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可不可以先离开啊?"
知芷安俯身倒酒的时候,轻轻的问仇时。
"不可以。"
"为什么?我在这里显得很突兀啊!"
在这宴席上放眼望去,每位公子公主的身旁都站着服侍的婢女,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粉色宫装,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
而她,却披散着长发,还穿的这么显眼,这分明就是不和谐因素啊。
"你是我带来的婢女,自然要不一样。"
仇时理所当然的说辞让知芷安感到极其的,无言以对。
"可是这里并不缺一个服侍你的人!还有,你别忘了,我不是你的婢女!"
"你想说什么。"
这明明就是一个陈述句!
仇时是在间接的让她闭嘴吗??
"、、、、、、、、"
知芷安仰头望天,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还声称她是婢女!
重要的是,竟然还把她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那样的表情会更引起别人的注意。"
仇时执着酒杯,神色清浅的看着她。
她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确就是很郁闷啊!
"今日,大家就在这宫里好好的玩乐,仇时仇安,你们要替父王好好招待。"
"是。"
"是。"
仇远敬了一杯酒后,就先离席了,明日就是寿宴,征麟殿还有许多大臣在等着商议要事。
于是席上又出现了在花园里的场景,各族都在各自畅聊着。
禾誉不知为何端着酒杯走到了仇时的座前,"仇公子,这杯酒不知能不能让这位美人替我喝了?"
知芷安端着酒壶,闻言恨不得将手里这整壶的酒浇在他的身上!
然而,仇时面色如常的执起了桌案上的酒杯。
"我先敬禾公子。"
"不不不,仇公子,这杯酒可不能你来喝。"
禾誉笑着看向知芷安,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她的面前,"你们公子的身体抱恙,你难道不该替他喝一杯吗?"
旁边的座席上坐着的是翎幻公主,她看向仇时道,"仇公子昨日还身体抱恙,确实不该多喝。即然禾公子有心要敬这婢女一杯,应了他,又有何妨?"
后面的这句话,明显是对着知芷安说的。
她只是一名婢女,所以有公子端酒来给她,便是她的荣幸吗?
去她的荣幸!她才不要呢!
仇时侧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可是那眼神分明就是让她接下那杯酒。
好吧,不就一杯酒吗?
她有什么好怕的?
"美人好酒量!"
烈酒入喉,知芷安只一瞬间酒感受到了胃里片片灼烧的痛感。
再眨眨眼,面前禾誉的笑容就开始渐渐的有些模糊了,天,她不会是这就喝醉了吧?
禾誉本来就只是想来再测一测仇时对知芷安的反应的,现下,他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心满意足的走回自己的座席。
入座的时候,仇安那厌恶的眼神直直的对上了他。
"看来仇公主遇上情敌了。"
"你闭嘴。"
仇安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座席永远要排在她的身旁!
禾誉却毫不顾忌的将身子侧向她这一边,对着她"谈笑风生","不过,她和你一样没有希望,一个是婢女,一个是姐姐,看来仇时作为仇族最英勇的公子,永远要饱受身份的折磨啊!"
"禾誉,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仇时是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在我看来,仇公子倒不是很在意啊!所以,是公主您想让我留下来么?怎么?想在这里和我完婚吗?"
禾誉的笑容越来越放肆,他和仇安的婚事早就定下了,所以他迎娶她也是迟早的事。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也不会嫁给你!"
"公主如果想要和仇时公子的婚宴一起举办也可以,毕竟你们姐弟情深,我想我的父王母后也会理解的。"
姐弟情深这四个字,在仇安听来最为讽刺。
如今,她和仇时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更别说是姐弟。
"不过公主要是实在觉得那个婢女碍眼的话,我倒可以替你解解烦。"
"你别自作聪明!"
