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革一愣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头泛了起来,好在是生性沉稳,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望向了火把飞出的方向。墨绿色的火焰一团一团的在地上冒了起来,严格的说是飞出去的火把,点燃了一具又一具干枯的尸体。
这些宛如来自幽冥的火焰引燃了一具又一具灰白的骷髅架子,咯咯咯的声音不知从那一具身上传了出来,让周常革的头皮瞬间发麻。
“该死的是谁?”他大吼了一声,飞身上前,一脚踹飞了挡在身前的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夺路狂奔起来。可是没跑出去多远,一片碎石便挡住了他的去路。甬道延伸的方向竟然塌方了,他绝望的回过头,脑海中最坏的想法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墨绿色的火焰成片成片的亮了起来,咯咯咯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清晰,这绝对不会是幻听,而那些燃烧着骷髅架子真的站了起来。咯咯咯是他们缓缓移动所发出的声音,让在幽静的甬道中是如此的清晰,“咯咯咯……”
“你们不要过来……”周常革惊恐的对着身前成片缓缓接近的骷髅无力的吼道。而他们呢?他依旧咯咯咯的慢慢挪动着不知道多少没有动过的身子,咯咯咯的声响就像传达着某种兴奋喜悦的清晰,但在周常革的耳中却是最最恐怖的声音。
“该死的……该死的……”他用手中的木棍扫开了最前面的几只,可就算散成一地,它们还是仰着头靠着一只手或者一只头慢慢的朝着周常革爬去。
此刻他心想着还不如刚刚一同跳入水中比较好,他缓缓的朝着墙边靠去,背后却吹来一阵风……
有风,眼中瞬间重燃了生存的欲望,转身在墙上摸索着,终于,一道缝隙落在手指之间,双手丝丝的插入缝隙之中,用力的搬着。原来石墙上有着一道门,只是石门有些厚重,他咬着牙憋着气几乎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终于在那些燃着墨绿色火焰的骷髅碰到他之前,拉开了厚实的石门冲缝隙中挤了过去……
只不过挤出了身子却仅仅的靠在石门之上,他不敢动,因为身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脚下的地只有半只肩膀的跨度,几只骨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被他用木棍尽数拍飞落入了身前的悬崖,听不到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身前的崖壁深不见底……火把的光照不到太远的地方,他只好掏出了手机,如今的手机功能十分多,比如辅助光便是一种类似手电筒的功能,唯一的问题就是,电量没有多少了。所以他对于此周常革十分的节省。
这里竟然有着一道门,自然不会真的是一条死路,手机光先照向了左边,紧贴着崖壁不足十米的位置有着一根漆黑的锁链,一直通向了对岸。
而周常革又照向了又便,同样有着一根漆黑的锁链。这里曾经有座桥,通向对岸的桥……
他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嘴里念道了几句,死不了的,死不了的。背紧紧的提着崖壁慢慢的朝着铁索的一端移动着。
脚下的砂石沙沙作响随着他脚下的步子,徐徐的滚轮。周常革不敢抬脚迈的抬多,只好一点一点的挪过去,短短十米的距离让他的全身都布满了汗水,连手背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伸手握住了铁链之后才让他的心上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得靠锁链爬过去,另一只手显然无法拿着火把了。
微弱的火光朝着深渊落下,而他也爬上了锁链,周常革解开了背包上的安全扣,整个人爬上了铁索,在将安全扣扣在了铁索外。尽管今年已经四十几岁的周常革,但在生死面前爆发出来的潜力,让他暂时忘记了体力这件事。
双脚也挂在铁索上,双手更是不敢有丝毫了放松,慢点没事,只要稳一点就行。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的这样几句话。没有了火把,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时不时的听到耳边传来的风声和那铁索摇晃发出的声响……
好在以一段不过百米的铁索并不长,当他的头顶到了对面的石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到了。这时的他没有急着爬下铁链,反而抱着锁链休息了一小会,这才从锁链缓缓的爬了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靠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上一边补充着食物与水分,更重要的是眯了两口老白干,压一压至今还狂跳不止的心。而另一边,他开始大量自己眼前的事物,再次寻找出路……
