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媳妇一路上哭着不停,他们走到十里坡外的小树林时,雨却下的格外的大,就像是从天上灌下来的一样,陡然间天崩地裂的感觉传来,十里坡发生了土崩,泥石流直接埋了他们一家人,把他们都埋在了小树林。
从此以后,只要是有年轻男人从那里经过,都会听到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夜晚走路也会看到许多的纸扎人影,更会出现许多的幻觉,相传许多人走了进去都走不出来,嘴角流着口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发现时魂都已经被那小媳妇给勾走了。就有人说是那小媳妇为了报复负心汉,才化为厉鬼,祸害路人。
当然了,现在很多人认为,这都是早些年间的传说,现在理解的话多半会说是为了抨击封建社会固步自封的思想,宣扬民族与自由,反对个人主义和阶级压迫。”
陶操说着说着也补充了一句,“因此,夜晚听见女子的哭声或者看见女鬼跳舞的影子,多半都会被认为是‘鬼嚎丧’,能跑就跑,否则真可能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着你,勾了魂去。”
季华听了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道,“救你这胡吹海吹的本事,还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也敢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可跟你说,你糊弄的了那些凡夫俗子,却瞒不住我火眼晶晶的齐天大圣!”说着他还唱了起来。
“啪!”门不猛然推了开来,一个女人声音从过道上传来,“能不能不要大声喧哗!他要是死了,完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那护士指着季华就骂道。
陶操忙把季华给摁了下来,“你咋就没一个正经的呢?”见护士把门关上走了出去,陶操又说道,“难道你忘了,当晚天应掉到河里的时候,手上抓的是什么,是那纸扎女人的手啊?!难道事情就这么不偏不巧,他和纸扎女人都掉进了河里?还都在一起?更牵着手?!”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是季华,就连躺在床上装睡的我都是心下一惊竟有这事?而且怎生的此般诡异!难不成,之前那并不是梦?!!想到这,不由得心下里泛出死死寒意,恐惧之情瞬间爬满了心头。
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我内心反复的思忖着,虽然,我也并不相信。
难道说,我是真的被`鬼嚎丧`给勾了魂去,甚至差点连小命都不保。突然想到,胸前这块祖传下来的玉石,好像是它救了我的小命。此刻再想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虚虚实实中,不由得更是惊诧不已。
此刻,却听陶操继续说道,“昨天我去见过张宇了,他同意我们一起去张家藏金地,不过,必须得带上天应,这是他提的条件,我没法不答应。”
“可是!可是这天应家伙现在内骨断了几根,还他妈的肺功能衰竭,这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嘛。”季华一脸的反对之色,显然,我现在成了一个累赘了。
“当初喊他来的时候你可是答应了的,虽说此行凶险,但是事关小夏的事,你觉得他会不去吗?而且,听张宇说,天应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不仅仅是季华疑惑,就连我自己都是万分疑惑,我还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的吗?
“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张宇说话古里古怪的,而且让人摸不着边际。他想找我就能找到,我却找不到他。”陶操心下也是无奈的说道。
就在此刻,门忽然又被推开了,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似乎还带着一股清香,说不出来的舒适,一时间竟似忘却些许烦恼,想借这这缕香再睡上一觉。
“哎哎哎?这妹子……”季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陶操给捂住了嘴,再也无法开口。
“你嚷嚷什么?!”陶操一脸责怪的说道,“张宇让她来照顾天应的,让你看着天应,早晚得出事。”
“那,那她谁呀?!”季华低声的问道。“长的咋这么好看,这,这妹子,要不要我跟你介绍介绍我自己,那个……”转身季华就对来人说道。
陶操忙起身拉走季华,对她不住的说着不好意思,“这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不要见怪。”
随后,我就听见门被人关上的声音。两人在走廊上好像又吵了起来,季华好像在责怪陶操破坏了他的婚姻大事什么的。
声音渐行渐远。
“哎~”身边传来一个女人叹气的声音,随后传来藤椅移动的响动,声音不大,没一会就停了。
“好久没这么自由自在的晒晒太阳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坐了一会儿,好像又走到了我的床边。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有只手探到了我的鼻子前,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像在给我做着检查一样。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的人。”她自言自语的道,“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还要来趟这趟浑水,希望你经此一役,可以学乖点,早点回去的好。”随即她又笑了笑,“不过你还挺可爱的,胆子这么大,龙蚺你也敢招惹。”
听她说到这里,我的心下也是一惊,龙蚺?!这是什么?难道就是我们之前遇见的青鳞巨蟒吗?
