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让我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而且说白了,有一种被监视着的感觉,所以他隐藏着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表现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点。而且他相信,对方在观察了这么久之后,应该快要出现了。
包猛带上两人的事情并没有事先知会李实他们,他的腿脚不便,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进山。但不知为何我隐隐的感觉到,对方应该早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也不在乎包猛带了多少人来……
天色渐渐暗去,远处的天空中飘起了一股淡淡的青烟,那便是众人的目的地。渐渐暗去的天色让四周树下的影子仿佛变得更浓郁了几分。峡谷中潺潺流动的溪水冲刷着的巨大的青石,发出清脆悦耳的水声。只是越发的鸟无人烟,越发有种莫名的恐惧渐渐的开始蔓延。就像四周的山石怪树蔓延开的树杈。
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身子,而那些树梢上的斑驳印记又像一只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攀爬在礁石断壁上的几人。
我爬上了一处断壁,不高也就五六米,脚下是奔腾的溪水,微微的落差便让那玲珑的声响变得有些躁动。他放下了绳子,排骨将绳子套在了包猛的身上,等包猛上去之后再借着我的绳子自己爬上去。
包猛的脚微微的颤抖着,胸口起伏的平率也大了许多。第一次来的时候接近还是冬末初春的时间,那会的水流没有那么大,腿脚方便也方便。而此时正是炎夏时分,溪水显得澎湃了许多,礁石的表面被溪水冲刷的十分光滑,鞋子只要稍稍一打湿,脚下的摩擦力便宛如消失了一般,极容易滑倒。特别是那几个稍大一些的水坑,虽然这些礁石峭壁的最高不过十米左右,可真掉下去也得伤经动骨,对于包猛和“排骨”来说,掉下去或许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搭了把手将排骨拉了上来,见他也有几分喘气,便提议休息一下,高高飘在空中的青烟看着已经不远了,相信完全入夜之前,他们应该能赶到那里的。
“排骨”取出了水瓶,大口大口的灌着,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包猛似乎想起了之前进山的时候,曾有有人提醒过他,在野外水源很重要,所以要控制喝水的量。于是便出声提醒道:“口渴打打湿便好了,万一有什么事,这点解省下来的水也许放在那会就是救命的东西。”而当时对他说这话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实,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却无比心狠手辣的男人……
“排骨”悻悻然的的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将水瓶收了起来,站了起来看向了天空中飘起的青烟,“那里就是了么?”坐着的包猛正了正身子,回答道:“恩恩,是那里了。”那里才是包猛的噩梦开始的地方,一切都是从那里,从那个安静的夜晚开始的……
众人稍作休息之后,便继续踏上了行程,看着不算远的青烟,却依然耗费了众人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赶到了那片营地。
而这片营地便是上一次进山,包猛半夜发现李实他们有些异常的地方。如果当时他不是好奇去跟踪他们,或许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此时此刻,篝火在摇曳着身姿,火堆中发出了一些噼噼啪啪的轻响,星星点点的火苗宛如萤火虫一般悄然飘出,却在没落地之前便熄灭在微凉的空气中,入了夜的山林里温差还是比较大的。记忆中的光景与此时宛然重合,包猛的身子颤抖了下,始终无法驱散的阴霾让此刻的他觉得更冷几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包猛点了点头,这才再次迈开了步伐朝着篝火营地走去。
篝火的一旁立着四个帐篷,篝火前则坐着一道身影。明亮的篝火也照不亮那张漆黑如墨的面容,冰冷的眼神穿透了空气落在众人身上。包猛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下,脚下的摆子说不清是因为路途的疲劳还是因为某些人带来的冰凉。四个帐篷,他们一个都没死,虽然此刻还没有见到其他人,只是帐篷的数量刚刚好符合那伙盗墓贼的人数……
篝火的光影张牙舞爪的与不远处的树影交相辉映,像似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只是那欢迎的莎莎声更像是一种嘲弄又或者低头耻笑的窃窃私语着……而那篝火旁那张漆黑如墨的面容与四周的阴影更像同胞兄弟,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缓缓的走来。
