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赶忙顶着鸡窝头爬起来说:“天太冷了,学校没正式开学,还没有供暖气,只好趴被窝里。”
钟一笑了笑说:“你躺着好了。”
本来钟一想去车站接凡一返校的,但是凡一没告诉他返校时间,他还在家里苦等了几天。
还是同宿舍哥们在校园里见到了凡一,给他透露了消息,他才知道凡一已经到校。
凡一想起自己带来的、妈妈亲手做的腊肠,忙起身披衣说:“我妈妈叫我给你带了腊肠。”
钟一说:“好,我带回去,叫我爸妈那边的阿姨做给我吃,谢谢你妈妈。”
凡一翻了半天,才找出来,带的东西太多,她还没理好。
凡一又拿出一包枸杞递给钟一,“给,这是夏晨从家里带来的,是她妈妈自己种的,她给每个人都带了一大包,听说宁夏枸杞很有名,她给我的太多了,我吃不完,担心放时间长了坏了,给你分一点。听夏晨说,枸杞是个好东西,能补肾,你泡水喝就好。”
凡一是信口说的,也是鹦鹉学舌,脑子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可是钟一却红了脸,有些扭捏,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凡一看着他一脸茫然,“咋啦?”
“你过年又胖了!”钟一为了掩饰自己刹那间不纯洁的心思,岔开话题,取笑凡一。
“是吗?”凡一摸摸脸,“我妈也说我胖了,我不能再胖了,除了胡梅清,我现在是宿舍里最胖的了。”
其实钟一只是逗她玩玩,她还是那样修长的身材,身体好像发育了,以前没注意到,钟一脸红心跳,扭过头,不敢再看。
“晚饭吃了么?”钟一好半天才想起问。
“没呢,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去吃?”凡一雀跃地说。
“好,你说吃什么?”钟一心情也跟着明丽起来。
“你定!我请客!”凡一豪气地拍拍胸脯说。
钟一知道,凡一奖学金发下来了,金额还不少。除了学校给每个学生补贴的费用外,凡一额外花不了多少钱,光奖学金就够她用一阵了,除了请客之外的,还剩余不少。
钟一笑道:“留着你的小金库吧!我来请。”
吃完饭,凡一说自己回学校,问钟一去哪里,钟一说去爸妈那里。
凡一也没多问,她知道,他们家的事情,还是少打听。
饭后,凡一身体暖起来,走出餐馆,冷风一吹,就着路灯,也能看到她脸红扑扑的。
钟一着魔了一般,竟然产生想去触摸一下的疯狂念头,但是强按下了。
“寒假里,让你回电话,你为什么不回?给我打个电话就这么难吗?”钟一开始秋后算账了。
“本来想打来着,后来一忙别的事忘记了。”凡一嗫嚅,撒谎道。
见钟一还要揪紧自己小辫子不放,凡一开始耍赖。
钟一见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的阴翳一扫而空。他对凡一没有免疫力,只要她撒撒娇、耍耍赖,他就缴械投降,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钟一从没告诉过凡一,每次看见凡一那张好看的脸,他都有一种甜蜜的惆怅,一种依恋的伤感。
有时,他觉得自己在凡一面前,丧失了自我,总是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呈现到她面前,可是,她不是每次都领情,这让他有些失落,有些不确定感,还有种发出去的电波,没有丝毫回应的无力感。
“下次,你一定要记得!再忘记回电话,我会再次冲到你家去的。”钟一威胁说。
“你是特意去找我的?只因我没回电话,就跑那么远去找我算账?”凡一惊问。
“是啊!”钟一掷地有声,大言不惭。
“唉!”凡一叹口气说:“你这人真小气!”
两个人心情都不错,像这天,虽冷,却晴空万里,无风无雨。
尤其是钟一,积压一个多月的阴霾终于消散了,堆积如山的块垒移除,浑身每个细胞都轻快。虽然春节后天气依旧寒冷,身上却温暖如春。
“凡一,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把饭卡给我,我替你保存着。你说,你一个月丢了几次饭卡了?你看,别的同学不都是这样么,女的掌握经济大全,男的负责冲锋陷阵去打饭。以后,我负责排队打饭,你负责占座位,分工合作,如何?”钟一怂恿说。
凡一刚入学时,钟一就有过这个想法,提议过,可还没来得及实行,就夭折在饭票换饭卡的过渡期里。不知为何,他又忽然提及此事。
又来了,凡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