我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我还以为男人都每一个好东西,至少你让我看到了一丁点的希望,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她笑了笑,好像还有好多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真的挺累,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又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身体基本反应都有了知觉,眼皮动了动,也睁了开来,一股子麻痒感从胸口传来。此时才感觉到,胸口都打上了石膏,怪不得凉丝丝的。
瞬间感觉着身体被掏空,无力,更无法控制自己有更大的动作,为什么当时受伤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难受,而此刻却觉得稍稍一动,便疼痛不已。
“哎?你醒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我刚刚才看到医院的天花板,却突然之间,在我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的脸。
是那种典型的瓜子脸,留着长长的头发,还有一缕发丝染成了绿色,在左耳边,却见她眉目如画,在屋外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明艳动人,清秀脱俗的面容,看上去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我刚想说话,却发现说话时呼吸气流一变就极度的难受,她连忙告诉我,“你不要说话,你现在就连吃饭都困难,我在你手上绑了一根红绳,你的手应该可以动吧,有事就拉我一下,另一边在我这哦。”说着她给我看了看她手中中指上绑着的另一端。
我虽然知道她是来照顾我的,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也太亲密了一点,当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更说不出话来,就只能先这样。我想知道陶操和季华他们去哪了,可是,怕她不理解我的意思,正在我琢磨着什么的时候。
“9408。”忽然之间有人走了过来,我一看是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生菜挺高大的,衣服上还有着身份证明,‘黄天禧,高淳第二人民医院骨科医生,’9408,好像是在说我。
他直径朝我走了过来,见我醒了过来,就对我笑了笑,“哟,你小子醒了啊,看不出来你这命还真是大,六层楼上掉下来都摔不死你,你跟我说你烧的是哪柱香?改天我也去拜拜。”
六楼?我心里先是一愣,随后有反应了过来,这八成是季华和陶操给我编的幌子。
他一边给我换了吊瓶,一边还调侃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
说着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孩,也不管我一脸的吃惊。笑了笑就走了开来。
“没有啦。”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笑了笑,一边替我掖了掖被角,一边对那离开的医生说着,“我了一点也不漂亮。”
我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因为,我完全不认识她,虽然她的面孔好像有一点熟悉,但是却始终不清楚,她到底是谁,此刻她竟然没有反驳那医生说是我女朋友的事,我当下更是吃惊不已。难不成,天下还真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事?
心下里虽然万般计较,但是却不能让她发现什么,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表示出一些切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惊讶忽然想到,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谁,是来干嘛的。
思索着,我就拉了拉红绳,绳子另一头也拉了拉她的手指。
见她目光转了过来,我立刻抬手失意她把病床摇起来一点,然后,比划着自己要写字的样子,让她去拿纸笔。我想问她点事。
可是她却把手抬起来给我看,“诺,手拴在一起了,解不开啦。”
我见她耍无赖,便用另一只手去按护士铃,想让护士来帮我,却被她一把抓住,死死的摁在了被子上。
我能感觉到她手中那巨大的力量,就像是一只鹰爪一般,死死的扣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恢复力气,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挣脱不开。
我看向她的眼神中竟有了一丝讨厌,还有一丝生气。这个女孩子虽然生的可爱,长的漂亮,但是却如此蛮横不讲理,欺负我个卧床不起的病人。
却见得她怡然自得的冲我使了一个鬼脸,然后掉过头去看挂在墙上刚刚打开的电视,也不再管我。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受制于她,但是手被她给扣着异常难受,我便勾了勾红绳。她回头冲我一笑,却又不理我了,虽心里有些抵触,但她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还真的让人无法真正讨厌她。看着她俏生生的背影,我突然在想,我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那倒也是挺好的。不过心下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情于理,我都要在解决了夏安琪的事情之后再去考虑这些,否则,我的内心会受到无比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