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的玻璃突然碎了,
是哪家孩子不听话妈妈的话,
在大风的季节逃了出来,
去在空旷的大地上放风筝
……
风呼呼的吹,吹毁了的是我们一直相依为命的天空,它支离破碎。成了阻碍在我们之间的那条的星河,每天都耀眼无比,但是却总是在那么远的天边,沉寂在思念的河流里。
“嘿,答应我以后不能没有对方的消息。”
“……”
没人了吗?对啊!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也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人。
我们都是活该,都是自找,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阻止我们相遇,也没有人将我们绑在一起。当我们再次抬头的时候,头顶的天空已不再是过去那么晴朗清澈的乐川天空,灰色的风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疯狂的卷席着乐川天空的单纯。
“嘿,小阳阳想什么呢?”阿宇看见冬阳坐在阳台上,白色的校服裙摆荡在风里,在身边的空地上坐了下来。从远处的某个角落看上去真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哦,没什么。”冬阳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掩饰刚刚还挂在眼角的泪水,风悄悄地将地上的纸吹了起来,像是一只飘飞的蝴蝶,悠忽不定,而那支还留有余温的铅笔也顺着风吹的方向离开了。
阿宇轻轻抬手抓住了飘在天空的的那张纸,看见了一个挂着眼泪,神情忧伤的孩子抬着头深情的吻着一只即将远离的蝴蝶。
简单的黑白色,勾勒出了这样美丽的一幅画。也承载着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是卑微梦想。
“哇偶,画的不错嘛”阿宇认真的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就是少了点什么。”他朝周围看了看,捡起了那只和风一起离开原地的铅笔,认真的在画上改了改。
冬阳好奇的看着他脸,五官的轮廓棱角分明,长长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一双澄澈的眼眸,好闻的青草洗衣粉的味道随着微风轻轻的卷入女孩儿的嗅觉。
在阳台的不远处正有一个微风伴着衬衫的少年,一双眼眸里盛着凉凉的湖水,安静的现在他们的背后,夕阳勾勒着他忧伤的影子。一阵迷雾开始在少年眼里慢慢散开,继而徐徐蔓延,直到最后越来越来薄,和空气一起飘向了远方。
“喂,阿宇。”莫敬言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那么温暖,那么祥和。
“嗯,干嘛?”阿宇转过身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画纸。
“你在干什么?”莫敬言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刚好的弧度,衬托着他那张本就好看的脸多了几分邪魅,忍不住让人想看几眼。
“我在帮咋们的小阳阳改画稿啊!”嘟起了嘴巴向莫敬言开始撒娇到。
幸亏莫敬言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然他非要吐的昏天黑地不可,因为旁观的小阳阳已经开始被恶心的反胃了,双手捂住嘴巴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喂,小阳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人家陪你去医院啊?”陈伽雨宇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特长。最后莫敬言实在不愿意看到他这么祸害人家纯情少女了,一把把他拉开,自己坐了下来,最后还抢过陈伽雨宇手里的画稿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要从二十楼高度试试短暂的离地飞翔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陈伽雨宇知道这小子现在被他惹毛了,可能真的会把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扔下去,然后再好好利用利用自己的美色把冬阳迷惑住让自己挂的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他干脆选择闭嘴,毕竟生命很宝贵啊!
没了陈伽雨宇的喊叫,莫敬言认真的盯着画稿看了一两秒,就开始用铅笔和橡皮檫,擦了画,画了擦。
很快他皱着的眉头开始舒张开来将画稿递给了冬阳,冬阳看了看画稿不禁被画上的男孩子的眼睛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双充满着希望的眼睛,但是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认真的看着头顶的蝴蝶,不愿意闭上疲惫的眼里,就那么盯着那只头顶的蝴蝶,一直盯着。嘴唇也安静的吻着蝴蝶。
“你回去上色就好了,不要上太鲜艳的颜色哦,淡淡的就好,和淡淡的青春一样不需要太多的妆容一样,看上去就已经很好看了。真的,你很漂亮。”莫敬言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合着背后的夕阳一起打落在冬阳的身上,这是冬阳听到的最好听的夸赞,脸又开始涨红了起来。莫敬言将手里的笔慢慢放在冬阳的手心里,冬阳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开始越来越快。
冬阳开始觉得这个大大的陌生城市中的自己不那么孤单,这个城市里的花草好像也有特意为她盛开的一朵一样,美丽的梧桐花也会为她盛开的。
不知道莫敬言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她回过神来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冬阳这个卑微的孩子。又再一次忧伤的抬起头看着乐川的天空,她终究是追不上那一群少年的脚步。命运又开始玩弄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的,这个故事里爱过的,怨过的人。
抱着刚刚的画稿踏着轻快的小跳步,白色的裙摆在风里慢慢绽开一朵洁白的花朵。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冬阳好奇的转过头去。想到,学校不是不可以开车进校吗?
