过……从力量上来感应,那句话并没有错。”

我想了一下,嗯了一声,就转身走向了石台。

“是放到水晶边吗?”

“是的。”

我照做了,将钱炎炎的身体平举起来。

那透明的水晶突然如液体般波动起来,传出一股吸引力,将钱炎炎吸了进去。

“真的进去了……”我说。

“是啊。”叶璇林赞同,接着又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相信我。”

“是吗?呵呵……”

我一边回应她,一边静静地看着钱炎炎。

她渐渐地漂浮到水晶的中心,面对着我,展开了翅膀。

我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痕一点一点地消失,翅膀一点一点地变得完好。脸色和身上的肮脏痕迹也没了。

一种非人般的完美与神圣表现了出来。

“她真的很美,好羡慕。”叶璇林忍不住感慨。

“你也很漂亮,没必要羡慕她。”

“可你知道吗,她的美是与生俱来的,连造物主也不忍心破坏。”从叶璇林的声音中我听出了一丝嫉妒,“女人总是不希望别人长得比她漂亮。”

我撇了撇嘴:“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谁?”

“一个疯女人,我突然想见一下她。你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她和钱炎炎一样可怜。”

叶璇林:“……”

“不过我估计也见不到她了,当初我还答应她说要去看她呢,可是现在……唉!那个家伙,恐怕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漂亮。”

我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此地。

“你不想多看看钱炎炎了吗?”

“没必要了,再看我又要忍不住哭了。”

“……”

来到门口,我抬头看天,发现那天还是飘着那么浓的大雾。雾气遮蔽了视野,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看样子还得等。”我说道。

“建议你转头看看。”

“为什么?”我受她的话影响转头一看,立刻明白了原因。

“蓝色光门,又出现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璇林:“在你说想见那个疯女人的时候门就浮现出来了,只不过你没仔细看罢了。”

我苦着脸:“我想进那个门里看看,但又怕像上次那样?”

“哪样?”

“就是……你知不知道,我早就觉得自己活够了,哪怕现在。”

“你死了我会伤心,万千灵都会难过。”

“你够了。”我抹了把额头,“我答应过你要镇灵,在那之前我可不会死。”

“别提死好不好?”

“我也不想提。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今该在乎的是哪些东西?”

叶璇林:“……”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我还是走吧。”

“不,你去那扇蓝门里吧。”

“嗯?”

“我用愿力帮你,你不会像上次那样。想回来时随时可以回来。”

“真的?”

“真的!”

“好。”

我捏了捏拳头,走向了蓝色光门,然后没有多想就跨了过去。

远在灵间的叶璇林突然哼了一声:“果然啊,你一点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要犹豫?”我最后回答了她一句,然后就头一晕,失去了意识。

我知道我可能再次降临那片雪原,或是去那个让我重生无数次的世界。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很难体会到这八个字的力量的。

绝大多数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当他们长到一个程度,就会对绝大多数的东西失去兴趣。

有一种高傲,存在于多数年龄较大的人身上,他们喜欢称其为成熟,并将不具备这种属性的人称之为幼稚。

对于比他们年幼的人,他们的潜意识中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不屑。但无论如何不屑,都无法掩饰他们心中对逝去年华的羡慕。

经历了太多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丝麻木。

……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口黑色的石棺中。棺材的上方是一道细长的一线天,白色的光线从外界透入,充满了凉意。

“好冷,看来我到了疯女人的住所了,她去了哪里?”

没有听到叶璇林的回音,我知道我又和她断掉了联系。

我打着抖,一边从棺材中爬出来,一边将目光移到了四周围。

空无一物,也见不到任何人。

“疯女人不会去吃蘑菇了吧。”

我的手支撑着棺材,突然感觉到一种怪怪的感觉,低头一看,才发现那上面刻了一大堆字。

“是汉字,应该是疯女人刻的。”我皱了皱眉,仔细读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再次体会到了孤独。

……

你这个家伙,不是说要来看我的吗,我一直等着哦。

……

你在哪里呢,好多年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孤独,而且真的好想你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常常觉得难受。

……

你知道吗?昨天我哭了,第一次哭哦,因为我太想你了。我感觉我坚持不下去了。如果你还不来,我会不会受不了自杀啊。呵呵,开玩笑的啦。你知道吗,每隔一段很长的时间,我都会在这里刻一段话,就是希望你能知道,我很想你。可惜,你看不到。

