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来人

虽然黄猛不能猜测顾老二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真实的，那就是在燕子汪的剑石地下确实有个洞。而至于顾老二真实的身份他还需要继续调查，是什么引起了黄猛的怀疑呢，因为这个村子一直以来是没有私塾先生的，可顾老二却认识字。当黄猛把纸条交给顾老二时就已经发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还有当时看纸条的刘老头同样也是，他们既然没有离开过村子，而村子又没有教书先生，他们是如何识字的呢。就算是在镇上上过几天的夜校可认字的速度甚至赶超了年轻人，这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黄猛没有识破他，原因是他还要继续的问一些事情，而且也没有相关的证据说顾老二有问题。黄猛考虑清楚后就又问：“顾叔，昨天我们在黄坟子岗上看到一个洞，那个洞里全部都是长虫，而且那长虫都是些很粗很大五步倒，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啊。”

顾老二心思了一会后说：“倒是听过以前的人说过黄坟子岗上有特别多的五步倒，也听说了上面还有个洞，洞里有很多喝血的燕马虎子，可没听说过山上有全部都是长虫的洞啊。”

“不过我们这里有个孩子去山上割草的时候无意中的割破了长虫尾巴，然后顺着长虫身子往山上走，一直走到了山顶上都看不见舌头，他就磕了几个头下山了，下了山没几天也就死了。”

黄猛说：“这么说的话黄坟子岗上的长虫洞没人知道吗？”

顾老二想了一下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反正我们村里人很少上黄坟子岗，前几天饿成那样都不敢去黄坟子岗上寻吃食。”

黄猛趁机问：“黄坟子岗就那么可怕吗？你们村里的人谁都不干上去？”

顾老二扭着脑袋说：“是，黄坟子岗非常可怕，春天和冬天的时候一早一晚的起毒烟，上面那么多的长虫，你们知道吗？前几年听说上面还有一个半截的妖怪呢，头发很长飘乎乎的在空中飞来飞去。”

黄猛、黄磊和李建明相视一下，这半截妖怪就是半截老妈子了，黄猛没在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李建明问：“顾叔那个黄仙姑看样子你们都特别讨厌啊。”

听到黄仙姑的名字，那顾老二马上就显出厌恶的神态，他说：“哼，这个妖女，要不是她我们顾家能到这种程度吗？”

这是世代的仇恨，所以黄猛也不好问什么了，见顾老二沉默起来，三人也好离开了。这时他屋里头的老婆子说话了，黄猛兄弟三人就听到一个空荡荡的声音飘来，仿佛这声音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他们仨人治好的我吧，老二啊，你让他们过来我看看。”

黄猛三人听到顾老二老婆子的强调觉得十分的别扭，像是外地人又觉得是外地人在极力的模仿本地人说话一样。

顾老二急忙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说：“是啊老婆子，我让他们过去啊。”

黄猛三人就在这低矮昏暗的屋子里站立起来，一下子三人高大的身影让整个房间的光线更加暗了。黄猛、黄磊和李建明走到屋子里的最里面，在炕旁边停了下来，黄猛把脑袋凑近她说：“婶子，你身体好多了吧，再恢复恢复就可以下地了。”

虽然靠的很近了可依然看不清楚顾老二老婆子的长相，只能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瘦瘦的脸颊。顾老二的老婆子用轻飘飘的声音说：“谢谢这个后生啊，你们三个后生真高真大呀。”

“真高真大？”

听到这样形容自己三人都有些想笑，但是长辈面前怎么能没有礼貌，黄猛就说：“是长得高大了点，婶子你好好养病，等过几天我们仨再来看你。”

从顾老二家走出来李建明就问黄猛说：“哥啊，我怎么觉得这个顾老二说的话好多都不太真实呢？”

黄猛说：“我总觉得有点问题？他屋里头的老婆子难道是外地人。”

黄磊也说：“是啊，说话的声音真难听。还有顾老二看那张纸条，我没好意思说，就算是我看的话也得看个几分钟，可是他一眼就看下来了，也没碰到不认识的字。”

