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澡间出来,吕兵对回心说:“咱们吃一块蛋糕睡觉,增加热量。”他打开盒盖,回心拢了过来,一看蛋糕上的题字:“祝小心三十周岁生日快乐”,说;这“小心”是谁呀,我不是叫回心吗?
吕兵顶不好意思,说:前天订蛋糕本想叫《大拇指》的人写上“小心肝”,太肉麻,我说不出口,只好写上“小心”了。你坐过来吃。
回心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甜,脸红红的,温顺地坐过来,一小块蛋糕一人吃一口。离婚后,她等待这一天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也许是感觉太幸福了,也许是回忆这半年的辛酸日子,她的眼泪掉下一大串。吕兵拿了餐巾纸轻轻地替她揩泪,好像她的脸颊是一张纸,一用力就揩破了似的,还说:“心肝宝贝儿,你哭什么呢,对不起了,我大你四五岁,我本不应该当你是老婆,应当成不懂事的小妹妹看待,好了,不吃?怕发胖了?我喜欢你胖。”
回心说:“不怕胖,是吃不下。”
吕兵说:“吃不下就睡觉。”他盖好蛋糕盒进卧室。
回心说:“还没洗口刷牙呢。”
“我等不及了。”
“这才多大一会儿。”
“刚才,人激动。”
回心娇嗔说:“还说呢,这半年我哪一夜关过房门了?你整我,看你老婆的脸,长斑了,是内分泌失调,知道啵。”
吕兵此刻回应她的就是一阵吻,回心只感到心跳在加快:“还不上来。”
……
回心说:“说,这半年一次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吕兵说:“我敢吗?”
“今天什么日子?”
“十三年前的今天,一个姓常的女孩子,十八岁生日,让我上她家去玩,说爸妈不在家,我去了,午餐后我想洗一个澡,没想到那女孩子也进来了,于是她就不是女孩子了。”
吕兵感到回心有一股热浪向他袭来。
回心说:“我,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
回心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都一小时呢。”她还抓着他。他说:“瞧你个样。”回心假装火了,娇柔地说:“要这样,偏要这样。”
吕兵息事宁人:“好好,随你的便。”
“随我的便?我随你的便,从前我对不住你,对这事儿冷淡,我也想开了。哎呀,你又来神了。”
“还不放开?”
“不放就不放,哎,兵兵,你说怎么有的人不行呢?”
“你们女人在一起什么不好说,说这。”
“女人在一堆总不是说丈夫,孩子呀,房事啊,再不就是说钱哪。梅子说她前老公就因为这不行,后来,她丈夫怎么就吸毒了,几十万的老板吸成了个穷光蛋,又后来,离了。”
吕兵得意忘形说:“梅子好一对大XX。”
“什么啊!”回心一下子蹦弹了起来,只痛得吕兵“哎哟”一声。回心这才放开他说:“你怎么知道她的大?我拿刀砍了你。”
她说就要下床,吕兵一下子抱住她:“你真是个醋坛子,晚上王冶夫带着她,我们一起喝茶,不就扫了一眼,她那个大,有什么好,像个痰盂,还穿件紧身尼龙衫,难看死了。王冶夫就为这,不想与她交往你知不知道?”吕兵一阵连珠炮般地胡蒙,他抓住回心的X又说:“还是我宝贝的最好,不大不小,不知你要吃什么醋。”
回心这才舒服一点,躺下又握住他:“我要不是给你生儿子,还不是一对大。”
吕兵说:“知道。你睡一下,说不定过一阵子我……。”
回心这才有一个笑脸说:“我就知道你不整我个半死,不罢休。”
吕兵假装生气说:“不整就不整,这半年我也过来了。想一想真亏,那多女孩子追我,我不知为什么要等你。”
回心撒娇说:“不放就不放。”她又捣咕他,说:“要人没个俊模样,满脸的胡子,刺死个人;要钱,你养不起老婆,”她抖了抖他,说“就这狠,当初还不是我年轻不懂事,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搭上了。我们八姐妹中的一个叫思兵的,大我一两岁,她谈的朋友有一汽车,不结婚,吃香喝辣,真是玩得潇洒;我伤心,为了你,二十岁就当妈,在外还要守规矩,咱做警嫂的还不能给你丢脸;我不就是斗个气嘛,我提出了那苛刻的条件,要光了你的工资,你还敢真的签字同意离婚,这会儿,我想一想,还气不打一处出。”
吕兵说:“有气,有气,没气还不死了,什么时候冒出了个姐妹叫思兵的?你从前一个厂的?”
回心说:“什么一个厂,杨思兵是阳阳的班主任,阳阳说杨老师对他可好了,我请她吃了一次饭,于是她又请了我,一去二来就好上了我们一帮子姐妹。”
吕兵被回心弄得又难受起来:“你说话就说话,手不空。”
回心说:“那上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