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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洞房花烛

2016-10-05发布 3569字

“小翠----”孙妹妹大喝道。

“哎,圣姑,什么事?”小翠赶紧推开舱门。

“这个男人,带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孙妹妹纤指指着地上尚自一丝不挂的高雅之。丫鬟小翠心道:身材不错啊。

“那,圣姑----把他送到哪呢?”

“送给道主处置吧。”孙妹妹想了想说道。

“谨遵圣姑法旨。”小翠俏皮地拱了拱手。

高雅之又被送到了孙恩的船上,这时的他没了刚刚被俘虏的气焰,反而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头,孙恩一看这人没了心气神,也就废了。恰好这时刘牢之派人送来口信,愿以五万两白银换取高雅之的性命。孙恩也就满口同意了。

欲望难以填满的孙妹妹越发想念萧正峰了,从狗蛋和蛋花处偶尔听到萧正峰居然当了朝廷的官员。狗蛋很是义愤填膺,请命要去杀了这反复无常的小人,蛋花只是眨巴着眼看着狗蛋。

对于狗蛋的请求,孙妹妹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孙妹妹认为萧正峰的投降是情不得已,他这是权宜之计,可能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孙妹妹告诫狗蛋不准动萧正峰一根毫毛,不然就把狗蛋也炼了,狗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表示自己绝对服从孙妹妹的指示。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才三十刚出头的孙妹妹正值大好的年华,所以她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苦。孙妹妹让狗蛋和蛋花立马出发,到建康贴身保护萧正峰。狗蛋与蛋花临走的时候,孙妹妹似乎有话想说,但也不好明言,她想了想,在一块绢布上挥毫写下了一首小诗,让狗蛋和蛋花带给萧正峰。

建康保卫战暂时落下了帷幕,刘牢之向朝廷上表刘裕的功劳,诏封刘裕为建武将军,仍参北府军军事。萧正峰则由刘裕举荐,并有司马元显首肯,被任命为黄门侍郎。

萧正峰没有急着到建康赴任,而是暂时寄居在了京口刘裕的家中,因为他要完成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要结婚了。没错,结婚的对象当然是臧爰情。

刘裕京口的家甚是简陋,前后六间大草房加上门前门后的大庭院就是他在京口的全部家当了。家中除了刘裕夫妇和小姨子臧爰情,就剩下刘道规和老太太萧文寿。

萧文寿是刘裕的继母,刘道规的生母。但是老太太人好心善,当年刘裕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不得已,父亲将刘裕寄养在别人家。可萧文寿一嫁到夫家,就立马将小寄奴接回家中亲自抚养,视如己出,所以刘裕对待萧文寿也甚是孝顺,甚至比自己亲娘还亲。

萧文寿老太太乍一见萧正峰就觉得心里可喜,干脆一喜变两喜,认了萧正峰做了自己的本家干儿子,萧正峰喜滋滋地认了干娘,刘裕心中也是高兴。

择日不如撞日,第二天一大早,刘裕与脏爱亲就带着下人为萧正峰操办起了婚事。

刘裕家虽是简单,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夫同时又是干弟弟,他可是卯足了劲。东面大草房----这是他与臧爱亲的卧房,现在夫妻俩让了出来作了萧正峰的婚房。大红喜字贴在纸窗之上,房内陈设虽然简单,但是红缎喜字大褥、喜枕,都体现了夫妻俩对这个妹妹妹夫的关爱。

刘裕甚至用了自己这几年攒的军饷为萧正峰夫妇买了一副双烛银盏灯,当刘道规看到这盏灯时,只是酸溜溜地叹了口气,“果然这亲弟弟还不如干弟弟好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晚萧正峰穿着大红袍,带着大红花,与新人拜完了天地。不善饮酒的他被臧爱亲早早地大发进了洞房,引来了贺客的阵阵嘲笑。

“这新郎官还真是急色啊,小心不举啊……”何无忌没心没肺地说道。

“哎,无忌,今晚是道成大喜的日子,你这话可有点损啊。”萧正峰正在向洞房走去的路上,听到刘敬宣的话本身心存感激,没想到这货来了一句,“能不能举,也要当晚试过,我们明天问了弟妹才可知啊。哈哈哈……”

听了刘敬宣的话,萧正峰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他像耗子躲猫般赶紧闪进了洞房,那些恶客的恶言恶语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萧正峰拿起秤杆,挑起臧爰情的红盖头,虽没有凤冠霞帔,但天生丽质难以掩其风华。

臧爰情穿着敞领对襟的大红上襦,两侧锁骨的掩映之间,那微露的酥胸半乳,让萧正峰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自古人生四大喜事,前不久建康册封为黄门侍郎可谓其一,如今取得美娇娘,可谓双喜。眼前,萧正峰感到这一切仿佛就像在做梦。

“哎呦----”萧正峰蹙着眉头哼了一声。

“萧郎,怎么了?”臧爰情“歘”地从床沿坐起,扑到萧正峰的身旁。

“美人如玉,近在眼前,恐怕是水中花井中月,所以我想试试真伪,就掐了掐自己,唯恐身在梦中啊……”

“真是痴郎……”臧爰情竖起纤纤玉指,搁在萧正峰的唇边,摩挲着他那唇上的胡髭。

纤手抚弄着胡髭,胡髭在唇间摇曳,萧正峰感觉到胸腹间一股热流直奔脑上,他横抱起臧爰情,吻向了玉人的脖颈之间。

“别,别急,萧郎,还没喝过合卺酒呢!”

