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魔宗客栈掳赵琼,山庄窗幔引曲鸣
客栈中,一群身着赤色衣服的人将已经被捆好的赵琼围在身边。这些人纷纷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约有二十人上下。
曲鸣破门而入,拦在众人身前,道:
“放下她。”
这群人当中有一个为首的人道:
“这位是谁?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带这位小妹妹出去玩玩,阁下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赵琼见是曲鸣来了。立马喊道:
“别管我,快走,他们是魔宗的人,快走啊!快”
未等赵琼喊完,她身后一人便一掌横劈在赵琼后颈,赵琼顿时昏了过去。
曲鸣见赵琼被人打晕,半步上前,一手分掌一手作勾便要使出“消息七式”中的错式。
那为首的一人身子极是灵活,见曲鸣放招,身子略微一侧,左肩一沉,从曲鸣的勾手中逃脱,身子微侧,使自己的身子从曲鸣的掌风中出来,接着右臂斜出,眼见便要击中曲鸣右肩,曲鸣身子一矮,向左转去,以避过这一掌;可谁知那人一招还未使老便身子猛然向后窜去,从曲鸣身边绕过,转至曲鸣身后,对着曲鸣大椎便是一掌。这一兔起鹘落,变化只在瞬间,纵使江湖中的老手,这一猝不及防,也难以应对。曲鸣应敌经验不足,因而这一掌便没有躲过,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似翻滚了起来,血气直冲头顶,像是要从百会穴冲出;曲鸣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曲鸣捂着胸口,心肺好似要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涌至口边,就要吐出,却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曲鸣见这些人并非神丐教中人,便料想到此事和祁老六绝无关系,便道:
“你们快放下她,不然,我……”
“哈哈哈哈,你什么呀?小子,我金焰圣宗做事历来无人敢阻,就凭你?快让开,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未等话音落下,这人便从身后射出一把毒针,那毒针带着嘶嘶的劲风而来,泛着阵阵暗光,一看便知是喂了剧毒的。曲鸣不知那针上含有剧毒,又未来得及闪躲,毒针射入曲鸣体内,正入肩井,顿时痛不欲生。曲鸣见他们人数众多,捂着肩膀,像后一跃,退出到了客栈门口,曲鸣想要现找地方避一避,将这针拔出,因为着实痛得厉害,但看见赵琼还在这帮人手中,只好忍下。曲鸣缓步上前,双手紧握,一大滴汗从脖颈处流出。
“放下她”
为首那人似是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去,直到曲鸣面前,曲鸣只是挡在那人身前,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曲鸣将双臂打开,拦在大门前。那人提肘便向曲鸣太阳穴打去,若是换做常人,这一招使来,定当要低头躲避,或是侧身相避,因为那人腿部便将膝盖提起,若是低头躲避,那么下巴上的一击便是不可避免的了,若是侧身相避,那这踢腿便可在空中变而为踢,给予对方重创。但是曲鸣却是丝毫不避,反而将拳头向那人腋下使去。一记重拳落在那人腋下,那人将要击到曲鸣的一肘马上放了下来,手臂软软地搭下来。
曲鸣见这一招成功,便伸腿向那人腹部落去,那人尽管手臂一时间使不上力气,却也不耽误腿上使劲。曲鸣的腿尚且在空中,那人的腿便缠上来,用腿弯将曲鸣的一只脚缠住,足尖却在曲鸣的大腿内侧轻轻一点,曲鸣的退马上酸麻不止,中心失衡,便跌倒在地,刚想要爬起身来,只见那人抬手,又是一丛毒针没入曲鸣的肩头。
那人见曲鸣再无反抗之力,便带着众人从店后退出。这时只听店中之人道:
“你还是安分些吧,这沁骨针喂有剧毒,小子,你可没多久可活了,慢慢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哈——”这笑声愈来愈远,却一直回响不停。
曲鸣此刻在店外,听那人如此说道,心中不信,以为是那人在欺骗自己。寻到肩膀上的伤口,将毒针拔了出来,随手丢至身后的草丛中。那针上沾着曲鸣的血液,立刻引来了几只小虫前去舔噬血液,只见那些小虫刚近了毒针,便四肢抽搐,不久便僵硬不动。曲鸣看见地上的小虫因为这毒针瞬时便死亡,想到那人的话,便相信了那是喂有剧毒的针。曲鸣看着毒针,眼前一片黑暗,耳中亦是鸣响不止,料想自己已命不久矣,顿时心中万千想法都灰飞烟灭。
曲鸣在草地上躺着,顿时觉得万物都没有了颜色,太阳直直得刺这他的眼镜,丝毫不觉不适。全是似乎都没有了直觉,瘫软在地上。过了良久,曲鸣的脑海中渐渐浮出了他妈妈曲云音的样貌。曲鸣苦苦地笑着,回想起自己从三年前开始,无一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妈妈,谁知妈妈未寻到,自己却要先死去了。从狱中出来,一路南下,在红花镇遇见赵琼......