……

又是漫长的一天,仍然是我一个人。没有人陪我,甚至连动物也没有。

……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好想你,我是不是爱上你了,真是的,你的魅力怎么这么大,都走了这么多年还总是叫我想你。

……

抱歉,我感觉我等不下去了。我只能再等你一千个日夜,如果……你还没来的话,我就放弃了。

……

对不起,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还记得断崖吗,那是你当初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想要去那里了。抱歉……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太苦了。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你的,那些蘑菇,它们真的很难吃。

……

……

那个,我要走了,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大概你也不会来了吧,我想你即使来了,也不会怪我结束自己的生命。

真的对不起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共计520个对不起)

……

疯女人竟然选择主动离开人世!我感到难以置信。

石棺上的文字经历了许多年的时光,如今已经变得黯淡,变得古朴。

哪怕是最后一句话,也表现出了长久岁月磨砺过的痕迹。

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很久。

那个笑嘻嘻的女孩子,早早地就跳入了那漆黑的悬崖之中,不见了踪迹。

我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我知道,我的出现带给了她苦痛,间接地造成了她生命的结束。

一个在孤独中坚守千年万年,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本性,不被无尽的时光磨灭了意志的人,却因为我的出现而走上了绝路。

我心中难忍,轻轻地抚摸着石棺上的文字,逐渐地失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情。

仿佛知道我的所知所想,原本失去了踪影的蓝色光门再次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多犹豫,站起身子,直接跨了过去。

一出门,就听叶璇林问道:“告诉我,你见到了什么?”

“我没有见到她,她死了。”

“是吗……你很难过?”

“是的,可我却哭不出来。”

明明刚才还伤心的要死。

“正常的,没有一种情绪能一直持续下去。”叶璇林森森地笑了一下,“你现在虽然感觉痛苦,但是……更多的是迟钝吧?”

“嗯,大概吧。”我不否认。

……

走回殡仪馆,等了一段时间后,雾退了,那神秘的宫殿也跟着消失了。我们回到了家,完成了葬礼的最后一个阶段。

之后大家就陆陆续续地分别了,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了两天前爷爷刚刚去世时的那种伤心。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毕竟一个人离开了人世,真正为他难过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人都只是为自己在伤心罢了。

了结一切后,我又回到了城里的房子中,然后准备继续上学。

不过……在那一刻我偏偏又接到了一个要人命的电话。

“喂,严峰啊!”

“爸,什么事?”

“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消息?”

“你爷爷,他出车祸了。”

“什么?”我的手一颤。

开什么玩笑?!

爷爷的葬礼刚结束,怎么又来一次了?

我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小心地问:“今天早晨,爷爷干什么去了?”

“他去买东西,然后被一辆轿车撞了。”

我沉默了下来。

又修正了!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天机一遍遍地修正这个世界的进程?究竟为什么我会拥有修正前的记忆?

“儿子,你来人民医院一趟吧,你爷爷恐怕真的不行了。”

“我知道了。”

我挂上了电话,整个身体往沙发上用力一靠。

“叶璇林,我累了。”

“要我为你按摩吗,我能提供最舒适的服务。”

“呵呵……”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怎么办啊,我真的要疯了。”我的声音中已经带有一丝哀求了。

叶璇林唉了一声:“别想这么多了,去镇灵吧!”

“镇灵……镇灵!”被她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对啊,你说,天机要让我爷爷复活,是不是需要灵?只要我把灵镇掉……”

“不可能的。”她打断道。

“为什么?”

“你爷爷的灵已经镇过了。”

我的心一沉。

“那他现在……”

“不知道,这种情况和当初那个妇女类似。”

那么如今活在世界上的爷爷是谁,行尸走肉吗?

来到医院,我果然听到了爷爷去世的噩耗。

然后我又被迫地参加了他的葬礼,整整三天,累得快要晕倒。但我却麻木地承受了。

钱炎炎的离开简直让我失去了一切的动力。我突然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了。

这个时候我总在想,或许我早就该抓住机会向她表白的。如果那样……也许,也许一切会好很多吧。

……

10月2日,C市(也就是我住的城市),警局。

钱炎炎的母亲痛哭流涕地跪在某位警察的面前,拼命地扣着头说:“警察大哥,真的求你们了,只要你们能把钱炎炎救出来,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面前的警察则是一脸的难办,伸出双手扶着她:“唉,钱炎炎的母亲,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们的线索断掉了,你急也没有用啊!”

