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惊现人皮帽子
话在往前说一点，从黄猛和李建明刚刚出了军官楼说起。他俩刚刚从军官楼里蹑手蹑脚的出来，从树丛里就跳出一个人挡住了他俩的道路。这人十分着急的抓着黄猛就说：“哎呀！你俩总算出来了，我快担心死了，你们再不出来我真的就要杀进去了。”出来的人是黄磊。
黄猛扶着黄磊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那么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进去反而暴漏了行踪。”
黄磊找急忙慌的说：“快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黄猛却说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磊子，你已跟上保姆她就发现你了。”
黄磊挠着头说：“不能啊，我都是远远的盯着的啊，而且一路上那保姆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怎么知道我跟踪她呢。”
黄猛当然不会怀疑黄磊的话，他奇怪的说：“是吗？难道这个保姆懂得反侦察。”
黄磊说：“磊子哥，你俩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给我说说。”
黄猛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黄磊，黄磊说：“也就是刘桂芝已经被人给做成玩具了，而且里面的那个什么什么矿长其实也是一个敌特份子，而且还是隐藏的特别深的敌特份子？”
提到刘桂芝李建明说：“肯定是，要不然怎么能把桂枝败坏成那样，看见真让人….真的让人…..。”李建明居然说不下去了，他悲伤的叹了口气又说：“我好恨啊，好狠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当时把刘桂芝留下来。”
黄磊说：“说不定他们是故意的把刘桂芝给败坏成这样的，要不然刘桂芝就会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你记不记得她还告诉过我们，说带我们去找黄坟子岗的地洞。”
黄猛恍然大悟的说道：“对，没错。难怪这个矿长非得要娶刘桂芝，看来并不是为了娶她而是为了让她闭嘴或者只是单纯的不让我们找到她。”
李建明说：“那不可能啊，她也会跑啊。”
黄磊说：“你都给迷惑住了，何况她？”
李建明不服气的说：“她是被人给看住了，和我不一样，我是一进门被人给迷惑了。”
忽然黄猛一下子站在了原地不动了，他想到了什么。
黄磊急忙问：“猛子哥有什么事了？”
黄猛右手握拳狠狠的敲了一下左手手掌说：“哎呀！我怎么就给忽略了呢。”
李建明也很奇怪的说：“怎么了？”
黄猛一转身说：“快，快回去。”
李建明拉着黄猛的胳膊说：“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
黄猛说：“我们被那个保姆给骗了，你想一下黄磊跟踪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却被妇女一下子给识破了，这说明什么？还有，你说的很对，刘桂芝被控制了，如果她想跑肯定可以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跑，那个矿长也不是每天都在。我想一定是有人在看着她，而且让她产生了害怕的感觉，她才不敢跑的。那么你们有没有想整天在家的人是谁？”
“是保姆。”黄磊脱口而出。
李建明说：“难道咱俩都被骗了，那可坏了桂枝可就麻烦了，咱们快点啊。”
三个人一路小跑的从新回到军官楼，可此时的军官楼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黑暗无声，黄猛心说：完了，让他们跑了。
黄猛对李建明说：“建明你去地下室看看电台还在不在？”
然后又对黄磊说：“磊子你和我上楼看看还有没有人。”
三人再在楼下集合时都失望了，不但人去楼空，就连地下室里的电台都丢了，黄猛一跺脚说了句：“哎呀！我怎么能那么大意呢。”
李建明说：“猛子哥咱们快点去公安局报案吧，说不定那个常志国还能抓着呢。”
三人再次出了军官楼小跑着去了公安局，公安局的看门王大爷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看见三人后只是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小门，然后拿起了电话说了句：“哎！你是后勤的刘吧，快点去局长家把局长接来。”
停顿了一下王大爷生气的对着电话说：“哪有那么多的问题，我让你去你就去，我的话你要是不听我换个人。”
王大爷生气的挂了电话后自言自语的说：“还在这里给我拿一手，你不问问你王大爷以前是干什么的，那日本鬼子来的时候我也是扛过大刀的。”
不一会一辆吉普车开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司机边揉着眼睛边说：“还让不让人睡觉。”
黄猛三人顺着狭窄的过道来到黄局长的办公室，办公室并没有上锁，三人走了一路子已经累坏了，走进来后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黄磊大咧咧的为自己和黄猛、李建明倒了水，没一会一辆车的车灯照射进了窗户，黄猛知道肯定是局长来了。
黄猛知道抓人不能耽搁一分钟，就对李建明和黄磊说：“你俩在这里别处去，我去迎一下局长。”说完就出去了。
