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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风雨楼主人讨伞,碧血阁夫妇现身
尽管金宗祺内心疑虑万千,但此刻却只能不动声色,只有待到回到碧血阁,吩咐手下暗中观察。此间曲鸣在自己身旁,有自己在,倒是不会出什么事情。如此想来,金宗祺便放下了心。
二人回到碧血阁时,雨后初晴的天已是暮色正浓,天边像是挂着一幅巨大的织锦,绚烂无比,金红色映在曲鸣和金宗祺的脸上,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色彩。金宗祺的脸上被这晚霞镀上了一层粉色,令他硬朗的脸上多了些柔和。在这般夕阳彩霞之下,二人纷纷放慢脚步,似乎是江湖上的纷争在一瞬间停止了。曲鸣此刻心情自然是十分的好,便欣赏着这暮色,觉得十分欢喜。
碧血阁内风景依旧,一场雨后,阁中草木亭台被洗刷地一新,暮色送枝桠间隙中投射出来,淡淡的橙红色,点缀着这位绿树环绕的碧血阁,傍晚的霞光染在树叶上,染在曲鸣的脸上,像是被茶叶水浸过的宣纸,充满了年代的厚重的味道。
待到曲鸣与金宗祺回到各自房间时,天已黑了下来,碧血阁内处处亮起了灯火。曲鸣正要推门而入时,看到门旁立着一把伞。正是那把不知是哪位小姐所赠的伞。曲鸣摇头笑着,拾起雨伞,进了屋,点燃蜡烛,屋内登时亮了起来。
这是曲鸣只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曲鸣打开门,之间门外立着一位少女,正是日间送伞的那个侍女。莲儿盈盈一笑,向曲鸣行了个礼,道:
“公子,我家小姐来讨白日里借的那把伞来了。”
曲鸣此刻心情大好,便不忘与那侍女说笑两句,曲鸣说道:“你之前不是还说可以将这伞送给我吗?这么这会就反悔了?”
那侍女说道:“并非我家小姐小气,连一把雨伞也不肯送给公子,只是我家小姐后来想到,送伞的寓意似乎不大好,便命婢子来把伞要回了,公子若是想要留念,我家小姐自有别的东西相送。”
曲鸣本就无意要那人家一把雨伞,此刻只不过是玩笑而已,见这婢子当真了,便急忙解释道:“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也只是一是玩笑罢了,都怪我太糊涂,这雨停了也不记得把伞送回去,倒要劳烦姑娘跑一趟。”
曲鸣忙把伞递过,道:
“一时间忘了,还望你家小姐见谅,不要怪我这糊涂人。”
莲儿嗤嗤一笑,道:
“你呀,也的确是个糊涂人。”莲儿收过伞,正要离去,曲鸣从背后叫住她,问道:
“还未请教你家小姐究竟是何人?”
莲儿转头一笑,道:
“正是这听雨楼主人。”
“听雨楼主人?是何人?”
莲儿笑着摇头不语,抬脚便要走,曲鸣忙又问道:
“既然不能告知小姐姓名,那姑娘你的芳名总可以让我知道吧!”
莲儿头也不回,道:
“莲儿。”
莲儿心中说道:你也太糊涂,这伞即使散的意思,觉着这寓意不好,难道还猜不出小姐的心意吗?当真是浑人一个。
莲儿走后,曲鸣独自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回想这些天来的事情;虽然多次被魔宗之人追杀,可是毕竟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日老天开眼,让自己见到了的妈妈。回想着自己的一天天走来,往事不断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又悲从中来。
自己从小便与妈妈一起,日子虽然贫苦,却有无限乐趣。想来三年前,自己还是在红花镇卖豆腐的少年,懵懂无知,现在虽有了武功,也结识了这许多人等,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了。以前的自己,一块小小的肉干,足以让自己高兴三天,可是现在的自己,与自己的母亲重逢,高兴不过半天,此刻又再不快起来。自己本就应该与妈妈一起,一直生活下去,像无数的儿子一般,结婚生子,父母老了,含饴弄孙,纵享天伦,然而自己为了这普通的生活,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价,狱中习武,出来又要替人办事,杀一个自己素未谋面,无恩无怨的人。
这种种,这江湖,已经让曲鸣感到疲惫万分。
曲鸣忽而想到,在山腰草庐中还有一个赵琼在等着自己,想到此处顿觉胸前阴霾被一趋而散,不似先前一般沉闷。看到窗纱外隐隐约约的月光,耳中传来阵阵箫声,声音悠远缠绵,曲鸣虽不通音律,却也听得出这吹奏者似乎是在思念着某一人;伴着这箫声,曲鸣含着笑意睡去了。