“可你们上次不是说,你们查到了一帮人吗?为什么又查不下去了?”

“他们,他们……怎么说呢……唉!”这警察犹犹豫豫了许久,最后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大娘。”边上的另一名警察走上前扶起她,“我们也想救你的女儿,但是……你知道绑架她的那群人究竟是谁吗?”

“是谁?”钱炎炎的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问道,“无论是谁,你们都是警察啊,哪里还有你们不能惹的坏人?”

“这……唉!”这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惹不惹的问题,而是不敢惹,惹不起啊!”

“为什么不能?”钱炎炎的母亲听着心慌了。

“我跟你直说吧。”那警察沉下了声音,“只要我今天去抓了那帮人,明天,保管我的家人就会被他们绑走活活剥皮抽筋了。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不了了之的警局被砸案?”

“知道,不就是隔壁市有一群人砸了警察局,结果不光全都被抓了,还上了电视吗?”

“哼!”这警察冷笑一声,“哪是被抓了,根本就是放了。抓了他们三个人,结果整个警察局十几个警察的家人全被他们抓住。有三个人的家人被剥掉了皮,洒上了盐酸,活活整死了。他们这样干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警局放出他们的兄弟。”

“什么?”

“我告诉你,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抓他们时漏了一个,我们的家人,还有我们自己都会遭殃。”

钱母:“……”

“那群人全都是亡命之徒,可以不顾自己和家里人的命。但我们不是,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我们做不到为了抓一个犯人,而把自己家里人的命全都葬送掉!我们是人们的公仆,但这个公仆也是有限度的。大家都是为了生机而打打工,拿拿薪水的小人物,谁会为了别人把自家人赔上?这个社会,圣人估计早就死绝了!”

……

钱炎炎死了,要告诉她的妈妈吗?

我一直在犹豫这件事。

考虑到最后,我选择了隐瞒。

很难说我的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毕竟,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作出了一个能避免最多麻烦的选择罢了。

无论是说还是不说,都已经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了——钱炎炎已经离开了人世。

然而我偏偏又总是幻想她活着。就像爷爷几次重新出现一样,我多么希望,钱炎炎在某一天也能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惜,不会有了。

我见不到她了,能看到的也只是相机里存着的几张照片。

我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对着她的相片发呆,总是在想:我的气运能不能让她复活。

叶璇林没有给我答案。

她只是说:“你可以试试。”

于是我开始了拼命的祈祷,攒下了大量气运用来设局。

设下的局,只有在能够真正地复活钱炎炎时才会产生作用。

但现实告诉我,我不会有那么多的机会。

一帮人在10月3日这天闯入了我的家,要把我绑走。

我的气运没能救我,大概是因为耗费了太多了。

为了复活钱炎炎,我使用起气运完全没有了限度。但那些投出去的气运好像都打了水漂,没有产生任何的作用。

我被那群人几拳打倒在地,然后被拖到了他们的车子上。

叶璇林显得很急,不断提醒我不要害怕。

对于她的话,我也只是笑笑。

我说:“你别开玩笑好吗,我现在的样子,还怎么可能会害怕?我已经麻木了。”

“你才几岁?还麻木,几个月前的你,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

汽车开到了偏僻的郊区,我被一个人一把拽了出去:“跟我走。”

五大三粗,壮实如牛,留着光头,这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十足的坏蛋。

不过,他虽然看上去很强大,但拳头打在身上却软绵绵地没有任何力量。

他那看似沉重的拳头,只不过让我微微发痛。

我很是不屑。

“笨蛋,他的力气比你大多了,如果不是我用愿力保护你,你哪能这么舒服?”叶璇林气不打一处来。

“额,抱歉。”我小声说了一句。

“念叨什么呢,闭嘴。”那光头佬狠狠地给我了一个巴掌,扇得我脖子一歪。

“靠,好痛!”

