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狂度假
每个人都想有一段说走就走的旅程,每段旅程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太阳从山后踱步出来,露出一半的身躯,锋芒毕露。我迎着它,它是一份美好的希冀,承载我的梦,从期待到最后又变成无奈。
我是个男人,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却始终感觉白活了。我依旧每天给自己留下一小段时间,哪怕一分钟的时间。我都会徘徊,彷徨,迷茫,特无助,活得没劲。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是不是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怎麽开始多愁善感了,开始不积极地去面对生活。其实那些种种负面情绪不过是一时的自我,当你正视自己时,也许就会发现,没必要活得那么累。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农民的不易。面朝黄土背朝天场景一次次让我触目惊心。农民们一年四季都不得休息,为了庄稼,人们做了一年又一年,年年反复着同一步骤。付出的比牛都多,收获的却是比猫少。
小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农村,我也的确做到了。不过我没想到我还会在重踏故土。
不过经历了大风大浪才殷切地渴望一丝平静,也才明白平淡的可贵。
人们从来都不是说如行尸走肉的活着,除非你想死。凡是对生活有所热爱与怀念的都是有目的的活着。先不论你的目的是什麽,也不论你所创造多大的价值,每个人都是有意义的活着。
实实在在的活着,没有那么多的曲折离奇;没有那么多的波涛汹涌;没有那么多的浪漫情怀。没有功利,荣耀,金钱,争抢,有的只是比别人看得更远的眼睛和头脑。
虽然我现在过得很舒坦,内心却总少了一丝坦荡。香厂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做出的膏香越来越被大家所认可。有时候我和可儿会一同闻着香,短暂的麻醉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能与社会与现实脱轨。
我站在镜子前,细细端量着自己。抬头纹越来越多,甚至就算是不抬头也都会清楚的看见上面的纹理,像一条条线死死的勒在了我的肉里。皮肤越来越黑,脸上的粗糙让我看到了曾经的沧桑。昔日朝气蓬勃,英姿飒爽的我早已远去,褪去了一层本应极致奢华的颜色。
我的头发找不到一丝的银发,依旧是乌黑油亮,我调侃自己说:那是我肾好。
望着可儿,长长的发线披落两肩,她平常可不是这麽打扮的,通常都是扎一个高高的马尾,显得很干练。她很爱美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头发中出现白发,每每出现白发时,她的内心就很挫败。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就赶忙地替她扯了去。
付出了太多,总让人觉得很疲惫。我们一家三口决定外出旅游,去散散心。
我们为儿子请了三天假,可儿收拾好家里的一切事物,就差花田里的花没人照应,这个也是我们最大的牵挂。
可儿将她的婶娘和婶娘家的小妹一起叫来,叫她们帮忙照看一下,嘱咐她们每天必做的步骤,并塞给了她们一笔钱和房门钥匙。
“放心吧!这些交给我了,”她的婶娘开心地说着。这句话也一直荡漾在我们的耳边,心里顿然挤进了一缕阳光。
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美若仙境的地方,这个地方想必是个中国人都知道,它就是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就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与报纸上所绘的是否一致。我们来到城里,买了飞往山东的机票。
机票很贵的,可我也不愿坐更廉价的高铁和火车。并不是说我是土豪,有钱就是任性,而是我觉得与其花更多的钱去买更多的时间,我认为值得。时间虽然和钱不能相媲美,可你会愿意省一点钱,而去浪费更多的时间吗?会,那只能说你依旧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
我是第二次坐飞机,可儿与儿子都是第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挨着窗的好位置,儿子有些不安分,跪在了可儿的腿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飞机飞得很快,从白云身边滑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蓝天,可儿的内心俨然激动不已。
她死死的拽着我的手如少女般娇羞地说:“好高啊,好高!你看,你看啊!看这片云,你看座山,那是什麽?”后来走过来一个乘务员,一个身材高挑,面带笑容的女孩子,也就20多岁吧!“女士,你好,我们这里是飞机,禁止喧哗,请您配合。”人们齐刷刷地将眼睛瞅向了可儿,可儿的脸色也很难看解释说:“哦,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女乘务员又说:“那二位有什麽需要吗?”
