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劫没有回答他,而是轻挥手中大刀,便迎沈山河左肩削来。沈山河没轻哼一声,也是出刀向他攻来,同时口中说道:“我已经再三规劝你们,但你们却全没当回事。那我便教你们尝尝我楚家的天狼刀法的威力吧!”他话刚说完,已与浩天劫长刀相架,他看着浩天劫,脸上肌肉抖动,随着拉了一下刀,侧过身来,作势欲退。浩天劫见他身子退开,不知其有后手,又使刀刺了进来,却不防沈山河侧开身子后,又回身一刀扫来。他手中狼牙刀恰好和浩天劫所使昆仑刀同时扫出,浩天劫惊觉,此刻沈山河的狼牙刀来势如洪,攻的是自己持刀手臂,其刀又比之自己昆仑刀略长。这样一拼,自己整条手臂定然会被削去。当下不敢大意,连忙在刀挥到一半时拼力把刀压下,往地面按了下去,同时他自己也重心一丢,倒在地上。也亏的他反应够快,落地之后连忙沿地上翻了两圈,狼狈的爬了起来。两招下来,浩天劫便落的如此狼狈模样,二人差距可见一斑。
站起身来后,浩天劫并没有因为适才这一败而有丝毫畏惧,眼睛依旧瞪着沈山河。逍遥梦走上前来,也是瞪着沈山河,说道:“你这人到底烦不烦啊!你明知道乱石仙子不在谷中,却在谷中欲图杀人,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何不等仙子回来,再来杀人不是更好?”逍遥梦说完,沈山河便哈哈大笑道:“姑娘倒是颇有心机,使的一手好激将法。但我沈山河却不是那么好激的,那牛盈盈自然有人会去治她,不用姑娘操心。”他说完之后,逍遥梦眉头皱的紧了,她轻咬红唇,道:“是吗!那我们今日也救定月儿妹妹了,你如此有气概,那便连我们一齐杀了吧!”沈山河也是眉头微皱,扭头向她道:“姑娘貌美如仙,心性和功夫也是上上之选,定然不是凡人,我沈山河是粗鄙之人,如何敢杀姑娘。但我也是对姑娘爱慕的很,恰好家叔教过我一套天狼神决,便讨教一番姑娘的柳叶飞刀,望姑娘赐教。”他说完,还是抱刀向逍遥梦弯背一敬,左手抱刀,右手在前。
浩天劫看了一眼逍遥梦,见她眉头紧皱,眼睛锐利,看不出她具体心思。当下他前迈一步,也是抱拳向沈山河道:“月儿姑娘对我有莫大恩情,而却是你刺伤了她,今日就算是你不为难我们,此事也不可能善了。”沈山河听了他的话,回头看着他,悠悠的说了句:“你功夫不行。”
其实浩天劫自小便爱好习武,但他父亲浩如南一直不曾教过他上乘功夫,到了雪域之后,其姥姥倒是教了他一些绝学,但又因为他底子不够和那些功夫多高深难解而不适合于他,所以他的功夫一直只是些皮毛。但是他天赋卓绝,本便有一身不错的轻功,又在昆仑山上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昆仑宝刀,昆仑谷中习得昆仑云所留的昆仑刀法。虽然这昆仑刀法也是高深莫测,本不易习会,但是他食了那昆仑谷中的千年白蛇之胆,喝尽其血,无疑增进了他不少的内力,只因他不懂内功修习之法,所以方才不觉得这白蛇胆之奇妙罢了。但是他的功夫在同辈中已然登峰造极,难有人可敌,这沈山河年长他五岁有余,所以才说他功夫不如自己,而并非浩天劫本身不如于他。此时浩天劫被他如此打击了一番,还当真被他激怒了。想到自己自父亲出走雪域之后,母亲被害,雪域中姥姥被杀,昆仑山上又被昆仑冲打下昆仑谷中:与仇人万寿全相遇,自己却拿他没有办法······,直到此刻的牛月儿被沈山河刺伤。一直以来,原来自己都空有报仇之志,却没有杀人之能,只会一直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从江南燕,熊川,再到如今的逍遥梦牛月儿,自己竟然一直需要他们相护。想到这些,不由的悲从心起,瞬间颓然了起来。