“现在你知道难受了吧。”叶璇林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你够了,别说的这么肉麻好不好。”我打了个哆嗦。

被那人拖到一幢屋子里,我被一脚踢倒在地。

我看到那黑瘦老大正一脸冷笑地瞪着我。

我低下了头,没有与他对视。

叶璇林嗔怒道:“现在的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呵呵,谁不要脸啊,你看我现在还有能力保护我的脸面吗?”

她沉默了一会,道:“我帮你,你等着。”

黑瘦老大搬了张凳子放到我的面前,然后点了根烟,吸上一口,笑道:“落到我们手里,你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哼哼。”他冷冽地一笑,“你很特别。不过很快,你的家人都会落到我们的手里。他们,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捏紧了拳头。

“很生气是吧,呵呵。”他抹了一下嘴角,然后拿去烟头就向我戳来。

我紧紧地咬紧牙关,准备承受这一下。

不过,就在烟头要碰到我的那一瞬间,他又停住了。

“哈哈哈哈……”他重重地把烟头往旁边一甩,“你刚刚的样子,真他妈搞笑。”

他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子,朝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下令道,“做掉他。”

接着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我身侧的三个人全都抽出了腰间挂着的匕首,冷笑着向我走来。

“那么开始吧,是从头上一块一块地割下去了还是从下往上……”其中有一人说。

另一人立马摇头:“不了不了,痛快点吧,直接往脖子上来一下。”

我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整颗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别怕别怕,我来帮你。”叶璇林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咬咬牙:“我不是害怕,这只是正常的内分泌影响。”

“别逞强。”她喝了一声,“我准备降下投影帮你。”

投影!?

“死吧,小子!”有一人动手了,匕首直朝着我的脖子砍来。

锋利的尖刃闪烁着寒光,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完蛋!”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乒的一下,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痛苦,只是觉得面前传来丝丝微风。

“什么?”我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一只白皙的手停留在离我的脖子只有几公分远的位置,仅仅依靠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锐利的刀锋。

手臂连接的,是一名堪称绝色的女子。一头瀑布般乌黑的秀发,一袭粉丝的衣装,近乎完美的身材。纯净无瑕的手臂与裙子下露出的细白长腿能让大多数女子自惭形秽。

她微微翘了下嘴角,突然转过头,对我低声地一笑:“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姐姐我真的来了。”

“叶璇林。”我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见鬼,你是谁?”那名男子震惊,使劲地抽了抽匕首,却发现匕首纹丝不动。

周围的人也紧张地捏紧了武器。

这个奇怪的女人,竟然就这样不合理地出现了。

她就犹如传说中存在的女战士,浑身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战斗色彩。

“好漂亮的女人!”每一个人都内心感叹。

……

不管那帮人怎么想,叶璇林笑着开口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在这里的人,都要吃点苦头了。”

她嗖得往前一冲,整个人如同瞬移一样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那人面前,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轰”的一下,连凳带桌,通通被砸得粉碎。

“可恶!”对方的人全都被这一击惹恼了,一把拿起武器向我们冲了过来。

叶璇林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淡然地一笑,手往地一撑,一个回旋踢踢了出去。

“砰~”一口殷红的血液喷吐而出,冲在最前面的人好像炮弹一样离开了地面。

“好快!”我几乎没有时间震惊。

又是一脚,这一下直接从我的左肩上方扫过,勾住了一个人的下巴。

我默默地打了个抖,心中传音:“叶璇林。”

“什么?”她瞥了我一眼。

“你这样会走光的。”

“你竟然有心情想这个?”

她的额头上好像冒出了井字。

“哼!”再次出手,短短的一秒内,身边的三个人纷纷遭受重击,倒在地上。

真的好强!

这就是她所说的投影的实力吗?

房屋中乱作一团,叶璇林就犹如一头强大的狼,站在一群弱小的绵羊中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和力道赐予他们毁灭。

她以疾风般的速度穿梭在敌人之间,快得只能让人看到一道残影。砰砰砰的数十下之后,周围的人就已全都倒在了地上。

“该死!你……到底是谁?”那光头佬摸了摸剧痛的胸口,寒着声音问道。

“我是鬼!”她邪邪一笑,亮出一颗洁白的虎牙。

“哼!”光头佬猛地一甩手,一柄飞刀脱手而出。

叶璇林当即扭转腰身,灵活地躲过。

“你的速度不行。”叶璇林冷笑一下,接着凭借扭动身体产生的惯性,双手一撑,一个威势无匹的扫堂腿就袭了过去。

“砰~”

“什么!”叶璇林一惊。

挡住了?

