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郎整顿思绪,看似惭愧的道:“其实也没什么法子,要不然我也不会拿这样珍贵的东西来。也是为了孝敬他老人家,帮着弄个甲子丹罢了,顺便也弄点五行金之精华,好要师傅可以顺利晋级。也为自己谋求个裂婴丹什么的,也好早日入那大士之列。”
其实崔玉郎说这番话就连自己也在心虚,这话还是在自己出来之前向洪德开请示之时,由洪德开授意。而自己根本就没看中这个所谓的阵图有多么的珍贵。
一通说完,眼角却是瞟见了那陈阵天的面皮微微抖了一下,而自己内心暗道,难道说多了?这下可是丢人现眼。可是话已经出口也无法收回,于是乎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装模作样。一边将那陈阵天看罢之后放在桌上的珠子收回手中,一边出口说道:“之前听那庄前的看守说贵长老两仪子前辈刚刚回来,也不知现下何处?”
说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也就是你陈阵天要是做不了主的话,那我就直接找你们主事的罢了。可是反观陈阵天却是微微咬了咬牙,而后接话道:“长老事忙,道兄稍事片刻。”
而后就见其直接出门而去。崔玉郎本以为陈阵天是要将那两仪子请来,或者是去请示一番。可不曾想到这陈阵天片刻之间去而复返。但是返回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乾坤戒指。
不待崔玉郎言语,那陈阵天首先说道:“这是一无主之物,道兄要求的丹药一样一枚,而那五行之精也有少许,一切尽在内里,还请清点。”
崔玉郎闻言,虽表面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底却是翻起惊涛。看来这洪德开对人性的把握可谓是相当准确。不由的想起自己出门时的话语。
那时洪德开说道:“据说阵宗在仙人洞府可谓是丝毫不得,而且还是出力不讨好的一类,本就混的灰头土脸颜面无光,你要是现在能拿出一样让其心动之物,那就不是一枚甲子丹那么简单了。虽然吴老说那大阵很是奥妙,但是你也不能看轻了阵宗的眼光。我们都知道要说这世间何派最为富有,那定当是蓬莱仙山,此宗派乃丹道一绝,谁人不求长生不死?不求修为精进?故而最富。而世间道器批产南方琉璃宗,精产东北器宗,故而这两个门派可谓是富之其次。接下来就是那些佛门之地,香火鼎盛,或是法事超度谋得重金。而你们龙虎山还有那玉清观等却是最穷。一来自视清高,二来无有获利之源。所以你不能用之前的眼光来看待阵宗的金钱观。”
想到此处,崔玉郎先是拱了拱手,而后顺手接过那递来的戒指,道:“还是陈师兄有眼光,那这枚拓印珠子就交于师兄罢了。而那大阵的地理位置则是在弓月国的南月湾。那里有当地最为古老的一个祠堂,大阵就在祠堂的地下。此阵本是镇压一条白蟒蛇之用,而现下白蟒已死,大阵已经停滞,无有危机。”
听闻此话,那陈阵天明显很是开怀,接话道:“大阵看着不错,那还请道兄保密,我们近日就将探测。”
而后又道:“此事已了,来,我们品下这产自西域的香茗。”
崔玉郎闻言,也装模作样的喝了两口,这明显就是所谓的端茶送客。一碗过后,崔玉郎道:“军中还有琐事,那我就此告辞,来日道兄若是到了神都还请光临寒舍。”
双方再一番客气之后,崔玉郎在一小道童的陪伴下径直去了。看着崔玉郎的背影,那陈阵天阴沉沉的自语道:“还想要通知师叔?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真没想到我在那仙人洞府内一无所获,不料却得了这世间含有的奇门之阵。要是我能将其参悟透彻,那定是了不得的造化啊,这样的机会既然送上门来,那我岂有不收之理?不过那厮也定是看出了些门道,不然也不敢与我狮子张口。”
随即又暗自嘀咕道:“还是要尽快寻个理由,不然怕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直到走出乾坤山庄,崔玉郎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要知道现在戴在自己手上的乾坤戒内之物可谓是千金难求,之前自己的身家根本就连其中之一都是谋求不到,可曾想一次偶然的机会却是使自己一跃富足。
