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准备妥当的南朝使团,张丰正城主代表整个弓月国为其举行了盛大的送行仪式。商道的所在与那古栈道的地理均是灌木戈壁为多
,故而众人也骑的了马儿,一行使团队伍要在陆路上行走大约三日就可以到得阵宗所在的山龙渡。孔吉祥的信函已经于昨晚上发出,
到时候就等使团到达山龙渡,那里的南朝驻军不难给准备妥当。
看着使团大约二百人的队伍一行往东,张丰正身边一个谋士样的文人道:“这次大人可算是立了一功,到时候一来可以受到陛下的恩
惠,二来也可以拉上南朝的大旗。毕竟我们送于洪德开的那些厚礼他还是一并笑纳了,看着洪德开这个南朝的后起之辈,我们定是要
尽早交接。”
张丰正闻言笑道:“说的不错,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毕竟之前我们的礼物还是花费了不少心血,此间之事也就敲定,接下来的
商道建设还要有劳刘谋士你哪。不过关于建设费用等等可要‘精打细算’啊,哈哈。”
闻言二人自是会心大笑……
黝黑的石质大厅内,一声白衣的英俊之人火巳午对着王座上的黑衣魔尊深深一礼道:“师兄,那我这就去了。按照我们的说辞,那狂
暴雷主定不会断然拒绝,但是他开出的条件只要不是太过苛刻,我就替师兄应承下来。”
魔尊萨拉斯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此事巳午尽管去做,那老儿定不会太过刁难,不过话又说过来,万一那老儿不给你好脸色看
,那我们也不要畏惧。”
火巳午见自己师兄如此说来,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了下来,双方再一番嘱咐过后,告辞离去。
……
吴良在一番搜寻之后依然未有所得,倒是南月湾中的密探传回消息,说那南朝军中的参谋官赫连宏已经被军方之人找到,只不过身受
重伤昏迷不醒。
看着此行的成果寥寥无几,自己又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如何。正值此时一把碧绿色的小剑一闪而来,吴良挥手一招将其摄入。神识一扫
就将其中内容了然于心,而后对着一旁的鬼道修士说道:“召回所有部下,我们现在就前往南朝神都的分部。”
……
三日时间转眼而过,一路策马而来的使团一行也到达了阵宗所在的山龙渡。此城的南朝镇守正是军部田大人的本家,这个人虽然与洪
德开很是不对,但是使团一事事关重大,也早在其收到传信后即已预备了上好战船。
当洪德开遇见这田镇守之后,双方难免的一番表面过场。而搭载赫连宏的马车也停靠在了此间的一处贵宾房旁。几个军士将一路颠簸
的赫连宏与冯喜二人由车上抬下,就听得其中一人道:“冯先锋,我们要不要在此寻个乐子?反正我们也要休养两日,可不。”
其他几个军士闻言当然又是一番帮腔。反观冯喜则是苦恼道:“你看看宏爷依然昏迷,而我先下也是这番光景,难道要你们抬我上床
?”
几个军士一看冯喜这样说来,那定是还有希望。当下难免一番起哄,最后冯喜也就难耐舟车劳苦与那心中苦闷,在一干憋久了的军士
的帮扶下前去放松。
而赫连宏则是被孤身一人安置在了一间上好的房间之内。由于先前的使团之人均由冯喜做主前去放松,故而先下为赫连宏守门的也就
是本地的两个士兵。
孤身在床的赫连宏看似表面平静,可是内里却是翻江倒海。先前自己吞噬那泥鳅人记忆的刹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心魔之力就突
然爆发。而自己也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走火入魔。此时的自己正沉寂在一片凌乱的场景碎片之中。
那场景里既有对往日的回忆,也有一些自己在心门中遭遇的体会,还有一些稀奇古怪无中生有的奇景。
幻化心门中自己理解了由生到死的过程,也理解所谓生死之道的初步。可是现在这个心魔却是完全要瓦解自己之前对生死的领悟。既
然生了就要死去,那为何还要留恋世间?既然生了就要死去,那为何不将自己变为那杀戮的机器,这样也能助他人早日开脱。既然生
了就要死去,那为何还要再世为人?死亡既是归宿,何不早早离去?……
杀人杀己的想法一直在由那个心魔不停的灌输,这样一来赫连宏终究是要变成那杀人的魔头或者是那自杀的悲剧。
一个想法在赫连宏混沌的脑海里艰难的抵抗着,如果说现在自己已经死去,那死亡的结局将又是何等情况?这魔头总是说教自己杀人
杀己,可是为何不说死亡之后又是什么?
