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情这番话语说出之后,狼牙老人却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楚天情哪里来的这般底气,但是她却也没有多想。何必要在对方还没有出底牌的时候便自己给自己压力呢。
她不动,倒是那群围了她的汉子先动了,这伙人一圈便有七八个,前后站了三圈,并且其院墙上还站了一部分没有下来,好像是留下要留待接应那些已经围了狼牙老人的人一般。他们由内到外,缓缓跑动了起来,不多时,便见的他们的站位已经迷幻了起来,原来他们是在布一个擒阵,欲图把狼牙老人给围困下来。
他们待阵形已经完全跑开了,才甩动起来手中的长绳。这时其中的狼牙老人方才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怪味,原来这个阵法是以他们各自手中的绳子作为联通的,这他们手中的绳子既可以守阵,也可以杀人。并且他们似乎为了保险,还留下了一些人待媛。
只是,狼牙老人却没有对这阵法多作打量,她虽然知道能够被楚天情用来对付自己的东西定然不是凡品,但是她也不认为自己便会载在这般阵法之中。见这些人渐渐阵法动的密了起来,而这些人也在渐渐收阵了,她便把手中木棍微微一横,然后便像使暗器一般,直接向那人网之中钻插了进去。并且这木棍是她用暗劲控制了的,虽然那些人的身形也是灵活的很,但是被这木棍这般在自己收阵的时候穿插了进来,多少对自己阵形也是有影响的。至少,他们的速度是慢下来了不少。
而这时,包括马崇岁在内,见这些人的阵形已经渐渐有些乱了,他们也不敢托大,连忙或出剑或出棍,主动向他们的阵法冲去。狼牙老人虽然是位老人,她怀着同时也抱住了甘如怡,但是这却半点也不影响她的动作,她仗着自己速度比别人快的优势,强行朝其一角去冲撞其阵形。只是,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阵法是如何布置的,只见他们面对狼牙老人的冲撞却半点也不慌乱,他们只远远的以手中长绳和其相较。由于狼牙老人此时只有一只手空缺了出来,并且还是抓住木棍的,这就导致了她在与那绳子的冲撞中不占优势。因为绳子本是柔软无比之物,纵然你再刚硬的物什撞上去,也是万难把其撞断的。
果然,不多时,他们三人都渐渐露出来颓势。而马崇岁虽然手中有剑,也尝试着对那绳子出剑砍过,但是一来这些人的阵法灵活无比,他下剑的方向力度不稳;二来,这些人手中的绳子显然是受过什么特殊的处理的,普通刀剑难以把其砍断。但是,这破阵之法,定然是要先破其绳才行,现在这绳都破不了,教他们后面却再如何破阵。
狼牙老人虽然一时也不好离阵而去,但是却也没有多少惊慌惧怕,因为这些人现在也只是能够困的住她,而却威胁不到她。他们阵形渐渐收的密了之后,便以二人牵绳来勾其中的狼牙老人和马崇岁。并且这些人在离的他们稍微近些了之后,竟然也自另一只手中取出来一些白色粉末。他们之中最前面一排的人每人都向场中的三人撒了一把这中末子。
霎时之间,却见那粉末便把场中三人给掩盖了下去。这三圈布阵之人见此时机,连忙双双牵了绳子,向场中的这三人缠了过来。他们的阵法精妙的很,并且那绳子是俞外排的人俞长,到了最终收阵抓人的时候,却见的他们虽然是三排的人相互拉绳子向场心之中缠裹的,但是他们却巧妙的躲避了后面的同伴缠来的绳子,不裹同伴,只裹敌人。
盏茶不到的时候,那场中的白色粉末尚未散去,而他们手中的绳子却都被缠完了,这时候,还在抓着绳子的人已经少了一半。他们又巧妙的相互交换手中绳头,打了结。最后由七八个人各拉着其中一头把场中被缠了的人直向楚天情所在的方向一拉,顿时只见的一团似大综子一般的东西彭底蕴声砸在了地上,好不醒人。这团东西就像是三四月里南方人家家养的胖蚕一般,只是现在的这只却似乎是太过的肥胖了,其倒在地上半点也不动弹。
而就在适才的这些布阵之人个个脸上洋洋得意的时候,却见坐上的楚天情却忽然一拍座椅,愤怒的向场中那团尚未消散殆尽的烟雾拍出了一掌。
众人都尚在惊讶她所叫人布出来的这一阵法之精妙,居然连鼎鼎大名的狼牙老人都可以抓住的时候,却再见她如此反常的向那场中烟雾出手,都不知道是何缘故。楚天情的这一掌是有形的,众人都可以清晰无比的看到她所拍出去的掌印。而也就在她这一掌拍到了一半之际,却忽然见得原本在场中的那一团烟雾忽然变幻了起来,渐渐的竟然凝聚成了一团,便向楚天情袭来的掌印上嘭然撞了过去。
而这团烟雾的变化却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让人吃惊的是那烟雾散尽之后,那地面上竟然还站了一个颤巍巍的人,这人腰肢佝偻,手中杵着木棍,正是先前的狼牙老人。自她耳朵模样上看不出来她的喜怒哀乐,只是从她安静无比的身形上勉强的教人猜测的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的。
倒是楚天情率先开口道:“你的性命果然顽强,但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儿子和传人吗?”
