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姐!起了吗?”
沧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依稀听到有人再喊师姐,
“谁呀!一大早!”沧月拨开窗帘透过挂满露水的玻璃看到了楼下那个依稀的身影,
“恩!这货怎么来找我了!”沧月很惊奇周晓晔为什么回来找她,
“他是不应该跟一团烂泥一样摊在床上的嘛!”想到这儿,沧月突然露出玩昧的笑容,本想快点下楼的念头也收了起来。
沧月拿起电话,拨号,
“喂,宿管阿姨吗?………”
“师姐!师姐!”
“师姐你可…”周晓晔叫了半天,终于是听到了啪哒啪哒的下楼,赶忙陪了个笑脸上去,接着,一个叭哒着拖鞋,穿着睡衣,睡意还未消去的大妈走了出来,周晓晔立刻改口
“阿姨好!”
大妈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半天,
“你是小白兔?”大妈的口气有些难以置信,
“啊?!”
“你师姐有事,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什么!走了!”周晓晔的嗓门突然加大了几百分贝,
“你怎么能让她走呢!”
周晓晔脸上布满愠色,分贝也在持续提高,吓的大妈拿起旁边的扫帚做防御状,
“你,你想干嘛!”
“她去那里了!什么时候走的!和谁一起去的!去干什么了!”周晓晔一连问了一串问题,看样子,好像要吃人,大妈似乎被吓傻了,一个劲的摇头说不知道,
“可以啊!小白兔长大了是吧!会欺负别人了!”
周晓晔先是一怔,欣喜的转过头来,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师姐!”
看着站在门口女孩,周晓晔傻傻的笑了。
周晓晔的表情让沧月觉得刚才的话似乎是在夸他一样,而且,她清楚的看到周晓晔脸颊上流下的晶莹和依旧残留有的泪痕,
“这家伙没病吧?”
沧月有些诧议,不过同时又有些不安,沧月的意识里周晓晔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那种,可现在又是什么能让他流下眼泪呢?
“喂!哭什么!我才说你几句啊!搞的我好像凶神恶煞的!”
“喏!快擦了。!”
沧月一通抱怨后,掏出几张手纸递给周晓晔,可不想却被周晓晔一把抓住,
“你……”周晓晔伸出食指堵住了沧月的嘴,
“师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不管什么事,你先放开我,在说行吗!”沧月使劲想要把手拽出来,可周晓晔抓的很紧,像是怕自己跑了一样,
“你先答应我!”周晓晔声音有些沙哑,沧月见周晓晔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只好点头,
“好好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师姐,这段时间能留在学院吗,哪里都不要去,即使是学院的任务也尽量,不!是必须推掉!总之,留在这里。好吗。”
“为什么?把头抬起来,告诉我,为什么?”沧月想要从周晓晔的眼睛中看到什么。周晓晔半低着头,额前的流海正好挡住了沧月的视线,
“………”
“说啊!快说!”周晓晔的反常使沧月心中蹭的冒起大火,她不断的晃动周晓晔的肩膀,质问着,周晓晔仍就低着头,
看着周晓晔的,沧月的心突然又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沧月突然觉得周晓晔背负太多了,语调不由的就降了下来,
“告诉我好不好。”沧月和气的说,
“别问了,好吗。”周晓晔话音中带着一丝请求。
………
……
长时间的沉默,
“我走了,师姐你在去睡会好了。”说罢转身离开,在黎光的照耀下,拉出了长长的剪影。
孤独,寂寞,真如婉儿说的,
在没有得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们只有手握刀剑,或改变或重生。王之命皆如此。
睡梦中的周晓晔闭合的眼皮忽然睁开,
“凌晨3点”
周晓晔摁灭了手机,突然又摁亮了,有一条未读短信,ID是沧月,整0点发来的,周晓晔回到宿舍就躺床上,所以没有看到,周晓晔想要打开,可几次都没有几次都没有点到,他想过好多种可能,最怕是那种,
“呵。一通话白说了呢。”周晓晔无声的一笑,随手点了下屏幕,没有人知道他笑的有多勉强,脸上满是失落,简直糟糕透顶。
“确定删除此短信?
确定”
黑暗中传来帕克使劲的磨牙声,
“又梦到德国猪肘子了吧。”
周晓晔毫无睡意,索性半做起来,想着不断重复的梦。
其实周晓晔很是想说,只是有些事情,总觉得说出来就会成真,
周晓晔一直在做的同一个梦,开始他只是在意沧月的生死,总是不停的向前奔跑,想要救下奄奄的沧月,但,不断的尝试却终究无法到达,就像是设定好的,游戏里的NPC一样,永远不能走出新手村。
后来时间长了,周晓晔脚步缓了下来,虽然每次做梦体力都是暴满,但心终归是会累的,渐渐的他注意到周围的树木,灌木丛,垃圾箱甚至是脚下路的条纹,
“果然是那里吗!”
一句话之后,黑暗再回平静。
“喂!你小子搞什么,没精打采的,出拳要有力!有力!懂不懂!”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不行!这次约会取消,明天再来!你要是在迟到,哼哼!”
