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和我说的那些话,多半是真的,我家里边虽然是没有贵重的物品,但是却有人家需要的东西,我安静下来想着,这东西对方是拿到了,还是没找到。
最开始我是在房间里边到处的翻找,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找什么东西,一直到我蹲下身望向床底下,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要找的是婆婆的匣子。
床底下的黑色小匣子已经不翼而飞了,匣子里边的心经一直就在我的身上,匣子里边就剩下了婆婆给我的信件,还有一把扇子,那么对方要的是扇子吗?
我在沙发上犯愁,太岁还在那边计算着,要怎么把自己做成修复药丸,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的,精神上不大正常。
问太岁那个人最后拿走东西没有,他说他也没看见因为是黑色的大斗篷,捂的严严实实的,鬼知道他藏东西没有啊。
我现在反而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该先去找谁了,这吴玉梅,何小小说不在自己的屋子里边,一尊我要是去找他的话,说不定人长剑就要指在我的喉咙处。
想来想去,我还是要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站起来,我必须要先找到胡爷,这个家伙应该还在那个地方。
打定了主意,我就出去了,这太岁也真是黏人,非要和我一起去,我觉着一起走也好,省得我有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个接应照料我的人。
路上也是无聊,所以就问他,太岁究竟都是怎么来的?他告诉我太岁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着就笑了,还是第一次听见人家说自己不是个好东西的,奇葩!
他让我别笑说的那都是正经的事情,我于是只好正经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太岁这东西其实是污秽的综合,也就是说多半会出现在很脏的地方,要么就是死鬼多的地方,要么啊就是那种实在脏的没法看的河道啊,沼泽啊,那些个地方。
但是太岁还是有他自己的特点的,因为太岁啊有很多神奇的本事,这本事他们自己未必都知道,他目前最知道的就是自己能修复自己的身体,不管是被切成十六块还是三十二块,都能及时的恢复了。
听他讲这些,我还真觉着是长了常识。
走了一阵子的路之后,太岁就喊累,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我只好让他自己变小一定,然后在我的包包里边待着,这太岁说起来是一点重量没有的,看他那么大的个头,其实还不如空气来的重呢。
算是一种无形的生物,只不过我们看得见而已。
到了墓地上,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见几个鬼影子在晃动,到了夜间鬼都会出来活动,因为在阴间这个时候算是白天,鬼要出来劳作。
几个抱着稻草的鬼,经过了我的身边,我拦住问他们,见没见过胡爷,结果一个个的都是冷漠的走开,或者就干脆装作看不见我。
最后一个吊儿郎当的鬼也想漠视我,走过去,结果就被我一把揪住,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小子躲什么躲?”
“我没有躲你啊,这不是说了鬼要守本分,我绕行我还有罪了。”
这嘴巴还挺能说的,我按住他问他。
“这怎么回事啊?胡爷呢?”
“我不知道!”
他一下就把脸转过去了,眼神闪烁的,不知道能是这眼神了,骗鬼啊!
“你最好是老实点告诉我,因为我脾气不是很好,上次胡爷耍我了,这一次你也想耍我是吧,要不要我拿一点符咒出来,在你身上搞一下试验啊?”
那鬼吓的脸都绿了,一咕噜从地上坐起身,慌张的瞧着我。
“你,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问胡爷的事情,这个他老人家交代了,不能说的,要是我说了,岂不是要被打死。”
我蹲下身,逼视着他。
“怎么,我听你这意思,你是害怕胡爷打你,然后一点也不害怕我打你是吧?”