“喝什么喝,正事要紧。”萧正峰抱着臧爰情走到床边,就要宽衣解带,“娘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臧爰情一个鲤鱼打挺,揪着萧正峰的衣领一推,坐了起来,“合卺酒可以不喝,但是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萧正峰见臧爰情表情变得严肃,不像是打笑,强忍着胸间的滔滔欲焰,挪到一旁无奈地坐了下来,“娘子请说。”萧正峰打着哈欠说道。

“一说正事,吊儿郎当的劲就上来了。”臧爰情没好气地娇笑了一声。

“没有啊,”萧正峰抹了一把脸,“为夫听着呢。”

“德行?我就在这里,还能跑了啊。早一刻晚一刻还不都是你的,现在我要给你的----可是比我身家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臧爰情表情肃穆,弯弯的眉峰也蹙紧了。

见臧爰情这么严肃,萧正峰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是什么啊,娘子?”萧正峰小声地问了一声。

“喏,就是这!”臧爰情慎之又慎地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萧正峰接过令牌,触手温润,非金非玉,牌面上写着篆字“臧”,背面上雕刻着山水,“这是什么?”萧正峰有点疑惑地问道。

“你我既然结为夫妇,这京口卫卫主自当传个你来当。”

“京口卫卫主?”萧正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嗯,我们臧家本是关中大族,世代都有人在朝中为官。怎奈八反王作乱,胡人趁机入驻中原,晋室不得已南迁。我们臧家的根基都在北边,族中的长辈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所以结坞自守,想要在乱世中存活下来,可是……”

“可是什么?”见臧爰情说到伤感之处,萧正峰忍不住问了一声。

“唉,覆巢之下,岂无完卵。胡人残暴,流民四窜,他们组成乞活军,我们臧家的坞堡最终被一群乞活军攻破。虽然大伯与父亲手刃贼首,但是族人大多战死,不久后,大伯就抑郁而终了。父亲带着仅有的族人不得已离开了故土,来到了南边。可是……”

“又怎么啦?”萧正峰瞪着眼。

臧爰情白了萧正峰一眼,萧正峰讪讪地笑了笑,“我们臧家虽然是关中大族,但是南边土著大家经营多年,又岂能让我们有一席之地。我们臧家一开始只能依附最先来到南方的北方大族。可是这一来二去,族人的心就散了,渐渐分崩离析,父亲看到这一情况无能无力,最后也抑郁而终。”

“嗯,岳父大人还真有点憋屈。不过,岳父大人既然不在了,我也就没什么可以孝敬的了。”

“不,你有。”臧爰情深深地望了萧正峰一眼,“我希望你跟着姐夫,一起打回去,收复我们大晋的故土,重振我们臧家在中原的声望,那么就算你对我父亲敬孝了。”

“这个?”萧正峰胸中突突的,如果不是确切知道臧爰情的底细,他都要误认为这小女子也是穿越的了,“那你姐姐嫁给刘裕,也是……”

“不错,姐姐自幼体弱,不能习武,但是却是极其聪慧。我们家族没落,但是还算体面,当初他选择嫁给寒微的姐夫,我还甚是不解。可是,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姐姐的眼光了。”

“那么你嫁给我,也是……”

“不错,当初姐姐让我嫁给你,我也很是抵触。可是长姐如母,我又不得不听。可是相处下来,我觉得萧郎当可托付。萧郎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平时行为像个无赖,可是胸中自有丘壑,非凡夫俗子可比的。”

“嗨,你看你说的,我脸都红了。”萧正峰踢着腿,摆着手,活像一只受宠若惊的小白兔。

“当年家族没落,大部分人都散了。但是还有五名长辈留下的子嗣一直不离不弃,现如今他们分别叫做汪林、田庆、池重、万金刚、朱天使。他们五人除了都有不错的腿脚功夫外,各有所长,汪林擅于攀爬,田庆功法全面,池重善于使毒,万金刚能抗击打,朱天使专擅易容。他们五人现在都是京口卫的一队队主。萧郎,你以后要好生领导他们。”

“嘿,五名队主果然不凡,但不知长得啥样,我以后见了面都不认识,还谈什么领导不领导啊。”

萧正峰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臧爰情轻轻拍了三下巴掌,在婚房的角落边,五条暗影随着烛光的摇曳逐渐显出身影。

臧爰情一一向萧正峰介绍着众人,萧正峰咋呼着嘴,傻愣愣地点着头。这婆娘疯了,疯了!洞房花烛之夜,居然屋里藏着五个大活人。如果自己干了那事,那岂不是活春宫嘛!哦买疙瘩,萧正峰颓丧地坐回到了床沿旁。

“萧郎,姐姐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担任家主,所以父亲就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我因着这形势,随着姐夫在军中组建了京口卫,现如今这京口卫卫主一职我就交给你了。”

“拜见卫主----”五人齐刷刷地跪倒在萧正峰面前,大礼参拜。

“萧郎,你要记住----这京口卫既是朝廷的军队,也是臧家的私兵,如有必要,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们可以不听任何人指挥的……”

臧爰情的话言犹在耳,但是萧正峰已经无心听下去了,这到底算哪门子劳什子结婚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