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可是我的梦里什么都没有。我一直漂浮在一片白茫茫的海藻中,像是落在一大片的棉花里,站不稳,永远的站不稳。
我永远看不见我是在什么地方。
可是,后来,这团棉花终于有了质感,在慢慢的像外撕裂,最终我跳进了无止境的深渊中。
我虚弱的睁开眼,又是这白茫茫的一片。房间里又一些阳光照射进来的光线。漂浮的灰尘你满在光线中飞舞。
窗台上,一个挺拔落寞的背影,正在给露出一截绿色的植物浇水。阳光使我不敢睁开眼,模糊中,他的背影被一片阳光笼罩着。像是一座定格的虚幻的雕像。
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说不出来话。
那个少年突然慢慢的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他的瞳孔慢慢的放大,然后他手里的洒水壶砰然落地。水壶的盖子被摔开,溅出来的水洒了他一身。
我见他始终不说话,张了张嘴,虚弱的问了句,“你是谁?”
少年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愣了很久,才转过身,跑出了病房。
我的床边还有一台仪器嘀嘀的声音,手上胳膊上到处都是管子。
浑身都疼。越疼越想动,越动就越疼。
那个少年带来了医生,穿白大褂的人。
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医生在我身上做了一系列的常规检查之后,站到少年的身边,“醒来了就是奇迹啊。没什么大碍,留院在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那个年长的医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了出去。
少年看看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说,“叔叔阿姨,念欢••••••醒了。”
过了一会,门外冲进来两个人,一个妇女颤颤巍巍的来到我的床边,她泪流满面,一把抱起我,搂在怀里,断断续续的说,“终于醒了,念欢,这半年来,你可知道,爸妈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盯着眼前的这个妇人,看着她哭花的略带沧桑的脸,伸出手去,却在离皮肤两厘米处,又缩了回来。试探的问了句,“你是谁?”
那妇人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少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阿姨,念欢••••••她可能失忆了。”
那妇人一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上前将她扶起来,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妇人靠在男人的怀里,捂着脸忍不住失声痛哭道,“怎么会这样,我女儿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我眯了下酸涩的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天之后,我出院了。
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中,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一切,不禁感到一丝头疼。可是客厅里挂着的那张全家福,足可以证明我是这个家里的一员。那个照片里的女孩子,和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发型不一样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看他们口中我的爸妈,心想,难不成我穿越了。不对啊,穿越也不可能什么都记不起来啊。
我气急败坏的躲进自己的屋子里,狠狠的关上了门。
那个少年每天都来我家,给我讲以前的事。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人,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这让我很沮丧也很苦恼。
只不过我对这个第一眼便见到的少年,莫名的就有一种好感。
后来我知道,他叫沈恒,是跟我一个小区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说,小的时候,我俩经常一起洗澡。
我听到这,突然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骂了句,“操,流氓。”
沈恒怪异的看着我,他说,“程念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我瞪着眼,“以前什么样我不记得了,现在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终于,在沈恒耐心的陪伴和父母的关怀下,我慢慢的接受了我已经失忆了这个事实。
半个月之后,我妈让我去上学,我使劲的摇摇头,表示抗议。
我妈和我爸顿时感到很苦恼,后来沈恒来了,他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嘟着嘴装委屈,“上学不好玩。我不想要上学。”
其实我自己也意识到,我可能不仅仅只是失忆这么简单,我的想法和思维,仿佛都存留在某个时间段。像个孩子,任性妄为。
父母拿我没办法,送我去了一所职业高中,勉强混个学历。
我在学校里,整天跟一群男孩子打交道,抽烟喝酒,逃课骂老师,能做的坏事,我几乎做全了。
后来教导主任终于受不了的请来了我爸妈。
我爸妈就跟教导主任说我出了车祸,失忆了。性格变化很大。
教导主任愣了愣,厉声道,“你们以为这个演电视剧那。失忆。真是笑话。你们也是教师出身,怎么能编这种谎话来搪塞老师维护自己的孩子呢。趁早还是把她带回家,省的给我校带来不好的作风。”
我看着教导主任那张绝情的脸,看着我妈那张无奈失望的脸,心里某一处正在簌簌的往下掉着什么东西,想灰尘一样,覆盖在我的心脏上,浅浅的一层。
我走过去,拉起我妈的手,“妈,我以后不这样了。好吗?”