"公主想多了,我可从来不对女人下手。"禾誉接过一旁婢女手里的酒壶,"但是,为了你,似乎可以做些什么。"
仇安皱着眉没有说话,可是似乎并没有再排斥。禾誉接过仇安手里空了的酒杯,倒满了酒又放回她的手心。
"公主就静静地候着吧。"
另一边。
知芷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剧烈的晃动,偏偏她的身子还直立在那儿动弹不得。
她一直以来都是喝啤酒的,这样的烈酒老韩从不让她沾。
也不知道这个酒是什么造的,酒劲那般厉害。
"仇公子,刚刚没来得及问候你,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翎幻的笑容甜美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她是七族里年龄最小的公主,自小就深得翎族国主的宠爱。
"已经无碍,多谢公主的关心。"
"这是我第一次来仇国,可不可以请公子带我四处去逛一逛?"
"不知公主想先去哪儿?"
翎幻的眼睛里突然闪耀出惊喜的光,传闻冷漠如冰的仇公子,竟然没有微词拒绝她!
这代表了什么?他对她有好感!
"听闻仇国的都城格外的热闹,来了这么多天都还没出过这宫城去外面看看呢。"
翎幻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仇时,她这次之所以能够代替哥哥来仇国,就是因为父王考虑到仇国的公子到了选妃的年岁了。
昨日,仇国的国主也在宴会上提了这件事,仇时要选妃。
戮世各族公子的第一任夫人必须是一族的公主,所以这次来,她必须好好的把握机会。
"不知公子今天有时间吗?听说夜晚的都城格外的迷人,不如?"
"全凭公主的安排。"
仇时的手指轻晃着酒杯里透明的液体,抬眸看着翎幻浅浅的笑。
翎幻的脸瞬间就红了,娇羞的收回目光执起桌上的茶盏,捧着细细的抿了一口,余光偷偷的又落在了仇时俊逸非凡的侧脸上。
知芷安的眼前一直在晃动,一开始只是眼前在晃,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于是她的脑袋也晃动了起来,然后她的喉咙,她的胃,凡是那杯酒流经的地方都晃动了起来。
早上只是囫囵的喝了几口粥的她,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咕咕、、"
知芷安被晃的已经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来自她嘴里还是,肚子里。
"饿了?"
仇时坐在石椅上,知芷安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刚刚说话了吗?
知芷安已经能够确定,她是喝醉了酒。
"咕噜、、、"
这回知芷安终于听清楚了,她的肚子在叫啊,是,她好像是,饿了。
幸好没有人听见。
知芷安刚想开口问仇时她可不可以先离开,可是就在她拼凑好言辞的一瞬间,胃里突然难以预料的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于是,她一张口,就有什么东西像打开了闸门一样涌了出来!!
"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知芷安梦猛的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仇时依旧淡然的坐在那里,可是,他的衣袖上那刺眼的红色脏污,毫不留情的揭露开了她张开嘴后的罪行!
她早上喝的是,红豆粥?
"你是怎么回事!"
翎幻离开座位走过来推开了知芷安,好看的眉眼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知芷安只见她蹲伏下身子,从袖间抽出一方淡粉色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仇时衣袖上的脏污。
"还不快去服侍公子更衣!"
坐在对面的仇安目睹了一切,怒气冲冲的对着一旁发愣的侍女们大喊。
知芷安这时候完全清醒过来了。
可是周围围了那么多嘘寒问暖的人,她就是想弥补自己的错也没有插身的余地。
"你还愣着做什么!"
翎幻突然抬起头瞪了知芷安一眼。
仇时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生气?还是,还是,觉得恶心?
知芷安压下吼间残留的隐隐的不适,好吧,的确是,是有那么一点恶心的,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看来美人确实不胜酒力啊!"
禾誉在一旁凉凉的说了一句话,却迎来了仇安和翎幻的怒视,知芷安有点儿不知所措咬着唇。
就在这时,仇时缓缓的从座席上站了起来,扶起还蹲在他身旁的翎幻,转过身的时候淡淡的看了知芷安一眼。
"只是小事,大家回席继续用膳吧。"
仇时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知芷安那张窘迫的小脸。
"时,我陪你去天屿楼,那里有你的衣物。"
仇安越过身前的石桌,站在了仇时的面前。
"你留下来招待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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