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族长张子涵在得知张金海晶核被毁的消息之后,没有保持一直惯有的沉默,而是操作家族迅速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虽说,张金海平时在家族中有些飞扬跋扈,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道飞扬跋扈也是需要资本的,他本身天赋不错,悟性也较高,同时为了家族的事业和他父亲张子桥一样肯拼命肯出力,所以在家族中他有跋扈的资本,而族长对他这种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的行为不损害到家族的利益。
所以,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张子涵非常的震怒,不仅仅是损失了一名家族未来的中坚力量,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在帝都传开家族的荣誉将大大受损,这对一直非常看重家族荣誉的张子涵来说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然而,人手虽然派出去了不少,但都是空手而回(这些人不可能现在就赶去大觉山脉,而是调查张金海回帝都后的一切)。而唯一的当事人张金海依旧在昏迷中不曾醒来,这让张子涵更加气愤。
在新一轮的长老大会中,张子涵一掌重重拍在厚实的金丝楠木桌子上,只留下一句:“我不管你们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他转身离去的一瞬,珍贵的金丝楠木桌子上留下一个贯穿全桌的手掌印,众长老面面相觑的盯着愤怒离去的族长有些不适应,因为他们从没见过一直从容冷静的族长这么愤怒过。
而张子桥则是满脸感激的看着族长远去的背影,瞬间他觉得族长的身影无比高大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稍微有些湿润起来,想不到族长会为了他儿子动用全族的力量,他不能不感激。
终于,昏迷中的张金海在第二天清晨清醒过来了,一醒过来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尝试着引动体内的晶核,想不到才刚开始驱动精神力,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小腹传来,再一次确定晶核真的破碎了他开始呵呵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声就变成了凄厉的哀嚎。
张子桥一直坐在张金海的房间守着,希望张金海能早些醒来,无奈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却依旧不见张金海有清醒的迹象。灰心丧气的他只好坐在桌子旁,不曾一整天的担忧和愤怒让心力交瘁的他最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张金海凄厉的哀嚎声才把他给惊醒。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张金海正一边哀嚎一边用脑袋往床侧面的墙壁上不停地碰撞,张子桥飞般的跑过去,拉住张金海的身体大声的呵斥道:“金海,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爹爹,你难道不知道我晶核破碎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吗,呵呵,呵呵。”说完,便傻笑个不停。
张子桥见儿子如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拉住他要继续往墙上碰撞的身体。
张金海见他不说话,也慢慢的安静下来说都:“爹爹,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免得痛苦?”
“混账,你怎么能如此轻生,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你对得住你早逝的娘亲,对得住我的含辛茹苦吗,你个逆子。”张子桥见儿子想轻生,不由得一阵大骂。
“对不起又能怎样,现在的我就是个废物,除了死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
“能干什么,你竟然问我还能干什么,这仇你难道不报了吗?”
“报仇,报仇。”张金海低声的念了两遍,继而疯狂的笑道:“哈哈,报仇,我拿什么报仇,人家一个手指就能捏死我,何况现在废物一般的我,你说,我该怎么报仇。”
“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给你报仇,何况家族已经答应帮你寻找那个人,现在只要你能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清楚,难道还怕报不了仇。”
“对,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哈哈,花生老儿,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否则,我怎么能安心的死掉了?”张金海开始癫狂起来,苍白的脸透出病态的红艳,渐渐地扭曲狰狞起来。
终于张金海没有任何隐瞒的在族长和众长老面前一丝不变的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众长老和族长在听完张金海的叙述后,留下张子桥照看他的儿子,进入会议室重新召开长老大会。
张子涵沉声说道:“事情的经过我想大家都已经清楚了,金海可是为了家族夺取金灵芝而遭此意外,家族必须得为这件事出头。”
张金海的实力张子涵是知道的,可是听他说花生大爷竟然可以在一瞬间瓦解他的斗志,以及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的晶核做了手脚,而且时隔这么多天晶核才破碎,可想花生大爷的手段如何强悍,想到这,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评估为张金海的事情如果把家族拉扯进去是不是值得,虽然他嘴里说家族一定的为这件事情出头,但早已没有当初暴怒时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寻回花生大爷的魄力和决心。
心有所虑,就会畏手畏脚,这场战斗还没打响,就已经输了一半。
长老群开始分成三派,一派坚决主张家族当为此事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围剿花生大爷,另一派则认为家族不应当为这件事出头,还有一派保持沉默一语不发。
争论开始了便无止无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子涵见争论如火如荼心中不快,想尽快结束这无谓的争论,于是朝保持沉默的一派长老中的一个长老眨了眨眼示意。
那位长老见状,干咳了两声,拍了拍桌子朗声到:“诸位,可否听我一言?”
