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芷安以为让仇时当众出丑,他肯定恨不得杀了她,可是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
可是他为什么不要那些"专业"的侍女服侍,偏偏把她这个坏了他形象的罪魁祸首拽到这座空荡荡的天屿楼来?
难道,他要在这里灭了她?
一想到这里,知芷安惊恐的望向了仇时。
仇时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垂下眸面无表情的对上她的视线。
完蛋,他不会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酒,我喝下去就一直晕晕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快就、、、"
"我后来反应过来,已经,已经那样了。"
她吐完之后,好像,好像就不难受了,意识也格外的清明。
可是,如果这样和仇时说,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捏死啊!
"去房里把衣服拿来。"
嗯?
仇时说完朝门外看了一眼,很快就有两个侍卫上前来把门关上了。
知芷安心一凛,向后退了一步,"衣服,在哪?"
关门是要做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她吗?
"右。"
知芷安看了一眼周围的布局,正殿里有左右两个偏房。
他真的是让她去拿衣服吗?
可是这个地方她又没有来过,怎么会知道他的衣服在哪?
他如果自己去拿会更快一些吧。
"还没清醒?"
仇时冷冷的语气吓得知芷安飞快的收回了视线。
好吧,好吧,她忘了,他可是王子,怎么可能自己去做这种事。
知芷安认命的走到右边的房门前,推开房门,只看了一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偌大的的偏房里,那么大的空间里,竟然就只放置了一个香木衣橱?
知芷安也不用忧心选择,里面的衣服都是一水的白色的,她随手拿了一件就退了出来。
正殿里,仇时负手淡然的站在那里,目光清浅的看着她缓缓的走来。
"这套怎么样?你,你快换上吧。"
知芷安有点害怕。
她把干净的白衣放在仇时身侧的桌上,然后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先出去,你,你快换上吧。"
仇时低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啊!"知芷安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他还在生气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芷安皱着小脸,大大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对,对不起。"
"解开。"
啊?
仇时面色如常的将她的手放在了衣襟的第一颗衣扣前。
"我,我?"
他真的把她当奴婢了吗?
"你怎么?"
仇时的声音冷的好像没有温度一样,知芷安一下子就停止了挣扎。
好吧,看在她做错事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知芷安垂下眸,专心的开始解衣扣,尽力的忽视头顶的那张脸,尽力的忽略仇时是个男人。
她只不过在赎罪,所以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没有的,没有!
解到腰间的最后一颗,知芷安及时的收回了手,然后飞快的转过身闭上眼睛。
"又不是没有看过。"
身后男人戏谑的话语,刺的知芷安两耳发热。
"那次不算,那是为了救你!"昨天,他那个情况她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
仇时扬了扬唇角,褪去外衣,淡然的穿戴好干净的衣物。
"我不是有意要让你出丑。"
"而且你根本就不该带我来这里。"
"我,我不会喝你们的酒。"
仇时轻笑起来,"我们的酒?"
"是啊,我以前喝的酒,酒劲没有这么大的。"
这是她第一次醉酒,没想到醉的这么快,清醒的,也这么快!
她反倒希望自己一直醉下去,就不用面对刚才那窘迫的一幕幕了。
"不能喝以后就不用喝了。"
仇时打开门径自的走了出去。
知芷安原以为花园设下的宴席结束以后,就可以回去了。
却不想,仇国的国主中途将仇时叫去了征麟殿,好像是要商议寿宴的事。
仇时走的时候,还特意将她留在了天屿楼,她本以为他会让仇桑留下来照拂她,可是没有想到仇时什么都没说,于是仇桑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跟着仇时走了!
她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虽说是白天,也还是很恐怖的好不好!
知芷安趴在大殿中央的圆形木桌旁,闲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很快的聚在了那间她还没进去过的房间的木门上。
她心想,如果右边的房间是专门用来摆放衣物的,那么左边的这间应该内容会丰富一些吧。
带着作祟的好奇心,她径自的走到了那扇一尘不染的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然而,眼前出现的东西让她差点尖叫出来!
棺材!
白色的棺材!!
怎么会有一座棺材在这里?
知芷安咬着唇飞快的把门关上。
谁会在房间里放棺材啊!而且这还是在皇宫里!
这个天屿楼是仇时的楼宇啊,是他让人在这房里放了这个东西?
里面不会,不会有尸体吧!
知芷安用力的摇摇头,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万一有什么东西缠上她了怎么办?
知芷安心慌慌的打开了大门,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好像根本看不见她。
难道说仇时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人把她看守在这里吗?
天屿楼就坐落在花园的旁边,知芷安走了几步就到了花园的石子路上,接着她听见了花园里隐隐传来的谈笑声。
"夜公子真是一位好哥哥,要是我哥哥冰翼也能这样记挂着我,我肯定会很感动的。"
"有公主这样美丽又温柔的妹妹,冰翼公子又怎么会不记挂着呢。"
"夜公子真会说话。"
知芷安心上一凛,夜公子?
哪里还会有第二个夜公子呢?这个男人就是夜梵么?
知芷安放缓脚步,慢慢的走近,终于看清了假山石旁站着的一对男女,可是他们背对她,根本看不见容貌。
那个女生穿着鹅黄色的纱裙,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是冰族的公主吧。
宴会都已经结束了,夜梵才出现,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在花园里与冰族的公主单独相会,这样似乎不合情理呀。
知芷安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大簇淡蓝色的风骨花,她伏在花丛间张望,浓浓的花香一股又一股的和风钻进她的鼻子,浓烈的让她有些喘不上气了。
"夜公子,冰魄是我父王赏赐给我的,我不能私自的决定它的去处。"
"公主不必为难,我会再寻别的办法。"
"不,我,我不是不愿意。"
"啊,阿嚏!"
天哪,知芷安要哭出来了,她这是什么运气呀!
"谁?"
她皱着小脸站起身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移步到了花丛旁,一双邪魅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庞。
知芷安望着走近的夜梵,却失了神,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所以,这张脸的主人应该也并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看到过的人!
"你是仇公子带来的婢女?"
身后冰瞳的声音唤醒了知芷安。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偷听我们吗?"
夜梵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他身旁的冰瞳,听到她说的话后,眼波流转间却又再次看向了知芷安。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偷听的。"
"那你在这儿做什么?仇公子在征麟殿,你却出现在这里?"
冰瞳冷笑着注视着知芷安渐渐变红的脸颊,"快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想必她只是路过,无意撞见了我们,又不敢打扰。"
低沉却带着一丝暗哑的嗓音而今像清泉一般流淌了出来,知芷安抬眸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那双邪魅的眼仿佛盛着星光,在她看向他的时候,那光竟然流动了起来。"没事了,你现在可以离开。"
这话真的是对她说的吗?
"夜公子?"
"如你所说,她只是一名婢女。而且我们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内容是不能让人听到,不是吗?"
夜梵唇边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的知芷安差点晃了神。
"即然夜公子都这样说了,那你就走吧,但是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不该说的最好就烂在肚子里!"
知芷安没有说话,抿了抿唇角,转身就走了。
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可是她仿佛还是能听见身后那男人的轻笑声,"公主何必在意,只是一名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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