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奇缓缓向外面走着,“嗯,操办这些事辛苦你了,今年端午你就放假吧,不必过来陪着我了。”
“您说什么呢,这本是臣份内之事,再说,我不陪着您派别人去我也不放心。”韩秀萱跟在后面说。
玉奇笑了,“爱操心的命,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皇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韩秀萱咳了一声,“皇上还说既然是家宴就要把家室也带上才热闹。”
玉奇回头看了看郑中郎和霍兼义,“嗯,很好。”说完就快步向前面走,“你们俩各自回去吧,本宫要去前面处理政事了。”
韩秀萱赶紧跟上了玉奇,郑中郎也转身要回去的时候霍兼义叫住他,“郑大人,可否移驾到我那里喝杯茶?”
郑中郎略有所思的看着霍兼义。
霍兼义笑着,“我有点事情想要问您,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害您的事。”
郑中郎点点头同霍兼义一同到了他的住处。
“郑大人请坐。鹤鸣去泡茶。”霍兼义说。
郑中郎在客位坐下,“霍大人有什么事要问我?”
霍兼义笑着,“您从前是服侍过殿下的第一个侧室单大人吧。”
郑中郎警觉地挑了一下眉,“是,怎么了。”
霍兼义咳了一声,看看四周,“那么,那位大人才是殿下心中所爱,对吧。”
郑中郎瞟了一眼霍兼义,“这种事情我这个下人不太清楚,不过呢,现在你我都是殿下侧室,安分守己就好,以前的事就不必再理会了。单大人也一样,他现在是陛下的人,自然也会忠心为陛下服务。”
霍兼义稍稍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的确实这样,看来是我多嘴了。”
“不敢,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霍大人不必送。”说着郑中郎就起身出去了。
霍兼义歪着头看着郑中郎离去。
英奇寝殿。
“皇上,听说最近不怎么见正宫啊。”苏玖坐着喝茶。
“没有,最近有些累,多日不去后宫了。”英奇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因为政务繁忙啊,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点补气养神的东西吧。”
“多谢父亲费心,但是朕没什么食欲。”
“这可不行,找太医来看看吧,别累坏了身子。”苏玖焦急地说。
“放心吧,父亲,看过了,不过是因为最近有些忙罢了,没什么大碍。”
“后天就是家宴了,可要精神一点啊,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英奇微微笑了,“怎么会,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可笑的。”
苏玖叹了口气,“皇上,你还年轻,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呢。民间人家同父同母的姐妹尚且互相残杀,何况帝王家异父的姐妹呢。”
英奇明白苏玖所指,“父亲,您别老是针对姐姐,她不是没有做过什么吗。”
“我可都是为你着想,玉奇现在什么也没做不代表她不想做,她从小就是个能忍耐的人,越是安静才越危险啊。”苏玖语重心长地说。
英奇摆摆手,“好啦,父亲,朕知道了,我也不傻,怎么会让人算计呢。贺瑞!在吗?进来!”
贺瑞在门外听见招呼马上推门进来,行过礼后侍立在侧,“陛下有何吩咐?”
“父亲,今日您先回去吧,我跟贺瑞有些事要忙。”
苏玖听了只好又唠叨了一阵出去了。
“最近朕都没去后宫,靖风怎么样,朝晖和他相处的还好吗?”送走苏玖英奇问贺瑞。
“刚才问过服侍单大人的内侍,一切都好,至于和正宫大人的关系嘛……似乎很一般。”
“唉,朝晖也不是个能容人的人呢。”英奇叹息。
“陛下,听说您要皇亲后日赴宴时带上家室。”
“嗯,怎么了。”
“到时候玉奇殿下必然会与单大人相见,他们两个曾经可是……”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也没听说长姐有什么舍不得,而且还一下纳了两个侧室不是吗?”
“就算如此,单大人毕竟也是玉奇殿下长女的父亲。”
“朕也担忧过这件事,不过姐姐对我说这个无所谓,反正在王府抚养本来也不怎么能和父亲见面,更何况现在靖风是我的侧室,尊卑有别。”
贺瑞叹了口气,“陛下您就那么相信玉奇殿下说的?”
