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灯红酒绿的‘唯美’出来,陈紫月和几个朋友,漫无目的地横晃在花仔一条街上。年轻的帅气小伙们冲她们献媚,甚至在她朋友中有人不安分,当街投怀送抱。
陈紫月脸色虽然有些泛红,但意识尚算清醒。看到朋友们不安分的寻求刺激,她便孤身一人走到街口拦车。
经过一个巷口时,感觉身侧有人不怀好意的跟踪,没走几步,那人把陈紫月撞进了路灯下的暗影里。紧接着,颈上一凉,一把匕首抵上了她脖颈。“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乖乖地把钱拿出来。”那人看了眼她的身材,又道:“又或者你把老子服侍舒服了,我就放了你。”
“你想要钱,口袋里的你可以全拿走,千万别伤我……”陈紫月害怕道。
“这就对了,乖乖地合作。先把钱包、身上值钱的放地上!”陈紫月照他的话做,歹徒又道:“脱衣服!”
陈紫月意识到那歹徒的意图,迟迟不照做。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快点脱!”歹徒恐吓道。
巷尾,十几个打扮很酷的男人站立。
“大哥,最近有几个新成立的小帮派闹得像很厉害的样子。他们尽干一些欺凌弱小的事情,抢劫、绑架、敲诈勒索,现在又多了一条,欺辱妇女。这帮人显然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们要不要过去教训一下他们。”洪乐的门徒窃窃私语。
“兄弟们,收拾了这帮狗娘养的东西,要他们知道知道踩线的后果有多严重。”领头的一个洪乐门徒语毕,率先带人冲了上去。
十几个打仔把那个持刀歹徒围在中间,陈紫月以为有救,就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弄死她。”歹徒眼见洪乐的门徒围上来,急眼的自危道。
“砰”的一声枪响,那歹徒的眉心一个偌大的弹孔,陈紫月大声尖叫,在场围观的洪乐门徒各个慌了神,见那歹徒暴死,各自向深巷中逃窜。
“你没事吧?”
顺着声音,陈紫月抬头望去,阴暗的小巷深处走过来一个身穿迷彩服,妆容迷彩脸的狙击手。
“你是谁?”
“我是一名军人,刚刚我在执行任务,凑巧救了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谢谢你。可是警察来了我该怎么办?”陈紫月看着那歹徒横尸街头,忙问道。
“离开这儿,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的。”
狙击手说完,转身跑回深巷,继续潜伏任务。
跑回太和街的那班洪乐门徒,慌慌张张的要求见老大韩斌,可是帮会有规矩,小的面见舵主要经过执事的通报。
那班小的把在花仔街上看到的那件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执事,还在办公室里的韩斌也在同一时间收到线报。
“阿龙,我听说花仔街上死了个人?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韩斌在电话里急问道。
“斌哥,现在你问我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我们先叫猫叔的手下马达搞定那具尸首在做计较。”
“那就听你的,你叫人去办吧。”
吓得脚软的陈紫月还待在巷口,夜黑风高,街面上没什么人经过,就连车子也没几辆停在对面马路边上。接到社团命令的马达衣饰摩登,手里拎着个皮箱瞻前顾后的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首。
“你又是谁?”
“他死了多久,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留意过这边。”马达冷峻道。
“你是警察吗?”
“等我一下。”马达戴上手套,硬生生的把那具尸首拖进深巷,不一会儿又从里面出来把停在临街的车子泊在巷口。扶起陈紫月到副驾驶的位置,不吭一声的又扭头走进深巷开始了他的工作。
在这个城市里面,生命充满粗糙的温度,像蟑螂一般的活着。老练的马达从不问原因,不多话、不多嘴、不多看、总是压抑着情感去执行帮派的命令。无论在处理叛徒、卧底、妓女、亦或被虐待的女人甚至小孩,他从来不动容,面孔像石膏般坚硬,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浓郁的忧郁感,事后往往借着酒精来麻醉自己。
马达在处理尸首前有个习惯,就是会替每个被杀害的尸首扣上领口间最后一颗松脱的钮扣。他的外号也因此得名,‘纽扣人’。
马达浑身充满着死亡的气息,他那一双熟练的巧手,迅疾的摘除了那具尸首的内脏装进冰袋,并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包裹在尸首上,吃力的将他运上后备箱,陈紫月透着后视镜看着他一步一步完成清理工作。可能因为经手处理过太多的尸首,知道太多秘密,越发沉默的他即使知道她有看到,但也假装她不知道的继续干活。在他确定现场没留下一丝线索后,摘掉了手套,驾驭着他的爱车在城市里转啊转的在街上游逛。
“你把他怎么了?”陈紫月害怕的问。
“你的脚能走吗?”马达岔开话题,关心的问道。
“能走。”
马达把车子停在路边。
“下车。”陈紫月立即打开车门,站在离车门远远的地方。马达嘴角一扬,道:“今晚你没去过花仔街,我也没见过你。回家煮个猪脚面线吃了压压惊,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陈紫月看着细心入微的马达,一时错觉的点了点头。
恍惚的路灯下,马达伸手向车窗外摆了摆手,加足马力的驾驭着他的爱车消失在扬长的马路上。
陈紫月掏出手机,按动了洛嘉华的手机,声讯提示,机主已关机……在按,想到的居然是时芸熙的号码。
“我怎么会想到她!”陈紫月不能释怀那天时芸熙与洛嘉华的亲吻,耿耿于怀的不念旧情。收起手机,走去路边招手叫计程车。
一路尾随陈紫月的时芸熙开车跟在后头,一直到她回到家半个小时后才离开。
酣睡在兰亭床上的洛嘉华彻夜未归,陈紫月后怕的一夜没睡。把自己反锁在大屋里,浑身瑟瑟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