可儿有些听不明白,我及时地说了一句:“嗯,给我们两杯水吧!”
“好的,先生,稍等。”随后从身后的小推车上拿出两瓶水递给我,我接过水说:“谢谢,多少钱?”她和蔼地说:“先生,这是免费的,不收取费用。”我点了点头。
儿子玩累了趴在可儿的腿上酣然大睡,可儿也有些睁不开眼睛,可她坚持不睡,时不时地睁大了眼球。
我在一旁安慰她:“困了就睡吧!”说着她倚在了我的肩膀。头刚放下又赶紧抬起,搓了搓脸说:“不行,我不能睡,第一次坐飞机,我还没享受够呢?不能白白浪费了。”又转过身去盯着窗外,发出喜悦又很小的笑声。
飞机大约飞了两个多小时,然后下了飞机又乘坐当地的出租车,来到巍峨的泰山脚下。第一直观感觉人很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走在台阶上,晃晃悠悠,人们很容易就能给你挤下去。台阶很长依次由下排列至上,台阶的两端是一颗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望不到台阶有多高,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能到达尽头。
紧紧的跟在人群后头,走的很慢,很慢。转眼间后头就又涌上来一大批人群。我心里很不舒服,欣赏个风景,想静一静心,竟然有这麽多人,真添堵,很快又打消了这种悲观的念头。
走了很长很远也没有到达顶峰,再看看下面已经很高了,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整个巨大的台阶似乎更像是用人铺成的
儿子不耐烦地抱怨:“走不动了,不走了!”说着就坐到了地上。
“给我起来,走,不走也得走!”我没好气的说。
可儿说:“来,儿子,走,等到了山顶你就会看到所有你想要的。”
儿子一听:“真的吗?那山顶有强子上学时拿的变形机器人吗?”
“有,有,不只有机器人,还有好多你没见过的,有趣的东西。”
在可儿的“坑蒙拐骗”下,儿子答应继续走,走的比之前更快,动力也更加十足。我不由得想起我的动力在哪?
正在思索之际,前方传来一声声尖叫:“小偷,有小偷,抓小偷啦!”这时有两名中年男子从我们身边快如闪电般划过,我没有犹豫,紧随二人其后。无数的人停住脚步却都当成了一个笑柄纷纷围观,谁也没有及时制止和阻拦,或许是在害怕,害怕被报复。
我并没有想的那么多,我认为路见不平一声吼 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人人都害怕这害怕那,那谈什麽公道正义可言?
在可儿看来我的举动实在鲁莽,又担心我一人难抵二人之力,便抱上儿子追了出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倒了很多人,一边追着前面的两个小偷,一边听着后面言辞犀利地谩骂。跌跌撞撞地来到山脚下,我却发现,人跟丢了,我环顾四周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我在原地打着转儿,脚底的沙子被碾成粉末。又按捺不住性子继续向前走,二人又重回我的视线。一个是一位中年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微胖的身材,稀疏的短发,穿着一套褐色工作服和一双黄色的皮革鞋。另一位看样子是个年轻小伙,戴着一顶很潮的英文帽子,瘦高的身躯,穿着一件白加黑的衬衫,一条紧身的牛仔,棕色腰带别在外面,很刺眼。
他们似乎放松了警惕,并不着急的走着,那位中年男子,一边走还一边有闲情雅致跳着令人作呕的舞蹈,扭着肥腻的屁股。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丝毫不为他们的行为买单。二人举止似也亲密无间,像是父子作案。
看上去他们定然不时第一回作案,否则不会这么心安理得。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跟到一个老旧的胡同巷子里,我从后面一脚将胖子踢倒在地,他倒也很配合,直接脸朝地,重重地双手张开趴在地上。小伙子抡起拳头大步流星地向我冲过来。我摆好姿势准备应战。我接过小伙子的拳头,用左手朝他的手腕打了过去。
“哎呦,好痛,”小伙子赶忙抽回拳头,向后紧退了几步,我又朝着他走了几步,小伙子已经有些颤抖。
我不急不缓的说道:“交出来,把包还给我!”小伙子故意说道:“哪有你要找的包,这个,这个,这是我自己的。
那个黑色的皮包隐约上面绣着一朵粉嫩粉嫩的水红色花朵,言辞义正道:“你的?你一个大男人怎麽会有女人的皮包,还不快交出来。”
