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厅里,苏川湘被几个丫头七手八脚地趴按在地上,红玉早拖了一根粗粗地棍子出来,“啪”地一下立在她面前:“哼,小家伙,你今天可是让我丢了大脸了,你现在自愿把手印按了,我看在以后同是苏府的下人份上也就算了,否则…”她拍了一下棍子,“这玩艺伺候过很多像你这样假清高地人,我不介意它再多伺候一个。”
“你可想好了”兰儿在一边娇笑到,“今天这手印你是肯定要按的,你还是乖乖地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不按,”苏川湘咬着牙看向夫人,“夫人你真的误会了,我不卖身,坚决不卖。”
红玉“哼”地一声举起了棍子。“啪”地一下打到了川湘的屁股上,川湘顿时全身抖了一下,一阵剧痛从屁股涌到全身。
红玉又“啪”地打了一下,“你拿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卖。”
“啪”“你勾搭少爷时怎么不说不卖。”
“啪”“你要少爷让你进府时怎么不说不卖。”
“啪”“啪”
一下一下,一声一声,川湘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裂开了,一阵阵剧痛在她身体里乱窜。但她咬紧了牙,把两个手紧紧地握成拳,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血从她嘴角一角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她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中,紧紧的握拳。
“呼”红玉累得吐了口气,停了下来,把棍子随手丢给旁边的丫头,低头笑道,“我技术不错吧,你屁股上的肉可一块都没伤到,你还要靠它混饭吃呢现在可以按手印了吧。”
川湘缓缓地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好,你有种,”红玉银牙一咬,“秋菊,你继续打。”
“好了,好了,”兰儿笑着按住红玉,“再打别真把人打死了,当心少爷找你要人。看我的。”
她蹲下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拔下头簪,使劲向下一戳,头簪一下子深深扎进了川湘的手背上,川湘“啊”地惨叫一声,血已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松手吧”兰儿得意地看了红玉一眼,“你看,连盖手印的红泥都不用了,多好的打算。”
川湘喘了几口气,坚定地说:“我不按。”她的手还是捏得紧紧地,指甲都有些掐进肉里了。
“你,”兰儿一时气结,红玉在一边不冷不热地哼笑了两声:“你的法子好像也不行吗”
“我让你看看行不行!”兰儿发狠地一下子拔出发簪,又一下子扎了进去。川湘手抖了一下,仍死死地捏着。再拔再扎,血流得全地都是,川湘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地手背,忽然有些想笑,“唉,以前老这样扎鸡扎鸭,今儿遭报应了啊”
“哼,’兰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有些得意地说,“他有些挺不住了,我再扎几下,看他松不松”说罢拿起簪子狠命又要下扎。
“住手”忽然闯入一人,狠狠地一脚把兰儿踢翻,兰儿起身正要骂,待看清来人,马上惊恐地跪了下来,“少…少爷。”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苏幕青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川湘,心像被捅了几刀一样痛,他轻轻蹲了下来,声音都在颤抖,“小…小川湘,你痛吗,你…忍着些,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忍着些。”
“不按,我不按。”川湘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好,乖川湘,我们不按,”说着,苏幕青就想把她抱起来。
“啃啃”苏夫人忽然咳了几声,似乎在张显自己的存在,苏幕青咬了咬牙,起身看向他的母亲,“母亲,我的厨师受伤了,我先带他去疗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就是个下人吗,让他按了卖身契的手印,随便叫个人抬出去治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苏夫人笑着招手道,“我儿,几日都没好好同你说话了,来,同母亲好好说说话。”
“孩儿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苏幕青弯腰轻轻抱起川湘,“这孩子在我醉仙楼帮工,从没来要卖身一说,我先带他去治疗,再来同母亲好好说一说。”
说完扫了众人一眼,不等苏夫人回答就抱着川湘出去了。
“反…反了…这逆子,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我一心为他打算,他竟为…为了那小妖精…”
