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寻阳,是一名道士,早些年前我开了一家自己的捉鬼事务所,有些名气后,生意就来自各个地方,所以全国各地的奔波,居无定所。我唯一喜欢的就是山上的小竹林,尽管奔波还是在竹林定居下来了。大概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吧,我前几天收了一个小徒弟叫小林小林现在褪去了青涩,也不再害怕了,但要他能独当一面还是有些困难,可能还得再过两三年。
这些天生意惨淡,我待在家里无聊,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所以我决定出去走走,传闻古镇的赵家村人杰地灵,四季如春,我决定去看看。经过向村里人了解,知道了大概的路,本来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走路去,结果村中有一个小伙子也要去赵家村,便联系了他,约好了同行。
我住在山上的小竹林里,四周环竹,有些幽静,曲曲折折的小径看不到尽头。山中的日子很悠闲,人们都很害怕幽静的地方,自然也就少了人打搅。而小林话也少。
在出发的前一晚,小林帮我收拾行李,我便告诉他,带了抓鬼的武器就行了,便进房睡觉了。此次出行,我并未打算要带上小林,一是因为后山有很多被收服的僵尸,总要时不时去看看,免得出了差错,二是因为小林经验还太少,怕是带了出去,遇见危险,自己既要保护自己又要保护他。
清晨,我嘱咐小林一些事,打点了一切,我背着一个小包便下了山,路上的野菊不知何时已开,山间清流叮咚叮叮的作响,我心情甚是愉快。
在山脚,我看见了那个要同行的小伙子,他开了辆拖拉机,在那个年代还没有汽车,我走近跟他打招呼。
“嘿!小伙子。”我靠在车子外主架的位置,看着来人,他穿着一身的黑衣服,连脸也是黑的,他的胡须长满了大半张脸,他的眼神有些凶恶。
粗犷的声音响起,:“你来得太晚了!还有我不叫喂,叫我老七。”男人的口气一点也不好,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男人见我一直没说话,很是不耐烦,“上车。”
我瘪了瘪嘴,爬上了拖拉机的后面,老七便发动引擎,出发了。
我坐的地方有好些稻草,也不知是用作什么的,我顺势躺在稻草上,看着远途的风景,因为拖拉机的时速有限,车子开得很慢,很稳,渐渐的,我竟然有了睡意,我便枕着手臂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车子是走上了山路,车子颠簸得厉害,我身体也随之晃动起来,不一会,我就成功的被摇醒了。睡觉被打扰的心情很是不爽,我转身看向了老七,可能是因为开车开久了,有些疲惫,老七从刚开始背直直的坐着,这会背已经驼了,老七一直爆粗口,抱怨路的坑坑洼洼。我装作没听见,继续摊尸。
不知不觉,黑夜袭来。车子的前灯并不是很亮,照的前路也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让人不禁幻想自己看到的事物,心里有些毛骨悚然。
我眨巴眨巴眼,看着已漆黑一片的天地,心里不禁惊讶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看向老七,他弯着腰,双手捂着肚子,让人看来有些滑稽,我还是出声问:“怎么了?”周围太过于安静,我一出声,周围有类似鸟的东西飞走了。
他过了好久才回答我,“好像拉肚子了。我去上个厕所,你等会。”说完便跳下了拖拉机,快速的跑进了隐隐约约的草丛,我百无聊赖,摆弄着身旁的稻草,心里不踏实,总感觉今天有事发生。
半个小时过去了,老七回来了,可能是因为蹲久了,他一上来便虚脱了,看样子是不能开车了。
“换我来开吧。”
老七没有说话,只是下了车,爬上了拖拉机的后面,这也算是默许吧!我坐到前面,发动引擎,轰隆隆的响声在黑夜里显得更响了。一会,车子便顺利的上路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开过车了,仅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开。
老七或许是累了,一会就传出了他的鼾声。
我专心的开着车,害怕出意外,可该来的总会来的。
前半段路,我开的挺顺畅的,结果不知开到哪里了,车子就熄火了,我再次发动引擎,一两下就又熄火了,这时候老七突然醒了,可能感觉到了车子没有前行了吧。
他动了动,转身,张大眼睛瞪着我,像是在控诉我弄坏了他的车,他没有说话,跳下去查看车子的问题,我跟着也下了车。他倒腾了一会,便回到车上,我刚一坐上车,便听到他说:“车子坏了,就停这,明天找人来修。”说完便闭眼睡觉了。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磨蹭了两下,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阴气阵阵像是有人掐住了脖子,不自觉的便醒了,我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毫无预兆一张脸出现在我的,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袍,接近白色的脸,尖尖的牙齿像是随时会扑向你,是一个老僵尸。
毫无兴趣,僵尸是鬼中最低级的也是最好收服的。要是是在村里,这种小啰啰就小林摆平,看来,这次他得亲自动手了。僵尸张牙舞爪的,我还没做出反应,老七便醒了,他见了这一幕,冰山脸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他很恐惧,手指指着僵尸,结结巴巴的说:“僵…僵尸。”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顺手从兜里拿了一张符和一条线,准备去对付他。
而老七一把抓住我,因为害怕,他的脸上早已汗如水下,他摇了摇头,我没理会,打开了他的手,我下了车,僵尸直冲冲地向我扑了过来,我一个闪身,便避开了他,我从后面用线勒住他的脖子,一把把他撂倒在地,顺利的贴上符,我拍拍手,搞定。然后把僵尸拖到车边,示意老七把僵尸拖到后面车上,却遭到老七的反对,“把他放那,放车上危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理会,自顾自的把僵尸拖上了车。
