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自己遗忘了……
白海棠……
贺宇发现一种比刚才更加让人汗毛直立的感觉来了。
他看着封少杰,好像这个人什么都知道。
柏安然没等到贺宇的电话,自己的手机也在提示自己该充电了。
谢小川穿的很少,站在门口,头上落了细细的一层雪,看起来应该是在这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谢小川没有表情,看见柏安然从车上下来也只是挥了挥手,没有等柏安然就自己先进了屋里。
虽然是饭点,但是屋里人很少。
柏安然特别想克制自己不像一个土包子进城一样东张西望,身体可以,但是目光根本就控制不了。
朱门酒肉臭啊!太奢侈了!
柏安然感觉自己和这里的气质真是不搭。
跟着谢小川走到位置上,谢小川的长相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一路上被频频注目。
坐到座位,餐具已经上来了,柏安然的注意力又被筷子上的银边吸引住了。
细细的一圈银色,仔细一看银色的边上面还有雕刻,像是龙凤什么的,后面还有饭店的名字,筷子很精致,柏安然感觉这样的筷子简直就是装饰品,根本就不是往嘴里夹东西的。
“柏安然!”
对面谢小川的一声高音把柏安然的注意力终于从筷子上拉了回来。
“小点声!”
柏安然看见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看向这边,尴尬的让谢小川小点声。
谢小川白了柏安然一眼。
“你都要钻到筷子里去了!”
柏安然突然想起一个事。
“你……点餐了吗?”
“点了啊……”
柏安然扶额。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能和他们说一声少做点吗?或者是不要……”
“柏安然你有病啊!不用你为我省,我请你!”
谢小川感觉柏安然这一举动真真的刺激到了自己的自尊心!
“我刚从饭桌上下来!我要是没吃饭你摆一桌子山珍海味我肯定不客气,谁给你省啊?你请客我还给你省钱?”
柏安然怒目反驳。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
“早都让做了……”
谢小川小声的说了一句。
然后两人对看着笑了起来。
相对于柏燕双和叶舞,柏安然还是更喜欢和谢小川聊。
可能是最开始柏安然对谢小川就有兴趣。
两人的命运就像是有什么共通点。
柏安然想,如果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是不是就是现在谢小川的模样?
也许。
柏安然是哭着回去的,谢小川也是哭着回去的。
谢小川哭着说:
安然姐,曾经我也想过追求自己的梦想,我想学音乐,我喜欢音乐,但是音乐啊?这就是烧钱的专业,我爸卖水果挣的那几个钱够我学多长时间?一年?两年?之后呢?
安然姐,我没办法,我没什么资本,也没有多少头脑,我只能用我仅有的这点东西来挣钱,我不想让我爸太累。
安然姐,我其实很恨你,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你?
你让我知道原来人可以这样活,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你……
为什么?
谢小川哭的很伤心。
柏安然哭的也很伤心。
两人好像是老友,像是知音。
谢小川的命运,柏安然好像能从中听到自己。
吃了饭,喝了酒。谢小川向柏安然吐了心声。
两人哭了。
餐厅里的人奇异的眼光看着这里的一对漂亮的女人。
等回了家,柏安然才感觉自己今天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和谢小川又吃了一顿饭。
其实这件事回想起来其实挺丢人的,但是柏安然认为……感觉还不错。
就是胃疼……
贺宇还没回来。
大雪一直在下,柏安然手机刚充上电就接到封路的提示,给贺宇打电话竟然没人接。
胃疼……
柏安然捂着肚子翻箱倒柜的找出贺宇的药包,吃了两片止痛片。
然后拿起手机给楼书琪打电话问了一下明天有没有事,约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没事。”
“真没事?我听着你好像语气不对。”
“真没事,就是胃有些不舒服。”
“那好吧,吃点药,明天见。”
“好。”
柏安然躺在床上,胃疼的如刀绞。
烧了壶热水,柏安然身体都有点冒冷汗,眼睛紧紧地盯着水壶,怕等会水开了自己不知道。
真疼……
门铃响了。
“谁呀?”
“安然姐,我是江枫啊,有点事找你。”
柏安然捂着胃皱着眉头去开门,感觉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
江枫这么晚来这干什么?
“安然姐我……安然姐?你怎么了?安然姐?”