“夫人请息怒,”一绿衣丫头凑了过去,轻声说,“我看倒是个好事。”
“好事?”苏夫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平日最有主意的丫头春樱。
“夫人您想啊,这龙阳之好虽不登大雅之堂,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少爷一时好奇也是有的,等他新鲜劲后了也就完了,这川湘反正也留不下什么种,倒也不会有什么后患。奴俾听说现在商场上很多人都好这一口,少爷以前不懂,经过这事,以后在商场上也就不会吃亏了。”
“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那个叫川湘还真是块硬骨头,幕青从来都是顺我的意的,今天这样,定是那川湘教唆的。”
春樱一边给夫人顺气,一边笑道:“少爷现在在兴头上,自然宠些,等新鲜劲过了,自然是夫人想怎样,就怎样,想送谁就送谁了”
“哼,且让那小妖精得意几日,以后再处置他。”苏夫人接过红玉献上的新茶,狠狠地一笑。
苏幕青小心翼翼地抱着川湘出了百花厅,正遇到闻迅赶来的白管家,他哼了一声,“我倒不知你是谁的管家了”
“少爷,我…”
“少给我废话,去请个好大夫来,再把事办砸了,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正好我的好友‘医骨张’最近来了苏州,我马上去请。”白管家转身就跑,
苏幕青一路将川湘抱到小竹轩,苏理正巴巴地在门口守着,一见就高兴地迎了上来,“少爷把漂亮哥哥救回来了,呀,漂亮哥哥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苏幕青轻轻将川湘放在床上,回头吩咐到,“苏理,去叫小豆子把我书房的医箱拿来,要快。”
“好”苏理迈起两个小短腿就跑。不一会儿,小豆子就端来一个小黑箱子,熟练地给川湘的手止血。
“唉”看着因为疼痛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川湘,苏幕青感到心里刺刺地痛,“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了,相信我。川湘。”
正想着,门口忽然一阵喧闹,只见白总管扛着一人骂骂咧咧地人进来了。
“白礼,你果然白白叫了礼这个名字,你说你有礼没礼,这么晚了把我拽到这儿来。你不请我吃醉仙楼的百花宴我绝不罢休。”
“张大夫”苏幕青连忙迎了上去,“只要你治好此人,我苏幕青定在醉仙楼好好款待你。”
“你就是苏幕青?”医骨张—张防风上下打量了一下,哼了一声,“倒不像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病人在哪儿?”
苏幕青将张防风引到床前,张防风一把抓起川湘的伤手啧啧有声:“这扎得,再碎一点儿可以直接作肉靡了。”
可能因为抓疼了,川湘在床上扭动了一下,哼了几声,又睡了过去。苏幕青在一边急得不行:“那个…张大夫,可不可…稍微,轻一点儿”
“心疼了”张防风斜瞥了一苏幕青一眼,“扎的时候怎么不心疼啊。我说年轻人,喜欢玩点儿花样是可以滴,不过不要太激烈了。”
“大夫”苏幕青有些忍无可忍,“请你好好治他的伤,我苏幕青感激不尽,其他话…还请不要说了”
“哼,这样就急了”张防风给川湘把了把脉,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两丸药给川湘服下,又拿出药膏重新给她的手上药,“这小家伙受了些内伤,又失血过多,我开个方子条理一下,过个两,三个月就没事了。这手上的洞太多,我可不能保证不留疤啊,唉,可惜了这嫩嫩地小玉手哦。”
苏幕青深深吸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那他的手还会有其他影响吗”
“你以为我‘医骨张’这三个字是假的”张防风白了苏幕青一眼,“只要用我的药调理,这手啊,只有你想不到地,没有他做不到地”
“那太好了,”苏幕青轻舒一口气,“要是他以后不能做菜了,一定会恨死我的。对了,他的…臀部好像也受伤了。您可不可以也看一下”
“那可不行。”张防风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是正经人,怎么可以去看女孩家的…屁股”
“什么??女孩”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张防风的一句话像地震一样震得室里的人目瞪口呆,还是苏幕青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说:“张、、张大夫,您可能弄错了,这孩子是长得…有些雌雄难辩,不过,他是男孩子啊。”
“哼,”张防风感觉今天他的眼白都不够用了,“我行医这么多年,男女怎么会分不清,这男女的骨骼,脉向都不一样,上次我还给几个孕妇测她肚里是男是女呢,结果那是百发百中啊”
“那他,真是女的啊,那…那我去找个丫头来服侍”白礼有些消化不了这个大变性别。
“不,等等!”苏幕青沉思片刻,抬眼看向众人,“苏某有个不情之请,请两位暂时对这件事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