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尖的脑袋映入眼帘之中,接着是一张夸张的笑脸,“咦,是个小白脸子。圣姑----你有福了。”
“哎呦,”蛋花的头上遭到一记暴栗,“你打我干什么。”蛋花直愣愣地看向狗蛋,愤怒地质问道。
“打得好!”孙妹妹发话了,蛋花只得闭紧了嘴,“你们俩都下去吧,下面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圣姑,可是……”狗蛋有点为难地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我是闺阁中的小姐吗!都下去吧。你已经制住了他几处大穴,料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是。”
“是。”
狗蛋与蛋花同时一抱拳,恭敬地退了出去。
“嘻嘻……”待狗蛋与蛋花带上了舱门,圣姑得意地笑了起来,“自打你靠近船舱的一瞬间,我们的人就发现你了。不过我向来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看一看你到底想怎地,没想到你直接冲我来了。嘿嘿,甚好,好得很呀。”
“呸!”藏青向孙妹妹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妖妇。”
面对藏青的挑衅,孙妹妹并没有生气。纤手滑过藏青的脸蛋,孙妹妹弹了一指,“咯咯咯,还真是滑嫩啊。怎么样,今晚你陪本圣姑一晚,如果你弄得本圣姑开心了,对你倒是可以格外开恩,明天就放你走。”
“呸。你以为小爷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藏青昂着脖子怒道。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孙妹妹一拂袍袖,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钻入到了藏青的口鼻。藏青的意识逐渐模糊,那一张笑靥如花的妖媚的脸,是他的最后映像。
孙妹妹毫不避讳地为晕倒在地的藏青,宽衣解带。可是当她的手指碰到藏青的胸脯时,她愣住了,触手温软,她又试探着摸了摸,不禁有些愠怒。
死小娘匹子,竟敢戏耍本圣姑,看我不活剐了你。圣姑霍然站了起来,正要叫人之际,“咝----”,舱门被打开了一人的缝隙。小翠的脖子上被人架了刀,亦步亦趋地被推了进来。
“小姐----圣姑,救命啊。”小翠想喊又不敢大声喊,只能苦哈哈地向圣姑求情。
“把地上的人,给我推过来,我就放了你的丫鬟。”持刀的蒙面人哑着嗓子说道。
“咯咯……”孙妹妹冷笑了几声,“丫鬟----我多得是,这个你杀了就是。”
“小姐!”小翠的心往下沉沦,整个人如同掉进了黑暗的深窟中,她没有想到孙妹妹能绝情至此。
孙妹妹的冷色冷煞,“来人啦,给我杀了这个贼子。”
挟持小翠的手抖了抖,蒙面人没有想到孙妹妹能这样无情。他猛然放开小翠,接着一个饿虎扑食,扑向了地上的藏青,带着藏青的身体向侧边滚去。
一道束光向蒙面人的后背激射,与此同时,一团青蓬蓬的光芒挡住了束光,瞬息没了声响。
“咦?”孙妹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自己的这种霹雳丹,是自己无意中炼丹所得,充满了很大的能量和灵性,没想到乘其不备,对对方却毫无影响。
横抱起地上的藏青,蒙面人闪跳腾跃,眼看就要接近门口。“圣姑,小心,他要跑了!”小翠嚎了一嗓子,她似乎已经忘了先前的危险与孙妹妹的绝情。
正在这时,两个硕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拳劲,向蒙面人的面门袭来。一只扫裆腿,向蒙面人的下盘踢了过来。
蒙面人左手夹着藏青,于千钧一发之际,吐气开声,将右手迎向了敌人的双拳,同时纵声一跃,躲过了扫裆腿,越向了甲板之上。蒙面人再一个纵越,就连人带着藏青,滚落进了茫茫的海水之中,倏忽不见了踪影。
狗蛋这三十年来,遇到过很多懂拳脚的高手,但是今天与他对拳的人,他还是头一遭。对方的拳术套路很简单,但是罡气森森,带着白色的拳影,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之对战。直到现在,他的双手,都有一层白色的印记,久久消散不去,这使自己的骨节火辣辣地疼。
“怎么样,可发现了对方的武功路数?”孙妹妹向身边的狗蛋与蛋花问道。
“嗯……”狗蛋欲言又止,自己心中有个怀疑的对象,可是想想又有什么不对劲,最后只能说道,“还没,容属下慢慢细查一番。对方的拳路大开大合,这种拳术,其中的高手屈指可数,慢慢盘查一番应该有所收获。”
“嗯,你们下去吧。”孙妹妹吩咐道,转而对着小翠说道,“小妮子,不恨我吧。”
“不不不……”小翠连忙摇手,“奴婢知道圣姑当时也是权宜之计,真实目的只是不想让贼子得手,并不是不在乎奴婢的小命的。”
“随你怎么想吧。”孙妹妹抻了抻拦腰,慵懒地踱进了船舱里间。