那甲子丹的价值可谓是千金难买,只因为这人世间谁人都是惧死,而这甲子丹一枚却能增加六十年阳寿,可想那些地主老财,达官贵人何不是打破头来争抢?但是这甲子丹却有一个缺憾,那就是你一生只能服食一次,而后再食则毫无效果。同时这丹药也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是修为到得筑基才可。毫无修为之人是承受不起当中的药力的,搞不好不但阳寿不增,反而落得了当场爆亡。
故而有了这个先决条件,也就或多或少的促使这人世间的修道之风。不过修道重在机遇与悟性,那些个达官富豪往往都是沉迷酒色兴趣使然,都是不能得道者居多。
要知道一旦筑基自身就能有两百寿,修为精进者可达三百,再加上这甲子丹可谓是正好是周天三百六十之数理。
说道这甲子丹,不能不说起蓬莱仙山,而说起蓬莱仙山,那就不能不联想到仙山掌门丹华子。此人可谓是年轻有为,不但修为高深,丹道超绝,而其商业头脑也是出人意表。当年也就是这个丹华子由那炼制甲子丹时发现,当甲子丹药力不成,无法成丹之时,加以另外几种特殊药物,并且通过特殊手段。反而能得到另外一种低价阶丹药,名一子丹。众人皆知,十二地支一轮十二年,始于子而终于亥。这一子丹正是那甲子丹的降级版本,可以增加十二年阳寿,而服用次数也是一次,可是服用条件确是常人均可。要知道甲子丹不但材料难求,就是那成丹几率也微乎甚微。虽然可以卖做好价但是毕竟没人傻到用它来换钱,一般都像崔玉郎般的用对等物资兑换。
而那一子丹则是成丹几率是其十倍之高,而且用的都是甲子丹快要炼废的废料,只要是手法精湛的丹道之人不难转手求其次。这样一来这一子丹确是可用来交换金钱之用,也就造就了蓬莱仙山的富足,不过这两种丹药却是不能均服而叠加。而世间富足之人修炼不成财力不足者均将目标转向这一子丹,近年来此物也是供不应求暴涨几倍。
这丹华子本就是名望极高,后来又搞出这谋财的手段,于是乎想当然的坐上了宗主之位。
再说那五行金之精华,此物虽然价格不及前者,但是却需求极大,供不应求。试想这修道之人日日夜夜都要打坐吸纳那游离的五行精气,而这五行精华则是已经固化之物,可谓是含量极高。一般都是修道之人在突破之时才会利用。而这五行之精也根据其种类分为金木水土五类。
反观那裂婴丹却是一种辅助丹药,只能增加裂婴时的一成几率。众所周知,修士在裂婴之时,只有那第一次成功率最高。假设首次裂丹成婴失败,那第二次的机率只是首次的一半,不过这当中还要顾及到第一次失败造成的危害。有人是修为退步,有人是丹田受创,还有是金丹失去活力成为死丹,终身修为停滞。
虽说这结婴之事还有回旋余地,但是纵观如今修真界,大多元婴均是一次成功。那些两次得成者,即使成婴也是进步缓慢,大多都是一生如此,化神不得。至于那些三次冲击元婴者,至今也没有闻之得成者。
由此也可见这裂婴丹的珍贵之处。御剑飞行的崔玉郎边走边想,不消几时也就返回了洪德开的住所。
看着落下飞剑的崔玉郎,快步走来的仝一童道:“崔副官可有所得?”
崔玉郎闻言笑道:“大人看的一点不差,所得甚丰。”
又道:“对了,一童,我们何时往返?”
仝一童答道:“大人已经去了此地的城主那里,要是没有其他事项,我们定是明日出发。这接下来的水路虽然说是不短,但也不至于过于劳累。”
闻言,崔玉郎告辞了仝一童径直来到那赫连宏的住处。此时的赫连宏依然是昏迷不醒,一切吃喝均是不能。只能依靠那吴老的丹药得以维持。等到了赫连宏的床前,只见冯喜也正在其中,崔玉郎当下道:“看你恢复的也是不错,之前你们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你实乃是侥幸至极,元婴一击可不是那么好捱的。”
冯喜闻言苦笑道:“副官这样说倒是真的,我能大难不死真乃侥幸,现如今更是可以短暂走动,来日还说不定必有后福。可是看看我们宏爷,真是苦难异常。”
崔玉郎看了眼昏迷的赫连宏也不言语,而是将手放在其腕间,良久收回。看了眼一旁的冯喜,奇怪的说道:“这小子真是奇人,虽然每次均将自己搞的半死不活,但是每次却能起死回生。就像这次,为何我总是能感觉到他有不同之处?但是又丝毫把握不到。”
冯喜笑道:“先前吴老也这般说过。据说以他出道百多年的阅历都不能把握到我们宏爷的不同之处,但愿宏爷能吉人天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