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一个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自从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异界名城之后,我遇到了太多玄妙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紧接着又出现另一件,要是不依靠我的猪性,如何让我支撑到现在?我指的是我的精神层面。
就拿眼前的纷扰来说吧,公司里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我去打理,哪怕我什么事情都不做,也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吧?我在和不在,对我的公司完全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这初始阶段,卡特的观点我并不赞成。
还有一块重石来自清水帮那一边,我那两个兄弟还在虎口里喘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何况蒜头鼻子陷入了情网,迷恋的女人却是清水帮帮主滚街雷的夫人,这不是去摸考虑屁股是啥呀?他长了几条命啊?我经常借故上厕所,悄悄地拿出三角魔方来观察他们一会儿,看事情的进展如何,好在他们一直泡在克隆牛厂,午饭后要前往克隆羊厂去观光。
与之相比,更让我困惑的是那个希腊天使爱格尼斯的神秘出现和离奇消失,无论怎样她是我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少女,她的痛苦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房,我想要出手拉她一把,可是我一点也找不出可以找到她的办法,人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才会真正体会到无从入手是啥滋味。
进午餐的时候,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是还要假装欢快的样子,如果胖保姆的牛排做的不好,我早就把叉子和刀放下了。
胖保姆看出了我的心思,用和蔼的眼神看着我说:“哦,我漂亮的朱男,你的心思太重,你瞒不了我,你要学会放下,不能把所有东西都扛在肩上走路,这样你会累垮的?”
我还是欢快的表情,“胖妈妈,我挺好的呀?牛排真的很好吃。”
胖保姆宽阔的脸突然像牡丹花一样开放,兴奋得热泪盈眶,“孩子,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喊我妈妈啦?哦……”兴奋地从餐点上站起来,跑过来抱住了我的头,“好,朱男,从今天起做我的儿子吧?我会好好爱你的?”
我是说走了嘴,可是这个称呼是打自内心吐出来的,她的眼神就像我的妈妈,应该说是所有母亲应该拥有的目光,这跟长相的差异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居然在胖保姆的怀里流泪了,但是我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别人是看不到的。
卡特显得特别高兴,“哦,亚丽沙,你终于有一个孩子了,这多幸福啊?”
从卡特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是相当敬重这个保姆的,甚至可以说把她当成了大姐姐,不然也不会在一个餐桌用餐的,这样的贵族我还第一次听见。
我悄悄擦拭了眼泪,觉得不能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然如何做大事呢?
我像一个成熟男人一样用宏亮的嗓音大笑,“在这里认一个洋妈妈也不错哟?有上好的牛奶和牛排吃哦?”
田鸡却表示惊讶,“老大,胖妈妈可是西班牙人哦,兄弟们知道了会说你背叛祖宗哦?”
我立刻火了,抻长了右臂揪他的耳朵,“你个死田鸡,你是不是来搅局的?你再胡说,我的胖妈妈会一只手把你拎出窗外去!”
胖妈妈也走到田鸡跟前,掐着肥胖的腰数落,“你个丑鬼,你们的帮主还是个孩子,他一天为你们这些不长进的家伙多辛苦啊?你们不会心疼他,我来心疼你还妒嫉,还有没有人性啊?”伸手拍着她的秃头,“下次在你的头顶上煎牛排,你信不信啊?”
田鸡连忙缩脖子,“胖妈妈,我错了还不行吗?”
胖妈妈羞臊他,“哎呀,你长得比我还要老,居然喊我妈妈,我可是没有你这么丑的老儿子。”
田鸡理论,“咱们老大这么喊你,我有什么办法呀?总不能喊你是胖妹子吧?那我不是成了老大的叔叔了吗?”
卡特笑得最开心,原来他在家里可是大好人啊。
吃过饭,我们又开始了演练。
卡特换上了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就是魔术师们上台表演时习惯穿的那一种款式。
胖妈妈和田鸡坐在我的两边饶有兴致地等待他精彩的表演。
田鸡笑相很恶心,“哇,这个老鬼换上这套服装还真有那么一点魔术师的气质。”
胖妈妈炫耀地说:“这还用说吗?我家先生的魔术比那些在电视上露脸的家伙们好多了,看过先生的魔术,再去跟他们一比较,那简直没法看了。”
田鸡歪嘴,“哎哟,你是这老鬼身边的人,当然会站在他这边啦?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我说好才是真的好。”
我立刻去看他的脸,“你说什么?”