望着孙妹妹的背影,小翠的眼中平生第一次有了恨意。主仆十几年,原来她并不在乎自己……
春日的阳光,明媚中透着温暖。近海岸边,沙鸥翱翔于海天之间,一派静谧祥和。当萧正峰睁开眼,与春日的阳光亲密接触时,已经是时值正午。
匆匆地梳洗了一番,萧正峰就听见刘裕哈哈大笑地走了进来,“道成,好事了。”
“哦,大哥,什么好事?”萧正峰也满含笑意地问道。
“刘牢之大将军率领大军来援,孙妖道听闻,带着贼军又蹿海里去了。”刘裕喜滋滋地说道,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可真是难为兄弟们,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哦,对了,大哥,我昨天救回的藏青兄弟呢,他还好吧?”萧正峰跳跃性地问了一句。
“没事,只是中了一点迷药,海水一激,其实已经醒了。倒是道成你,昨天你大腿根部被贼人踢伤,上得岸来,就浑浑噩噩的,还晕迷到现在,你还好吧。”刘裕说着这话,有意无意地瞄向萧正峰命根子的地方。
“嗨,没事,大哥放心就是。”萧正峰心忖,自己机体的恢复功能那可是逆天的,虽然昨日遭了死蛋花的一记阴劲腿。自己虽然跳的不高,但也躲开了要害部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藏……就可以放心了。”刘裕的眼角绽开了笑容,表情却是怪异,“也幸亏你昨天跟过去了,不然藏青可就惨了。”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看那小子,白白净净的,就知道办事不牢靠。这回我救了他,也算给他一个教训。以后做人不要眼高于顶----不把天下英雄当人物看。”萧正峰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了一番话,感觉多日的憋屈得到了很好地发泄。
“是是是,是是是……”刘裕不停地应和着萧正峰,他的脑海中,出现着若干的画面,这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怪异了。
面对刘裕的笑容,萧正峰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气息。他连打了几个喷嚏,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这里有阴谋,绝对有阴谋啊!
无声之处,一股香风袭人,甜而不腻,带着丝丝的清爽,如清晨的露珠,又似晴日的朗月,让人心中徒生甜蜜的爱怜。
“不知萧郎为何如此鄙薄我?”声音带着三分的嗔薄,还有六分的娇媚,剩下的那一分却是含味复杂。
萧正峰回头,一位佳姝俏生生地站在了自己身后。秀丽天成,虽素面却过于施粉。
佳姝梳着时下流行的朝天髻,贴着对耳的花环,娇媚之中却不减英姿。风轻日暖,春日的朝阳洒在她的身上,光点透过轻薄的纱衣,尽显身段的窈窕。一对碾玉双蝉,在腰间晃荡,人蝉相映成趣,倍觉可爱。
“这……你----”萧正峰想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嗓子蠕动着,却发不出连串的声音,最终只能咽下几口唾沫,掩饰那无来由的尴尬。
“怎么,萧郎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藏青啊。”“藏青”微微一笑,平添了无限的娇媚,仿佛春光也增亮了不少。
“好了,爰情啊,你就不要逗道成了。”刘裕见萧正峰发窘,连忙出声打圆场。
“怎么,姐夫,我跟自己的郎君调笑,有何不可?”臧爰情虽仍是笑着,但语气之中却是十分硬实。
“虽然我和你姐将你许配给道成了,这不----还没有完婚呢!所以……”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姐如母,既已经许配,那我就是萧家的人了。至于完婚,那只是差了形式而已。等我与萧郎得空,拜了堂圆了房就是,何必在乎虚礼。关键的是,现在我是你的女人!”臧爰情一指萧正峰的鼻子,“你是我的男人!”
刘裕缩了缩脖子,心道,幸好她姐臧爱亲不像她那样。刘裕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是说道:“道成啊,你不知道,我这个妻妹啊,性情甚是豪爽。而且,你看----美不美?”
萧正峰默默地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哎,这就对了。既然美,那就有美中不足。所以有些东西,你就多担待,多担待啊----”
“这……”萧正峰对刘裕没头脑的话甚是摸不着头脑,“大哥----”
“哦,对了,大哥我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二位慢聊,慢聊。”刘裕像受惊的猴子般,魁伟的身子“歘”得一下就闪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