“没有,没有。你不要逼迫我了,我就是个小角色,我。”
我站起身看了看身边,这没有柳树枝,也有太岁是吧,想着我就将太岁抽了出来,这小子在我的包里边睡着了,分毫没有意识到。
我要将他当做棍子使。
我恶狠狠的抽了过去,太岁那弹力十足的身躯,可谓是极致了,一下就把我给震撼了,还真是好用呢。
那鬼吓的是屁滚尿流的。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打我了。”
这太岁总算是醒来了,一看是被我拽在手里边的,自己的身体都已经成了长条形,有些郁闷的抬头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你可以继续睡觉的。
这胡爷已经不在这块墓地许久了,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那女人长的挺好看的,娇小说话很厉害,胡爷很害怕她。
这走之前胡爷是交代了,不可以说他的行踪,不过看胡爷那神情多半是有去无回的,因为那根本就是要上刑场时候的绝望嘛。
听完这鬼的陈述,我明白了,线索又被掐断了,和得意他们斗法,我永远是慢一个节拍,所以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我现在想去找吴玉梅,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赶在人家的前边。
得到一些消息,说是在某个山村见到过吴玉梅,只有她一个人,身边并没有她的母亲,看样子她母亲应当是过世了。
我找到吴玉梅是隔天的上午,也正好是周末,我出现在村口的时候,正巧她就在村子口的小河边洗衣服,抬眼刚一看到我,就跟见鬼了一样,没命的跑,衣服都扔下不要了。
她也真是足够了,躲在这样的地方,就是为了要避开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跑的也不算慢,但是追吴玉梅还是差了一截,要不是太岁在前边帮我缠住了她,我还真是追不上了。
吴玉梅的脸顿时就铁青了,看着我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我们是同学,我来找你,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为什么啊?”
我气都喘不匀,扶着腰板,气不打一处来。
吴玉梅一脸的无辜望着我。
“我,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了。”
我很是郁闷。
“我什么都还没有问,你怎么就一直说你不知道?难道你真是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情来的?”
“害死你的人是林玉娇,你去找她啊,你这做鬼了回来,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不该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参与其中啊。”
原来她吓的要死,是以为我现在是个鬼,我抓过她的手,摸着我温暖的脸蛋,结果她的手抖动的跟甩起来没差别。
我这鲜活的小生命,她居然说我是个鬼,简直是醉了。
吴玉梅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瞅着我,那神情就更加的惧怕了,我就搞不明白了,我是鬼她害怕,我是人她也要害怕吗?
难道说我没死的话,结果更加的可怖,只是我不明白这中间的事情,她到底是参与了多少,为什么现如今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吴玉梅看都不敢看我,让我更加断定她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害怕我。
“回头是岸,我今天既然能来找你,那就是为了要帮助你的,你要是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想必你也清楚的知道,得意是什么人,要是你继续下去,我相信你会死的很惨。”
吴玉梅终于说话了。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根本也不知道多少实情,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得意借力的不过就是她的鬼娃。
这捐骨的事情最终要怎么发展她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得意说过,他要让盟主来背黑锅,可能这就是他的计划吧。
吴玉梅躲在这个地方,多半是为了要避开得意,但是我觉得这结果也不会太好,因为按照得意的性格,他一定会免除后患的。
“上一次他来找我,说是下次要我出去作证,因为是天界的人下来调查了,所以他希望我配合一下。”
吴玉梅的声音很怯弱,我知道她心里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帮助得意了,因为只有这样,她自己才能是安全的,至于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她一次也没有想过,这是最让我气恼的地方。
这污水要是到了张天梭的身上,结果当然就是张天梭做了替死鬼。得意就可以击垮天道联盟,以自己的黑暗联盟取而代之。
我不大在意这些,但是我始终觉得要是黑暗联盟要是取代了天道联盟,那势必比天道联盟世世代代追杀我,要来的更加糟糕些。
天道联盟针对的不过是我个人,但是黑暗联盟的野心是三界,为了三界,我也不能让天道联盟垮掉。
现如今天界已经是介入了调查,这捐骨的事件,首要靠的就是吴玉梅的证词,她要是一口咬定是张天梭所为,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洗白的,我相信那些天界来的调查者,不会再想要去深挖这件事情。
张天梭做替罪羔羊,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污水要是泼下去了,那张天梭永远也不可能有洗白自己的机会,天道联盟的消亡也就成为一种必然。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就在我的眼跟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