黄局长刚刚开始要爬楼梯，黄猛就下来了，他拉着黄局长的胳膊说：“局长我们在矿长家发现了电台还有手枪和手雷。”
黄局长听了黄猛的话很吃惊，他停下上楼的脚步说：“你们那么快就进去了……。”
黄猛掏出盒子枪来递给黄局长说：“黄局长你看一下，建明那里还有一个手雷，另外我听他们说公安局里出了常志国还有一个内奸叫做吴辉。”
“什么？吴辉？”
随着上楼黄猛快速的把在军官楼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局长，黄局长快速走进了办公室也没看李建明和黄磊，而是直接拿起电话。
黄猛看到黄局长的表情显的非常严肃，他对着电话说：“临时行动，三分钟到门口。”
放下电话后黄局长才对李建明和黄磊说：“辛苦你们了，建明啊，把手雷拿出来呗。”
李建明赶紧把口袋里的手雷放在黄局长的办公桌上说：“我给忘了局长。”
黄局长对着李建明点了点头说：“好后生啊，有勇有谋。”
黄局长把手放到李建明的肩膀上说：“建明，记住千万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但是对敌斗争永远都是要我们保持清醒的头脑。”
李建明想到了刘桂芝，心里一片黯然，他点了点头说：“我承认确实被蛊惑了。”
黄局长戴上帽子说：“现在的刘桂芝已经不是刘桂芝了，所以对她你们也要警惕。好了你们跟我们一块去军官楼，我们也已经掌握了常志国的一些叛国的证据，而常志国多次出入军官楼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去的军官楼，而另一路则是去了常志国的家。常志国似乎已经有所差距，当黄局长和黄猛三人进入时，他打扮的板板整整的坐在他的靠椅上。旁边是一瓶打开的二锅头，见公安冲了进来他不但没有任何表情反而还笑着说：“呵呵呵，看来他们是要放弃我了。”
黄局长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便说：“他们一直就没有把你当做他们自己人，你只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利用了很多年。”
常志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龙女士，枉我常志国爱了你那么久，爱了你那么久啊。”
“龙女士？”
黄猛说：“你说的龙女士是不是那个只有上半身的女人。”
常志国“哼”了一声说：“她可是我们党国的巾帼英雄，更是我们党国军官龙云之女，当初潜伏在延安时我爱上了她，可…….可……。”
黄局长说：“所以你被她策反了，开始潜伏在我们身边。”
“这不叫潜伏也不叫背叛，这是我为了真爱的付出，你们懂什么？”常志国的脖子下面青筋暴露的嘶喊着。
黄局长看到他的表现反而笑了，他说：“志国啊，你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你爱她，她给了你什么？除了让你害人，除了让你付出，她又给你什么了？”
常志国被黄局长问住了，他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是啊，这些年我害了那么多人，她给我什么了？”
黄局长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志国，爱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可是却不是背叛祖国来赢得一个女子的芳心，你下的筹码太大了。”
常志国的面孔开始出现了极度悲伤的表情，他捂着眼睛哭着说：“其实我也想回头的，真的我也想回头的，可是那个古方道士实在是太邪恶了，谁要是不听从他的指挥他就给人下毒，可是要是他们知道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也会除掉我。可怕的不光是他还有那个玻璃花，他更邪恶，他是假装的玻璃花，其实玻璃花早就死了。”
黄猛气愤的说：“哼！你在这里骗谁呢，我和玻璃花同村那么长时间了我能不知道，玻璃花是从东北加入了土匪。”
常志国也不再强辩，他摇着头无力的说：“反正都这样了，他们这是要除掉我，这样的话他们分的财宝就多了，我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个负担。”
黄局长说：“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事到如今了就把你所有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志国说出来他们除了在哪里隐藏了财宝，另外除了财宝还有什么？还有我们内部的奸细都有谁？”
常志国咬咬牙恶狠狠的说：“对，我说，我都说来，让他们出卖我，他们以为背着我做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都给你们抖搂出来，我告诉你他们之所以害我，是怕我分他们的财宝，而且那个玻璃花是…….。”
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唿哨的声响，声音非常大而且刺耳，整个夜空仿佛都被就被这尖锐的声音点燃了。常志国听到这声音后脸色大变，他惊极端慌失措说：“坏了，坏了，古方……和玻璃……..玻璃花…..你们……，哎呦！…..啊………啊……你们救…….救我。”
知道外面一定有人在吹响这唿哨，黄局长马上移动脚步靠近了窗户外看着，并对着门口的站立的几个干警一个眼神，那干警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
