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头子听后心头突然一惊,接过匕首细细看了下后,一股怒意从心中猛的窜上头,他不敢直视的朝志国行了个礼,转过身朝毛贼飞快的走去。
“你这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老子的脸都叫你丢尽咧!”商人头子愤怒的喊叫着,一脚踢在了贼人身上,贼人大声惨叫着,像是杀猪一样。
“大哥,到底怎么了!”刚才被挡下的商人连忙上前拉住商人头子,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怎么了?亏你还是他表哥呢!这家伙偷东西还起了杀心,我宋大炮走商十几年,这名声全被这狗日的丢尽了!”宋大炮纷纷的说着,呼吸此起彼伏的急促着。
“可是,也不能只听他人一声言语就断定六子他偷东西呀!”这人拉着宋大炮,满嘴的不相信。
“你他妈滚蛋!”宋大炮听到这么一说,一下子将商人的手抖落,商人身形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看看,这是什么!”他脸一横,将匕首飞快的一掷,扎在了商人面前的木板上。
倒在地上的商人看到匕首,脸上大惊失色。
“姜三儿啊姜三儿,枉你跟了我八年,还要骗我多久!”宋大炮满怀悲伤的看着地上的姜三儿,“当初你把这狗日的引进我们商队的时候,我可是半个不愿意也没说,你说他为人正直激灵,我也没追究什么,你是不是原本就知道他是惯偷?”
宋大炮接近姜三儿,表情严肃的问着。姜三儿看到匕首后一直心神不宁,被宋大炮这么一问,更是心里慌张了,他猛地一头拜下去,“大哥,对不起,原本我以为他会改掉这个毛病的。”他声音颤抖的说着,连看也不敢看宋大炮一眼。
听到姜三儿的话,宋大炮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罢了,罢了,一会儿带着那狗日的回家吧!”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伤。
姜三儿听到这话,连忙抬起头看着宋大炮,几步挪到他脚下,“大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他带着哭腔祈求着,口气极尽卑微。
宋大炮回过头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身前的姜三儿,表情冷漠,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姜三儿看着宋大炮的背影,双手悔恨的在地上砸着,整个人大声的痛哭起来。
志国看着这样的场景,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消失了,江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这个江湖没有对错,只有英雄和小人。
“这位兄弟,请恕宋某人管教不周,还请见谅!”宋大炮来到志国身前,作着揖深深的弯着腰,脸上的愧疚神色溢于言表。
志国看着他的样子,又看着如烂泥一般的毛贼六子,脸上凝现出一丝冷酷,“走商的上了商道就是江湖上的人,江湖上的事就按着江湖上的规矩来!”他脸色平静的说着,说完后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淡然的看着宋大炮。
听了志国的话,宋大炮稳稳的站起,眼睛平静的看着志国,“好,我们就按着江湖规矩来!”
“提刀!”宋大炮回过头朝商人们大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耻辱和悲愤。
“喝!”商人们山呼,在大厅里震耳欲聋。
没一会儿商人便提着一把刀到了场中,他双数托着刀将其奉上。宋大炮看着大刀,右手稳稳的提起,表情冷漠的朝贼人六子走去,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一般。
他朝左右看了看,很快两个商人便会意了,连忙上前将六子架起,提着胳膊来到了桌子前。
宋大炮提着大刀一步步走进桌子,每一步都仿佛击打在六子的心尖上,他大叫挣扎着,眼睛睁的浑圆,身体奋力的摆动着,但这却无济于事。
古来江湖人,最厌恶偷淫蒙骗之事,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也会为人所不耻。
宋大炮来到了桌前,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因愤怒而暴起,他看着六子,朝两个商人看了看,两个商人立马加重了力气,将毛贼六子的右手直直的摆在桌子上。
啊——,宋大炮大吼一声,扬起的刀飞快落下,一刀斩断了贼人六子的手掌,鲜血如同瀑布一样喷洒着,让在场的众人一阵唏嘘。
六子的整个右手被砍了下来,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没有惨叫的时间便昏了过去,志国看着这一幕,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在大厅中停留,站起身朝房间走去。
他和衣躺在床上,眼前还是浮现着毛贼六子被砍手的景象,窗外的风声如同窃窃私语般吹拂着,将窗户上面的纸吹的阵阵作响。志国听着这样的声音,伴随着丝丝寒冷,渐渐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混混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志国从熟睡中拉了出来。他直坐起身,耳朵仔细听着。
“兄弟,在房子吗?吃饭了!”门外是老板的声音。
“嗯,在呢,马上过去!”志国清了清嗓子,应声答道。
听到志国的答声,老板悄悄的走开了,志国从床上站起身,朝窗外看去,风似乎小了一些,雪也变成了一片一片的雪花在空里零零落落,微风将窗户上的糊纸吹的轻轻摇曳着,些许凉意从口子渗出,志国不禁打了个喷嚏,连忙将上衣穿上。
客栈的大厅要比前些时候冷清些,众人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吃着饭,志国走进了大厅,长工们感激的站起朝他打着招呼,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了。
这几日在客栈里接连发生的事,让志国的威望已无人能及,客栈的老板将他恭敬的引到一处桌子坐下,热腾腾的汤饭也端了上来。志国抱拳对老板表达了谢意,随即安稳的坐下,他的目光扫过大厅,却看到昨日的商人头目宋大炮正带着一众人坐在角落里吃饭,人群里没有看到姜三儿和被砍手的六子,宋大炮也一脸的表情凝重,志国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淡然的收回目光,拨动筷子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