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那个锦衣墨发的男人果然跃下马车,朝高演而来,高演抱着柳苏苏,一时心慌,竟被那人一把从他手中扯过柳苏苏。
那个男子抱着柳苏苏冷冷一笑,道:“嗯,还是活的,给我好好保护着,我回去好好赏你。”
他把柳苏苏轻轻的扔给了他身旁的一个青年暗卫,那人亦是轻功绝顶,足尖一点,便轻轻的接住了柳苏苏身子,柳苏苏只感觉自己躺在了棉花上,竟然没有想到中的疼痛传来。
那名黑衣暗卫点头,身影一闪,便带着柳苏苏离开了,身影转瞬消失在半空中,如一道轻烟般,了无痕迹。
高演看着暗卫抱着柳苏苏离开,这才恍然明白中他的他们混淆视听的计谋,他们一来的目的就是要带柳苏苏走!
高演的眸子中渗出血缘来,死死的盯着将柳苏苏带走的男子,高演稍稍侧过头去,一声令下,早先隐藏在三十米外的几十名暗卫和随身保护高演的上百名暗卫皆出现闪身出现在官道上,站在高演的身旁,一时高演的暗卫比墨衣的男子的人数多出了几十人。
站在高演最旁的还有高演的贴身侍卫莫风,他亦手持长剑,目光冷锐。
双方的人马皆持剑对立。
“怎么,你还想她死?那好,去追吧,如果你们敢追,我就让他第一个杀了那个女人。”“另外,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准动,谁要是敢动,我就杀了那个女人,如果有人敢杀我的暗卫,我也杀了那个女人,只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之后,你们自然可以走了。”
男子轻轻迈去步子,走得轻缓优雅,冷冷的眸光中带着冷然的笑意。
“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主子真的会受你威胁?”莫风冷冷开口,竟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手中一枚尖锐的暗器射出,直取敌方其中一名暗卫的咽咙。
”看来你以为我的闹着玩的啊!“男子眸光一冷,对着离去的那名暗卫吩咐:“划那个女人一刀!”
他的话毕,暗卫离开的方向传来了凄惨的叫声,似是痛苦至极,众人屏息,这人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他也下得去手,果然够狠。
高演一怒,目光凌厉的扫过去,定在莫风身上,取出长剑定在莫风的脖子上,“谁让你动手的?!”
“主子。”莫风抬起头来,不甘的望着高演。
“住嘴,你再敢放肆,我杀了你!”高冰冷开口。
莫风看着柳苏苏离去的方向,终不再言,手中另外的几枚暗器缓缓的收了起来,将头垂了下去。
黑衣男子看着高演将长剑架在莫风的脖子上,微微一笑,对站在他最近的暗卫吩咐,“你帮我好好看着这群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我,我每半个时辰就联系你一次,联系不上,我就知道结果了。”
黑衣人面色一冷,沉沉的目光一一扫过高演的暗卫,最后定在高演冰冷的面容,凝视半晌,收回目光,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了。
脚步迈动开来,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再次回过头来,扫过愣愣倒在一旁的吴伯,对身后的暗卫吩咐道:“将那个人也给我带上吧。”
暗卫低声应了一声是,架起吓傻了的吴伯,让其在平坦的官道上站稳,男子收回目光,身形一闪,追着前面的人的方向去了,架着吴伯的暗卫连另外十来名暗卫也跟着男子一起离开。
余下的近百名暗卫仍然呆在原地,和高演的暗卫对峙着,细致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高演的人没有得到高演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也都站在了那里,并没有人动手,只是相互对峙着,互相大眼瞪小眼,似乎看谁忍耐的功力更略高一筹。
男子追上柳苏苏的时候,柳苏苏已经被安置在一辆宽大的青色马车里了。
男子飘身而落,驾车前往凤阳城的暗卫见来人是他的主子,停下马车,等候主子吩咐,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上了马车。
柳苏苏躺在马车里面,马车里铺了厚厚的绒毯,男子一进来,就见柳苏苏卧在厚厚的绒毯之中,雪白的绒毯绒毛很深,柳苏苏埋进了深深绒毯之中,几乎看不见人来,只看着显在外面的淡蓝色衣衫。
柳苏苏并没有睡着,她一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醒不过来了,见有人进来,柳苏苏将睁得大大的眼睛投向走进来的人
男子上走进马车里面,走到柳苏苏的身旁,蹲下身来,看着浑身是血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人,微微意外。
他愣了一下,将一直蒙着自己面容的黑巾取了下来,顿时俊美如画的面孔便显现出来。
只见来人眉眼深邃,面容白皙,菲薄的唇抿着,面容模样和高演竟然有几分相似。
来人是高绎!
