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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夜会

2017-10-18发布 2414字

“夫人。”司马攻忽的抓住楚姻儿给自己喂汤药的手。

“老爷是觉着烫了?”楚姻儿永远都是清清淡淡的模样,这些年与吐露心里话的时候都没有几次,司马攻望着楚姻儿,心里不免有些酸楚。“姻儿还是这般好看。”司马攻也不放手,就这样将楚姻儿的手握着。“同年轻时一样。”

楚姻儿有些吃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老爷就不要打趣妾身了。”轻轻挣脱开司马攻的手,将汤药又送回来吹了吹,继而递到了司马攻的嘴边。“把汤药喝了,老爷也好早些歇息。”

司马攻乖乖喝了汤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楚姻儿离开。“姻儿如今四十九岁了吧。”他还记得今日是楚姻儿的生辰。外面的百姓只知道郡守大人设了这么个节日,让他们在这一天好好放松,却不懂,司马攻这样做,只为了得到心上人的欢心而已。

“对啊,三十一年了。”楚姻儿将手轻轻盖在了司马攻的手上。“那一年,妾身刚刚过了十八岁生辰。”

转眼间两人相守相依便过了三十年。

“我对不住你。我这身子。”司马攻心里对楚姻儿愧疚得很。他倒不是怕死。他只怕自己死后无法照顾楚姻儿,那些承诺过楚姻儿的事情,恐怕也兑现不了了。

楚姻儿连忙用手堵住了司马攻正欲往后说出的话。“不怪你。”与我在一起哪能怪你,倒是连累了你,叫你落得这个田地。楚姻儿低头在司马攻的额头上一吻。“老爷不会死的。莫要去想那么多。好生歇息。”

楚姻儿离开房间,关上房门。抬头望了望。今儿个的月亮被云层掩了去,叫人瞧不出一丝光亮。

“我那时真的很好看吗?”楚姻儿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连宏也不知道怎么作答,索性沉默不语。

“老爷记性还真是极好的。”想起方才司马攻的话,楚姻儿不自觉心头一暖。

“外面天凉,让丫鬟们伺候着夫人回房歇息吧。”连宏依然是弯着腰。自打楚姻儿来到郡守府,连宏便是这个样子。这么些年,大家都老了。

白落浅先是凿水战役借助巧力取得胜利,接着又在紧要关头得到北越支援守住了霈灵关。这事接连传到了城都里,朝堂上人一半欢喜,一半忧愁。

欢喜的是边关连连告捷,胜了西楚国指日可待。忧愁的是堂堂一个大国,竟然要靠一名女子来守住东陵的江山。这些正值壮年的男子多少还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总归白落浅为东陵又赢得了一段时间的平静,就算是有人不满,也不好说些什么。

“近日边关战况,使臣大人可有耳闻?”忠义侯府内,白文渊与南枫国使团里一位大人正坐着喝酒。

“自然是听说了。恭喜大人生了个巾帼英雄,这般魄力,就算男子,也找不出几个能够与白大小姐相比较吧。”陈松伶说着便向白文渊敬了一杯酒。

白文渊听到使臣大人夸赞白落浅,虽是有些尴尬,但她多少也是给忠义侯府增光,连带着白文渊在城都中的地位也高了不少。他的心里还是开心的。

“大人说笑了。”白文渊也不推辞,仰头一杯酒便又下了肚。

“大人此次来了我们东陵国,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客套话说了不少,白文渊早就有些等不及,他要早些找到靠山。若是西楚赢了东陵,他也好稳住白氏家族世代留下的家业。若是白落浅胜了,他再一脚踢了南枫国。这场买卖他左右不会亏,早些做好准备他也好早些安心。

陈松伶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他愿意来忠义侯府,陪白文渊说些虚无缥缈各怀鬼胎的胡话,不过是为了能够更方便的与他的旧相好私会。他哪里能决定南枫国站哪边,又如何能影响忠义侯府的存亡。

他以为南枫国的皇帝真是个傻子吗?陈松伶想着,又是一杯酒下肚,一直在东陵国待着,也不过是皇帝试探其余三国的手段。西楚国与东陵国交战,其余两国自然是与胜算更大的合作。就算东陵最后出了意外败了,他们也有法子再去贴着西楚。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无非是利益牵扯着的。

“这回来东陵国,我们自是带足了诚意。如今东陵与西楚交战,我们南枫国定也不会坐视不管。”一番话站定了南枫国的立场,白文渊心里思忖了些许,想着自己猜的正是八九不离十,南枫国这个靠山,他是要定了。

这顿饭吃的倒是平静,两人心里都是想着如何算计对方,表面上又相互吹捧着。陈松伶吃完已是傍晚。

“老爷。”秋姨娘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厅外便遥遥传出。

一双娇俏圆眼环视了一遍饭桌,语气里带着些嗔怪。“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

白文渊方才成功拉拢了陈松伶,心情好得很。哈哈大笑了一声。打趣道。“我与使臣大人聊聊家常,你一个妇人家,若是正巧吃饭时来才是不合规矩。”

陈松伶盯了秋姨娘几眼。看这样子,白文渊对秋姨娘是相当不错。“白大人好福气,女儿才能过人,在边关保家卫国。连夫人也生的如此貌美。”陈松伶在一旁客套道。

“哈哈哈,使臣大人言重了。”白文渊本来心情就不错,这下被夸更是整个人都似飘到了天上。

“不知使臣大人在你们南枫可有妻儿啊?”白文渊其实也就是想在陈松伶面前好生炫耀一番。挫挫他的脾气,若是不然,倒让他觉得白文渊是在求他。忠义侯府这些年来积攒的势力都是可以拿来当作与他们南枫交易的条件的。大家不过各取所需。

陈松伶又是微不可察的看了秋姨娘一眼。“后院自然有些妻妾,都是比不得夫人的。”

秋姨娘也是早已望了陈松伶好几遍。“你们今儿个都要拿妾身打趣。”白文渊瞧着秋姨娘害羞的模样觉的十分讨喜,拉着秋姨娘的手问道。“夫人若不然今晚上陪我与使臣大人一同赏月?”

“老爷忘了,今日是十二,妾身要去佛斋守夜为老爷祈福呢。”

秋姨娘的确是有这个习惯,每日总有那么几日要去佛斋吃香念佛。白文渊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左右今日在南枫国使臣面前的风头是出尽了。

“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再待晚些,怕有风声吹到皇上耳边,到时候说不清楚。”陈松伶也没有久待,又是客套了几句,便出了忠义侯府。

佛斋里,秋姨娘还真是端端正正跪着在那念诵着佛经。

“夫人可是有想我?”陈松伶站在秋姨娘身后,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烛灯亮着,叫人看不清神色。秋姨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站起身便扑进陈松伶怀里。“伶郎。”

陈松伶挑起秋姨娘的下巴,已然是几十年未见,还是曾经的模样。自那时秋姨娘嫁给白文渊后,两人便再也没见过。

“让我看看,方才那白文渊可是将你这手摸了个够。”陈松伶牵起秋姨娘的手放在胸口。

未等秋姨娘回头,陈松伶的唇便贴了过去。

佛祖下面,两人一番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