田鸡连忙改口,“不不,我错了,我们老大说好才算真好。”
卡特摘下礼帽,煞有介事地向我们深深一礼,开始了他的第一个表演。
他表演的是常规魔术空手变玻璃球,两掌前后翻摆给大家看,证明手里什么都没有,可是轻轻一翻,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球,再一转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又出来一个,之后是无名指和末指之间又出来一个左手完了,右手再来,节奏感相当好。
这是我们经常看到的最普通的魔术,但是在他手中表演出来,显得更加自然而神秘,这跟面部表情和全身神经的配合很重要,有的人练上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凡是艺术都需要慧根,这是必须具备的潜在能力,可欲不可求。
田鸡鼓掌,“不错,不错,算胖大姐没有吹。”
卡特接着表演了稍有难度的变鸽子表演,首先是拿起一小片纸,在手中折叠,然后塞进拳头里面,再一抽,就看见鸽子扑打雪白的翅膀,站在了卡特的手掌上。
卡特把变出来的鸽子放在了台上的架子上,又翻动着双手,在两只手一握一松之间,居然出现了两个扑愣愣扇动翅膀的白鸽子。
之后,他又拿出一个蓝色餐巾纸,慢慢撕,然后塞进拳头里面,再一抽出,居然是一对蓝色的信鸽,实在是太漂亮了。
接下来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子,然后取出了两根五号铁丝那么粗的钢钉,两只敲打起来发出金属的脆响,他把两根锭子放进玻璃杯中,再倒了半杯红葡萄酒,然后在送到嘴里缓慢地喝,大家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钢钉送进了嘴里,两个钢钉奇妙地消失不见,卡特把嘴张大掏给大家看。
这几个魔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视觉效果相当逼真,产生的效果好与坏,完全跟表演者的技巧有关系,没有天赋的人永远达不到这种天人合一的效果来。
我热烈地鼓掌,“总长果然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啊!”
卡特施了一礼,表演这才算告一段落,接下来解说此中的奥妙,“朱男,你要记住一点,纯正的魔术都是障眼法,也就是假的,但是,我们修玄学的人表演魔术会时常融入玄术,那就变成真的了,但是你想成功,博得大家掌声,你还必须让观众相信这一切是假的,不然观众会惊讶,但不会给你掌声。”
我当场指明,“先生刚才表演的都是假的,没有混入任何玄术手段。”
卡特点头,“是这样,因为我想你必须从初级学起,但是到了25人的决赛阶段,基本上全是玄术夹杂的表演,谁表演的更精彩谁就是赢家。”
田鸡嘟起了嘴,“老鬼,那就不是魔术了呀?不好玩。”
卡特却严肃地说:“比赛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取胜,把自己的玄术推向极致。”
我上台跟着卡特近距离模仿了一阵,说实话,我的表现相当拙劣,以致到了绝望的程度,田鸡虽然不说话,可是一直发呆。
卡特耐心地指点我,认真度始终不减。
胖妈妈一直在台下鼓励我,让我爱上这样的表演方式。
后来,感觉太单调了,卡特就拿出纸牌,教起了赌术。
我对赌博更是一窍不通,对于流行的国际玩法,我连最起码的胜负牌都分辨不出来,卡特耐心地讲了其中的规则和特殊情况。
大约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可我还是一头污水。
我看着卡特娴熟地摆弄纸牌,那些牌在他的手里像是被手中的肉吸住了一样,想跟他学一下,可纸牌到了我手里一碰就散,完全像饼干屑子一样不听话,我觉得我跟这些纸张没有一点缘分。
卡特苦口婆心地劝,“你要喜欢这些纸牌,就像喜欢一个女人那样,首先要把你的爱融入进去,这样你的灵气就会与它们接通,要清楚喜欢是所有技能的基础,如果这个基础不牢靠,你就永远跟它无法谐调,更不要说达到某种让人惊叹的高度了,要想与这些纸牌恋爱,你就从记忆这五十二张牌开始吧,把大小王抛开。
说到记忆,我还算可以的,但是我前面说过自己看书很慢,这就说明我的接受能力并不通畅,适应性比较迟钝,这绝不是什么优点,我必须克服,但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我至少在一个小时内没能做到。
卡特最后叹气摇头,“朱男,让我想一想,可能你的特长不在这里,我六岁的时候就可以一秒钟之内记住五十四张牌,而且准确无误……”
我垂头丧气地说:“先生,那您是天才,我就是十秒钟内都看不了一遍,更别说记住它们了,何况现在去掉了两张牌,这两张牌去掉和加入,其难度差别是巨大的,这点数学理念我还是有的。”
卡特深吸了一口气,“不不,不能单看这一点就判断一个人的智商高低,你的智商或许是那种看不到,却只能感觉到的那一种,不然你怎么会二十一岁就达到了这样高的修为?”
