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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秦入晋 邻里相送(四)

2016-07-20发布 2170字

志国看着这群人越走越近,拉了拉身边的志远,志远死死等着前面的猥琐向导,连呼吸里也似乎能闻到一股愤怒。对于志国的拉扯,他无动于衷,眼看人群已经近在咫尺,志国皱了一下眉头,手臂用力猛地一拉,将志远从愤怒中拉了出来。

人群渐渐走到两兄弟面前,志远满眼通红的看着前面那个趾高气扬的人,面露凶光。

闭着眼睛享受众人瞩目的猥琐向导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他睁开眼睛,四下环视着,最终与志远的眼睛对在了一起,他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看啥看?我日你妈!”猥琐男大声辱骂着志远,随即啪的一鞭子就朝他抽过来,志远身边的人都被吓的挪开了,而他则一动不动。当鞭子快要抽到支援身上时,志国一伸手就牢牢地抓住了鞭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冷冷的盯着猥琐男。

“想死吗?把鞭子给我!”猥琐向导大声喊着,猛力的拽着鞭子,鞭子的那头仿佛拴在一块千斤巨石上,无论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你这狗日哩,把鞭子给我!”猥琐向导被折腾的恼羞成怒,有些急切的大骂着。

志国看着这个面容丑陋的家伙,眉头微微一皱,手上一使大力将猥琐男猛地拽下了马,猥琐男哎吆一声摔在地上,正好像是跪在那里一样,给众人磕头状。人群里发出了细微的叫好声,有的人竟欢喜的笑起来。

“我日你妈!”猥琐男从地上爬起,提着鞭子就向志国扑过来,志国丢下手中的鞭头,看着他,对他并不害怕。

“李桑!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为首的日本人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道。

猥琐男听到了喊声,顿时停住身形,他狠狠的瞪了志国一眼,像是一条温顺的狗一样回到了人群中,又骑上了马,朝前面走去。

志国看着他们,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志远,志远微微点头会意。两人牵着马,跟在这伙子日本人后面,想要观察一下他们的动向。

日本人走过后,街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景象,好像这一切都太过平常了,又或是,他们的神经早已被历史麻木。

猥琐向导带着这伙人缓缓向前走着,日本人在一座高大的古式房子前停下,他们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房檐下的飞龙舞凤与雕刻细致的飞檐群雕,口中连连叫着“吆西!吆西!”。

“怎么样?山本先生,这个地方还不是错吧!”猥琐男小声说着,满脸期待的看着打头的日本人。

“李桑,你是大大的好!这个地方很富裕,完全可以做生意。”日本人冷冷的说,甚至头也没有低下,仿佛被这精美的建筑吸引了一般。

“山本君,支那人虽然很弱,可是这房子修的可真漂亮,总有一天我们会拥有这里的一切!”打头的日本人笑意连连的冲身边的人说着,他叽里呱啦的一阵日语,在场的也只有这些日本人能听懂。

“我不喜欢建筑,我只喜欢女人,等拥有了这里,让我一天换一个女人就好。哈哈——”山本放肆的狂笑着,志远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贪婪的目光和放荡的笑声中还是猜到了一些,他冷冷的盯着他们,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不管怎样,总有一天这里会属于我们,而这些支那人,则会是我们的奴役!”听到领头的这么一说,这群日本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侵略和贪婪的欲望。

这群日本人在笑声中渐渐远去,除了志国和志远,其他观看的人都四下散开,有的人甚至在为刚才日本人的突然大笑而感到他们滑稽,在与众人细细谈论着这群人。

志国看着远去日本人的背影,眉头深深皱着,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志国读出了一种蔑视,一种从种族到国家的蔑视。

志远被这种嚣张的样子惹的愤怒,但随即又看着四下继续逛集市的同胞们。他们面无表情或表情木讷,所有人都仿佛生活在一片死气沉沉平静里,像是梦境一样,不曾醒来过。

三月三,二十四节气中的清明,也是自古以来人们祭祀先祖,追思旧人的时间,曾有诗人写出“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句子,用来描写这样的节日景象,仿佛恰到好处。

天阴沉沉的,四下无风,空中飘落着丝丝的细雨,在天地间无声的落下,打湿了路旁的树木,也让新生的青草上结下了滴滴水珠。一层薄雾将小镇轻轻的掩映其中,像是用一匹淡纱裹着一般,在雾下朦朦胧胧,远处的山影隐没在一大片苍白里,比起往日的巍峨,此时看起来倒是温柔许多。

人们行走在街道上,又或是漫步在不远的高坡上,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纸拴子,纸拴子被剪成各式各样的絮状,白色的纸在薄雾里,仿佛透着思念的忧伤。周围空气清凉,虽然没有风,但丝丝的细雨打在身上,让人足以清醒。几声鸟鸣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带来了微微的风拂过,鸟鸣在小镇的上空传响着,悲怆而凄凉。所有祭祖的人都默声不语,他们表情冷然,在路上缓缓走着,仿佛这安静的气氛,勾出了对亲人的深深回忆。

街东的杨家在朦胧中早早的亮起的灯火,还是拂晓的时候,杨家的人就开始忙碌着,那亮着的火光在薄雾下有着暗沉的色彩,像是一团烧在天边的篝火。

志远早早的起床,跟着大哥忙前忙后,将买来的祭品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还要准备上另一些祭品黄纸等要在当家的祖坟用。待一切准备停当,杨家的大院里也只留下女人在清扫忙碌着,其他的男丁还有他们两兄弟都朝自家的马场走去。空里开始起风了,微微的风中将细雨吹打在脸上,舒爽而清醒。

天阴沉沉的,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口袋罩着,又仿似所有的思绪都飘至上空,郁结而不语。

杨家的马场空旷而敞亮,几个月未曾出商的马儿被安静的关在马厩里,它们或卧躺着,或站起吃着马槽的旧草,像是乖巧的孩子一样,没有发出一丝的嘶叫声。

看着男丁们相继到了马场,杨承林抬起头看了看天,又看着场中的牛、羊、猪。它们的头上都被点上了一点红色,这是献祭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