众位长老的争执被这位长老突兀的打断才慢慢平息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来盯着他看,看他有什么好建议。
见众人都停下来了,这位长老才慢慢的说道:“大家在这里争执毫无意义,这件事,家族肯定会出头,要不必定会寒了大家的心,但是也不能盲目的毫无准备的就这样冲动的找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家族的根基在帝都,而事情的发生地在大觉山脉,两地相隔何止千里,如果贸然前去,再出现什么意外就算家族想支援也鞭长莫及,何况家族现在在满地皆是豺狼的帝都也得处处留意,不能一次调离太多的人手出去,所以我建议先派遣少量人手过去摸清那边的情况再作打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各位长老又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还没商量出结果,只见一个阴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赞同这个建议,如果有需要,我愿意为家族打这个前阵。”这声音仿似来自九幽之下的鬼魂,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张子涵和各位长老循声看去,原来是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张淼。众人都不明白张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这不是他一惯的风格,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人很少说话,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替家族做过事,如果不是家族有事找他一般他是不会呆在家族,有时甚至会消失几个月。所幸,只要是家族交给他的事情没有办不好的,而且在家族的辈分也不低,所以众人对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实在不明白这次他为什么会这么主动。
想不明白就不想,所以,张子涵便答应了他。众人见族长答应了也没什么意见,都乐得有人打前阵。
张子涵接着问道:“不知道长老要几人随行?”
“族长是知道老夫的,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这次当然还是一个人。”
张子涵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多说别的,问道:“不知道长老几时动身?”
“明晨,老夫得回去准备准备,先告辞。”说完,便飘飘忽忽如幽冥般离去。
众人愕然,但也只得由他。
“既然张淼长老决定前往大觉山脉,我想必定是万无一失的,大家就此等静候佳音,都散了吧。”
是夜,张淼便找到了张金海,再次询问了花生大爷的具体情况和出手的动作,并叫画师根据张金海的描述绘出花生大爷的画像,倒也有九分相似,张淼拿了花生大爷的画像面无表情一声不响的离开那里。
子夜,帝都中区,一座豪华庄园某个隐蔽的地下室。
一个身披黑袍面带某种特殊材质做成的面具的人端坐在一把漆黑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鬼影幽冥,深夜找我,有什么事?”
“回堂主,属下似乎找到了叛徒水银的消息。”冰冷的声音赫然和张淼一样,只是此人也披着黑袍带着面具。
听到这句话,端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久久的没有说话,终于,依旧不带任何语气的问道:“此事关系到整个组织,可不能随便乱说,把你知道的仔细说清楚。”
站着的黑衣人便和那堂主详细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你怎么能确定,那人便是叛徒水银?”
“属下看过了张金海的伤势,和水银的弹雷指极为相似,属下曾和他一起执行过任务,见过他的出手,也知道弹雷指的厉害。”此人当真就是张淼。
“既然如此,那么你一定不能打草惊蛇,我再派一个人和你一起去大觉山脉,你不必知道此人是谁,只要确定花生大爷就是水银,他自然会出现,退下吧。”
张淼接到命令迅速的消失在密室中,只剩下端坐在黑椅上的黑衣人久久不曾离去,突然,他低声的说道:“水银,你终于还是出现了吗?”此时他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女声。
在某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存放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卷宗,上面关于水银和鬼影幽冥的资料都极为简短。
水银,年龄:三十二,孤儿,风雷双系,武技:雷神体,弹雷指,雷神锥,风之刃,风之殇。共执行任务五十九次,无失败记录,六年前执行任务时背叛组织。为组织特级通缉人物。
鬼影幽冥,年龄:五十,张家长老,纯水属性,武技:水隐,黑水之障。共执行任务三十次,无失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