在我苦恼的时候,胖妈妈有了一个主意,“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距离比赛还有三十天呢,如果朱男有机缘,这么长的时间内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再说比赛不光是纸牌比赛,还有中国的麻将也可以选择的呀?”
卡特听明白了胖妈妈的意思,她是想给我减轻一些压力,采用快乐学习的办法,就像当年米卢施教中国足球队时那样,还是可以达到不错的成效。
不过我还得让他们失望,我对麻将也不太感兴趣,在山村里的时候,伙伴们聚在一起也时常用它消磨时光,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赢过钱,都是那些学习特别差的家伙赢得合不拢嘴,取笑我是笨蛋。
胖妈妈没想到也是一个麻将迷,一见到四四方方的彩色麻将又兴奋地乱叫,比见到金块,钻石还要开心。
田鸡也不含糊,“老大,我跟兄弟们打牌从来没输过,他们可都叫我是财神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料定今天一定会玩麻将啊?”
胖妈妈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好啊,丑鬼,你要是有本事,今天赢了我和先生,桌上的筹码都给你换成红票子……”
田鸡当然高兴,“啊哈——!这可是你说的?”又看着我,“老大,麻将可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珍贵遗产,洋鬼子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卡特嘿嘿笑,“好吧,你有啥本事都使出来吧。”
麻将桌子发出叽里嘎啦刺耳的洗牌声,我一听这声音就头痛,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好吧,你们都是赌圣,我是赌孙,行了吧?”
大家嘻哈笑。
很快分派了,我的水平好像永远停滞在辨别饼条万的第一层面上,加上四个风和中发白,还有喜牌的掺杂,我就有点糊涂了。
我还没捋好牌,他们已经开始打牌了,速度快得让我的双手紧忙活,一个劲儿地对他们说:“慢一点啊,慢一点啊……”
我把一堆散牌放在一边,还没等打出三张,田鸡咔嚓推牌,“哎,和,我和了,清一色,加两杠,九个子儿,拿来,来来来……”
胖妈妈看着他的牌说:“哟,这么小的牌还和啊?怎么说也要自摸啊?”
第二把开始胖妈妈发威了,一开始就杠起来没完,最后抓牌一放倒,“全场对对碰,我坐庄,每人32个点……”
胖妈妈一连坐了七庄,把田鸡急得满脸是汗,“见了鬼了,我一上听,胖姐就和,千和万和不和第一吧呀……”
我的筹码一下子削弱一半。
沉默的卡特说话了,“我现在开始要和了。”
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胖妈妈打第一张牌就和了,“这叫地和,他们说要死人的,我可不害怕。”
从这里开始,卡特连连叫和,而且是第一张牌打下来就推倒,一看一点也没有错,而且都是大和,大四喜,大三元的,讲究实在是太多了。
第三把开始卡特上庄了,从这里开始,他每次都是发完牌就推倒,都是天和,没几下就把我和田鸡的筹码全都划拉去了,只有胖妈妈还保本。
我指头卡特说:“总长,您一定混入玄术在里面了,不然咋会每次都和?”
卡特摆手,“朱男,你要相信我,玄术一点也没有,我只用了赌技里面的移牌手法,把手里的牌都换掉了……”
田鸡惊叹,“哇靠!光是赌技就这么厉害啊?要是加上玄术那谁还能赢得了你啊?”
胖妈妈说:“这个我也可以,跟先生玩过几年的牌,不教自通了。”
我很是惊讶,“胖妈妈,先生没教你都学会了?这么容易吗?”
胖妈妈笑了,“当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