拼命忍住的眼泪,终于在这刻滑落,我妈把我搂在怀里,使劲的点点头,然后对教导主任说,“主任,我女儿跟我保证了,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如果她以后还这样,我保证二话不说带她回家。”
教导主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我就在学校里老老实实的呆了三年。尽管这三年里我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沈恒大学毕业那一天,我跑去了他的学校,看着他们正在照毕业照。
我站在一棵榕树下。终于,沈恒看见了我。他从一堆女生中间挣扎了出来,我揶揄他,“哎哎哎,有没有嫂子给我介绍一下啊。”
沈恒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头就敲了一下,“什么嫂子,那都是同学。”
我撇撇嘴没说话。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今天正式上班吗?”沈恒靠在树干上,看着天空对我说。
我也看着天空,蓝蓝的天空里漂浮着几多大大的云彩。
“实习了三天,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妈还说什么工资高,待遇好。我去他奶奶的,你都不知道,他们都欺负我,让我当跑腿的,叫我干这干那。我是失忆,客我又不傻。”说完还不屑的“切”了一声。
沈恒叹口气,摇了摇头。
“后天,我要跟我爸去韩国参加一个医学研究座谈,可能三天才能回来。”
我事不关己的说着,“去就去呗。”
沈恒突然站在我面前,“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
看他严肃的样子,我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整个伤春悲秋的”!沈恒在我身后叹口气,“这可是咱俩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
我倒回去,盯着他的脸笑,“沈恒,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沈恒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光,然后又黯淡了下来,“不行,我不想你跟着来回的跑,对你身体不好。”
我撇了一下嘴,“好啦,为了庆祝你大学毕业,我把老板炒了,我请你吃一顿。”
我搂着沈恒的脖子,别扭的朝校门口走去。
我一直对我的曾经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没有印象,很难相信别人说的话。沈恒始终对我出车祸这件事守口如瓶。我父母也是只字未提。总是安慰我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说不定哪天真的就恢复记忆了。
好吧,谁叫我神经大条呢。
我拖着沈恒来到二中门口,招呼老板,“两碗娃娃鱼。”
沈恒鄙夷的瞪我一眼,“就知道,又吃这些没营养的。”
我嘻嘻一笑,“我爱吃,你不是也爱吃么。”
沈恒笑着,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至少我现在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论我做什么事,都有沈恒在我身后给我收拾烂摊子,沈恒说,只要有他,就不会让别人欺负我。我也就信以为真的到处作恶多端。
直到后来又一次发生了一件事,我才意识到,沈恒是人,不是神。他也会受伤,他也会疼。
小区里有一个女生,一直很喜欢沈恒,沈恒说,我们差不多都是一起长大的。可是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女生娇滴滴的样子,觉得真的是太恶心了。
终于再一次争吵当中,我把他的头打烂了,额头上缝了三针。
看着她一脸的鲜血,我吓坏了。
那个女生的家长怎么都不愿意,就是要在我额头上也弄出个疤。我懦弱的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任由我的父母被别人数落。后来终于听不下去,出了门,颠起一块石头站在我爸妈面前,场上的人都愣住了,那个女生的父母以为我又会做什么疯狂的事,吓的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
我把石头向前一伸,“你们不就是要报仇吗,来,往我头上砸一下就跟你女儿一样了。”我妈吓的叫我别乱说话。
那个女生从她妈怀里探出头,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石头,“这可是你说的。”
我点头,“对,我说的。砸吧。不过砸了之后,要你爸妈跟我爸妈道歉,把他们骂我爸妈的那些话都收回去,和着唾沫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我没想到那个女生这么恶毒,我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扬了起来。
突然一个人影闪到了我前面,那个女生的手也落了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听到了石头落得声音。
那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然后他父母拉着她逃跑了。
