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之间,一道亮如白昼的光芒闪过,紧接着一声剧烈的炸响在我的身边响起。我能感觉到这声音离我不远,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气浪席卷而来,把我直接从树上给掀飞了数米,回过头的瞬间,我看到那口中含着光电的巨蟒被一道天雷从身体中间击中,随即炸了开来,带着血腥味的雨水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也龙化了一般,在空中遨游,却又感觉像是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随风而落。随后,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到了之前进入野林子坟外的河里。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刹那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孙天应,孙天应~”声音委婉悠长,甜美优雅,我回过头去,却发现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约摸二十岁出头,绿眉红唇,肌白似雪,吹弹可破,一身古装服饰,青丝罗裙,还绾着秀髻垂腰,生的一副如花美眷,当真不可方物。
我乍一眼看去,还真是痴了。天下间怎生得有如此绝美女子,貂蝉西施也不过如此。
她正捏着一缕发丝忸怩的看着我,顿时间感觉心里小鹿乱撞,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女神形象。
我见是她叫我,忙笑着问她,“~你,你喊我?”
她却也只是笑着看着我,不说话。
我又问了一遍,“姑娘,你找我何事?”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又将要干什么去,我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心下里忽然升起了一抹奇异的感觉,这种奇怪之处让我心下里倍感不适,可是,我有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再看向那女子,离我好像更近了,她仿佛在向我招手,示意我走过去,向她靠近。我见她生的如此精致,又清纯美丽,甚至一丁点的抵抗力都没有,喜上眉梢,顿时就大步朝她走去,一步,两步……
可是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胸口一阵巨痛,好像是哪里被火烧了一般,掀开衣领一看,却见的胸口的玉石竟然生出来腾腾火焰,烧的我大声喊痛。当我抬头去看那女子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却突然变成了之前那纸扎女人的样子,苍白的皮肤,画着一身古装服饰,竟然真是那女子的容貌,再看向她的脸,此刻竟然张着森森大口,里面蛇蚁蛆虫无数,更有不知名的液体丝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双眼正闪闪的冒着绿光,那纸手正在风中缓缓的向我招手,我心中顿时惊恐万分,想要逃,却发现如何也逃脱不了,双脚此刻就好像被什么给牢牢的抓住了一般,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人就是走不掉,这种无形的恐惧感更让我手足无措,拼命的挣扎着。
忽然之间,那恐怖女人的脸竟然凑到了我的面前,那一双莹莹诡异的眼睛发出森森的寒光,看得人不寒而栗,在这苍白可怖的脸上倍添恐惧。那张怪嘴此刻却是合拢了起来,好像正是在咀嚼着什么,可一想到刚刚所见到的那一幕,顿时感觉的无比的恶心。
我的呼吸变得极端的沉重,想喊叫却发现再也张不开口,现在就连动弹都不得。这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完全被人摆布的感觉真可怕,自己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一种灵魂出窍的恐惧。下意识的紧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感到多少的害怕,只是纯粹的恐惧和恶心,当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之前那喊我名字的美丽女子,此刻的她正娇羞的看着我,离我只有半步的距离,隔着很薄的空气,我似乎能闻到她身体上的那种清香,那种迷人的气味。
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这绝对不是真的,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双手双脚照样无法动弹,但是身体却有了知觉。
那女子又凑近了过来,美丽的脸蛋就贴到了我的眼前,吹气若兰,“我美吗?”
我竟然下意识的点点头。
“亲我一下好吗?”她说着竟然凑的更近了,我内心大呼不要,但是,身体好像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正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而去,眼见着就要触碰到她的嘴唇的时候,她嘴唇上冰凉的感觉才刚刚传来,忽然之间胸口之上,一块玉石猛的翻了过来,上面一个血红的“孙”字朝着那女子的脑门就印了过去。
顿时,就听见一阵厉鬼般的惨叫之声传来,眼前的画风突变,却见的一个满脸流脓,各种蛆虫爬动,眼珠翻白,尖牙利嘴,蓬头垢面的一只怪物嘶吼着急退而去,这一幕直接把我给吓了个半死,我本以可能只是那纸扎女人缠上了我,想要我陪她做亡命鬼,可是却没有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恶心可怕的东西,忽然感觉身体能动了,所有的触感都传了过来,瞬间,我发现脸上粘稠无比,更是有无数的东西在爬来爬去,有的甚至都爬到了我的鼻孔了,嘴里。当下疯了一般的猛擦狂吐,直折腾的全身无力,整个人又是一头栽倒了下去,这次,真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朦朦胧胧之中,却似又听见有人在喊我。
“嗨嗨?”听得那人笑了起来,“这臭小子做梦还在泡妞呢。”我一听就知道是季华的声音,随即传来的是一股子刺鼻的烟味儿,熏得我是呼吸困难。胸口顿时疼痛不已。
“嘀嘀嘀……”一连串的紧急铃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哎?哎!”季华忽然之间大喊大叫了起来,“医生啊?哎!护士?!”
