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实,我只说一次,我不是中间人……”周常革脸色温怒,沉声说道。
李实的双眼丝丝的盯着周常革的脸,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他很肯定周常革一定隐瞒了什么,可下一刻,却又开口说道:“周老哥,别激动,我也就随便问问。当务之急,我是要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暂时而已李实并不像将二者的关系完全搞僵,如果说周常革就是那个所谓的中间人的话,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如果他要达成什么目的的话,此时此刻便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但显然,周常革反应让李实明白他所隐瞒的一定是其他的事。
转过身的他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却很快的隐藏在笑容背后。只要周常革不是中间人那么就没必要现在与之翻脸。他们二者的能力相辅相成,留着他还有用。这便是李实内心的想法。
周常革看着那笑容又看着那笑容之后的背影,他不动于色的跟了上去,他的心中也很明白这会并不是翻脸的最佳时机,黄金宫殿的事他不想说,这其中有的不仅仅是心中埋藏极深的那份贪婪,或许还有一丝原因是自己也不确定那黄金宫殿是否真的存在。
那之后的记忆显得十分的模糊,回想是件恐怖的事,所以如果不是非说不可的话情愿不提及。等一切事情处理之后,再去考虑那个问题。只是有一点,就如同他此刻看向李实背影的目光一样,他是不会和他分享宝藏的……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心中各怀鬼胎,朝着荒草原的深处走去,却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荒草原上三道光柱便的越发的明亮,贯穿天际的光柱很快的引起了李实和周常革的注意,原本他们的目标就是那里,看到那明亮的光柱便确信林汉那边果真出事了……
雨落弹拨霜叶,弹落了一席过往,云霞遮蔽秋雁,一遮遮住了无数载的月光。推开纱裙帷幕构成的窗,满地的回忆沙沙作响……
歌声在耳边回荡,眼前却是深深的黑暗……
草原之上,呆坐着的包猛脸色越发的苍白,无神的双瞳望向了与光柱相反的方向。草原上起了风,枯黄的干草在风下发出沙沙的轻响。空荡荡的眼神没有焦点,但莫名的歌声便顺着那无神的目光传向了远方……
我终于看完了壁画上的故事,而那条甬道也走到了尽头。挡在身前是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画着一朵生动的木莲花,一朵有着十三片花瓣的木莲花。
“莲生十三”这朵莲花似乎在我的记忆中早就不在陌生了。早在进山之前包猛的梦中便提到了这朵莲花。而“莲氏一族”的壁画中也多次的提到了木莲花。很显然木莲花在他们的族群中有着十分独特的地位。又或者带着某种类似神性的崇拜吧。经常有壁画中无数人跪拜在某个女子身前,而那个近乎裸身的女子背后就刻画着十三片花瓣的木莲花。
祭坛古墓中的壁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一次描绘到莲花的时候,总是描绘的无比清晰,而其他的事物笔法就显得简单了很多。相对来说也模糊了很多。
看着门上的这朵莲花,会不会一切故事的答案就在这道石门之后呢?我微微的扬起了头,自言自语道:“动作得快点了,再找不到路话,只能拆墙了……”话落便推开了身前的门。
石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伴随着空气的进入,无数的火光亮了起来。那是无数蜡烛,偌大的墓室中竟然摆放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蜡烛。一迈入墓室便感觉到一股暖意。墓穴中常年不见阳光,阴冷了无数年,突出起来的暖意让门上迅速的铺上了一层密集的水珠。
蜡烛的摆放显然十分的讲究,巨大的石室中无数的烛光照亮了所有的角落。与其说这是一间墓室,看着却更像一间女子的闺房……
精致的梳妆桌,巨大的青铜镜,还是照全身的那种。虽然墓室中的装饰并不奢华,但无疑都十分精致。也十分奇怪……
我放下了梳妆台上一把褪了色的木梳,木梳上的纹理看的出刻画的也是一朵莲花。墙上挂着一些字画,虽然我并不熟悉古玩字画,但也知道这些东西所应该存在的年代都不可能和远古“莲氏一族”挂上等号。抛开了这些想不通的问题他朝着墓室的深处走去。
层层的白纱映入眼帘,烛光将白色的魅影拖得很长,营造出了几分梦话的感觉。总觉得视线在那一层层轻纱之下变得模糊了,宛如走入了大雾之中。每穿过一层烛光带来的温度便减少了几分,丝丝寒意从白色的薄纱之后传了过来,烛光依旧明亮如初,却再也无法掩去那清晰的寒意。因为,一张巨大的白玉寒床静静的躺在墓室的尽头……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前,云岚一把扯下了飘荡在身边的薄纱一边抛了出去,一边说道“不许看……”眼前一花的我苦笑了下,这才发现,那白玉床上可不是空空如野的……
赤红的匕首轻轻的一挥,飘荡在空中的枯草就燃起了一片火焰,随着匕首挥落的姿态,化作了无数灰烬,散落开来。
包猛的脸上带着嘲弄的意味,缓声说道:“真是天真,你们难道忘了这一身诡异的能力是如何来的吗?”