李建明说：“对，你一说我还真的想到了，像他们年纪的人看字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认，几个字都能看一分钟呢，他几乎没有停顿的看下来，而且能一眼认出这是谢红潮的字。”

黄猛说：“不光这样啊，他把刘大爷也拖了出来，你想一下如果和他说的一样。这个刘大爷也有很大的问题，你想一下一个从没到过剑石里面的人怎么知道剑石里面是有空气的，上来就拿着火把下了燕子汪。”

李建明说：“也就是说这个刘大爷是下过燕子汪的。”

“对，他肯定下过燕子汪，而且他们肯定也知道黄坟子岗上长虫洞。”黄猛肯定的说。

黄磊纳闷的说：“可是你看他们村子破烂成这样，为什么就是不去黄坟子岗上打猎呢。”

黄猛说：“这个村的村民是有问题的，咱们这几天多往村子里走一走吧。”

在三人走后顾老二带着一个毡帽迅速的离开了村子，他悄悄的避开了排房子和黄仙姑的家，走了很多远路从燕子汪的另一个方向去了黄坟子岗上，奇怪的是一上黄坟子岗他的影子就消失了。

这些事情黄猛三人肯定是看不到的，此时他们三人在黄仙姑家正打算询问黄仙姑关于长虫洞的事情。谁知黄仙姑刚刚听到长虫洞三个字就把三人轰了出来，三人愣愣的在门外站着，黄磊还挠着脑袋说：“什么情况？头一回呢连屋子都不让进了。”

李建明说：“我知道了怎么回事了，那长虫是黄鼠狼子的克星，她可恨死那些长虫了。”

黄猛斩钉截铁的说：“可能是时机未到，算了咱们找个时间下燕子汪。”

虽说那燕子汪极为邪门，可黄猛兄弟三人并不害怕这些，他们只想尽快的找到阶级破坏分子和活死孩子，帮当地公安破案。

三人打算下燕子汪，所以又去了排房子里准备火把和铁锅以及锅铲子。刚到排房子就看到有个穿公安制服面容十分严肃的人在等着三人，那公安人员见到黄猛立刻换成了笑脸给黄猛说：“你一定就是黄猛了对吧。”

黄猛点头说：“是我请问你是？”

公安干警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黄猛，黄猛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黄局长的字。上写：

黄猛、黄磊和建明你们可好：

知道你们三人已经在异乡呆了一段时间，定是心念着家与家人，家里一切都好，放心。我知道任务繁重，你们为社会团结稳定付出的一切努力，党和国家都在看着你们，我谨代表我们公安处感谢你们的付出和承受的一切。

接到有关龙头村的一些消息，说龙头村的村民有异，部分村民的身份信息与解放前不符，望你三人可以调查几人，随后附上人员名单。

顾国栋又叫顾老二解放前去过东北，一段时间失去联系，于1948年4月回到村子，随同而来的是顾国栋的爱人------方华，近期的农村人员调查中顾老二档案显示此人从未曾离开过龙头村，爱人方华是龙头村本地人，与档案不符。

方华顾国栋的爱人是东北人，于1948年4月随同顾国栋----顾老二来到龙头村，1948年6月消失2个月，有人曾在围剿期间见过方华，当时此人任命为国民党宣传干事一职，1948年9到10月又回到龙头村做顾国栋的爱人。

刘栓又叫老刘头，抗日时期曾在国民党东北军担任重要职务，1938年台儿庄战役时立下功劳，随即因为负伤转为文职，1948年8月回到龙头村。

目前收集只收集到三人的部分信息，望你们能顺利安全破案立功返乡，殷切期望你们的归来。

另还有一事值得给你们一说，原先在证据库里的人皮帽子丢失了，在附近我们找到了很多黄鼠狼子的脚印，若能寻得最好不过。

黄抗美

黄局长叫黄抗美，黄猛这么想。他把信从新交给公安人员说：“其实顾老二和老刘头我们早就注意了，他们竟然识字，而且看样子比我们认字都多。而且顾老二屋里头的老婆子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是咱们本地人的声音，我心思可能真的是东北话吧。”

