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澄碧也是铆足了力气拼死一搏,想攻聂翀一个不备。孰料那聂翀耳听四面眼观八方,听得风声下意识的就是一挡。
那泓昇剑是何等宝剑!又是“铿瞪”一声,一道血光闪过,聂翀慌忙避开。那朱澄碧手里剩余的那半截紫金刀也断做两块,荡过来的剑气正而划过朱澄碧的脸,朱澄碧圆瞪着双眼,脸上一道深深的血印,轰然倒地!
真冥大惊,过去一看,那朱澄碧已然没了呼吸。
再看那聂翀,那人竟还在一旁扯着沾染了针眼大小点痕迹的袍子的一角直跺脚,叹着,“可惜了这件袍子,这才穿第二回呢。”
真冥大怒,指着聂翀喝道,“后生,便是这人有错你又何至于取他性命?!”
聂翀不屑的摆摆袍子道,“这能怪我么?是他自己要撞过来的!”
“强词夺理!”台上有人训斥。
“难道不是么?那种情况下,我要是还手的慢一点死的就是我了!”聂翀一脸无辜,转念一想却又道,“是是是,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满口的大仁大义。只是抱歉,我没你们本事大,危急时刻,我只能如此自保,多的,我可做不到!”
真冥不禁捏紧了拂尘,“年纪轻轻如此狂妄,今儿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仁义,什么是做人的根本。”
那真冥道长到底是个老江湖,功夫极好,阅历又深,便是聂翀有泓昇剑在手,在真冥道长的连招之下也有些招架不住。聂翀不由急道,“道长,你可别忘了,我上这擂台可是为了帮你们。”
真冥也不否认,只道,“正是如此,我才更应该好好教教你,让你长点记性,也省的日后吃亏。”
聂翀哑然。
真冥道长是怎样的人,武当掌门,内力高深,深谙相生相克之道,聂翀涉事毕竟不深,江湖经验不足,是以在真冥道长面前,手里的泓昇剑根本发挥不了它的效力,连连败退之下,聂翀心知不妙,舞动那泓昇剑将自己团团护住便想循迹逃走。
真冥道长岂能让他如愿?拂尘一动一粘,那泓昇剑瞬间好似被吸附住了一般,聂翀心头一紧,当下心念急转,竟索性把了那泓昇剑顺势而动。真冥道长的佛尘无力可借,只得又用一个推字决,想将那泓昇剑夺过来。
聂翀也不疾不徐,顺势而变,真冥道长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个聪明的后生,竟也懂得借力打力,刚柔并济。”感慨之余当下也起了一些爱才之心,心中暗想,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聂翀性子如此桀骜不驯,一时半会儿也扭转不过来,不过到底他聪明,只要加以指引,未来说不定还堪大才!
。因又劝道,“后生,现在可知哪里错了?”
“不知。”聂翀答得利落,这本是要给聂翀一个台阶下,不料那聂翀丝毫也不领情,真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正挥了拂尘想要继续发招之后,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道长接剑!”
一听这说话的声音,莹莹霎时一喜。
真冥道长循声望去,正见着一团黑影,伸手一接,触手处剑声铮铮,真冥道长拔剑出鞘舞个剑花,泠泠寒光晃得人挪不开眼,“好剑!好剑!”
把剑再看时,那剑身上刻着两个小字——“振缨”。
“振缨宝剑!”真冥道长大惊,“这剑不是——”
花还未完,聂翀见势不对,赶忙趁着机会溜之大吉。只是刚溜出几步,便又被真冥道长一把擒住,这下索性定了他的穴道,聂翀总算不能再动弹了。
那一头方才赠剑之人也立定在台上,黄衫翠巾,见状方朝着众人拱手道,“泠风岭邢漠蝉,奉家师之命,前来送剑。”
又是泠风岭的人!
苏莹莹忍不住唤着“师姐”,一面对台上的邢漠蝉招手示意。
真冥道长收了剑因道,“南宫大侠有心了,只是老妇没有记错的话,这振缨剑是对雌雄剑,雌剑在此,雄剑……”
邢漠蝉面露愧色,“此次是漠蝉办事不力。在来的路上,我中了奸人诡计,那把雄剑洪荒被人掳去,幸有高人相助,才保下了这把振缨剑!那位高人已经追踪那雄剑去了,漠蝉便持了振缨剑前来请罪,顺便寻个帮助。”
一听洪荒剑丢了,台下嚷嚷成一片,有觉得可惜的,也有质疑的,更有甚者说,“留了振缨剑丢了洪荒剑,算哪门子高人?便是真是,还指不定这人打着什么主意呢。”
“应该的。不过请罪之说就过了。”真冥道长只道,“南宫大侠肯出手相助便是武林之福,只是不知姑娘所指的那位高人是谁?”
邢漠蝉道,“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想必在场诸位也听过他的名号!”
原是无影!江湖上谁人不知他的“义侠”名号!于是之前质疑那人会不会按着其他心思的人瞬间没了言语,只是私下里还是有些议论纷纷,毕竟无影最为了得的就是他的轻功,要追回洪荒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八大掌门立刻推举了两个聪敏的后生出来,让他们追随无影留下的标记而去。事情处理完毕,真冥道人这才有功夫查看先前自己点住穴道的那位后生来。
那后生倒也随遇而安,被人晾在一边了这么半响,索性闭了眼睛睡起觉来,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真冥道人因让人上来将这后生抬下去,今天的比试也就打此为止。台下的人也都准备散去,只是那些人刚要抬那后生,那后生便立刻睁开眼连连喊道,“干嘛干嘛,怎么能散,大家当真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么?”
一时间刚要离开的众人又围了起来,真冥道人失笑,“那你还要怎样?”
聂翀道,“今儿这可是擂台,我可以认输,只是道长既上了擂台也比了武,那就要继续比下去才对。这不,这还没到散场的时候呢,怎么能说散就散?”
真冥道长拂袖,“老夫无意盟主之位,不过上场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罢了。”
“这话道长说的可就不对了,无论如何,规矩就是规矩,这规矩是道长联合其他七大掌门人立的,自己都不守这规矩,又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