我跑到沈恒面前,看着沈恒一脸的血,痛苦的捂着头上的伤口,吓的忘记了要干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他用另一只手给我擦掉了眼泪,勉强的笑着说,“没事。”说完就晕了过去。
为这事,我妈狠狠的揍了我一顿。也是唯一一次,我妈教训我,我没有还口。
从此之后我就老实,也不惹事生非了。
每一次看到沈恒额头上的那道疤,我都难过的非得掉几滴眼泪以示我的内疚之情。
沈恒一直留着短发,为了怕我难过,渐渐的把头发留长了,直到能盖住了那道我一看见就会哭的疤痕。
其实沈恒长的很帅,至少在我见过的男生里算是帅的。沈恒的眼睛很大,比我的眼睛都要大。这也是我自卑的地方,所以我总是打击他,说男生的眼睛太大不好看,你应该去做个整形,把眼睛做小点,这样才能迷倒更多的女孩子。
沈恒无奈的说,“我看你是想让我早点死,哪个整形的医生有本事能把眼睛整小,你给我介绍一个。”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还不快吃。”沈恒拿着勺子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我回了神,伸出手,快速的撩开他额前的一缕头发,触目惊心的伤疤印在眼前。沈恒慌张的打开我的手,“干什么。”然后整理好发型。
我拖着下巴盯着他,“沈恒,你说,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沈恒吃了一口娃娃鱼,说,“你丫,以前可温柔了。哪像现在,蛮横不讲理。”
我嘟着嘴,舀了一勺子娃娃鱼塞到他嘴里。
回到家,免不了又是一顿骂,从中专毕业之后,我妈给我找个好几份工作,都被我给弄混了。
回到家,我妈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念欢,你说说,这个工作怎么不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小声的说,“没有不好啊。”
我妈一拍桌子,吓的我一哆嗦,“没有不好你不好好上班?你说不好好上学也就算了,将来给你找个好点的工作。你知道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妈妈的一个学生的爸爸开的,我脱了多少关系才把你弄里面去,你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我辩解道,“妈,他们都欺负我,我是去上班的,不是去受气的。”
“你还说。”
我看着我妈生气的脸,顿时闭了嘴。
“念欢啊。”过了好大一会,我妈才换了一种语气,柔和中透着无奈,“在这个社会上,就是弱肉强食。不是每个人生下来什么都会的,成功总是需要过程的。”
我嘟着嘴不说话。
“明天,我在给我那个学生打个电话,让他跟他爸爸说说,给你换个好点的部门。”
我妈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小声的咕哝道,“可是我的过程,却少了20年。”我看见我的的身子猛的一僵,我转身朝卧室走去。
第二天,我妈没有如约的带我去上班。我倒也落个轻松。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我悄悄的来到爸妈的房间,房间里没人,我摸了摸头,转过身突然发现我妈站在我身后,我惊呼一声,“妈,你吓我一跳。”
我妈没理我,径自走进去。我跟在他身后,没话找话,“我爸呢?”
“去跟你沈叔叔下棋去了。”
“哦。”我想了想,说,“今天不去上班了。”
我妈抬起眼睛看我,“你的人生空白了20年,你就留着以后的时间慢慢的学习你20年前会的东西吧。我给不了你以前的记忆,你自己去摸索着拾回吧。”
我沮丧的从我妈房间出来,跑回自己的卧室。
翻出床底下一个大纸箱子。
厚厚的一层灰尘盖住了箱子里的东西,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我使劲的吹了一下,一下子被迷了眼睛。我边擦眼睛边流泪。
奶奶地,这么多灰。
我拿起一本书,抖了几下,勉强能看得见上面的字,是一本同学录,我看了看时间,这还是我初中的同学录。
我翻看着里面各种不一样的字迹,还有各种笑脸不一的照片。除了沈恒,没有一个认识的。
翻着翻着,翻到一页特殊的页面,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就是在姓名那一栏,赤裸裸的写着苏墨两个字。
我合上本子,被苏墨这两个字弄的摸不着头脑。怎么只写了名字呢。
我又翻着其他的东西,从底下翻出来一张毕业照,这是高中时的毕业照,在这里,我找到了那个叫苏墨的男孩子。
我从照片上首先找到了沈恒,他站在倒数第二排的最后一个,正伸着头看向另外一边。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人是我。
并不是因为我的个子高才站在男生的部队里。我在一排高大的男生身边,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倒也是这个微不足道,才一眼便看到了我。
突然好奇起来,看着名单,找到了那个叫苏墨的名字。
倒数第二排,第二个。我还仔细的找过去,却突然发现,倒数第二排的第二个就在我身边。我盯着这个看不清楚样貌的男生,看不出什么特别。
他留着一头帅气的短发,前面有刘海遮住了左眼。在眼光下,他的头发显的有点深蓝色一圈光晕。旁边的我,正仰起头看着他。还带着一种隐秘的,怕被发现的小心思。
我苦恼的把照片又塞回了箱子里,毫无头绪。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突然想到今天沈恒要去韩国。我还要赶去送他。就慌慌张张的起来了。
