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亮,花生大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坐在铺子门外喝酒吃花生,陆承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练习拳法,甘正明更没有站在一旁观看陆承风打拳又同时惦念着花生大爷的酒。
此时,他们三个都在花生大爷的卧房内,花生大爷依旧静静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陆承风和甘正明两人像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桌子面前,只是他两人的脸上分明布满了滚烫的泪水,泪水顺着他们的脸颊迅速的滑落滴在平整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大爷走了,大爷竟然就这样丢下风儿一个人走了。”陆承风悲伤的低声呢喃。
“是啊,大爷真的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正明叔叔,我心里难受,风儿被家族抛弃远离家人好不容易有花生大爷收留,想不到现在连花生大爷也离我而去,风儿不要做孤儿。”说完,便趴在甘正明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找到了缺口,肆无忌惮的宣泄着。
甘正明听着陆承风的诉说,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遭遇,知道陆承风不容易,将要流出眼眶的流水强行忍住不让滴下,现在花生大爷不在了,自己就是陆承风唯一的亲人,自己一定得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再受苦。
用手轻轻的拍着他那因悲伤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说道:“风儿,你怎么可能会是孤儿呢,你不是还有正明叔叔吗,一切都有叔叔在这里。”
陆承风听到甘正明的安慰,渐渐的平复了情绪,止住了泪水,只是一直趴在甘正明的怀里没有离开,就像当初甘正明把他从荒山杂草中把他抱回来一样。
陆承风不知道在甘正明的怀里趴了多久,才缓缓的离开。
最终甘正明和陆承风按照花生大爷的吩咐把他埋葬在他们早已挖好的墓穴。送葬的人很多,但是送葬的队伍却非常的安静,没有人打扰花生大爷留在人世的最后一程。那只扑天雕也来了,在坟墓的上空一直不停地盘旋。
待到人群慢慢的疏散减少,只剩下甘正明,陆承风和那只扑天雕时。陆承风从怀里掏出须弥戒从里面拿出一壶洗精伐髓酒拔开塞子,缓缓的把酒倒在花生大爷的墓前,低声的说道:“爷爷,你生前总是不肯喝风儿的酒,说是浪费,现在风儿给您敬酒啦,您老一定要慢慢品尝。”
直到葫芦里面的酒洒尽,陆承风才慢慢的收起葫芦悲伤的站在坟前一动不动。甘正明一直站在陆承风身旁,见他这样拍了拍陆承风的肩膀道:“走吧,大爷肯定不希望我们沉迷在悲伤之中,他会不高兴的。”
沉默,陆承风不走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突然,他笑了:“是啊,我不应该过份的悲伤,爷爷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我一定得坚强,不能让爷爷走了也不省心,你说对不对,正明叔叔。”
甘正明看着陆承风无比坚定的眼神,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就是不要太勉强自己,走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带你出去走走。”
陆承风点了点头,看了看依旧在天空盘旋的扑天雕道:“雕儿,你也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说完,头也不回的和甘正明离开这里。扑天雕发出一声悠长的哀鸣声,也振翅离开了。
在夕阳那拖得长长的余晖中,一座孤坟寂静的躺在那里,只有坟前那块木板上的六个大字揭示着墓主人的身份:‘花生大爷之墓’。
花生大爷走了已有好几天天,陆承风和甘正明在安葬好花生大爷后也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铺子和一面低垂的旗子。
过往大觉山脉的人开始感到不习惯,以前他们每每经过这里时,总是充满了欢快的笑声,而自从花生大爷三人离开这里后,这里就开始变得寂寞起来,就算来的人再多也似乎热闹不起来,他们开始怀念有花生大爷他们在这里的日子。
可是,离去的终于还是离去了,再怎么怀念和不舍,他都也已经离去了,多想也只是徒增烦劳而已。
店铺虽然说没有以前热闹甚至说是孤寂,但花生大爷立下的那两条规矩来往的人却没有遗忘,而是自觉的遵守,谁都相信自己也许会在某一天会需要别人的帮助。
而店铺也很快就有了新的主人,他是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武功家世不祥,也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他总是沉默不语的坐在花生大爷以前常坐的地方把玩一把非常薄非常锋利的小刀,没事就盯着看日升日落或者仔细聆听人们讲述花生大爷以及陆承风和甘正明的事迹。
以前人们似乎没有在进出大觉山脉的人群中见过他,他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店铺,但是人们最多只是有些疑惑,谁也不会去深究,因为这里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打理店铺,为他们提供休息和供给。