那个小伙子攥了攥手里的包,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从背后一双巨手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那个胖男人不知是何时候从地上爬起,我猝不及防。
狭小的胡同里充斥着两个人邪恶的笑声,小伙子重重一拳打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痛的翘开了嘴巴,双手被死死地握着,动弹不得。
那个小伙子怒目圆睁道:“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大叔,这麽个年纪了,有些事你应该明白什麽叫适可而止。”又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能感觉到我的半边脸瞬间塌陷,立刻失去知觉,我的嘴角正缓缓淌着血。
面对着恶势力,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我趁着小伙子靠近,用双腿一下子踢倒他的裆下,他尖叫了一声,握着命根处上蹿下跳,像一只发疯了的野狗。
缓了一会儿,胖大哥依旧死死摁住我的手,并用手臂挡在我的脖子上。只见那个小伙子,紧皱眉头,一双鹰眼直勾勾地望着我,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匕首的亮光直刺我的眼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可儿不知从哪冒出来,用大棒子将我身后的胖男人打晕在地。随后吓得扔下了棒子,蜷缩在墙边。我赶忙制服了那个小伙子,夺下了他的匕首。
没过多久警察和泰山的保安就赶来了,将二人带走。可儿抱住儿子,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没事的,没事,都过去了,我在这呢!”我安慰道。
“你,你吓死我了,你势单力薄怎麽能打得过俩个人呐!我,我抱着儿子从那么高的台阶下来,并报了警,幸好还及时…”可儿带着哭腔说着。
“我抱着可儿,心里很难受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一定听你的。没事的。”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宾馆短暂住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些胆颤心惊。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没什麽值与不值。
第二天,我们继续攀登泰山,这回我们天微微亮就来到山脚下,把票的没有收我们的钱,给了我们竖起了大拇指。我们很得意地向山顶进发。人不多,能够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景象,没什麽不同,还是一层层的台阶。
走不动了,我们就坐下来歇会儿,看着下面陆陆续续赶上来的人们,看着我们已经攀登了这么高,内心也十分自豪。
我们继续攀登,一直到太阳升到了我们的头顶,没有放弃,终于登上顶峰。
迎着凉爽的风,向下望去竟也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豪迈。远处是几座植被茂盛的大山,翠绿色的植被夺入眼眶让人心悦澄明。
我们在凉亭里休息,凉亭里有人卖凉茶,我们买了三碗,甜滋滋地喝了起来。儿子对可儿说:“妈,你不是说到了山顶就会有机器人,还会有许多我没见到的吗?”
可儿回答道:“儿子,你所要的不就在眼前吗?”儿子开始闹腾起来说:“不,不,我要机器人…”我将儿子带到边上,让他向下望对他说:“儿子,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你长大后你会知道,自己通过努力,挥发汗水,到达你想要攀登的高度,也许你就会找到你想要的。”
儿子竟然很仔细地听着,眼睛也一直盯着山下。
随后我们在山顶尝遍了各种美食,拍了好多风景照,和外国人聊天,度过了殷实的一天。
这次度假不算是非常愉快,但过程充满了刺激与快乐。
人生就要敢于冒险,只有尝试了自己不敢尝试的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疯狂的度假,带给我的不止是疯狂,更是追求人生的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