见浩天劫神态悲哀,逍遥梦知道他是被沈山河激将之法给激到了,也不好出言相劝,只黑袖一扬,便是五支飞刀若满弓之箭般向沈山河刺来。这次出手更甚之前数次,显然逍遥梦也是全力出手了,沈山河脸色一凶,双脚用力一拍地面,身子瞬间便腾空而起,他狼牙刀在前,若猛虎下山般向逍遥梦扑来。在狼牙刀和柳叶飞刀碰撞的时候,他刀面横扫,用刀刃处与柳叶飞刀相碰,不让逍遥梦的柳叶飞刀旋转起来。果然,砰砰数声之后,逍遥梦的柳叶飞刀尽数被沈山河打落入草丛之中,而沈山河的长刀已经迎其面扑了过来,气势如虹,势不可挡。逍遥梦似乎被其吓的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浩天劫却吃惊不已,大叫一声:“小心。”连忙挥刀拦来,适才因为自己的粗心已经让牛月儿受了伤,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逍遥梦受了伤。但他大刀还未触及沈山河,便被一支琅玡棒挡下,他侧脸看去,沈山终正持着琅玡棒,眦着嘴看着他。适才沈山终虽然被浩天劫踢了一脚,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被踢在地上,摔了一跤而已,凭沈山河的体质,这些不过是捞痒痒而已,他本也是在一边看着其兄沈山河和逍遥梦相斗,袖手旁观,但忽见浩天劫出刀欲助逍遥梦,他哪里会答应,当下挥动手中琅玡棒,也进了场来,拦下浩天劫。
此时浩天劫********在逍遥梦身上,见沈山终拦下了自己,难免心生绝望。也就在甚山终拦下自己的瞬间,他瞥头向逍遥梦看去,却见在沈山河狼牙刀劈下的同时,逍遥梦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其身体竟然微微晃了晃,往旁边挪了半步,刚好躲过沈山河这一刀。浩天劫终于放下心来,再看沈山终时,多了一脸的怒气,挥刀便向他斩来。
见逍遥梦如此神奇的步法,沈山河也是惊骇无比,以他的眼界,竟然看不出逍遥梦是如何躲的自己此刀的。但他惊骇也只是稍纵之间,因为他也懂得,大凡高深的武功绝学,其修习的难度也是极高的,向逍遥梦这般的年纪,便会这般不可思议的身形步法,足见其天赋造化之高,但也说明她虽然造化不浅,但其解定然不深,只需寻找其破绽一击得手便可胜她。想通了这番道理之后,他倒是不着急了,只慢悠悠的同她周旋起来,偶尔变换一番招式,探其虚实。
而与沈山终相战的浩天劫此时则是一脸的苦相,他原本被古太岁砍伤,其痛未祛,适才一番激斗,其伤势已有复发之势,又在牛月儿被刺伤时诱发了旧疾,更增虚弱之势,此时与沈山河再斗一番,已然不敌。二人相斗不到五十招,浩天劫身上已经再添多处伤痕,口中吐血难止。反观逍遥梦,却也不比浩天劫好的多少,她毕竟年龄尚幼,手中柳叶飞刀被沈山河狼牙刀压的甚难相架。她那柳叶飞刀本来是暗器,且多是用来对付使刀棒之人的利器,正是百般兵器中,以刀剑棍棒为尊,而刀克棒,棒克剑,剑克刀。因为大凡兵器定然有其不足之处,而也是因为这些缺点,诸般兵器中每每相克制,所以天下没有完美之兵刃,也没有完美之武学。她的柳叶飞刀恰好被沈山河的狼牙刀克制,而她的轻功步法又被沈山河寻到了破绽,此时,再不是他对手,虽然她也还在苦苦撑持着,但已然强弩之末。
