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龙的话音刚落,便又听的沈千穷低喝一声,然后便见他身子似先前的那般,似一支火箭一般的便又向楚天龙冲撞了过来。
见他态度激进,知道是自己的话戳到了他的痛点了,但是楚天龙却也不多惧怕,还是淡然的向他抱起掌来,周身气流都便化作了金钟护体,试图拦下来沈千穷的这一招。
就在他二人这一交手的瞬间,只见得周遭的气流翻动不已,好像这里整个空间之中忽然诞生了一只混世魔王一般,只是这里气流翻动的实在太过强烈了,众人都不能够看的清楚其间发生的事情,虽然众人都在极力的张大眼睛往里瞅。
在这样的环境下,甚至连六婆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虽然他的动作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那场中就这般过了盏茶功夫,那气息方才缓缓散尽,渐露出来场中的二人来。只是现在这二人都表情怪异,脸色苍白,显是内力消耗太深了所致;其次便是他们的衣服都破烂了,身上虽然沾的灰尘不多,但是却都被汗水沾湿了。
几乎所有人都满是怪异之色的看着他们,显然都不知道这场比试之后到底是谁赢了,亦或是谁输了?
而也就在众人惊讶之际,却忽然见得楚天龙张嘴哇的吐了一口鲜血,之后他才运气恢复道:“想不到你居然真的练成了!”被他这样一说,沈千穷也是深吸了口气,缓步上前来,对他道:“我说了,我今天是为了我兄嫂的仇来的,只为了要取你人头去祭奠他们。”他说完,人已经到了楚天龙的近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口小刀,刀呈牙状,森然无比。
他缓慢的向一便的楚天龙颈上按下,脸上表情玩味无比。
眼看着他手中的刀已经在楚天龙的脖颈上划开了伤口,流出了鲜血来。而楚天龙许是内力消耗了太过了,居然半点反抗也无。只是也就在这一刹那,这院中却忽然一阵狂风卷了起来,紧跟着那阵风卷起来一片乱石瓦屑,便直直的向沈千穷袭了过去。
虽然沈千穷伤了楚天龙,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功夫却也不至于达到超越楚天龙太多的地步,此时向自己袭来的这阵风颇有门道,他却也不敢逞能,只远远的见那阵风的来向之后,便迈步撤向了一边,便也放开了楚天龙。
他这一撤开,楚天龙的那些弟子手下连忙上前来把他扶住,焦急的问长问短。而沈千穷等人却无心情理会他们,只眼睛耳朵都立的直了,查看着四围,好像现在这聚水帮的四围墙壁之下都埋伏了无数刀斧手一般。
伴随着他们怪异的表情模样,忽然便听的不知何处响起来了一道苍然的咳嗽之声。这道咳嗽声虽然苍老,但是在这偌大的场面中却醒人无比,全场的人都表情严肃了起来,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氛围中,即将露头的定然是一位高人,只是不知道这即将来的高人能否镇得住现下的场面。
那咳嗽声响起不多时,跟着便见得那穿堂院门里缓缓的走了出来两位蓝衣丫鬟,那丫鬟是一对人,其中拥护着一张推椅,椅上缓缓咳嗽着一位老妇,这老妇确实老了,满头的头发都花白无边了,看这模样比之六婆却也好不了多少。
那老妇人似乎是患了什么疾病,她手中抓了一块白娟,那娟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显然这些血迹都是她咳嗽出来的。那对蓝衣丫鬟缓缓把她推到了场中,招呼她吃起来了药。
众人更是疑惑了,不知道这时候出现这样的一位老妇人代表着什么,难道这楚天龙的寿宴上还真的潜藏着些高人吗?只是这样的一位老妪的出现确实有些费解,若不是先前六婆已经展示了一番不凡的修为,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话,那么现在众人恐怕早就笑话她了。
到了场中,那椅上的老妪吃下一些药丸之后,咳嗽的稍微轻缓了,趁着这空隙,她向旁边扶住楚天龙的那几个人挥了挥手。那几人虽然见她是位老妇人,但是他们即便再笨,也都想得到她定然和刚才救了自己主子的那道风有关,虽然说不一定是她亲手而为,但是此刻自己等人也万万不敢把其得罪了。但是也不敢把自己主子就这么给奉送上去,正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要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却如何是好?
见他们犹豫不定,那老妪手掌一挥,顿时又是一阵劲风卷起,扶住楚天龙的那几人立时便站立不稳,纷纷摔倒了下去。而老妪身旁的这两个蓝衣丫鬟钟的一位连忙跃上前去,扶住了楚天龙,把他带到了老妪近畔。
那老妪见楚天龙脸色煞白,但周身却青筋暴起,显然是周身内气走岔所致,本没有多少大碍,只是若是这般下去时间长了的话,却也会因为经脉之中内力冲撞周身穴位让人入魔或是暴毙。此刻楚天龙尚有意识,只是他此刻内息尚弱,是完全没有本事自己给自己调息的。
老妪只伸手在他周身穴位上拍打了一阵,接着单手运气往他任督二脉上走了一遍,不多时功夫,楚天龙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对这老妪道:“今天庄上有强客,你小心些!”他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爱惜之意,似乎是对帮了自己的这老妪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一般。
那老妪对他摇头道:“我害怕的不是今天咱们两人会死去,而是咱们若是死了,这庄中便无后人了。”她话说的声音不大,所以除了他们二人外便再无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了。而见他们表情奇怪,原本要杀楚天龙的沈千穷却高声喝了起来,道:“前辈是什么人,为何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后,那老妪缓缓回过头来,她稍微仰头看着沈千穷,眼中满是苍然,干瘪的嘴唇蠕动道:“你便是沈千穷,沈千年的胞弟吧!”