人群需要他,他出现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人们问了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因为经常见他把玩小刀,就如当初给花生大爷取名一样,人群中有人称他小刀,他亦没有反对,随人群怎么称呼,渐渐的小刀就成了他的名字。
从此,店铺屋顶多了一面绣着一把锋利而薄的狭长小刀的旗帜,和花生大爷的花生旗帜分别插在左右屋顶两侧。
大约在花生大爷逝去的第十天,远在千里之外的神风帝国帝都风城西区的张家却发生了一件令真个家族都震怒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张家大少在大觉山脉花生大爷处受到了花生大爷的教训和勒索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自己家族准备找帮手帮他去报复花生大爷。
当他回到家族紧急的把家丁身亡的事情禀告给家族时,家族开始并没有答应出面帮忙,而是叫他自己找人处理,要是处理不了就算他倒霉,谁让他在外惹是生非,当然反对的人群中不包括他的父亲张子桥,但奈何长老会的决定并非他一个人能左右,长老会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张子桥,张大少张金海的父亲,也是张家长老会的一员,火属性,为人极为护短,要不张金海怎会如此的跋扈。
无奈,张金海只得把发现了金灵芝的情况上报,家族长老会重新商量之后决定下个月初派两名长老和他一起前往大觉山脉,毕竟一株金灵芝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如果能得到它再加以特殊的手法培养,说不定若干年后他们家族就能得到化形金灵芝,那么他们家族的实力就可以进入西区势力范围的前列。
在得之家族会出面帮忙后,张金海虽然有些高兴,但仍旧没能把这一路上的阴晦心情全部扫去,所以他找到了他的老相好,小桃红。
小桃红人如其名,一个看着就像开放在春天枝头的灿烂桃花的美艳女人,绝对有魅力吸引一个急需发泄的成熟男人。
张金海当然是个男人,一个绝对成熟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欲火正浓的男人。
所以,他来了,他要把所有的不快和阴郁以发泄欲望的方式发泄在小桃红妖艳婀娜的身体上,就在他努力耕耘达到欲望的巅峰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而就是这件事情引起了整个家族的震怒。正当张金海奋力的耸动自己壮硕的身体时,随之而来的不是浑身通泰的快感而是一阵深入灵魂的痛苦从他的小腹处传来。
他感觉腹中有什么东西在裂开,随着裂开感越来越强,痛苦越来越深,他张开嘴想叫,从嘴里涌出的却是一口鲜血,其他六窍皆有鲜血流出,他胯下的小桃红似乎感觉到他身上张金海的异样,张开因陶醉而闭起的眼睛,怎料一睁开眼就看见张金海七窍流血的样子,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
随着她的尖叫,张金海张开的嘴也终于教出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声,听在小桃红耳朵仿是来自地狱受刑的厉鬼。
“轰”的一声在张金海精神识海传来一声巨响,腹中的东西全部裂开,他知道自己完了,辛苦修炼出来的晶核全裂了,又是一口鲜血,这次全部喷涌在小桃红赤裸高耸的胸脯上,然后他的人向前一栽便倒在小桃红身上。
“啊,啊。。。。。。”小桃红疯了似的不停地大声嚎叫,当人们发现她和趴在她身上的张金海时,她的神智已经恍恍惚惚,不大清醒,只是不停地叫。
张家在得到消息之后,迅速带走了昏迷不醒的张金海和恍恍惚惚的小桃红。张子桥看到儿子如此模样,非常的气愤和暴躁,火之力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乱窜,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炎热起来,任谁知道自己儿子辛辛苦苦修炼而来的晶核破碎也不可能淡定,何况还是极为护短的他。
本来再过几年张金海就有机会冲击长老,进入长老会,现在这般情况,不仅希望在一瞬间破灭崩塌,而且儿子以后还有没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还是个问题,他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不接受而改变。
所以,他疯狂了,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还在昏迷之中,张子桥疯了似的要长老会一定要立刻查清此事,给他儿子报仇,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就算自己的生命都可以。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辛苦培养和栽培了大半辈子的种子就要收获果实的时候,希望突然破灭,什么都没了,一直支撑自己继续下去的支柱就此倒塌,那还有什么是他不能舍弃的。
恍恍惚惚的小桃红不停地被张家人提问,本来就陷入恍惚的小桃红在不断地逼问下,精神瞬间崩毁,彻底的疯了。后来,有见到她的人说她一定要待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鬼,有鬼,不是我,是鬼”说完便趴在地上不停地跪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