徘徊在生死之理的纠结中,赫连宏难以清晰过来。终将是就此消逝还是往返还阳就不得而知了。
碧绿色的小蛇由那安置赫连宏的窗口一闪而没,两个唠嗑的士兵对此是毫无察觉。等小蛇到了赫连宏床前,只见其一动不动只是
歪着头的凝视着。
良久才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是我大意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很是邪恶。不过好在这小子给毁掉了,剩余的漏网幼仔也被我杀掉,
难道那东西也是异族之物?本来是想着他的吞噬法诀可以捕获一点点蛛丝马迹,何曾想到会有如此结局。”
稍即自语道:“究竟是我来将他唤醒还是等他自己而为?”
又叹了口气道:“还是先回他的体内吧,这样也好及时补救。”
随即青光一闪,这小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夜过后,就见得众人掺扶着冯喜东倒西歪的归来,待的归来之后,众人却又是倒头就睡,真不知道昨夜是经了何等的劳累。
随军而来的崔玉郎当然不能与这一帮军士同流合污,一大清早的就孤身一人前往那阵宗设在山龙渡的总部。等到了阵宗所谓的乾坤山
庄,也就是阵宗宗门的所在之地,崔玉郎当下对着两名庄前的看守道:“劳烦道友前去通报一声,就说定北大将军部下,龙虎山弟子
崔玉郎前来求见。”
当那看门弟子听到来人是那南朝军中之人时,还表现的很是清高,可是崔玉郎话音一转,说自己是龙虎山弟子,那看守明显和颜悦色
了许多。崔玉郎心里暗想着,看来这些正宗的修道人士还是不将那些世俗之人看在眼里,可是自己这个名头其实也就是个俗家弟子而
已,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现下告知,那又会是如何一番场景?
就听的那稍微年长的看守指着一旁的小道人说道:“那你快去通报一声。”
后者点头而去,那道人又对崔玉郎搭讪道:“崔道友你可来的刚好,两仪子长老刚回来不久,应该还在。不然的话也没有负责之人主
持,要知道我们阵宗的各大长老不是闭关就是外出的,一般求见都要事先预约才可。”
又道:“不知道友师承何人?”
崔玉郎闻言还了一礼道:“师承龙虎山三阳真人。”
再看那道人听闻三阳真人之名号,立马显得恭敬了许多,连忙道:“原来是三阳真人座下,真乃失敬,我乃是阵宗赵传功座下弟子…
…”
双方难免一番客气,其实崔玉郎连这个所谓的赵传功究竟是何许人也都不甚清楚。
少顷那通报之人快步而来,道了声:“师叔有请,请跟我来。”
等崔玉郎到了阵宗的接待大厅,只见那接待之人不是两仪子,而是阵宗年轻一辈的首席弟子陈阵天。那崔玉郎也就思绪着先前的赵传
功,估计也是陈阵天的同辈之人罢了,这也难怪那看守之人听闻自己师承三阳真人后的恭敬表现。要知道三阳真人可是扬名远播的老
一辈强者。但是自己同时思绪着,这陈阵天到底能不能主了此间之事?
看着崔玉郎前来,那陈阵天当下就道:“原来是崔云手,真是闻名不如一见,真乃器宇轩昂之人哪。”
又道:“敢问令师现下如何?前不久听闻其突然出关,不知可有所成?”
闻言,崔玉郎连忙还礼道谢,同时暗想着这阵宗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当道说道:“有劳陈师兄挂怀,师傅闭关尚可,偶有所得,不
过想要再进一步却是要看那契机如何。”
双方再一番客气之后,就听的陈阵天问道:“崔道兄来此是为了南朝军事还是另有其他?”
崔玉郎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先做出一个暗自思量的神态,而后也不拖拉,当即由自己的乾坤袋内取出了先前那枚拓印了南月湾祖先
祠堂下大阵的珠子。
陈阵天也不知崔玉郎此举有何用意,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就听的崔玉郎说:“道兄可以衍出一丝神识先行观看。”
闻言,那陈阵天狐疑的观摩起了珠内的场景。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为之一振。一旁的崔玉郎看的仔细,那陈阵天的反应明显很是激
动,由此也确定了吴老的猜测,那大阵定然不是凡品。
看着强忍激动的陈阵天,崔玉郎出言道:“道兄怎么看?”
陈阵天的胸口有着不小的起伏,不过还是其定力稍强,也就显得不太明显。稍加思绪不答反问:“崔道友此乃何意?”
话到此处,崔玉郎也不好再做矫情,当下说道:“想必我师傅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个是我偶尔所得,也想为师傅尽点孝心,可是却
苦于那囊中羞涩。故而想用此阵实体线索与道兄某点实惠,也好孝敬师傅。”
闻言,陈阵天笑道:“崔道兄真乃性情中人,孝心可嘉,不妨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