“晓晔!晓晔!想什么呢!上课要专心!专心!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想当初的我…”
………
……
一个星期,周晓晔就这样过的昏昏垩垩,目光涣散,终日惶惶不定,他也没有去找沧月,知道去了不如不去,沧月那种人,除非自己觉得对否则绝不会做,
“嗡!嗡!嗡!嗡!嗡!…”
兜内的手机不断震动,周晓晔快速掏出手机,手快的就像飞出的子弹,熟练的打开讨论区,执行部的最新任务公告,看到行动人员没有沧月的名字,周晓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自从梦镜以后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执行部的动向,看到没有沧月的出现,他都会像现在一样发自内心的微笑,毕竟,证明沧月还没有事。
沧月一直没有出任务,使周晓晔心情得到了一定的恢复,生活也逐渐正常,甚至连周晓晔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很可笑,不过是梦而以嘛!然而,
“呼!呼!呼!呼!”
周晓晔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擦干脸上的冷汗,准备继续睡,
“哥哥,风暴要来了哦!”
周晓晔闭上的眼又突然睁开,怪不得今天没有磨牙声,还以为帕克死翘翘了呢。
“是你啊!”
“啊~~”
周晓晔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哥哥觉得梦是假的对吗?”
“梦,什么梦。”周晓晔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婉儿露出幽怨的眼神,委屈到,
“跟婉儿还要装嘛,算了,死就死吧!婉儿还能少个竞争对手,我先走咯!哥哥。”
“别!我错了还不行。”周晓晔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垮了下来,没办法,他必须知道,婉儿仿佛很乐意见到周晓晔挫败的样子,掩嘴一笑,
“每个王的觉醒都是需要祭礼的,就如这海上的暴风雨,画面变换,周晓晔突然来到了海面,浮在空中,看着凶涌的海浪将一艘艘渔船打翻,摧毁,一次一次的把刚刚探出水面的渔民拍入水中,
“看到了吗,哥哥,那些渔民就是大海的祭品,即使我们想要救,可依然会有人死去。”
“而,这个这个也一样。”画面再次变换,周晓晔又回到了梦中,在熟悉的路上不断奔跑,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最后青铜柱上绑着的不在是沧月,而是婉儿,
“咳!咳!”婉儿咳出两口鲜血,
“哥哥,你来看我了吗!”婉儿溅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抬起手来四处触摸,她看不到了,腥红的血液顺着脸庞流下来,
“你!……”
周晓晔突然醒来,四处张望,找不到婉儿的身影,帕克的磨牙声也恢复了,
周晓晔低下头,发现手机屏还亮着,画面停留在便筏页,上面留有一句话,
“哥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无法改变,想要这个,就必须用等量来换。”
时间显示是刚刚,
“走了吗。”
周晓晔看向窗外,月光照在桌上,银色的桌面白色羽毛显得格外协调。
婉儿走后几天,周晓晔并没有太大的反常,要说变化,就是开始发了疯的训练,在沧月的基础上,又主动要求加了一倍,连鸿宇都被周晓晔的魄力给吓懵了,手中的酒杯匡的掉地下摔成了碎片,步云倒没什么特殊表现,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步云手中的笔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迟迟没有捡起,
“怎么了?”周晓晔有些摸不着头脑,
“和预想不一样啊!我主动要求加量,不是该受到称赞嘛。”
“鲜花、美女、音乐快来吧!”
“你没病吧!要不要我找你师姐来给你治治!”
“师姐!”提到沧月,周晓晔突然沉默下来,他很唾弃刚才的自己,师姐还在危难之中,他竟然还想着什么鲜花美女。周晓晔捡起步云掉在地下的笔,在鸿宇目瞪口呆中在钉在墙上计划上又乘了个二。
接着周晓晔发现这计划真不是可以瞎改的,每次训练结束,周晓晔都软的跟摊泥似的躺在床上,倒床就睡。
就是威廉斯教授亲自来找,周晓晔也没有给进门的机会,直接送客,急的威廉斯教授以为周晓晔得了什么绝症,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周晓晔,因为他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方面,周晓晔的专业课成绩不断下划,各科成绩徘徊在C的边缘,另一方面,周晓晔却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他的战斗天赋似乎被完全发掘,速度,力量,格斗技巧都达到了饱合,要说缺陷就只剩下经验和战斗意识了,这些东西鸿宇和步云也交不了他,这是只有真正的实战才能磨利出的。平日的对战,经验方面还好,但战斗意识效果就微乎其微了,毕竟,他们不可能真正杀死周晓晔,只能尽量模拟那种杀气。
除了训练和睡觉外,周晓晔其实还去找过校长几次,但每次刚到门前就会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离开,有一次,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就差那临门一脚了,突然,一个骚扰电话打过来,他又把脚收回来了。
“唉!”
周晓晔躺在草坪上,嘴里刁着根狗尾巴草,无声的叹气,他想要去找希尔确认梦的真实性,即使婉儿已经把话说的跟清楚,这件事会发生,而且无法改变,他依然想要再次确认,即使自己心里已经相信,行动上已经开始准备,他也还想要赌那微弱的概率。
“拜托你属变色龙的啊!可找到你了。”帕克气喘嘘嘘的跑过来,
“怎么了?”
“你先别问,让我缓缓。”帕克坐在草坪上像条败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校长找你。”帕克缓过来后说。
“校长。你他妈不早说,浪费了老子五分钟!”说罢,起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