沈千穷见她对自己没有半分忌惮,还满满都是高人之姿,联想到六婆,却也不敢放肆,只试探的问道:“在下正是沈千穷,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老妪没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语的道:“不错,虽然武功天赋有所不及沈千年,但是心智却更胜一筹。”从她的话语中,沈千穷感觉好像她对自己天狼山的一切都甚是了解一般,但是自己脑海之中却实也记不起来有她这样的一位高人,不由的心中疑惑更甚。他道:“我当然不及家兄万一,只可惜家兄走的实在着急,我也是现在方才有机会为其报仇。”
那老妪听了他的话后,慨然道:“你错了,沈千年自己本事不够,却还敢觊觎别人家的东西,这般粗人,是万不及你的。”
沈千穷被老妪的这番话给刺激的怒了,发起火来,对她道:“我敬重你年纪老迈,但是却不是给你倚老卖老的底气。”那老妪听了他的话却并没有生气,倒是楚天龙发起火来,对沈千穷道:“沈千穷,你注意管好你的嘴,不要步了你大哥的后尘。”
在沈千穷的心中,他大哥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忌讳,现在却被楚天龙一直提及,纵然他再大度,也会发火了,他不待楚天龙话落,便单掌一挥,按上前来,直扑楚天龙心口。楚天龙此时已经内力消耗的巨甚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沈千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扑打自己,也无力躲闪避让。
但是也就在沈千起穷的这一掌挥及楚天龙面门之际,却又见得凭然的多出来一截手臂,拦下来他的这一掌。沈千穷眼睛斜睨,虽然知道是那白发老妪出的手,但是自己真的亲眼所见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吃惊,因为似她这般的老人,要保存内力是有些困难的,其武功内力能够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巅峰已经不易了,更不要说再上一层楼了。
但是他却也有心试探一番老妪的功夫,当下只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要去拍老妪肩颈。那老妪是坐在椅子上的,她只抬起来双掌和沈千穷对掌,此时见沈千穷如此,也不会教他如意了,只依旧单掌向他划切而来,同时那只原本和沈千穷对招的手快速的放开沈千穷,在沈千穷的手掌触及自己肩膀之际,就好像是自油锅之中去捡东西一般的,快速的抓了他的手背,把他手臂顺势往下一按,顿时沈千穷的身子重心便偏了,但在他犹豫之际,又觉得背心一痛,原来是老妪在他身子顿偏之际,出手打在了他的后腰。
沈千穷原本和楚天龙斗招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太多是力气,身上本已没有多少内力,刚才也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一些奇幻招式欲图试探老妪的深浅,只是不想对方的武功路数自己半点也没有探到,而自己倒是不出五招便已完败。此时他身子软倒在老妪椅前,哀惨无比。
见沈千穷败了,楚天龙对身后的人挥手道:“把他押下去,关入铁牢之中。”他身后三四个人道了一声是,便上前来要抓沈千穷。
这时,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沈山河和沈山钟连忙跃上前来,三两下把那几人给打翻了,沈山钟对楚天龙凶道:“谁敢动我爹!”
虽然说沈山河和沈山钟的功夫确实也不错,在小一辈中也还算有些斤两,但是楚天龙等人却也没有对他们高看多少,反而见他二人这般,其心中倒是还多了些怒气,若不是他现在受了伤,一身功夫无法使的动的话,恐怕早就出手教训他们了,所以他只对椅子上的老妪说道:“这两人是天狼后人,今日他们和沈千穷一再来我山庄捣乱,数次出手伤人,若是不给他们些教训,只怕日后我山庄更不清宁了。”听了他的话,老妪也是侧脸看着他兄弟二人,对沈山河道:“你是沈千年和雁凌秋的后人?”
想到适才叔父的举动,沈山河见老妪问自己这些问题,也是对她的身份和为什么要帮助聚水帮而好奇不已,便顺着她的话,答道:“不错,我叫沈山河,不知前辈因何认识家父家母?”
那老妪笑道:“怎么会不认识呢?他们便是死在我的手里的啊!”
她这句话说的不轻不重,但是在场大多数的人都听清楚了,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对这老妪的身份更是好奇了。而沈山河却暴跳了起来,若不是知道老妪的功夫了得的话,他定然早就上前去抓老妪领口了。他道:“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一再帮助聚水帮?”
老妪听了他的话,也是慨然道:“你们当然不认识我了,我这模样,便是我自己也都有些陌生了。”然后她便转向朝人群之中走了一段,似乎是要面对所有人宣布自己的身份,她道:“我便是聚水帮的四当家。”
“嘶……。”她这话一出,全场惊讶之声顿响,一些知道聚水帮一些底蕴的人都不由的眼睛瞪大了起来,而听了她的话后,沈千穷却惊慌道:“不可能,你说你是楚天情,这不可能?”那老妪摇头道:“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现在事实已经在你眼前了,你却自欺欺人的不信。哎!”
她这话一说完,手臂一挥,沈千穷整个人立时便似受到了什么拉扯一般,竟然直直的朝她载了过去,被她抓在手中。她表情颇为玩味,道:“沈家的人果然都似那野狼饿虎一般,永远也不会知道满足。我看来,唯一能够让你们满足的方法恐怕只有让你们死去了。”她的手臂原本是掐了沈千穷的脖颈的,她话说完之后,但见她手指渐渐的抓的紧了,俨然可以听的到自沈千穷的脖颈之中传出来轻微的骨骼碎裂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