他对外面的暗卫开口:“将金疮药拿来,得先帮她上药,不然真的会还没有来得及医治就死了。”
高绎斜飞入鬓的眉宇皱起,目光定在柳苏苏受伤的胸口上,又扫过她爱了手臂,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从他的眼中划过,仿若流星,快得让柳苏苏根本察觉不了。
柳苏苏没有想到救她的人是高绎,她虚弱的眨了眨眼睛,再慢慢的睁开,再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人依然出现在她面前。
害怕和愤怒同时出现在她的心间,她愤怒的瞪着高绎,用眼神做着无声的抗议,乌亮的眼下眼睛里透着清冷的光,冷冷的看着高绎。
接着她只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的痛传来,让她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只见她的胸口在她方才动怒的瞬间,止住的伤口再次裂开,汩汩的血从她的胸口流出。
高绎的脸色沉了一分,伸出修长的手,手法极快的在柳苏苏的胸口点了几下,止住了她伤口的血。
“你这伤口幸好偏了一分,若是再精准一分,你这小命休矣。”
高绎淡淡的说着,扫了柳苏苏一眼继续开口:“切记不要动怒,不然你这伤口裂开了,受苦的是你自己,没有人能够承担你的痛苦。”
而后又轻轻一叹,眸子暗了几分:“就算别人想帮你承担也承担不了,要好好的爱护自己。”
柳苏苏瞪着清冷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也虚弱得不想说。
他抬起头来,又外面大声的开口:“药怎么还没拿过来?”
外面的人身形一颤,快速的应一声‘是’,将一瓶白色的瓷瓶扔了进来。
高演伸出修长削瘦的手,将滚落在地上的瓷瓶拾了起来,看到瓷瓶的模样,将瓷瓶扔了回过,“不是这一瓶,把本王的玉露膏拿来。”
高绎的暗卫分为十拨,坐在马车前头的是高绎其中一拨暗卫的统领,他自然知道那玉露膏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既使你有钱也并不一定买得到,鬼医杜若统共也不过四瓶,其中两瓶在王爷这里,另外一瓶给了当今圣上,还有一瓶仍然在鬼医的手上。
这珍贵的药王爷一直都没有用,可现在却要给这个受伤的女子,他心有不甘,坐在那里未动,高绎愤怒的声音传来:“本王让你把玉露膏拿过来,没听到吗?”
坐在前面的人不情不愿从怀里了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色瓷瓶,扔了进去。
高绎隔着青色帘帷的声音再次传来,“调转马车,不要去凤阳城了,去京城。”
此时马车距离凤阳城不过二十里,而距离有三十里,以脚程来说凤阳说是更好的选择,而高绎却选择去京城,岂非舍近而远?
马车前面的暗卫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明白高绎的意思,他按辔徽墨设置马头,马车朝和凤阳城相反的京城奔去,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等高演等人在一个时辰后追来,必定往最近的凤阳城追去,毕竟治伤救人需要找最近的地方医治,凤阳城必然是最好的选择,谁也没有想到四王爷高绎已经用鬼医枯若的治伤圣药控制了柳苏苏的伤情,往三十里外的京城奔去了。
而到那时凤阳城必然全城戒备,而那时,他们早已到了京城,并且可以安全的为柳苏苏医治,而柳苏苏也可以安心养病。
高绎手中握住玉色的玉露膏,伸手去抓柳苏苏的胸口的衣衫,身子往缩了缩,高绎一愣,道:“那先处理你手臂上的伤吧。”
他抬起她的手臂,柳苏苏一双紧紧的盯着他,眸光依然清冷,他小心的挑开她手臂的衣衫,只见手臂上定着一个花形暗器,深可入骨,扎起她的手臂中,高绎的眉头皱了皱,抬起头来,看着她白皙透明的容颜,“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你的,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柳苏苏冷冷嗤笑,“你还不是一样?自我出了王府就一直追捕我,如今我已经落在你手中,无路可走,要杀要剐,悉声尊便,反正我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