公安人员点了点头说：“黄局长让我告诉你们，阶级敌人很可怕所以遇事不要冲动，有事情就去找谢红潮谢局长，谢局长也是老资格了，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有结果没有线索，所以公安局一旦出面就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只能让你们冒险了。”

黄磊激动的说：“放心吧，放心吧，其实我们也早想为你们做点事情了，再说了那活死孩子黄三是从我们手中丢的，理该我们来找。”

公安人员说：“活死孩子？什么活死孩子？”

黄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尴尬的看着公安干警不知道说什么，李建明忙说：“什么活死孩子啊，你晕头了昨天晚上做梦到现在都忘不掉？”

黄磊急忙说：“哦，哦，对昨晚梦见一个活着的死孩子，睁开眼睛和我说话了，我心里一慌慌就说出来了。”

公安干警知道有些话不便说就不继续问下去了，黄猛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把干警拉到一边说：“你们知道强子的事情吗？”

“强子？”

公安干警好奇地问。

“对，我们村的强子跟着大爷爷的那个小伙子，长得个头不高也不老好看的还很瘦，整天的一脸严肃的那个。”黄猛一边比划一边给公安干警解释。

公安想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局长前段时间去你们村了是去调查什么失踪人口，还有一个叫…….叫什么来，一个女孩子。”

“刘桂芝？”李建明在旁边问。

“对，对对，就是刘桂芝，强子和她一块失踪了，据目击者称说是看到强子胁迫刘桂芝一块出了村子。”

黄猛说：“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李建明迫不及待的说：“刘桂芝回村了吗？”

干警看着李建明认真的点头说：“回去了。”

然后他又对黄猛说：“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谢局长已经给我们局长说了，说是你找到的强子的尸体并找到了刘桂芝。”

黄猛说：“就是这个原因我想让你们调查调查，强子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事情的，他被一种药物控制了。”

干警说：“是的，我们在强子的血液和心脏内发现了乌头草、鸦片和酒的成分，在他的小腿处发现了几处针眼。”

黄猛说：“那不是针眼，而是蝎子蜇的，你一会跟我进排房子里我给你拿他们用来盛蝎子的器具。”

干警点头说：“好，咱们快点吧。我还要赶车。”

黄猛把那铜箧系在了房檐下，三人引着干警来到排房子里，径直走向铜箧却发现绳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那绳子由于没有了重物的压垂在空中轻飘飘的荡来荡去。

黄猛说：“什么人把铜锁拿走了？”

黄磊和李建明也吃惊异常，明明是系在这里的。公安干警很快发现了奇怪之处，他指着旁边墙上的黄泥小脚印说：“这是不是黄鼠狼子的脚印？”

黄猛辨认了一下说：“没错，就是黄鼠狼子的脚印。”

干警点点头说：“和我们证据库里的脚印是一样的。”

黄磊对公安干警说：“这些黄鼠狼子成精了啊，你们还不赶紧组织灭了黄鼠狼子。”

干警说：“我们公安人员是不相信妖魔邪祟的，这都是封建迷信。”

黄磊提高了嗓门说：“什么妖魔邪祟什么封建迷信，你难道没看到吗？”

李建明赶忙制止黄磊说：“所以很多事情需要我们来协助破案，因为好多事是用科学解释不清楚的。”

公安干警冲着李建明点了点头说：“兄弟说的对，我还要赶车，坐车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我不能耽误了。”说完这位公安就离开了排房子。

公安干警走了后黄猛给他俩说：“怎么人皮帽子又丢了，还是黄鼠狼子干的，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这些黄鼠狼子特别的猖狂。”

黄磊说：“是啊，我心思应该不是黄仙姑的黄鼠狼子，应该是什么迷魂子。”

李建明也说：“黄仙姑家的黄鼠狼子应该不会做坏事，我也想就是哪个什么白阳教的教主的迷魂子。”

黄猛说：“你俩的意思是这事是那些坏了的黄鼠狼子干的？”

“对。”

“绝对是。”

黄磊和李建明都站在黄仙姑一边。

黄猛说：“可是你俩有么有觉得今天黄仙姑有些反常，平常就算再怎么样也让我们进，可这次居然都不让我们进屋了。”

黄磊说：“不行，咱们再去问问她。”