柏安然疼的弯下腰,没法回答江枫的话。
疼……好疼……
在柏安然眼前一黑的时候,她没看见江枫竟然笑了一下。
闵乐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熟睡的闻裘,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几天闻裘带着闵乐去了好多敦煌没有经过工业改造的地方,人迹鲜至。
闵乐拍了很多照片。
她很满意的照片。
闻裘开着车,载着她,两人喜欢夜行在荒路上,天地之间就他们两个人。
闵乐从前的那些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男的,别人也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男的看。
她已经习惯这个人设了。
她习惯照顾陶雨涵,她习惯把周围的人都安顿好了,像哥哥。
没遇见闻裘之前,闵乐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样,会过一辈子。
如果没有和陶雨涵吵这一架,没有想上敦煌散散心,没有这一切的命运安排,就不会有自己的新人生。
也是注定,闵乐已经很久没有人和自己打招呼第一句说自己是个姑娘了。
“停一下车。”
闻裘听话的停了下来。
周围全是枯黄的草,闵乐甚至想前面是否还会有路。
但是,没有路又怕什么?
这种冒险的感觉太好了。
“干什么去?”
闵乐打开车门下了车,闻裘也从另一边下来。
闵乐穿着一件黑色的厚风衣,短发长长了点,刘海有点遮眼,在闻裘的要求下,闵乐在头顶梳了一个小辫,戴上了一个白色的毛线帽。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脚踏皮靴。
闵乐把周围的草用脚踩了踩平,然后慢慢的跪在上面。然后看着傻站着的闻裘。
“过来。”
“你别跪。”
闵乐阻止了想要一起跪着的闻裘。
“这是我的仪式。”
闵乐看着旁边的这个男人。
他是个北方汉子,深邃的眼睛,凌厉的眉峰,干净的短发。
一身军大衣。
这个人的嘴里说出的每句话都很认真。
“老天爷,我,闵乐,今天想向你认个错。
“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可是我没能做到。是我抛弃了她,是我没出息,退缩了。
“您想怎么罚,就按当初说的来就可以,我没发死誓,可能就是留着这条命到今天。
“老天爷,我可能喜欢上这个汉子了。所以,这条命暂时给我留着吧!我想等着他死了,然后我再死。
“老天爷,这是我第二次对你发誓,也是最后一次了,我想,旁边这个男人,就是我想死了和他埋一块儿的人。
“我没那么矫情,不会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事和他分开,除非他不要我了,我闵乐是不会和他分开。
“老天爷,再给我做个证,我就想跳进这个坑把自己埋了。”
闵乐双手伏地,叩了三下。然后被闻裘一把扯起。
闻裘把闵乐按在车上。看着闵乐略有笑意的眼睛。
“你还信这个?”
“我一直信。这是我的仪式,和你无关。”
闻裘眼神一暗,危险的眯起。
“你都要用我把你埋了,还说和我无关?”
闵乐看着闻裘的眼睛,这个男人最美的就是这一双眼睛,他的眼睛会说话。
就像现在,他的眼睛告诉你,他很开心。
闵乐凑上去,闻裘低下头。
两人紧抱着,自然而然的亲吻着。
唇齿相碰,情绪交融。
闻裘一手环着闵乐的腰,一手扶着闵乐的头,外面冷,但是两人的身子都火热。
一个由浅入深的吻,闻裘的唇早就不满足于闵乐的唇了,一路向下,轻轻地啃噬着闵乐的锁骨,含糊不清地说:
“你说的,我这捧黄土只能一次利用,埋一个人就报废了。”
闵乐双手抱住闻裘的头,头微微扬起,露出美丽的弧线。
“呵,你还想埋几个?”
闵乐轻喘着说。
闻裘眼神一冷,继而格外狂热。
闵乐把手伸进闻裘的T恤里,手套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冰凉的指尖碰上火热的胸膛,闻裘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嘭的炸开。
闻裘轻笑了一下,手在闵乐身上一路向下。
外面真的很冷,两人的脸都很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情动。
反正,这个夜,席天被地,月亮藏到了云后。
又是楼书琪第一个到的医院。
因为这次柏安然手机上第一个通讯记录又是他。
急性肠炎,需要手术。
楼书琪跟这个医院的一个内科主治医生很熟,虽然很晚了,但是手术时间并没有耽误多少。
柏安然体质不好,这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两次手术连在一起,楼书琪听医生说情况有些不好。
两个伤口一起恢复,以柏安然的体制来说很容易造成什么后遗症,尤其是胳膊上的伤。
那次被刺,一刀下去直接把柏安然的胳膊豁开,主要经脉没有多大的伤,但是伤口太大,柏安然是弹钢琴的,如果不好好做复健,以后恐怕会影响弹钢琴。
加之这次急性肠炎。
楼书琪很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