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云的话,蚊子笑嘻嘻的说:“好哇!我正等着在。”萧云轻蔑地一笑说:“别激动,不是你!”建国嬉皮笑脸的说:“那就是我了?”萧云扫了他一眼,“你也靠边站!”建国蚊子转看着梅松,建国说:“你莫是要和小松闹姐弟恋吧?”萧云变了脸骂道:“去你们的!除了你们三个,天下就没好男人了?告诉你们,我准备和国美谈朋友。”“啊?!”蚊子建国惊得目瞪口呆,“你开玩笑吧?”蚊子端饭的手都在发抖。
“不开玩笑!”萧云一本正经的说:“这里不兴转转亲吗?我嫁给了国美,我哥娶了迎春,多好呀!”建国以为萧云是开玩笑,也就开玩笑说:“云妹妹,我晓得你是菩萨心肠。可你也不能拿爱情当救济粮发。我也是找对象的困难户,你怎么不首先考虑我?要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萧云被建国逗笑了说:“你不是排队等着娶梅姐吗?给你创造机会还不好?”苏雷以为妹妹闹着玩,批评说:“云儿,你这不是胡闹吗!”萧云反驳说:“这怎么是胡闹呢?明摆着,现在大家陷入了僵局,我不出来打破僵局,你们打一辈子光棍呀?”
蚊子吃惊地看着萧云,见萧云不像是开玩笑。萧云也从不和男人们开这种玩笑。蚊子焦急的说:“云妹妹,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我呢?”萧云看着蚊子着急的样子说:“你好办。你不是总说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吗?有五大伟人集一身的优点,找媳妇不困难,还用我给你批发?信手抓一个就是。”
蚊子听了萧云的话,又像是开玩笑。和伟人相提并论是蚊子常拿来吹嘘自己的话。蚊子笑着说:“那我就信手抓你。”萧云认真的说:“哎,文哥,以后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从现在起,我已经是名花有主了。我是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是认真的。”
蚊子真急了,把碗一丢。站起来说:“云妹妹,我爱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远万里的……”萧云抢白说:“别夸大其词啊!搞得你像白求恩似的。”蚊子急得说:“好,我不夸大其词,不远千里来追寻你,这该是事实吧?本来我老爹要把我安排在黄陂老家插队,那里离江城也近些。可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跟你们来这深山老林插队,就是因为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萧云扑哧笑了,强词夺理说:“你的表白犹显苍白,什么爱大米?你咋不说爱玉米?可见你缺少金灿灿的心。”蚊子抓耳挠腮的无话可说。
尽管梅竹心里不好受,听了萧云的话,替萧云着想说:“萧云,我也想通了。我相信雷哥是爱我的,我也会一如既往的爱着雷哥。但这种爱,没必要非拴在婚姻这架马车上。雷哥选择迎春,自有他的道理。可你没必要作践自己。建国说得好,婚姻不是发放救济粮。如果你觉得非要给国美找个老婆,雷哥才能顺利地娶迎春的话,我嫁给国美好了。反正我和小松是要在农村呆一辈子的。你们有机会都能走。嫁给老农你就走不了啦!”说着,梅竹的眼泪哗就下来了。梅竹一哭,萧云也跟着落泪,几个男的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知青们跟社员们一起在玉米地里锄草。玉米苗已经长到脚脖子高了。蚊子心里难受,心不在焉,锄倒好几棵玉米苗。队长跟着在后面补栽,训斥蚊子说:“你咋球搞的!还是个高中生,连这么简单的农活都不会干?麦子韭菜你分不清,玉米和野草你也分不清?”
建国即兴表演起来,叫板:“银环同志!”唱道:“你前腿哪个躬,后腿哪个绷,腰不要紧来,手不要松,呀嘿咿嘿,哪个嗨嗨……”逗得社员们大笑,一个妇女说:“张同志,梅同志,给我们唱段豫剧《朝阳沟》。要是以往,蚊子也会跟着起哄,今天,蚊子的心情不好。他把锄头一撂,冲着队长发火:“老子不搞球了!你能把老子的卵子啃了?”队长铁青的脸说:“咦!树了个知青典型,真话的,还批评不得了?”蚊子一摔脸,顶了一句:“典型也是人,不是让你们当‘点心’啃!”说完,扭头走了。
蚊子拣了块草地,坐下点了根烟,仰面躺在草地上,闷闷不乐地看着空荡荡的天。不一会建国跟了过来说:“文哥,搞支烟抽。”蚊子坐起来,给了建国一支烟,建国划着火柴点了烟说:“现在咱哥俩成了难兄难弟了。我以为我长得丑没人要,你这么帅的哥,也被人家抛弃了。”蚊子烦躁的说:“什么被抛弃了?我就没跟她谈过,哪来的抛弃?用词不准啊。”建国嘿嘿笑了说:“是不准确,是一厢情愿,碰了一鼻子灰。”蚊子更加烦躁,骂道:“你霸蛮的就不会说人话?”
蚊子又点了根烟,手里摆弄着火柴盒,接着用几根火柴棒在地下摆了一个三角又一个三角,说:“建国,云妹妹这是给我出了难题,你看,雷子,梅子,迎春形成了一个三角恋,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国美又插进来了,这样雷子,国美,迎春又成了一个三角。两个三角还没解开,萧云又加进去,国美,迎春,萧云也形成了三角。”
建国说:“又没得你的事,你就坐在黄鹤楼上看帆船,悠然自得。”蚊子骂道“自得个屁!问题是萧云一闹,把我也带进去了,我和萧云,国美,又形成了三角关系。这三角里套着三角,每条边又是另一三角形的公共边,你说是个么样解法?”
建国摆出一副趁火打劫的模样,哈哈笑道:“我脑壳笨,这事莫问我。我只晓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嘿嘿!说不定我混水摸鱼,还能捡个便宜。”“你想捡便宜恐怕没得那好的事。”蚊子激将建国说:“你没听梅子说,她也要嫁给国美。”建国恍然大悟,摸着脑壳说:“是的呀,这不是把我也扯进三角恋爱中去了?这不行!文哥,你聪明,又是数学课的课代表。这一大堆三角你得想办法解开。”
蚊子摇着脑袋说:“难哪,兄弟!几何的三角好解,知道一条边一个角,可以求另条边另只角。还可以做几条辅助线。可恋爱中的三角不是这种解法。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蚊子拍打着自己的脑壳说:“唉哟!这真是,几何几何,急破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