想至此处,这一路上与赵琼同吃同行,欢声笑语,一一浮现在眼前,不得心中一笑,甚是欢喜,不由得也笑出了声,可是转念一想,那样的欢乐将不会再有,又暗自伤心难过起来。
曲鸣在地上躺着等死,可是眼前一直浮现着赵琼的音容笑貌;他心中道:
若是我死了,她定会为我大哭一场罢。正想到这里,顿时醒悟,赵琼被人掳去,此刻还不知身在何处,反正自己是将死之身,不如拼了这条命,将她救出来,若是自己求她照顾自己的妈妈,她想必不会推辞。
曲鸣一起身,便两眼一片黑暗,耳中一阵噪鸣,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血气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吐出。曲鸣只好就地盘坐,依照“消息大法”将全身气息游走了几遍,顿觉痛苦少了些许。可身上依旧疼痛不已,这是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曲鸣站起身来,向客栈走去。
可是客栈中并无半点人影,死般沉寂。曲鸣将客栈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看见一个人。曲鸣心中气愤难当,对着无人的客栈一声嘶吼,只听客栈里的酒坛一个个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响一阵后,竟然全部炸开,此刻客栈的柱子也爬满了裂痕,并且不断地开裂,曲鸣见势不妙,便从客栈后面冲了出去,刚出后门,便看见地上遗落着赵琼的荷包。
曲鸣拾起荷包,看着地上一串串马蹄印记,便料想跟着马蹄印记定可寻到赵琼。曲鸣紧紧攥着荷包,一路跟着蹄印跑。那荷包在手中,颇有分量,其中有一方形之物。曲鸣打开荷包,看到一个似木非木的牌子。这牌子通体润滑,刻满了九叠篆,只是曲鸣不懂九叠篆,便以为是花纹,又不知这牌子有何用处,便又把牌子放回荷包,提起气来,拔足奔去。
不知曲鸣奔跑了多远,只看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曲鸣之前身受一掌,又被毒针所伤,可是在此刻却并未感觉到身上的痛苦,他只求快点找到赵琼,将她救出来,这样便是死了,也无憾了。至于自己的妈妈,看来已无希望再见,只好能尽自己所能救出赵琼。
只见马蹄印记一直延伸至一处名叫“绘梅山庄”的庄园里。绘梅山庄的大门紧闭,门前漆黑一片。可虽然相隔甚远,却见庄内灯火通明。曲鸣这一路前来,倒也张了不少见识,看见这等阵势便知这山庄必定是内紧外松,若是冒然闯入,必定凶险万分。曲鸣围着山庄绕了整整一圈,发现山庄看似无人看管,实则戒备森严,连房顶上均有人伏着,有一处房间,防守的人格外多,曲鸣便料想那定是赵琼被关押的所在了。可是防守这般严密,让曲鸣心中着急,不知如何进去。正当曲鸣焦躁之际,见有一农夫拉着一车柴火正要往绘梅山庄偏门处行去,曲鸣双目一转,计上心头,悄悄跟上那柴火车,轻轻一跃,便钻进柴火里。
曲鸣顺利地进入了绘梅山庄;处处小心避着往来的人与警觉的教众,好容易找到那件防守最为严密的房间。曲鸣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房顶上本有一名教众在巡视,看见曲鸣上来,还未等张口出声,便被曲鸣绕至身后一把将脖颈拗断了。曲鸣打开一片瓦,见到一张大床,窗幔垂下,中间依稀有一个女子,看来定是赵琼了。曲鸣又扒开几片瓦片,直至可以容身,便从洞中跃下。
曲鸣在床幔外低声喊道:
“赵琼,快跟我走。”
曲鸣见那窗幔下的人没有丝毫动静,便又道:
“快走!”
那人依旧没有动静,曲鸣只好上前掀开窗幔,突然一簇暗器想曲鸣射来,直奔面门;曲鸣忙去躲闪,可还是被暗器划伤了脸颊,一道伤痕从鼻翼一直划至耳边。曲鸣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着。他看向那人,那人分明不是赵琼!曲鸣瞪大了眼睛,正想开口问道,谁知那床上之人却先开了口:
“你是何人!来人!”
门外早已埋伏好的一干人冲等进来,纷纷举着手中的兵刃直指曲鸣;曲鸣摆开架势便要动手,却感觉四肢无力,真气也只能提至胸口,周遭甚是难受。眼看这群人要将自己拿住,却是无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