我上了车,便准备睡觉,我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休息估计明天就开不了车了,我感觉到老七一直哆嗦,他时不时看看后面的僵尸,我知道他害怕,但如果把他放在刚才那个地方,便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闭上眼睛,听着老七的动静,不一会他好像也睡去了,我这才放心大胆睡去。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车内,打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眼,才适应了光。我转身看向老七,他还在睡,可能是因为害怕一直没睡着吧,这会扛不住了,便睡死了。我看着后面的僵尸,有些发愁该怎么处理他呢,这样继续带着,好像也不是权宜之计。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下车,试图找点吃的,一条笔直的路看不到尽头,周围都是森林,人迹罕至。我徒步走进挨着近的森林,森林里烟雾缭绕,景物模模糊糊,我凭着方向感在烟雾中摸索,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人家,在森林不远处有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早已开始劳作,路上有小孩子在嬉戏,鸡鸭鹅成群结队的在大路上跑。村里的房屋以木制为主,低矮。
这时,有一位四五十岁的男人看到了我,或许是村里人太少,大家都互相认识,亦或许我的衣着与她们不一样,反正他就是注意到我了,他眼里充满疑惑,口气有点戒备,“你怎么找到这的?”我大概描述了下自己现在的情况,最主要的是找人帮忙修拖拉机。他听了,变得和善了些,“我们村里有个汽修的,我带你去找他。”说着,他走在了前面,为我带路。我观察着村子里的环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那个男人边走边跟我聊天,他说了说村子的历史和村子为什么这么隐蔽。可能是他感觉到了我不怎么感兴趣,便没有再说下去。
经过了几个小路口,最终到了男人说的那个汽修店,那个店装修有些陈旧,外面的窗玻璃上已经铺满的灰尘和蜘蛛网,略微破烂的门,一进店,一股汽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陈,快出来,来客人了。”男人大声叫着,不一会,便出来了一个也是四五十岁的男人,满脸的伤疤。他看见了我,立马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责备的说:“你怎么带外人了?”
“呵呵,别不好意思,这个小伙子的拖拉机坏在村外面了,请你去看看,有钱都不赚吗?”
被叫做老陈的人没有说话,像是在考虑,好一会,他叹了一口气,“走吧!”他提上了要用的工具,跟着我们出去了。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便离开了,只剩下我和老陈。
我觉得那个叫老陈的男人脸上的伤疤多半是僵尸所为,一路上,我问了些关于老陈伤疤的事,他好像不愿说起,支支吾吾的。我转念一想,别人都不愿意告诉我,何必太执着。我便没有再说话,加快了脚步。在出来的时候我从村里带了些馒头回去。
几绕过后,我重新回到了大路上,看到了那辆拖拉机,
“喏,就这个。”我指着拖拉机。我走进拖拉机,顺手用拖拉机后面的稻草掩盖住了僵尸,我怕他被吓跑了就没人修拖拉机了。
老七在车外面转悠,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我,他的眼神闪烁,像是看到救星,随后看见了在我后面的老陈,他被老陈丑陋的脸吓着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向老陈点了点头。我把馒头给他,他愣了一下,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老陈爬上车,弯曲的身体去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阵倒腾后,老陈发动引擎,拖拉机轰隆隆的就响起来了。
我从兜里拿出钱,递给老陈,“谢谢。”老陈接过钱,慢悠悠的,走回了森林。
“上车吧!”
老七爬上车,先前被稻草遮住的僵尸,这会,显露出来了,他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惊悚,老七咽了咽口水,“还是我来开车吧。”说着便从后面的跳了下来,坐到了前面。
我爬上车,把僵尸挪了挪,给自己腾出地方,我便双手枕着头,悠闲地望着蓝天。一会,车子轰隆隆的响,顺利的上路了。我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接近傍晚的时候,老七告诉我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到达赵家村了。
这时候来老七的肚子不适宜的响起来,我摇了摇头,去旁边树林找野果子,看得出老七不想一个人待在路上,奈何我走的太快,一会,老七便看不见我的影子,老七认命的在原地等。
我走进小树林,天色有些灰暗,并不能清楚的看到树林里的一切,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一阵风吹过,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一株矮小的树上,我发现了一种野果,我也没管他能不能吃,直接摘了一大兜,出了树林。
我回到路上,便没有看到老七,我以为他去上厕所或者是其他的,我坐在拖拉机旁吃果子,越想越不对劲,老七胆子那么小,能去哪?我绕过车身,到了拖拉机后面,我很吃惊,因为僵尸不见了,这让我更加担心老七的安危,在拖拉机后面,我发现了被僵尸咬了的老七,他的手上被僵尸咬了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我拿出随身带的糯米和布条,将糯米撒在他的伤口处,用布条绑好。可能是糯米刺痛老七,他醒了过来,就感觉手臂不是自己的了,他想要使劲,却换来一阵的疼痛。
“僵尸呢?”
“刚才有阵大风吹掉了符,他咬了我便跑了。”老七低着头。
我也大概猜到了是这么回事,我好生提醒他,“身体有异样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