狼牙老人淡然的道:“你若是杀了他们,那你可想过你庄上千余人当何去何往呢?”
被狼牙老人这一声给嘲讽的怒了,楚天情当即便手势一收,单掌一划,一道劲气便向地上的‘蚕蛹’划去。她这一出手,在场的众人都是眼睛暴睁了开来。江湖之上,楚天情没有多少传说,但是这狼牙老人可是多年前便杀人如麻的恶人啊!现在这般杀伐果断的人竟然不是狼牙老人而是楚天情,这多少让人对她忌惮了起来。只是,在她的这一掌拍至一半的时候,却忽然听的一声啊声响起,众人再看时,原来是有人半途之中挡下了楚天情的这一掌。只是挡这一掌的人一身奴仆打扮,显然是聚水山庄的下人。那人被楚天情这一掌拍的当场便口吐鲜血,连抽搐都来不及,立即便脸色犯青而亡了。
那人死后,楚天情怒然的道了声:“二哥,你……。”显然,这家丁乃是适才楚天龙随手扔了过去的,目的便是不让狼牙老人迁怒于自己帮中弟子武士。对于楚天情的发怒,楚天龙也是傲然的回过头来,对她道:“四妹,先解决了这老巫婆再说。”虽然说楚天龙逆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对方却是自己的亲哥哥,无论如何现在也不能自己兄妹二人先掐了起来,所以她便也不再多说,只向狼牙老人道:“我还有一套阵法,不知道能不能收了你的老命?”他说完,便微微抬起了手来,似乎是要指示什么人一般。而她的手方才抬到一半,便听的狼牙老人道了声:“我已经接了你一轮了,这一次便让你先尝尝老身我的手段吧!”
她一说完,忽然便见的她手中木棍一扫,接着她双手一拉,把那木棍握在了手中。她佝偻着腰肢,把那木棍凑向枯瘦的唇边,缓缓吹响了起来。
这竟然是一支棍笛。她的模样沧桑无比,但是现在这般吹笛的模样却熟练而洒脱,就好像她原本便精于此道一般。那笛声响起的瞬间,就好像整个世界的氛围都改变了一般。也并不是因为这棍笛之声太过美丽,反而是像那本是一支魔笛,其声音也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竟然连九天之上的黑云也在渐渐密集。
这般异象,立刻便把楚天情给惊了起来,只见她在这一刻,连忙手掌往身前一撒,立时便见的其身前竟然明晃晃的有了数颗晶莹剔透的明珠汇聚,那些珠子一出,竟然伴随着低微的兽吟之声响起,可见其来历之非凡。然后她另一只手跟着一收,那些珠子便也跟着动了起来,其大小不一,前后竟然有四颗之多。那珠子一动,立时便见的楚天情的身子忽然拔天而起,只是她在飞起来的时候手中抓了一对木杖,她的身子直直的落在了远处最高的那殿房顶上,她一落下,便见的那四围院墙周围竟然起了一圈水雾,就好像整个世界忽然间便陷入了一片雾霭之中一般。
那些原本是来为楚天龙庆寿,而后面却又赶来凑热闹的人,见此情景立时便意会到了不妙,纷纷迈开步子想要逃离此地,因为现在那原本在院围的小谭和细流之中的水都像是被滚油炸到了一般,竟然沸腾了起来。
而也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却忽然整个世界都似乎是黯然了下来,就好像原本在天际的太阳被人给用蔓布遮起来了一般,透不下来一丝光线。楚天情立在那房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早便知道你有这般霸道的巫术,所以也学了一招控水术,我就不信你可以连这庄前的汉江也都封冻了。”
但是,她的话刚说完,便见的天空里,此时便已经缓缓的飘起来了大雪,那雪,就似樱花一般硕大,不多时便把整个世界都给染的白了。
再看那些原本慌乱奔跑的人,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竟然都似被人给立定了一般,好像现在这天上飘降的并不是雪花,而是可以封冻人的冰块一般。而那屋顶的楚天情此时居然被一颗硕大的水球给包裹了起来,就好像她是被人给这般禁锢在了其里;而也像是她在被那水球给保护起来的一般,给人的感觉终究怪异的很。虽然此刻现场除了雪中还在吹那棍笛的狼牙老人便再无可活动的人了。
不一样的是,在人群的一角,那原本一直在拉着三毛的熊川,他虽然也僵了身子,但是这一刻他的身子却像是忽然被北风吹到了一般,微微抖了抖。紧跟着,便见他的眼神也渐渐的有了光泽起来,虽然他的身子还在僵着,就像僧佛入定一般。
沿着他的眼神,教人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心中之事。
自那飘雪的一瞬之际,熊川忽然便感觉到了周身一阵寒冷袭来,他连忙伸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沿着地上的冰面,缓缓踱着步子。现在他的四围竟然是一座阔大无比的冰宫,周围远远的倒是没有半点其他的东西存在,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走了许久,方才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一个梦境,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梦境之中,而自己身上传来的气息和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醒人。对于武道,他一直也是相信有心魔一说的,所谓的心魔,便是习武之人面对一些特别难以练就的武功招数,强行去突破练习,便会自心中诞生出来一些毛病,同时也会似现在的自己一般,自己把自己给关闭在了一处怪异的梦境之中,让自己永生在其间徘徊,走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