果然,浩天劫不多时便被沈山终一棒锤翻在地,口中狂吐鲜血。见浩天劫败了,逍遥梦心中大惊,此刻她也是没了主意,这沈山河兄弟既然来自天狼山,出手又这般狠辣无情,定然会杀死他们的。现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不免绝望起来。意识到自己打不过沈山河了,她思量了一番后,卖了个破绽,退出战圈来,微作怒相,向沈山河道:“不打了,我认输了。”
听得她如此一说,沈山河兄弟两也是一脸黑线,,实在看她不懂。沈山河收了刀,对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为难你,姑娘还是赶紧收了你的柳叶飞刀出谷去吧!”逍遥梦嘟嘴道:“不行,你们欺负我,我不服。”沈山河一皱眉头,嗯了一声,道:“我们何时欺负于你了,分明是你用飞刀刺伤了我。”他说完,手指了指自己被逍遥梦飞刀刺伤的大腿。逍遥梦不屑,手指屋中桌上的酒菜道:“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刚要吃饭,结果被你们打扰了,我现在饿的要命,怎么跟你打架。”
听到这里,沈山河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借故拖延时间,但她如此,自己也不好道破,只对她挥手道:“既然姑娘饿了,那便去吃些东西去吧!不要饿坏了。”逍遥梦开心道:“好啊!你们想必也渴了,也来喝口酒吧!”沈山河哈哈笑道:“不了,我们办好事情便会离开,便不糟踏姑娘的好酒了。”沈山河说完,逍遥梦一甩衣袖,怒道:“那算了,我不饿了,我们再来打。”她抬起手臂,紧握粉嫩的小拳头,表情可爱而娇美。沈山河也不跟她多说,只眼睛微微瞅了瞅,便又回过头来,提起手中狼牙刀,刀尖一抖,便向逍遥梦拳头刺下。而这时一旁的沈山终却扛了琅玡棒,向一旁的牛月儿走去。
逍遥梦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此刻被沈山河缠住了,也脱不开身,只得奋力施展开步法,希望脱出身来,但是沈山河却换了一套刀法,虽不凌厉,但严密无比,她根本脱身不开,只得大声骂沈山河无耻。但沈山河刀法不乱,沈山终却步步赶到牛月儿面前,他表情凶狠,走到牛月儿前面时,其手中琅玡棒一挥,便是一记昆仑当顶砸将下来。而就在他巨棒砸下之后,却没有落到牛月儿头上,而是被一柄浅夹血色的血刀拦下,他侧首一看,却正是浩天劫。沈山终咧嘴一笑,手中琅玡棒也不去砸牛月儿了,而是调整了方向,向浩天劫挥来。
浩天劫此时新伤加旧疾,已然困苦不堪,哪里还能够接的了他此一锤,只见沈山终一锤下去之后,浩天劫便被砸在地上,看不出他身上具体伤痕,因为现在他身上已经血迹累累,奄奄一息,再无力气爬起身来了。
沈山终见浩天劫已经无力反抗了,嘿嘿一笑,双手伦起琅玡棒,举高过头顶,猛然欲向浩天劫砸落。这时,却听的沈山河叫了一声:“大壮,正事要紧。”沈山终被此话一惊,放下了手中琅玡棒,抬腿一脚便把浩天劫给踢飞出去,转身又向牛月儿走来。他表情狰狞,身材五大三粗,真个杀神一般,此时他又高举琅玡棒,作势欲砸牛月儿。
逍遥梦情急,大叫一声道:“你们若是杀了她,我扶桑圣宫与你狼牙山势不两立。”她话一出,倒是把沈山河两兄弟惊了一呆,沈山终扭头看着沈山河。沈山河手中刀法不乱,口中却道:“你是扶桑圣宫人?”逍遥梦答他道:“不错,你们若是杀了月儿妹妹,我一定让你们狼牙山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