黑色劳斯莱斯副驾驶座上的莫敬言好像是高傲的王子,冷峻的面庞上似乎在告诉冬阳刚刚的那个他不是真的,这才是他应有的生活,他和她本就不应该被牵扯到一起,是自己想多了。
心里似乎是被什么尖利的的利器划过一条不浅不深的口子,一直慢慢的渗着血,和粘稠的血肉一起留在心里。莫敬言深邃的轮廓,和天边的夕阳一起慢慢淡了起来。
乐川的夜风永远不会那么冷,所以这里的人一直都不会太悲伤,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不会轻易的失去冷静,但是也不会轻易的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他们会化作一阵阵不疾不的小雨时刻滴落在我们空洞的心灵里,然后再关上那扇摇摇欲坠的们,将自己与他人的关心彻底的隔离起来,自己认为我不需要任何的温暖我只需要自己知道我心里的苦涩是为你而泛起的涟漪,这就足够了,你不需要特意的想起我,只需要看到某棵朝气蓬勃的小树,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记忆力留下了小小的感动。
莫敬言坐在座位上,和莫醒聊着无关痛痒的生活问题,莫夏和阿宇一起说着学校里的搞笑的话题。在这一刻莫醒仿佛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冰冷计算器,而莫敬言也不是那个眼里整天装着一滩湖水的安静男孩,阿宇也不是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少年,莫夏也不是那个笑容满面却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们在这一刻变得那么平凡,除了他们那本就不平凡的外表以外。
面对着足够某个人吃上整整一年的食物,他们竟然丝毫没有食欲。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好像是一个乞丐看见富有的人们将变了味道食物倒进垃圾桶,自己却活活的饿死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冬阳按下了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不知道冬阳说了什么电话的那头开始大声的咆哮着,像是一个疯子抓着别人的头发朝着别人泼着恶心发臭的脏水。
冬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滴落在乐川温和的夜空里,最后那头还是无情的挂掉的了电话。冬阳再也忍不住了,蹲下来大声的哭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谁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问一问这个悲伤女孩儿,到底是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他们只是麻木的路过了……
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像是被抛弃的第三者一样,卑微的存活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穿越在这个充满温和的城市,副驾驶坐上的男孩儿,黑色的西装好像是把他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眼光像看一个幽灵一样看着这个黑色的乐川,路边蹲着的女孩儿,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和黑色的夜一起离开了。心里哪怕一点儿疑问也没有,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黑色的人潮拥挤在这个温和的城市,这个没脾气的城市,这个默默看着一切忧伤却默不作语城市。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学会了彼此漠不关心,冷漠迎接第二天的阳光。
单车上的少年下了车,一身轻松的T恤衫,取下耳机走到女孩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关心的问到:“怎么了?不开心?”
女孩儿慢慢抬起头少年穿着黑色的西服外套,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在乐川的夜里那温暖的笑容像是某种鼓励,激励着女孩儿用力的留在这个温和的城市。男孩儿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孩儿的背上。
然后蹲在女孩儿面前,慢慢的将女孩儿拉入自己温暖的怀抱,轻轻的拍打着女孩儿的后背。女孩儿轻轻的呼吸着来自男孩儿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渐渐停住了哭泣。
手机的震动使这场美丽的梦在那一刻真的破碎了……
“喂,阳阳,我是你二叔公,你妈妈她,她……”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的中断,让冬阳不禁紧张了起来。
“叔公,我妈妈怎么了?”冬阳紧紧抓住衣服的一角。
“你妈妈她从山上摔下来了,现在在镇上的医院,你快回来吧,兴许还能好好到个别。”电话那头始终都是断断续续的,冬阳突然间像是断了线的傀儡,瘫坐在地上。
莫敬言在断断续续的电话里也弄清楚了事情,看着此刻的冬阳,好像看见了小时候刚刚失去父母的阿宇和莫醒。
他们两个不是和莫敬言,莫夏亲生的。他们的父母死于一场商业意外,或许简单来说没有他们的牺牲就不会有现在的莫氏集团了,当初是他们的意外为莫氏赢来了一线生机。从那以后莫敬言就很少看见自己的父亲,莫云。这个对于他们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除了参加过莫醒的每个毕业典礼以外,就很少再在那个地方看见过他了。
当然莫醒也相当优秀,仅仅十九岁的年龄,不靠任何关系进了法国的AR公司,并且取得了相当优秀的成绩,让莫云对这个儿子很是器重,有把莫氏交给他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觉得他太年轻需要时间的历练。
冬阳在第二天的早上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莫敬言把她送进站了以后,乐川就开始下起了沥沥淅淅的小雨。
莫敬言骑着单车慢慢的在雨中驶向家的方向,一辆黑色的奥迪带着丝丝寒意停在了莫敬言的前面,继而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走向莫敬言,停在距莫敬言半米出的地方。
“少爷,总裁让你上车去。”
莫敬言看了一样自己的单车:“他怎么办?”
“这个您交给我吧,别让总裁久等了。”
莫敬言看了一眼单车,就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但是对面的的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劲儿,让人不敢放松半刻。岁月似乎没有给这位年近五十的老人留下太多的痕迹,深邃的轮廓刻画着一双平静如大海的眼睛,不敢让人过多的探索。所以现在平时那么冷静的莫敬言,眼睛里也闪烁着一丝恐慌。
“爸爸,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哥回来了,来看看他这些年是不是长了商业见识。”那张冰冷的脸好像是在读发言稿一样,冷酷,无情……
可怕的沉默,像是可以把刚刚落下的眼泪凝固成尖利的冰渣子,打在抬头仰望天空的孩子脸上。但那孩子坚强的把痛忍了下来,没有让眼泪掉落出眼眶。坚强的微笑着,一个好看的孩子……
孩子抬起头望向天空,脸上挂着的是晶莹剔透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