包猛轻声的说道:“他就是樊悟……”话音未落挂在排骨胸前的小玉瓶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并散发出比那目光更加冰冷的气息……不用我解释,就连“排骨”也感受的出来,这气息中带来的怒意……
风声四起,暗云涌动,这一切都掩藏在黑幕下悄然出现。驱散了白日里炎热的烦躁意味,甚至来不及感受不安,原本应是丝丝凉意的树荫带来的确实无比冷冽的气息。大有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可实际上,越是接近营地,四周的氛围越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知道再走下去,迎来的会是什么?是藏在树梢中的冷枪,又或者匍匐在地的陷阱。总之不管是什么?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排骨”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我,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冷静点,但眼神却还是落在了远处篝火旁的那道身影之上。篝火边的樊悟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宛如一根黑色的标杆立在了那里,而身后的帐篷掀了起来,一道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我又说了一句别紧张,这才扶着包猛朝着营地走了过去。火光之下,终于看清了那几张面容。黑脸如墨的樊悟让我突然想到了黑无常,这樊悟看起来消瘦,可那那双奇特的手果然就像包猛说道那样,像极了两根钢筋……就算只是简单的垂着,手臂上的肌肉感觉也是紧紧绷着的。
“哈哈,包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头戴绅士帽的高挑男子嘴里挂着温和的笑容,这人想必便是领头人李实了。李实没有理会此时的包猛带了两个人,就像老朋友相见一般热情的朝包猛抱来。
这家伙典型就是一个喜怒不露于形的主,包猛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与李实这家伙虚与蛇尾一般。直接说道:“李实,我老婆孩子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李实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包猛的态度有些许改变,“包兄弟放心,嫂子和小侄都很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要包兄弟陪我们一起完成了这趟行程,别说嫂子和小侄,当初的一切也一笔勾销……”李实顿了顿话锋一边:“对了,地图呢?”
“地图,我们自然带了,当时如果没有见到嫂子和孩子,我们是不会拿出来的……”一旁的我淡淡的说道。
李实笑了笑,眼神落在了我身上,缓缓的说道:“不知这位兄弟是?”
包猛一瘸一拐的往前迈了几步,“这是我朋友我和排骨,上次虽然没死,但也废了一条腿,不带两个人,这路我可没办法来。”
李实的眼神只是轻轻的扫过我两人,笑道:“原来是何兄弟,和排骨兄弟,一路上辛苦。晚上好好休息,我们明早出发。”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甚至没有再提地图的事,突然感觉似乎对于李实来说,这地图可有可无一样。这又是为什么?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那渐渐远去的背景。
站在一旁的樊悟指了指四个帐篷对面的位置,冷冷的说道:“今晚我守夜……”说完便不在理会众人。就在三人朝着篝火的另一边走去的时候,一淡淡的身影出现在篝火之前。余乐的脸上没有遗忘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低着头坐在篝火前的樊悟。脑海中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烁着,余乐的拳头微微的握了起来,慢慢的朝着樊悟飘了过去。
“控制好自己,别冲动,这些人不简单……”我的声音出现在余乐的耳边,紧紧握住的拳头又松了开来,宛如烟雾一般消失在篝火旁。而当他消失的一瞬间,低着头的樊悟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之前余乐所在的地方……
三人在一旁的空地上搭了一个稍大一点的帐篷,这样的情景晚上还是挤一挤的比较安全。当余乐的身影再次浮现的时候,直接落在了帐篷里面。听着耳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露出了以往的笑脸。余乐笑道:“要不要我去他们的帐篷逛逛?”
“这注意不错,不过还是算了,你不觉得那几个帐篷里太安静了么?”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薄薄的帆布,落在了另一边的帐篷上。余乐微微一愣,他感受不到,只是觉得野外的山林里入了夜那些躁动的声响太多了。的确,到处都是沙沙声,分不清是草丛中出来觅食的青花蛇还是树梢上掠过的飞鼠。什么声音都有,唯独缺少了确实人的声音,又或者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