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司马,我劝你还是束手投降吧,我的人已经把这里彻底包围起来了,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理会的,就凭你这一点儿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逄蒙,你休要得意,本官就算战死,也绝不会投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莱城相少宰、莱阳牧正莱仲氏、副正过翀纷纷围在寒浞的周围。门外的箭支哗啦啦的射进来,可都没有伤到人,还有很多射到了墙上。事态是万分危急,眼看着外面的叛军就要包围进来,屋顶上、围墙上出现了一支一二百人的队伍。
这一二百人正是卫队长湛狐部置的神兵,他们就隐藏在莱城帅堂周围的街道之上,听到里面的喊杀声之后,这些卫队士兵赶紧爬上帅堂周围的房屋之上,转眼间院中的逄蒙部下就被包围。不由分说,这些装备了劲弓的卫队,将手中的竹羽箭毫不吝惜的射向了院子中的叛军,一阵又一针的箭雨压得逄蒙部下喘不过气来。
转眼之间,一百多叛军就被消灭了一半,这些叛军也都是逄蒙精挑细选的凶悍之辈,对逄蒙极其忠心,几乎成了变相的死士。面对卫队的疯狂射击,这些叛军躲进了院子之中的各个房屋,还有的人趁机溜了出去,到不远处的军营之中搬救兵。
这些叛军手中也都装备了劲弓,已经有不少的卫兵死于竹羽箭之下。为了尽快消灭院中的叛军,卫队的士兵跳下房屋,控制了院子的各个出口。保卫战立马就变成了近身格斗,这注定又是一场惨烈的屠杀。藏在房屋之中的叛军,手中的弓箭基本上失去了作用,而且这支叛军本身就是逄蒙训练的射击高手,一旦没了弓箭,这支叛军就如同赤手空拳。
跳下房屋的卫队士兵,立马在第一时间更换了手中的武器,改由近身格斗的石刃和长矛。卫队士兵们每五人一个格斗小组,冲进屋中举起手中的长矛就刺,有的叛军甚至想用身体的优势来反扑,只可惜身体重量根本抵挡不住锋利的石刃,噗嗤噗嗤的声音到处都有响起。格斗小组灵活运用了寒浞最初协同作战的思想,五个人的小组战斗力基本上可以解决十个叛军。
望着这些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叛军,卫队士兵皆是嗤之以鼻,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况之下,叛军被毫不吝惜地卫队给斩杀殆尽。院子之中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寒浞在卫队长湛狐的保护下从帅堂出来,望着满地的尸体,湛狐劝说道,
“寒国侯大人,趁着叛军没有攻来之际,我们带着逄蒙离开莱城。”
“是啊,寒国侯大人,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你赶紧离开莱城吧,剩下的叛军就交给我莱仲氏吧”
除了湛狐和莱仲氏外,其他众人也都纷纷劝说寒浞离开莱城。而寒浞显得异常的淡定,沉声说道,
“将逄蒙押解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几个卫兵推推搡搡的将逄蒙押解出来,望着满地的尸体,逄蒙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极点。这么些年,他为了暗中积蓄力量,早已经违反军事原则将军队扩展到了编制之外,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院子之中这一百多名弓箭手。这些弓箭手个个都是逄蒙精挑细选的射击高手,为了将这支不对的战斗力提升到极点,逄蒙将用于其他军营的劲弓全部装备了这支队伍。这支队伍显然已经成了逄蒙的死士,为了主人逄蒙,这些死士经常隐藏在莱城一带。没想到眨眼的功夫,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死士全部命丧敌手,逄蒙的内心虽然震惊,可是脸上依然故作平静的说道,
“大司马,别以为你杀了这几个人就能逃出去,别忘了莱城可是有五六百人的队伍,他们全都听我一人的命令,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否则大军一到,保证血流成河。”
“逄蒙啊逄蒙,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那点儿拿不上台面的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亏你还在这里痴心妄想。”
“哈哈哈,大司马你这是心虚了么,我告诉你,莱城始终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这一次的逄蒙似乎没有了先前的底气十足。寒浞也明白,逄蒙所说的五六百人的军队是不假,可是真正效忠他的也许只有院中躺着的一百多具尸体。其他的那些士兵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情况下,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抵抗。
寒浞这一次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他吩咐众人来到了莱城的中心街道上,二百名卫士将寒浞等人护在了正中间。逄蒙的脸上现出了期待的神色,他不停的张望着街道的尽头,似乎在等待他的神兵天降。街道上的百姓看到这么多军人,都纷纷躲在家中神头从墙缝向外张望,静悄悄的街道上一览无遗,卫队的士兵个个屏住呼吸密切的关注周围的动态。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东门口已经显出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等走近了一看是自己的队伍,逄蒙的脸上显出了得意的神色,怪笑道,
“大司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如果你刚才杀了我逄蒙然后离开莱城,也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你偏偏要检验自己的想法,眼瞅着我的部队将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笨蛋包围,哈哈哈...”