不多会,我便听到有医护人员骂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这人是什么素质,你在医院里抽烟,这就等同于间接性的谋杀你知道吗?”
“我说你这小护士怎么这么计较,我抽烟碍着谁了,我看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可跟你说,我在水阳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跟我啰嗦小心我季某人把你就地正法。”说话的当然是季华,你跟他说理,基本算是白搭。
就在此时,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听声音好像是陶操。我无法睁开眼,却也听得真切,听得“咚咚咚”几声轻响,陶操忙跑了过来一把掐灭他的烟头,破口大骂,“你道这是哪?这可不比你家里,到哪就该遵守哪里的规矩,否则像你这样的社会主义大毒瘤,迟早是个祸害。”
季华刚欲反驳,就听得那小护士神色严峻的说道,“他,他死了。”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不过,好像是说对我。
一听这话,季华立刻从我的病床上蹦了起来,忙凑过来看,却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发现我还有心跳,只是呼吸稍稍急促了些,刚刚恐怕还真是被他的烟给呛到了,心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这人怎肯当面表现出来,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看你这小护士长得挺标致,心眼咋就那么多呢,成天咒人死。”
那护士也懒得跟他吵,“想让他死得快,你就多抽几根烟,他现在是肺部重击后呼吸功能衰竭,若果不能给他自然呼吸环境,以后就算恢复了也会有病根。”说完就拉门出去了。
耳边就传来陶操放下东西的声音,对后就听见他对季华说道,“让你看着人你竟然在这里抽烟,你咋这么缺德呢?”
“我这不也是无聊的紧,电视不让开,手机也没带,你说我这性子你让我坐在这合适吗?你咋不让天麟那小子来呢。”
“天麟回去把东西整理整理了,那木屋不能待了,当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恐怖,虽然说没惊到政府,但是当地的村名都传开了,甚至还有人找到了那巨蟒的尸骸,事情越传越神乎,现在直接被人说成什么龙王爷下凡与野林子坟的恶鬼大战千百回合,最后同归于尽的故事了。龙王庙那都开始了祭祀活动了。”陶操说着这话我都想笑,这人们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不过一码归一码,此刻陶操也问道了我的情况,“天应醒过吗?”
“没呢。不过这小子刚刚还说梦话呢,一直喊着姑娘姑娘的,做梦还思春。”季华乐呵道。
“恐怕是魂还没回来啊?”陶操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魂没有回来?”季华很是不解。
陶操沉了沉气,虽然我现在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但是我更想听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便一直假装还在昏迷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动作。
“之前我不是说活‘鬼嚎丧’的事吗?”他对季华道。
“嗯,不过你这家伙光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可信。”季华还没等他开口说就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前天晚上的事情你难道忘的一干二尽?”陶操又深吸了一口气,“恐怕,那本书上记载的都是真的,以前我吗,没有好好去学,现在想想还真挺后悔的。”
季华不以为然,“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你,等会儿这病房里其他人回来了可就不好说了。”
“嗯。”陶操说道,“所谓‘鬼嚎丧’来自于一个明国时间的故事,大概是在民国2年间,山西长生山下一户秀才家,有个人娶了一个媳妇,这人也是当地有名的孝子,凡事都是遵从长辈,绝不忤逆。由于他父亲去世的早,从小就被母亲一手拉扯大,所以,凡是,都是他母亲说了算。说来也巧,娶媳妇的那天正巧下着大雨,他母亲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但是农村里娶媳妇也简单,并没有请多大场面,几个相邻吃顿饭,放一挂鞭炮就算完事了。可是,玩玩没想到的是这亲家人来迟了,尤其是那小媳妇,途中下雨更是被淋成了落汤鸡。来的时候就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他的母亲一见此状,不禁怒从中来,死活不让着女子进她家门,说是丧门星,用一副乞丐的样子来她家,准会把家给毁了。这个孝子当下也是苦口婆心去求他的母亲,奈何人一旦年纪大了,就执拗的很,他母亲说想娶她也行,必须得从她的坟头上过。这话说到这里,也是绝了,村里人也就对那亲家说这事怕是黄了,还是趁着天没黑,早些回家吧。
那小媳妇当然不乐意,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怎么嫁人,那时候世道本就混乱,在加上封建思想严重,便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走。那个孝子心下也是难受,但是却坳不过母亲的意愿,也是皱着眉头走了出来,给了他们几块银元,就好说歹说,最终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