光头佬仅用一只手臂就将洁白的细腿挡在身侧,让其寸进不得。

“哈哈哈哈,别太高估自己了。”

光头佬猛兽般的吼了一声, 弯手扯住叶璇林的脚,用力地一扭。

“啊!”

叶璇林的整个身子都被扭了个圈,横飞出去,头颅撞到尖尖的桌角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叶璇林!”我惊呼。

身后的另一名男子趁机抬起凳子砸向我的头。伴随着一阵剧痛,我的左肩一沉,身体跪倒了地上。

叶璇林摔倒在地,看了我一眼,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

“你们,全都去死!”

哐~

屋中的两扇窗户全都破碎,细碎的玻璃片震颤着漂浮到空中。

“哼……”叶璇林一咧嘴,周围的玻璃就受到了未知力量的控制,化为了无数薄薄的利刃,袭向了场中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气中下起了血雨,惨痛呼喊接连不断。

玻璃穿透在场人的身躯,带起一片片飞舞的血花,猩红的血液洒成了一张雾气大网。

在极高速的切割下,对方这十几人的身躯,竟像被投进绞肉机一般被消去片片血肉。

原本完好的皮肤正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切去。

毫无反抗之力!

十几秒后,叶璇林停手,大声地呼起了气。

周围的家伙已经变成了一个个皮肉破碎的血人。

“啊,啊,你……你……你是……鬼!”敌人的身体在剧痛中颤抖着。

叶璇林的脸上全是阴霾:“知道就好!你们已经准备好受死了吗?”

“受死……呵呵,受死!”那光头佬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来都是老子让别人受死,还没有谁敢威胁老子呢!”

“啊!”他猛地抽出被弹到脚边的一把长刀,向着叶璇林横扫过去。

叶璇林往后一退,堪堪躲过。

“呀啊!”又是一刀从背后砍来。

“什么?!”叶璇林惊愕道,“为什么还能?”

那人全然不顾伤痕累累的身体,将长长的匕首捅进了她的背部:“哈哈哈!傻女人,别把我们当废物,咱们这边没一个怕痛的!”

叶璇林转头看到,那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八岁。他手上的肉已经被锋利的玻璃片切的不成样子了,但仍能紧握着刀。

“该死!”叶璇林的身体已经因为疼痛而弯了下去。

“哈哈哈,没想到吧你。”客厅的后门传来声音,之前走掉的黑瘦老大再次出现了,“老子的兄弟,没一个窝囊废,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能让他们求饶。”

“可恶!”我咬紧了牙关,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被玻璃片割成了血人,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求饶和害怕的,反倒一个个握紧了武器,面容更加的狰狞。

“真的真的很不幸,小妞。如果你遇上的是别人还好说,可你偏偏遇上了我们。啧啧啧……”他摆着一根手指,直摇头,“告诉你,老子当初准备出来混,我妈拦我,我就把她给宰了,我爸拦我,我把他废了,我的女儿求我,我他妈的把她干了,然后把她扔到火盆里烧死了,哈哈哈……”

“你们。”对方的话完完全全地震撼了叶璇林,“你们这样子难道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他不屑地笑,“告诉你,老子既然准备干这一行,早就做好了被道上的人整死的准备。法律什么,算个屁!老子指不定那天就被人凌迟了。”

咕咚!我吞了口口水。

他继续说:“我告诉你哈,我这里的兄弟,没有人能惹,惹我们的人,全部他妈的要被弄死。我们看上的女人,只能乖乖被我们整,否则她全家都要给她陪葬。你听清楚了吗……哈哈。”

叶璇林:“你……”

“所以,说的简单点,就是我看上你了,希望你能识相。”

“你做梦。”叶璇林捏紧了拳头,朝他挥了一下。

“噗~”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那黑瘦老大被隔空一拳打到了半空中。

“他妈的,去死。”远处的一个男子立刻从身上抽出一把枪,朝叶璇林身上来了一下。

一颗子弹洞穿了她的心脏。

“咳~”叶璇林猛地一咳,倒在了地上。

“叶璇林!”我大呼。

“砰~”又是一枪,我失去了意识。

就在那最后的一刻,我看到叶璇林的身体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