曲鸣黑甜一觉,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忽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曲鸣便道:
“门没锁,进来吧。”
金宗祺跨门而入,大声笑道:
“曲弟,可不能再睡了,明日新阁主就要决选出来了,今天便是最为精彩激动的一天了,快快更衣,随哥哥我去看打擂。”
曲鸣迅速更衣洗漱,随金宗祺去往打擂之处。
一场雨后,天晴得出奇的好,且十分清爽。曲鸣路过昨日被赠伞之处,看见不远处有一小楼,只见那小楼窗幔飘飘,藕粉色的轻纱当空舞着,甚是动人,于是有心走近观看。不料金宗祺拉着曲鸣道:
“曲弟,那是听雨楼,我们要去风雨楼,莫走错了地方。”
曲鸣心中一动,想到那便是听雨楼。转眼间,二人便到了风雨楼。之间风雨楼前搭了一个高约二尺,长约六丈,宽约四丈的台子;台边聚满了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金宗祺带着曲鸣好容易挤进。神丐教中人见教主前来,纷纷转身身行礼,金宗祺一一还礼,并向众人介绍自己这位义弟。众人见曲鸣年纪轻轻,神采却丝毫不逊色,步伐轻健,且地金宗祺如此厚待,定然不是寻常之辈,便纷纷与曲鸣拱手相谈。曲鸣深知这许多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本就不敢轻狂,且自己身处江湖已有段时日,深知不可狂妄,便十分谦卑;众人见曲鸣如此谦逊有礼,心中都对这少年满口称赞。
突然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只见有一男一女从风雨楼中走出。
众人纷纷欢呼。
“阁主来了!”
“阁主来了!”
“倾碧血,成大义!”
“倾碧血,成大义!”
“倾碧血,成大义!”
众人喊着这六字口号,叫喊声响彻云霄,震得四周的树木纷纷颤抖。一时间,众人不分门派,不论你我,皆在一起呼喊。
那一男一女走近,曲鸣看得分明。那碧血阁阁主,即米青,正是那日与自己在门外有一面之缘的人。米青长得绝不似奸恶之辈,虽已不甚年轻,却也是面目端正,而且目光之中,满是平和之意。他身边的夫人便是司徒瑛了。司徒瑛面容绝美,即便已是年过四十之人,却丝毫未显年岁,举手投足间,十分从容大气,她的美,让人从中生敬,敬中生畏。曲鸣倒吸了一口气,将视线从司徒瑛身上转移,看向米青。
米青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米青先是对众人拱手行礼,继而朗声说道:
“诸位英雄,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是新阁主诞生之时,今天是阁主决胜的最后一日,还望各位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与这天下英雄一起,绝一高低,若是这碧血阁能够交到忠义、武功超群之士手中,能带领天下群雄维护江湖正义,我米青便可放心了。不过,我们依旧是老规矩,点到为止,切勿伤人性命,暗器也不可喂毒,只决出胜负便可。”
“谨遵阁主之言!”人群中有人叫喊道。
米青接着说道:
“前几日决出了几位人选,都是青年才俊,下面就有请巫山派的元全功,李全莫师兄弟前来,上台比试。点到为止,勿伤性命。”
米青携夫人退居一边,曲鸣时时刻刻都在盯着米青看;在他眼中,这位中年人并非如同那狱中大汉所说那般不堪,反而是一身正气,让人十分敬佩;他与司徒瑛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巫山派的元全功,李全清二人上台,互相抱拳行礼。两人并未开打,而是相对而立,元全功小声道:
“师弟,时至今日,师兄十分感激你,替师兄扫除那些打擂的人,师兄在此谢过了。现在你我师兄弟在此,你我出几招比试几下,叫众人看不出破绽便可,之后你便可以下去了;为兄十分感激!”说罢,垂剑拱手行礼。
李全莫却是显得一无所知,说道:
“师兄,你说什么呢?方才你的话小弟半点都没有听懂。你我今日不是要夺这阁主之位吗?什么退不退出的事?难道你我不是都该尽力而为吗?”
“师弟是糊涂了吗?”元全功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吗?”
“什么?”李全莫大声说道:
“师兄你说我们事先商量好什么了?在坐的英雄们都知道吗?”元全功本就不欲让其他人知道,可谁知此刻李全莫大声说了出来,引得台下众人一阵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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