“为什么不信?从小到大她从没骗过我,哪怕是一点小事,就是姐姐这一点让我十分尊敬。”
“对,那都是小事,没必要骗您,可是您还不了解玉奇殿下吗?她从小到大隐忍了多少年,谁又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
“好了,贺瑞,你和父亲一样,一来了就只会说这个,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看几个奏折,去前面。”英奇说着就起身向前面走,贺瑞也只好跟上。
端午节当日,玉奇按规矩早早起床,先给柳茶上了香,然后用从后山小溪取来的水洗脸,看着府上的人给大门挂上艾蒿。干完这些玉奇又去看郡主,郡主又长大了一些,表情也变得丰富了,玉奇亲手给她手腕脚踝系上五彩绳,又拿过一杯雄黄酒用手指沾了一滴抹在郡主的额头上,然后玉奇把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玉奇回到前面少吃了一些早饭,韩秀萱就带人送来一盒刚做好的粽子,“殿下,这是新做的,您尝尝。”
玉奇点点头,下人打开盒子,一股香气迎面而来,玉奇拿了一个,“嗯,不错,你们也吃吧。”玉奇示意韩秀萱以及跟着来的仆人们。
“这怎么可以呢,这可是专门为殿下准备的,我们不能吃。”韩秀萱回答。
“不管是谁今天都得过节不是吗,做了这么多本宫也吃不了,你们一人一个,别浪费了,这是本宫的命令。”
韩秀萱听她这么说就挥手示意那几个人去拿,仆人们拿了之后叩谢玉奇然后出去了,韩秀萱仍侍立。
“你也吃吧,坐下。”
“臣不敢。”
玉奇瞟了她一眼,“这儿又没人,你装什么呢,坐下吧。”
韩秀萱笑了,只好侧坐在玉奇下首。
中午,玉奇和郑中郎和霍兼义一起用午膳。
因为是端午节,今天的菜式也遵循了节日特点,米饭是特意蒸的五色米饭,还有大枣做点缀,菜式也是简单的青菜,另外就是一道新鲜的鱼汤。
“你们俩知道吧,今天晚上的宴席,你们也去。”玉奇开口。
郑中郎和霍兼义抬头正好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人皆点头。
“衣服不要穿的太正式,也不可太华丽,当然更不能寒酸,不太清楚的话一会儿让秀萱告诉你们。”
午饭过后,韩秀萱应玉奇吩咐,先去了郑中郎那里帮他挑选了家宴适合的装束,随后又到了霍兼义处。
“麻烦韩大人了。”霍兼义站着看着韩秀萱翻弄他的衣物。
“霍大人,你的衣服样式也太少了吧,这里有一套官服,一套喜服,其他日常穿着的衣裳才四五件,而且颜色也很单一,殿下难道没赐给你布料做衣裳?”韩秀萱皱着眉看着霍兼义。
“殿下赐的布料都是好东西,所以不舍得拿出来去做衣服,而且我也穿不了那么多。”
韩秀萱无语的看着霍兼义,半天转过头去嘟囔了一声,“书呆子……”
“啊?你说什么?”霍兼义在旁边疑惑。
“没什么,既然这样,现做来不及的话就穿这件深蓝色的吧,不是很显眼,记得要戴大冠,这样是对陛下的尊重。”韩秀萱拿出深蓝的衣裳在霍兼义身上比对。
“韩大人很有眼光,难怪殿下赏识。”霍兼义在旁边笑着。
韩秀萱咳了两声,“那就这样,下官先行告退。”
“韩大人会去吗?”霍兼义在韩秀萱即将走出去时在她的身后问。
韩秀萱没有回头,“当然,我会跟着殿下。”说完就大步出去了。
玉奇也在房间里梳妆为晚上打算,韩秀萱走进来。
“殿下,单大人会出来的吧。”韩秀萱看着正在对镜戴耳坠的玉奇。
“嗯。”
“您……”韩秀萱欲言又止。
“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了阵脚。”玉奇戴好了之后放下手松了口气。
韩秀萱轻轻点头,静默侍立在侧,看玉奇有需要就上前帮忙。
“秀萱,你比我还大一岁,为何还不成亲?”玉奇突然问。
韩秀萱略有慌乱,“这个……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好奇,难道是因为做我的近臣太忙了没时间顾及这些?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少给你些工作。”
“您多虑了,不是这样的,只是臣还没有这个想法而已。”韩秀萱低头回答。
玉奇歪头看她,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当日傍晚,玉奇和郑霍二人共坐一辆朱顶华盖车来到紫宸殿,另外还有韩秀萱和几名侍卫跟着。
几乎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来了,紫宸殿里热闹非凡,玉奇进去后不得不一一寒暄,最终才带着两个侧室坐到了预先安排好的座位上。
须臾,英奇带着侍女和近臣走了进来,众人忙跪下,“参见陛下。”
英奇盛装艳饰,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她缓缓走到中央的龙椅前坐下,“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