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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逃跑

2016-03-07发布 2504字

三月醒来时,是躺在一张很大很软的床上。可是周围越软,她越觉得自己手脚僵硬。

是的,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虽然勒的不紧,可仍让她动弹不得。

三月略微挣扎的拱起身,这是个简陋的帐篷,就连所谓的大床,也不过是把被褥铺在枯叶上。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破烂又血迹斑斑的衣服。大腿上的伤口被仔细包扎过,白白的绷带替代了原来的破布条。

虽然简陋,但干净舒心。

她好似没有被俘的伤感,而是扑通一下又倒在床铺上。自从进了军队,一直疲于奔命,却在被敌人俘虏后有了着片刻宁静和安逸,她舍不得打断,即便手脚被绑着,也请老天赏脸,让她再享受半刻。

一个瘦高的男人轻巧的掀起帐篷帘子,好似怕声响惊动了熟睡的人。

见她仍旧昏睡着,发丝凌乱,他不禁俯下身,想要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捋顺。

他目光柔柔的,如同三月的暖阳,如同农人看庄稼的喜悦。可眸子深处却有让人看不懂的东西,莺飞草长。他的手还未触到她的发,就对上她黑白分明,凌厉而探究的眼神。

“白晓?”三月的眸光变了又变,最终眼里全是询问之色,“怎么是你?”

“我以为你见到我很高兴。”见到她的反应,他心里有几分落寞。

“你替鄂国做事?”

“三月,你不该卷进来。”

这样的回答,算是默认了,三月心里一声苦笑,怪自己瞎了眼,竟然把他当成朋友!

“我没有变,我的确是替鄂国做事,我认识你的时候就是。如今你的立场变了,才觉得我的面目可憎。”白晓眼里竟是叹息。

三月嘴角一勾,笑吟吟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干脆放了我吧!”

“现在不行。”白晓爱恋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在这里委屈几天,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放了你。到时候你跟我走也好,回去也罢,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见他起身要走,三月拱起身来,目光坚定,声音冷淡:“我原以为你祥和安定的人,没想到你会为鄂国做事,制造杀戮,让百姓陷入战火当中!”

白晓长长的叹息,眸光闪烁:“战争才能解决战争,杀戮才能结束杀戮。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夜晚的碧流山,漆黑一片,参天的古树落下斑斑黑影。偶有绿色眼眸的动物,也嗖的一下消失躲藏起来。远处传来大型野兽的嘶吼,他们低哮着,像在宣誓地盘的所有权,赶走那些入侵者。

三月不愿像个弱者一样躺着,她直直的坐着,直到后半夜,忽听外面有野猫的叫声,忽远忽近。

她猛的想起郑古在路上学野猫发情的叫声,如今听来到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他到了附近?

“外面有喘气的吗?进来一个。”三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半晌,从外面进来一个马匪打扮的人,不耐烦的问:“啥事,咋咋呼呼的!”

“我要上茅厕,快点,憋不住了!”

那人长叹口气,一把将她拽起,三两下解开他脚上的绳子就往帐篷外拽。

门口还守着一个人,见这马匪将人拽出来,问:“拽出来干嘛!”

“这小子要拉!真是事多,也不知道头儿怎么想的,一刀宰了得了,现在还得让咱们留下看着。”

“哎呦!哎呦!哥,您快点,我要拉裤子了!”三月哀求道。

那马匪回身一脚踹在她身上,“让你催,催命啊!”

见他还要下脚,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他:“你轻点,头儿交代,不让动他。头的手段你不知道吗,不想活了!”

那莽汉脸上出现后怕神色,也不耽误,把三月拽起来就往林子深处走。

“别耍花样!”

“谢谢,大哥,我哪儿敢啊”三月装出一脸谦卑样。

野猫的叫声又出现了,此刻听着比刚才又近了些。

“大哥,有纸吗?”三月扯着嗓门喊。

野猫的叫声适时而起,仿佛是给她回应。是郑古!

三月耳力惊人,听到郑古踏风而来。他冲三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潜到那马匪身后,只见他飞身上前,一手捂住那大汉的嘴巴,另一只手的匕首从他脖颈横扫而过,血线崩出,悄无声息!

郑古拉着三月刚要走,正巧见到另外一个守门大汉出来查探情况,见前方黑影晃动,他大喝一声:“谁!”

声音未落,从帐篷附近飞身而出数道黑影,直朝他们二人而来。

“快走!”郑古声音紧绷而低沉。

“郑古,你快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迟了你也会被抓的。”三月将郑古往后推,声音急促:“快走啊!”

郑古从脚踝处抽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里,不屑道:“娘们家家的,我来都来了,没把你带出去能走么!拿好了,一会把擂台上打我的本事都使出来!你都兴家若是这点本事保命的本事都没有,还怎敢让我姓郑的保护!”

他知道!三月脑中闪过惊雷!难怪一路相互!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郑古的爹曾是都兴源的副将!

“若要出卖你,不会等到现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的确是郑古的风格,可三月仍旧觉得温暖,她双手紧紧的握住匕首,“一起杀出去吧!”

黑衣人动作奇快,不过片刻已近在眼前,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映的他们手里的剑明晃晃的。

“如果今天咱俩杀出去,拜把子吧!”三月眼睛乌黑,声音清亮。

郑古眯着双眼,眸中射出精光锁定黑衣人,他冷哼一声:“谁要和你这娘们家家的拜把子!”

话音未落,他的剑已经与黑衣人的剑纠缠在一起。近身肉搏厮杀,根本用不上花式技巧,纯是力量上的角逐。

三月这边也与两个黑衣人开始纠缠,以生命为赌注,她不敢纠缠。闪身到黑衣人身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一个剪刀手反手一扭,就卸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她浑身蓄积力量,犹如暴起的野兽,右手撑地,双腿跤上另一个黑衣人双腿,猛然发力,将他摔在地上。倒地的瞬间,她已发力弹起,匕首顺势寻到黑衣人脖颈,鲜血四溅!

一个交锋,三月与郑古已经各干掉两个黑衣人。打斗声已经将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吸引过来,一条条黑影从周围向这边聚拢。

“跑!”郑古出剑帮三月解决身后。

入耳是呼呼的风声,长长的树林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腿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鲜血顺着腿向下流,一片湿腻。

三月停下脚步,俯身歇口气,因为剧烈奔跑,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突然间,有凌厉的刀锋迎面而来,三月汗毛炸起,卯足浑身力量飞身朝着那黑衣人就是一脚,重重踢在那人下身。惨叫声登时响起,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突兀。还未等那人叫完,三月已挥出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从他脖颈处咕咕流出,脑袋一歪,死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三月伸手剥下了男人的黑衣,三两下套在自己身上。等着一切做完,她定下气息,不远处打斗声和宝剑的嗡鸣声混成一片。三月眉头紧锁,俯身抄起那人的大刀,不顾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向着打斗的方向奔去。

刀剑挥舞,劲风四扫。郑古一把剑挥舞的如同挽花,上下翻飞,火花四起,四五个黑衣人将他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