我妈看见我心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慢一点,小心滑到了摔倒了头。”
我在洗手间边刷牙边口齿不清的说,“摔了倒好了,说不定还能摔好呢。”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在插播一个小插曲。
在我知道了我失忆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很多关于失忆症的症状的书籍,有的说,失忆是因为之前脑部受过重击,头颅里的淤血盖住了神经。也许不经意的在撞一次,或许能奇迹般的恢复症状。
我就又一次在家里,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站在离墙壁五米处,盯着那堵墙,虎视眈眈。
我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嘴里喊着一二三,然后狠狠的朝墙上撞去。
边跑边喊:啊---我失去的记忆,我来啦----
事实证明,我根本没有勇气这么撞下去。眼看着那堵墙离我越来越近,我竟然还能在脑子里迅速的想着其他的事。万一,我没回复记忆,一下子撞死了怎么办?万一我没回复记忆,把墙撞塌了怎么办。
想到这,惊出一身冷汗,突然发现墙壁近在眼前,赶紧用胳膊挡在身前,可是还是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偷碰到了墙壁。
我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哀嚎着捂着头,过了一会,发现我的头上起了一个包,而我的记忆,依然止于此时此刻,没有延伸,没有后退。我委屈的摸着我的头,欲哭无泪。
洗漱完毕,抓起桌子上一根油条,趿拉一双布鞋,就冲出门去。
我妈站在身后喊,“还早呢,吃了饭再去••••••”
我嘴里嚼着油条,站在沈恒家门口晃荡。
为什么我不进去呢。
原因很简单。
自从上次发生了沈恒替我挡石头的那件事之后,沈恒的妈妈对我就比较有成见。
谁不疼自家的孩子啊。
可怜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门外晃荡,沈恒再他妈的审视下,也不敢多看我一眼,只是在他妈看不见的时候,用口形对我说,“等一下。”
我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在门外晃荡。
其实我觉得我的脸皮挺厚的,你说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的呢。
我也感叹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呢。
等了好久,终于看见沈恒出来了,沈叔叔手里拎一个公文包。沈阿姨站在门口,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我送上一个可爱无比的笑容,虽然,我知道,我笑的比较假。
沈恒勾着我的脖子就走。我在他的胳肢窝下使劲挣扎。
在这个小区里,我和沈恒青梅竹马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也许我是并不以为,青梅竹马,就与爱情有关。
一路狂风,我们出了淮北市上了高速。
一阵哈欠连连。
沈恒问我,“今天起这么早,现在困了吧。”
我打着哈欠,说,“没办法啊,说了要送你,不能食言吧。”
然后导向一边空处,把腿敲在沈恒的腿上。沈恒竟然还给我捶起来。
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
4个小时后,到了洛岗机场。我被沈恒叫醒。
下了车,我伸了个懒腰。
沈恒宠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退后一步。
“好啦,等会我走了,你回家好好睡觉。”
我点点头。
突然看到沈恒哭丧着脸,我上去安慰他,“怎么啦?”
“念欢,这个可是咱俩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我想了一下,掰开手指头,“才三天而已。很快就能见到了。”
突然沈恒抱住我,在我耳边摩擦着,我护痒的歪着头,“前后加起来要一个星期呢。我舍不得你,一眼见不到你我就不习惯。”
我突然看到沈叔叔笑呵呵的看着我们,我赶紧把沈恒推开,“好啦,一个大男人的,比我还矫情。赶快走啦。”我说着不耐烦的推他走。
沈恒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沈叔叔说,“爸,你看,你未来的儿媳妇可能要红杏出墙啊。”沈叔叔看了看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翻了个白眼。
这时大厅里传来广播,“通往韩国的班次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旅客们做好登机准备。”
沈叔叔拉着沈恒,对我说,“念欢啊,你自己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点头,朝他们挥手。直到目送他们消失的身影。
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就真的变成的事实。
如果沈恒知道,他说的那句话再后来的某一天突然变成事实的时候,会不会痛恨自己的乌鸦嘴。
红杏出墙,尽管我和沈恒之间没有爱情。但是,在遇见,或者爱上苏墨之后,也算的上是一种背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