“逄蒙,你别搞错了,我可是东夷族大司马,这支军队会听我的调遣。”
“寒浞,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大司马,就一定是万人拥护,但就我莱城一地,就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们这群人立马会被射成筛子。”
“哈哈哈,亏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动手!”
说话间,过翀已经从一名卫兵手里夺过一把弓箭,咻的一阵破空声,对面的人群之中已经有一人喉部中箭倒了下去。卫兵给寒浞和逄蒙二人分开一条道路,逄蒙定睛一看,地上倒下的尸体正是刚才从院中溜走跑到军营请救兵的死士,此人是逄蒙的心腹,具有较强的煽动性。如今此人已经死了,逄蒙的心彻底的凉了,可是为了留住那最后的尊严,逄蒙怒喝道,
“还看什么看,赶紧杀了这帮人!”
对面的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敢先动手,过翀拿着手中的弓箭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大喊道,
“见到东夷族大司马寒浞大人,尔等还不下跪迎接!”
这些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饶命,寒浞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而这一次,寒浞能赢得这场赌博,最后的底牌就是这个莱阳副正过翀,没想到过翀在军中的威望这么高,就连寒浞也是一惊。
然而,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最为震惊的自然是逄蒙,他没想到过翀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投靠了寒浞,更没想到过翀居然能控制自己的军队。逄蒙仔细回忆了以前的种种事迹,也就不再为这种事而奇怪。原来,逄蒙为了训练死士,曾将莱城的军队交给了自己的心腹爱将过翀了指挥,半年多后,过翀凭借非同常人的手段在军中树立了不可动摇的威信。
寒浞在听到姜辛的汇报之后,一条利用过翀来瓦解逄蒙势力的计策诞生了。而这个过翀可利用之处就是对莱城军队的控制以及对逄蒙的了解。三天前的晚上,寒浞秘密召见过翀,经过一番商谈,过翀欣然同意帮助寒浞除掉逄蒙。经过严密的计划,才最终破除了逄蒙的底牌。
此时的逄蒙再也忍受不了打击,从幻想之中挣扎了出来,面色苍白如同失血过多一般。看着陷入绝望之中的逄蒙,寒浞也渐渐的心生不忍,将逄蒙单独带到了帅堂之内,并去掉了身上捆绑的绳子,湛狐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同意。只是寒浞态度坚决,湛狐才不得不退了出去,帅堂之内就只剩下寒浞和逄蒙二人,寒浞的神色之中带着悲伤,嗓子也开始有些沙哑的问道,
“如今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逄蒙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大司马,成王败寇,我既然被你擒住,自然也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你我从老丘就认识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你难道就这么恨我么?”
“大司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逄蒙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那就在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个秘密,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探查,终于知道了夏朝欲孽的存在,他们终有一天会杀光有穷国的人,你好之为之吧,哈哈哈...”
说完之后,逄蒙的嘴角流出了一大口殷红的血液,半截舌头也从嘴里掉了出来。寒浞正要接着询问呢,逄蒙的脑袋已经歪倒在一边,身体也不受控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个逄蒙已经咬舌自尽,临死之前还给寒浞留下了悬念。除了能记得的姒光这个名字跟夏王朝宗室有关,其他的再无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