常志国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在场的众人只看到他的胸口处剧烈的起伏颤抖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处要往外跑一样。不一会胸口处不在起伏，可是他的脖子却开始变得粗大起来，那脖子上如筷子一样粗细的青筋眼看就要被血管崩裂，里面的玩意眼看就要从常志国的喉咙里跑出来。
众人那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连见识广阔的黄局长都手足无措了，就在屋内人想如何拯救常志国时。常志国“咣当”一下躺在了地上并伸直了双腿，一只手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指着墙上的一幅画。他的脖子此时已经膨胀到了极点，面孔完全染成了血色，眼珠子都快要崩裂出来。忽然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常志国的脖子处裂开了一道血缝，紧接着是一团黑血喷涌出来，黑血过后是一团团恶心的巨大蟑螂从他的脖子缝隙里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些个头巨大的蟑螂在落地后就迅速的朝着四处爬动，众人急忙抬脚躲避，可也有大个头的蟑螂爬到鞋子和裤子上，一时间让屋子里的人不断的拍打裤腿。不过这些蟑螂在地上爬行了一会后就肚皮朝上纷纷的死去了，由原先的黄色外壳变成了黑色外壳。等这些蟑螂死后常志国的脖子里又爬出一个蟑螂，这蟑螂个头明显比其他蟑螂个头更大，最后的蟑螂爬到了常志国的脸上“吱吱”的震动了几下翅膀，仿佛在哀悼它死去的同伴。没过一会，最后的这只蟑螂也腿一蹬从常志国的脸上掉落下来死了。
常志国那么悲惨的死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心悸，常志国憋成黑色的脸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仿佛一点都不甘心。不过他手指头到死都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这可引起了黄局长的注意，他走到油画的下面，那些蟑螂的尸体在黄局长的三接头皮鞋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油画的整体风格鬼魅无比，以黑色和浓绿色为主要颜色，是西方抽象派的画风。依稀可以看出一个人在树林与几只兽为伍为伴，而画的右下角写着几行小字：子欲学吾道，慎勿怀杀想。一切诸众生，贪生悉惧死。我命即他命，慎勿轻于彼。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
黄局长看了看油画叹了口气说：“我命即他命，哎！他们假借这些话来骗别人吧。”
黄磊闹着头说：“黄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一副西方的油画下面写着咱们的古诗啊。”
黄局长说：“意思就是一切物种都是平等的，不可随便杀害。不过这东西结合的油画却是有点意思，里面的寓意我们还得深琢磨琢磨。”
李建明嗤之以鼻的说：“这明显就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这些人要是再不打击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黄局长摸了摸油画的四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他用手在油画上按压了一下却发现在油画的后面似乎有蹊跷。将油画取下后，这墙上的洞就漏了出来，黄局长翘起脚尖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黄局长说：“原来在这里。”
黄局长把油画交给黄猛，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黑色盒子，在确认盒子没有任何机关消息的前提下，他打开了盒子，而在盒子里居然是在后寨村丢失的人皮帽子。
李建明对人皮帽子特别的熟悉，他紧忙走过去认真的看着，看了会后他摇着头说：“不对，不是这个帽子，我之前丢的不是这个帽子。”
黄局长吃惊的说：“哦！等把这些帽子都搜集起来就可以……..。”
黄局长的话音未落黄磊就插了句话，他说：“就可以找到财宝了，不说人皮帽子有地图吗？”
黄局长点了点头说：“刚才常志国也说了，怕他们分他们的财宝。”他把人皮帽子交给一个干警说：“带回局里，这次可要放好。”
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气喘吁吁的干警，其中一个干警把手摊开后气喘吁吁的说：“局长，你看是这个发的声音。”
干警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块动物的骨头，看上去似乎是喉骨，在灯光下更显的白森森的。黄局长把这块喉骨放在嘴边吹了一下，一阵刺耳的“呜呜”的声音穿了出来，显然和刚才的声音是一样的，只不过声音显的小了些，或许用气不够。
黄局长说：“看来要吹响这玩意还真的得有点本事。”
看着这些一个比一个更邪乎的玩意，黄局长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与敌特的斗争必须要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