他的话让周常革和李实心头一沉,他们又如何能忘记这件事呢?原本听从中间人的安排将包猛带回祭坛古墓,便是为了能恢复人生。这一身诡异的能力很强,可是能力所带来的后遗症却是致命的?刘毅是怎么死的他们从来都不愿意提起过,但事实上,他们心中有数。
对于此最清楚的或许便是林汉了,因为他和刘毅的状况有些相似。所以就算能力有多少强大,会丢命这件事让他们知道必须得回到这里来。
李实心中十分的疑惑,包猛不可能是中间人,这一点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他看向了包猛身后的三色光柱,又想到了自己五人的能力,“林汉代表着火,樊悟是金,刘毅是水,周常革是土,而我是木……祭坛古墓……”眼神猛然一震,“祭品”两个瞬间贯穿了这一切。
刘毅死了,如今在白色代表着水的光柱中的那道消瘦的身影无意便是与包猛一同进山的排骨。
连“排骨”都是祭品的话,那到底谁是中间人?
“中间人到底是谁?”李实想着想着神情变得越发的激动,他怒吼了一声,眼睛变成了青色的一片,脸上的蜡黄也泛起了青光,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在怒吼之中爬满了李实的皮肤,像极了干枯的树皮。
离的最近的周常革自然听到了李实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虽然慢了一拍,他倒是没有过分的纠结“中间人”是谁这件事,但是“祭品”两个字从心中涌出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归在了猪牛羊一类让这个精于计算的会计师不爽到极点。紧跟着李实挥出了无数枝条冲了过去,身上一阵蠕动,粘稠的油状液体翻滚着,宛如泥泞的沼泽深潭……
两人展露出的气势更加的磅礴,但包猛的脸上依旧挂着不削的笑意,可就在三者接触的一瞬间,包猛突然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就是这样一个走神的瞬间。李实无数的藤条紧紧的缠绕着他拖进了周常革所化的泥塘之中。
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而包猛之所以走神,那是因为感受到禁制的牵动了,是他……
他突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人,一个计划之外的人——我。
四肢被坚韧的藤蔓裹的紧紧的,手上的匕首也被抽掉了,“我死了,你们就真的变不回去了……”
拖动的力道因为这一句话顿了顿,李实的身影重新探了出来,越发加重了缠绕在包猛身上的藤蔓,包猛的骨络发出一阵阵轻响,脸上却没有疼痛的表情。
“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恢复原状……”李实威胁道。包猛咯咯咯的笑声让二者不寒而栗,“我说只要回到那个圆圈中才能恢复原状,你们信么?”
“妈的?你玩我?”李实青色的目光中闪过一道血色,无数根尖锐的枝条贯穿了包猛的身体。
包猛被架了起来,嘴角溢出了鲜血,冷冷的笑道:“告诉你们了,可是你们敢信么?咯咯咯”
空白的双眸嘲弄的看向了李实……
“李实,醒醒……”李实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周常革的声音,眼神一动,他惊悚的发现,自己尽让已经站在了灰色圆圈的边缘,而回复人形的周常革跪在地上,双手完全化为了干裂的泥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灰烬。瞬间就被冷汗浸湿的李实回顾四周寻找着包猛的身影,可冰冷的女声就在这时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进去吧……”感觉背后被人轻轻推了下,力道不重,可就这样摔进了灰色圆圈之中,一抹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一道血线飞溅而出,包猛的匕首划过了李实的双眼,生涩的梵音在此时响彻了起来,青色的符文闪现,青色的光柱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