手机的光再一次亮起,可同时发出了嘀嘀两声轻响。要没电了……
白色光缓缓的扫过了眼前的事物,周常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进入祭坛墓穴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发现一些值钱的东西,而此时周常革之所以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正式因为眼前是一座巨大宫殿的门扉。
而这座门扉竟然是纯金的……
黄金宫殿,四个字瞬间的出现在了周常革的脑海之中,他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也不是没见过金子的人。但是没人见过用纯金打造的如此巨大的门扉。
整个门架,门柱,门框全是金子。以他的眼光,是纯金还是镀金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为此还特意用匕首在金色的大门之上刮了刮,再次证实了他的想法。
金色的大门之上雕刻着一朵巨大的木莲花,栩栩如生的姿态,那每一片金色的花瓣都显得无比的生动。
连门都已经如此奢华了,那宫殿里面有什么呢?他迫不及待的推开了大门,没有想象中那种无比厚重的感觉。机括的声音在大门内侧缓缓开启。周常革一脚迈了进去,无数的灯火亮了起来,白玉铺地,倒映着明黄色的灯光,一切都显得无比的金碧辉煌。无数的金银珠宝随意的丢的到处都是,愣是连生性沉稳的周常革看到这一幕,眼中都爆发出无比兴奋的光芒,疯狂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之前的种种磨难似乎都是值得的……
这里的一切就算花十辈子也都花不完,而此刻作为唯一发现他们的他显然可以独自享用这里的一切了。疯狂的笑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荡漾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能否出去还是一个问题。有钱没命花,向来都是一件讽刺的事……
白玉地砖延伸的尽头有着一座王座,王座的背后有着一道木质的屏风。周常革顺着白玉路深入宫殿之中。当目光落在那王座之上时,兴奋的光芒中却挂上了一丝不解,这里的一切都如此奢华,为什么尽头的王座却显得如此质朴。
王座非金非玉,而是一张看着有些巨大的藤椅,虽然也显得古朴大气,却与此处的格调显得格格不入。还有那王座身后的屏风。这屏风所用的木材无意也是极好的,刻画的内容让这屏风只要拿出去也是一件无价之宝。但是就如同王座一样,与金玉大殿相比还是让周常革觉得无比的怪异……
周常革站在王座之前,盯着王座看了会,又看向了王座身后的屏风,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想知道屏风之后有是什么?
层层的白纱挂在屏风之后,大殿内没有风,薄纱却轻轻的无风自扬,周常革的眼中渐渐的浮现了一个少女,绝美的容颜落在白纱之后,他的眼神渐渐的失去的光彩,呆呆的朝着屏风之后走去。
白纱的薄纱轻轻的扶过他的脸,落在他的肩头,在落在他的身后……
脚下的白玉路突然暗淡了下来,前一刻还金碧辉煌的大殿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脚下原本那坚实的白玉大道化为胶着的泥潭小道。越是往前走着,身子越是朝着黑油般的大地中陷去……
当最后的一缕轻纱从他的眼前拂过,呆滞的目光闪烁了下,瞳孔中上一刻的清明下一刻便化为最深的恐惧……因为他莫名的发现他还站在黄金门外傻傻的看着门上的那朵金色木莲。
落在黄金大门上的手掌声传来了一丝冰凉,一抹淡淡的白光在金色的大门上缓缓的跳跃着。似有若无,如烟如雾。
周常革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犹豫了下还是用力推开了金色的大门,金色大门缓缓的开启,一道黑色影子在门缝中画了一道黑线,黑线落在了金色的木莲之上,将它斩成了两半,阴冷的气息伴随着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尘埃用了出来。
突然,一只漆黑如墨又无比粗壮的手从门缝之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周常革的头。大手几乎完全挡住了周常革的视线,他颤抖的甚至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下一刻便被拉进了大门之内,咣当一声,金色的大门再次合上,沉静了半响之后,才传出了周常革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单单只是回忆都让周常革的内心无比的恐惧,没人知道他在座黄金大门之后遭遇了什么,连他自己对这一块的记忆都十分模糊,面对李实的质问,生性沉稳的他心中莫名的泛起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